“鈺兒,趕緊把那個東西搶過來!”白衣老者大聲吼道,臉上的紫黑紋絡卻顯得更加扭曲、猙獰。


    “師父,你……”君鈺寒擔憂叫道,但在看到老人臉上的不容分辯時,輕歎了口氣,往怪物群中飛去。


    而在那一堆奇形怪狀的人中,兩個臉上花紋最多的黑衣男子互相使了個眼色,也連忙趕了過去。


    坐在山峰之上的梧桐滿臉愜意地看著那一群爭搶的人,整個人坐在那裏衣袂翻飛,眼中滿是譏笑與諷刺。


    君鈺寒一掌劈開眼前的人,在快要將那紫金玉牌接到手中的時候,就感覺身後突然襲來兩陣疾風,帶了些腥臭之味。


    “鈺兒……”一個蒼老的女聲從遠處響了起來,聲音裏滿是慌張。


    七師叔?還沒等男子轉過身去,身後那兩個偷襲的人就已經被人打退了。


    “梧桐!”


    “王女!”


    墨衣女子收起自己泛著黑氣的手,眼帶輕蔑,“其他什麽人都可以,就是這個人你們不能對他出手!”


    看著女子那副輕視的表情,兩人中年紀較輕的那人眼中閃過一抹厭惡,“莫不是我們叫你一句王女,你就以為能夠對我們頤指氣使了吧,我勸你還是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被敬酒不吃吃罰酒!”


    一旁稍微年長的男子站在一旁也沒有攔住他,臉色淡淡。


    聞言,墨衣女子不以為忤,反而掩住嘴笑了起來,笑到後來連眼淚都禁不住流了出來,“怎麽?不裝了嗎?還以為你們能再忍我會呢,沒想到這麽快就暴露了真麵目,我真的好心寒啊!”


    “莫不是你早就知道?”年長的黑衣人雙眼微眯道。


    “早就知道說不上,反正沒有一直被瞞著就是了,怎麽?現在碧落黃泉一出現,你們就裝不下去了?不是說為我父親報仇嗎?不是求我做你們的王嗎?現在這副嘴臉真的好討厭呢!”梧桐微笑道。


    而在眾人身後,君鈺寒已經將那塊玉牌拿到了手中,刹那間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二弟,不要理她,趕緊把那東西拿到手中才是正經!”年長的男子看見君鈺寒已經把那玉牌拿到手中,急道。


    “嗯。”隨即兩人連忙奔了上去,就在這個時候,白衣老者和光頭老者也來到了君鈺寒身邊,嚴陣以待。


    “聽雪山的老家夥,不要再負隅頑抗了,看你那副樣子,你們以為你們還能活多久!”年長的黑衣人譏嘲道。


    “就算我們活不了多久,也要把你們全都拉下去陪葬!”光頭老者氣憤得不行。


    “老五!”白衣老者擺了擺手,轉頭看向那群怪模怪樣的人,語氣淡然道,“你們不要忘了,碧落可是從聽雪山分出去的一支,當初你們的老祖和我聽雪山的老祖在那個遺跡中一人找到一塊玉牌,並約好了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各自鑽研玉牌的玄機,現在你們這樣可是違背我們當初的約定!”


    “我呸,說的好聽,其實你們早在幾十年就鑽研出了碧落黃泉隻有合在一起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所以才滅了我們碧落滿門,還殺了我們的王,現在才跟我說什麽井水不犯河水,晚了!”年輕的黑衣人大聲道。


    “明明就是你們入了邪道,和那群妖修一起狼狽為奸,為禍世間,殺害無辜,我們迫不得已才出手的!”黃裳老婦氣憤道。


    “那是我們在碧落上麵鑽研出來的修煉之法,就像你們這群偽善從黃泉那塊玉牌上得出的什麽狗屁大愛之道一樣,我們鑽研出來的就是殺伐之道,必須以血為路,才能登上上界,從而修為更進一步!那些螻蟻的命算什麽,平白活著也是浪費,還不如拿來為我們的大道貢獻出性命,才能體現出他們的用處!”年長的黑衣人眼神瘋狂道。


    聞言,白衣老者等人的臉上均現出勃發的怒火,“眾生皆平等,你們如何能決定他人的生死?罷了,我與你們根本就說不清。我隻想問你們為何要將梧桐帶上邪路,明明她在聽雪山這幾年身上的邪氣已經消除了,為何你們還不放過她?”


    墨衣女子一聽,輕蔑一笑,“師父,能不能不要說得這麽冠冕堂皇,徒兒委實承受不起,你們和這群怪物又有什麽分別呢,一樣讓人那麽惡心!”


    聞言,白衣老者驚愕地看向她,一旁的黃色婦人驚怒道,“梧桐,你怎麽能這樣和你師父說話?”


