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元稹《離思》


    趙君堂到家後,芷楠問他跟方圃談得怎麽樣,趙君堂點了點頭,說還不錯。


    芷楠說我跟你說過了,他做人真的很好。


    趙君堂說這個人不是做人好不好的問題,是他的心腹實在太深了,簡直是深藏不露啊,真不知道他瓶子裏裝的什麽藥?


    芷楠說別把人總是想得這樣壞,有心機也並不是壞事呀?做生意就是要跟聰明的有心機的人做,跟一個傻瓜合作的話還能夠做成什麽呀,等著給他堵窟窿?


    趙君堂點了點頭,說也是,為了共同的利益嘛。不過,方圃這個人總叫我有點無所適從,我還沒有開口,他就已經知道我想說什麽了,又不是多年的老朋友,他竟然能夠把我看得這樣透,神仙呀!他實在是太高明了,我心裏都有點發怵了。


    芷楠笑了,說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怕一個人哦,我的老公以前可一直是老子天下第一的。


    趙君堂說也難怪你當初會看上他。


    芷楠說你看又要吃醋了。


    趙君堂笑了笑說,我吃什麽醋呀?我是守著老婆,看別的男人吃醋,讓他們嫉妒去吧!說著,他做出了一個要擁抱的動作。


    芷楠故意往旁邊一躲,閃開了。他撲了個空,身子一傾,差點摔倒。芷楠在旁邊嗬嗬地笑著。


    趙君堂說你也就是故意耍耍我吧,這要是換成一根半腿的方圃的話那還不得要了他的命。


    芷楠聽著這話,覺得心好像被針紮了一下似得,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趙君堂注意到了這一點,自己也感到說得太冒失了,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再怎麽表白也收不回來了,他低下頭來,咬著嘴唇什麽話也沒有說。


    芷楠說你嘴巴上說不吃醋,可是你三句話不離方圃,你就那麽把他放在心上?我還不沒有把他念念不忘呢!我都能夠放得下他,你就不能?你這個男人呀,真是小氣。就憑你這個小氣的樣子,換成別的女人早就跟人家跑了,也就是我太重感情了,不會輕易地離開這個家吧。


    趙君堂說男人的心理你不懂,半路上殺出這麽一個人物,而且跟我老婆以前還有過一段糾纏,換成誰能夠放得下?


    芷楠聽到這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說我都放下了,你卻拾起來,你這不是自尋煩惱嗎?


    趙君堂的臉紅了,他不好意思地看了芷楠一眼,說誰知道你的心理是怎麽想的?


    芷楠說怎麽想也不會離開這個家,我的女兒的幸福最重要,我不想因為自己一時的糊塗毀掉孩子美好的一生,就是這麽想的,不然,要是看你的話,我早就跟了他去了,還會等到現在跟你磨嘴皮子,你想得美!現在知道了吧,我就是這樣想的。非要逼著我說真話,我說出來了,你好受了吧?


    趙君堂氣嘟嘟地說好受多了。說完,覺得不過癮,又補充上一句,說你犯了很多女人最容易犯的錯誤,你知道嗎?


    芷楠瞥了他一眼,說不知道,我隻知道男人最容易犯的錯誤,從來還沒有聽說過女人也會容易犯錯誤。


    趙君堂有點恨恨地說那就是有了女兒後,一心都在孩子身上,忽略了自己的老公。芷楠說因為我的忽略,才給了別的女人可乘的機會,不正好成全你們的好事嗎?


    趙君堂聽後恨得牙齒咬得嘎嘣嘣響,拳頭攥得緊緊的,說我真想……


    芷楠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說,看來生活中謊言多一點更好,善意的謊言或許比真話更能夠維係一個和睦的家庭,看來,人還是要學著說點假話才行。守著個假話簍子,你冒出句真話來,那假話簍子也就不消停了,就好比好好的胃裏吃進了一隻活的蒼蠅,不難受才怪呢?


    趙君堂說誰聽得懂你這樣的屁話!芷楠說對牛彈琴唄,說著嗬嗬地笑了起來,趙君堂的臉色變得青紫一片,像是秋天遭霜打過的茄子。


    方圃坐在辦公室的轉椅上,楚荊拉了把椅子坐在他的對麵,方圃問來的人你覺得麵熟?


    楚荊說是有點麵熟,但是忘記在哪裏見過了。


    方圃說來了幾個?


    楚荊說就兩個人,都是六十歲以上的年紀了,頭發都沒有幾根了。


    方圃說他們來的意圖是什麽。


    楚荊說說了一大堆的廢話,無非是想把方的說圓,黑的洗白,推銷自己罷了。


    方圃冷笑了一聲,看來是要做我們的護身符了,不知道是泥做的呢?還是金做的?


    楚荊說聽著來頭是不小,要不抽個時間約他見見?


    方圃說是金子做的咱們就去拜訪一下,是泥巴做的就是咱們不去找他們,他們自然會來找我們的,等等看看吧。這就是zg的官僚體係呀,怪不得有人說想要徹底地了解現在的zg,最少也要把曆史的基點推後四百年。


    楚荊說好在現在的gj領導人意識到了這一點,拚命在這這一塊上動刀,看來還真是找準地方了。


    方圃說是啊,這一方麵咱們就不細談了,不然的話也要從政去了。還是談談咱們跟趙君堂合作的事情吧。


    楚荊說憑趙君堂現在的資金和實力,我們可以先跟他做第一步的合作,那就是動遷,看看在這次動遷中他能夠占多大的份額,我們也根據我們的實力做一個大概的評估。


    方圃說好啊,在跟他的合作中我們要注意兩點,第一,我們先就動遷方麵跟他做一次合作,以後的後續合同等動遷完成後再考慮,這也可以給我們的資金緊張做一下緩衝;第二,在合作中,我們該獨立的部分還是要獨立完成的,他那邊也是這樣,我們兩方是既獨立又合作的,保持各自的獨立性,減少一些沒有必要的糾紛和麻煩,也省得傷了彼此的和氣。


    楚荊說那我就請我們法務部的人過來研究一下合作事宜。


    方圃說大概就是這樣吧,具體事情你跟他們商量一下吧。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一下。


    楚荊一聽這話,趕緊站了起來,說了聲大哥也要注意身體呀。


    方圃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可能很多事情並不像我們所想的那麽簡單,想想是一套,可是要真的做起來又是另外的一套,世事無常啊,但願能夠跟他合作愉快。


    楚荊說是是,我也是這樣想的,說著從桌子上拿了一份資料就走開了。


    他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被方圃叫了回來,方圃說據說趙君堂不是有一個做醫療器械的朋友嗎?


    楚荊回過頭來說,是呀,那個人在g州,據說還做得不錯,上次競標絲網的時候他也來了。


    方圃點了點頭。


    楚荊說對了,我想起來了,昨天到我們公司來的那兩個人就是在那次碰見的,他們就坐在趙君堂和那個g州人的後麵,他們一開始還不住地議論著什麽,但是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兩個人就溜掉了。


    方圃的嘴角掠過一絲不屑和譏諷,我就說嘛,看來這兩個人是想兩邊通吃呀,一開始為那邊辦事,事情沒有辦好,就又跑到我們這裏來買好了,這種人不見也罷,對於我們是沒有什麽價值的。趙君堂在上海都混了這麽多年了,都沒有喂飽他們,別說我們剛來了,他們又能夠給我們帶來多大的好處!他們的胃口要麽太大,要麽肚子裏根本就沒有什麽貨好出。


    楚荊說大哥說得對,我一看到這兩個人就覺得不舒服,看來第六感覺真的很靈驗的。他們跟我們絕對不是一類人。


    方圃說商場上不講究類別,隻講究利益,有共同利益大家就可以一起做事,但是要做朋友的話,是要講究類別的,看看這個人的朋友,也就摸清了這個人的斤兩。


    楚荊點了點頭,說大哥說得有道理,我先去找法務部的人了。


    方圃說你去吧,告訴他們眼睛擦亮一點,別在合同上載了跟鬥。


    楚荊說我會囑咐他們的。


    楚荊剛想走,方圃又叫住了他,我跟你講,假如那兩個人要來電話的話要注意說話的口氣,寧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夠得罪小人,曆史上很多的大事往往不是功臣名將鑄就的,而是小人——那些不起眼的小人的一喜一怒促成的,太監都可以把皇帝滅掉,最卑賤的滅掉了最尊貴的,別說其他人了,切記,切記。


    楚荊想了一想,說我明白了,大哥放心好了,你也要注意休息,不要太操勞了。


    方圃說我知道的,你先去吧。


    楚荊走了,方圃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精致的筆記本,他一張一張地翻過去,是一張張發黃的老照片,照片的旁邊都用黑色的鋼筆寫的娟秀的小楷。他的手在一張發黃的照片處停了下來,那是一張小學時候的畢業照,他直直地盯著裏麵的一個穿花布襯衫的一個小姑娘,她就是芷楠。