    “我為什麽不能這樣和他說話,要不是你們非要幫我淨化什麽邪氣,我會弄成現在這麽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樣!你們也不要互相嘲諷,五十步笑百步,都不是好人。你敢說當時將我撿回來沒有打我身上碧落的主意嗎?”女子麵色凶狠道。


    每當她體內兩股氣息相衝,弄得她痛不欲生,幾欲自戕時,每當她看著鏡中那張可怕的臉時,她心裏的恨意與殺意就如衝天的浪濤,想要把所有害她的人通通殺光。


    “梧桐,你……”白衣老者歎息道,“……是,當初我將你撿回來是有點想從你身上了解一些碧落的線索,但是我幫你淨化邪氣,絕沒有一點不好的想法……”


    “難道你不知道我身上的邪氣是從被你們殺死的父母那邊傳過來的嗎?它們隱藏在我身體的各個部位,根本就無法淨化,強行淨化隻會崩壞我的身體,你看看我現在這副鬼樣子,是不是很快意?都是你們害的,都是你們!”女子大聲吼道,眼裏滿是血絲。


    “簡直不可理喻!”光頭老者大聲道,“大師兄當初撿你回來也是看你年紀小,存著為善的心思,根本就沒你想的那麽齷齪。幫你除去邪氣的時候他花費了多少心思、靈力,你卻這樣不識好歹,我們知道你身上邪氣難除,所以一直小心謹慎。若不是你自己妄動邪念,怎麽會變成這副樣子?”


    “嗬,現在你們當然可以把所有的一切往我身上推個幹淨,是,是我咎由自取,才搞成這副樣子,才隻能靠魔蘿活下去,每天活得就像是行屍走肉!”女子恨恨道。


    “你給我們喝的茶裏麵是不是加了這個?所以我們身上才長出和你們一樣的紋路?”黃裳婦人驚懼道。


    魔蘿是什麽東西,那可是邪修專門培養出來增加自身邪氣的邪物,正道之人服用過多,將會長出邪修身上的花紋,並且會命不久矣。


    “咦,你喝出來了啊?味道還不錯吧,跟茶葉的味道一模一樣呢!”女子笑道。


    “你個……”黃裳婦人驚得不行,卻就被白衣老者伸手攔住了,“七妹,現在提這些也於事無補,我們還是先解決麵前這些人,護好鈺兒!”


    “是!”


    隨即兩邊的人虎視眈眈地盯住君鈺寒手中的玉牌,大戰仍將繼續。


    而那一邊的君鈺寒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碰到那個紫金色的玉牌整個人都定住不能再動,就連聲音也發不出來,手中的那個東西也無法丟棄,隻能一直抓著它。看著一個又一個怪物倒下,看著自己師父師叔身上增加一個又一個傷口,男子心中急的不行,卻也隻能在旁邊努力掙脫手上的東西。


    到最後連自己的幾位師叔也開始人事不知地倒下,整個聽雪山的雪都被染成了紅色,看上去格外的觸目驚心。


    在其身後,白衣老者和那兩個領頭的黑衣對了一掌之後,三個人全都吐出一口鮮血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瞬間鮮紅的雪花紛飛,看上去格外的淒美。


    “哈哈,這聽雪山毀在了我兄弟二人之手,我們就算是死也瞑目了,哈哈哈……”隻見那位年長的黑衣人一臉大笑了幾聲就倒了下去,雙眼睜得很大。


    “哥!”年紀較輕的那個黑衣男子悲憤地喊了一聲,也倒了下去。


    “師父!”心中一急,君鈺寒發現自己竟然能夠發出聲來,但身子仍立在那裏不能動彈。


    “鈺兒,以後我們聽雪山的重擔就交給你了……”老人虛弱地說道,然後吃力地抬起手,還沒等他下一步動作,一旁的的梧桐就立馬掙紮著爬了起來,她的身上也滿是傷口,之前那麽亂的情況下,也不知道是誰趁亂刺了她幾刀,與眾不同的碧綠鮮血散了一地,在滿山的紅中格外顯眼。


    女子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抬起手對準君鈺寒的胸口便揮出了一道黑紫色的光芒,然後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般,倒到了地上,臉上的笑容還沒有褪去。


    君鈺寒隻覺地胸口莫名一寒,也沒太在意,仍努力掙脫手上的玉牌,想趕到他師父身邊去。


    老者大吼一聲,手心隨即放出一道熾白色的光芒,全部注入到了君鈺寒手中的玉牌中,山上黑壓壓的雲彩在那一刹那翻湧了起來,落下一道道粗壯的紫色雷電,而君鈺寒整個人開始變得虛幻起來,像是海市蜃樓一般。


    “鈺兒,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老者又吐出一口鮮血,臉上卻是一副欣慰的表情。


    “不,師父……”君鈺寒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上窮碧落下黃泉,幾萬年了,終於……鈺兒小心……”老人說完最後一句話,帶著笑意徹底地睡了過去。


    此時天上的落雷還在繼續,原先安靜寧和的聽雪山也迎來了從沒有過的熱鬧,奏出了一首獨屬聽雪之山的殤歌。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身體非常不適啊、、而且還卡文啊、、麽麽噠、、花了一天時間寫的、、希望多多提意見啊、、能改就改啊、、謝謝顛夢小朋友的小地雷和寶貴意見啊、、今天更新這麽晚真是不好意思啊、、謝謝大家看文、、晚安、、麽麽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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