    他的眼睛裏流露出溫情的笑容,嘴裏哼哼唧唧地唱著兒時的小調,繼而一顆晶瑩的淚珠滾落下來就落在芷楠的花襯衫上,他趕緊抓起旁邊的紙巾,一點點地擦拭著,像是擦拭一件經年的美玉。


    擦著擦著,他忽然停下來,拿起放在旁邊的手機,在聯係人一欄中找到了芷楠的名字,然後,時間停止了,一切都停止了,他的手有點顫抖,他知道隻要輕輕一點,那邊就會傳來輕柔的聲音,可是他的手卻一直沒有勇氣點那麽一下。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他習慣性地喂了一聲,對方說方圃,是我——玉階呀。


    方圃說玉階?沒有想到是你啊!


    玉階說你這個人啊,竟然不聲不響地跟我們玩起了失蹤,讓我們這些老同學都擔心死了。


    方圃說對不住朋友了。


    玉階說過來一起喝酒吧。


    方圃說你現在在哪裏呀?


    玉階說就在sh市。


    方圃吃驚地張大了嘴巴,說你——你什麽時候到的?


    玉階說昨天剛到,來的時候問你家裏人要了你的手機號碼,這不就給你打電話了。


    方圃說哦,打算呆幾天?


    玉階說辦完事情就走人,正好跟一個客戶談談生意。


    方圃說你一直在做生意?了不起呀!


    玉階嗬嗬地笑著說跟你比可是差遠了。對了,芷楠不是在sh嗎?讓她一起來吃個飯吧。


    方圃說好啊,我等會兒就通知她。


    玉階說你們——多好的一對呀!


    方圃說別亂講,人家現在都有孩子了,別有的沒的胡說了。


    玉階笑了,說我知道了,見了麵再聊吧。


    掛斷電話,方圃長長地籲了口氣。他坐在椅子上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撥通了芷楠的電話。


    芷楠一聽是玉階來了,開始是很興奮的,她幾乎尖叫起來,說真的,他來了,做夢也不會想到的呀。他以前可喜歡捉弄人了,老師都拿他沒有辦法。


    方圃說他還有這本事?芷楠說你沒有跟他在一個班級裏,你不知道,他都能夠把英語老師給氣哭。


    方圃聽到這裏哈哈地大笑起來,芷楠說當心,別讓他把你給氣得哇哇叫哦。


    方圃說你以為我的肚量就這麽小啊?到時候還不知道誰把誰給氣得哇哇叫呢?


    芷楠說晚上到哪裏吃飯?定下來了嗎?


    方圃說就去吃一下sh市的本幫菜吧。芷楠說好啊。


    晚上,他們三個人在靠近南j路的一家不起眼的飯店裏坐了下來,按照方圃的話說大飯店的菜千篇一律,都是一個味道,走到哪裏都一樣,要吃本幫菜的話那就得穿街走巷,找犄角旮旯,或許更能夠吃到特色菜。


    芷楠不住地點頭。


    玉階說我初來乍到的,兩眼一抹黑,什麽都是你們說了算吧。你們二字一出,方圃跟芷楠的心頭都感到一陣暖意。


    方圃說到sh市來談什麽生意呢?


    玉階說還談什麽生意呢?瞎混混唄。我這樣的人還適合做什麽生意呢?


    方圃說我們都沒有黑你,你自己倒先把自己給黑了。


    玉階說你倒是塊做生意的料,二十年了連個影子讓人也看不見,去哪兒吃獨食去了?


    方圃說好在芷楠提前給我打了預防針,說你最喜歡捉弄人了,現在剛一見麵就捉弄起我來了。


    玉階笑了說芷楠說的就全對嗎?你可不能隻聽她的。說著,看了一眼芷楠,說芷楠你說是不是?


    芷楠說要不說了你們男人真讓人信不過,說真話吧,很快就被人給出賣了,我還能夠說什麽呀?隻聽你們倆說得了。


    玉階說得了吧,以前你們倆談戀愛的時候,可是不會給其他人機會的。


    芷楠一聽這話,臉色一下子變得通紅。方圃覺得臉上也很過意不去。玉階也覺得這話說得有失分寸了,不住地搖了搖頭,說芷楠啊,你們別往心裏去呀,我這張嘴一張開就沒有把門的了,說多了你們多擔待呀。


    芷楠說你呀,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是那麽個脾氣,你忘記上學的時候都把英語老師給氣得直哭,誰也拿你沒有辦法。


    說到這裏,芷楠臉上的紅雲慢慢都褪去了。她給玉階碗裏夾了一大筷子菜,說多吃點菜堵堵嘴巴,說話的時候注意點就行了。


    玉階哦哦地點著頭,接住了芷楠夾過來的菜。方圃在一邊看著,不住地點了點頭,什麽話也沒有說。三個人又一起談起了讀書時候的事情,這個老師,那個老師的,絮叨了一遍。


    玉階說教咱們的那些上了點年紀的老師活著的幾乎沒有了。


    芷楠感慨地說這才二三十年的時間啊!你看人家上海,女人的壽命平均都八十歲以上了,男的也快到八十歲了,咱們農村的人就是不知道好好保養自己,按說吃得相對也幹淨,空氣也好,可是壽命就是活不過人家城裏人。


    玉階說咱們農村人累呀,哪一個年輕的時候累得沒有傷?到老了,一有點小毛病,身體就吃不消了,也就一起算賬了。


    方圃說農村的養生觀念實在是太差了。


    玉階說還有什麽養生觀念?以前那都窮得吃不飽飯,現在條件好了,大魚大肉地吃個沒有節製,多好的胃口也受不了胡吃海塞地折騰呀。


    芷楠說也是,就憑著自己的嘴巴來,香的酥的就是好吃的,不知道裏麵都是添加劑,哪裏還有什麽好東西,身體不是加工廠,隻有有機的好的東西身體才能夠吸收,化學的東西身體就吸收不了,日積月累就都堆積在身體裏,腫瘤啊,癌症什麽的都來了,不早死才怪呢?


    玉階說芷楠說得很對,咱們村裏的人一到查出得了癌症什麽的,子女們就趕緊買來燒雞烤鴨什麽的,趕緊給老人吃,吃一口,少一口了,別看平時不給買,人快死了的時候,孝順也來了,要是早一點給老人吃點有營養的東西,他們的身體也不至於到七十多歲就出毛病。現在咱們村裏過八十歲的隻有一兩個,過了這個歲數的人每天都活得提心吊膽的,還不知道哪一天就見閻王去了。


    玉階說到這裏,三個人都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方圃拿起酒瓶,說來再喝杯黃酒吧。玉階說不喝了,黃酒一點兒度數都沒有,喝了沒有味道,哪裏比得上咱們那裏的酒勁足,怪不得南方的男人都一股娘們氣呢。


    方圃說別亂說呀,芷楠的老公就是南方人。


    芷楠說說了也沒有關係,本來就是嘛,我看了他也是一包氣。


    玉階說芷楠啊,我不是說你了,你說你們那個時候的事情,哪個不知道?哪個不看好?怎麽你就……


    玉階的話還沒有說完,方圃伸出那根好腿就給了玉階一跤,玉階的話戛然而止。


    芷楠苦笑著,什麽也說不出來。玉階看看方圃,又看看芷楠,不住地搖頭。


    方圃說大家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誰跟誰也不是你我說了算的,這是命中注定的,誰也改變不了。慶幸的是,我跟芷楠還能夠再見麵,這也說明我們的緣分沒有盡,我們還是好朋友,而且是最要好的朋友,對吧芷楠?


    芷楠點了點頭,說對的,我們還是好朋友。說著說著,芷楠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方圃推了一下玉階,你這個家夥實在是太壞了,看來老酒喝得太多了。


    玉階說那我就不說了,芷楠多多擔待啊。


    芷楠說誰跟誰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就像方圃說的這是命,大家從一出生就注定的,誰也改變不了。


    玉階問現在老公做什麽?


    芷楠說無業流民,瞎混混罷了。


    玉階說不會吧。


    方圃說現在正在跟我們合作,是做生意的,而且是老江湖了。


    玉階說呦,不錯啊,芷楠的眼睛還是很亮的。


    芷楠說別瞎說了,生活就是這樣吧,簡簡單單,快快樂樂,什麽也別想得太複雜了,複雜兩個字一看就讓人不舒服,本來好的事情一旦複雜起來也就不好了。


    玉階說是呀。


    方圃說你老婆換過嗎?


    玉階嘿嘿地笑了說還換呢?咱們鄉下人哪裏能夠跟城裏人比,一有個不開心就折騰著離婚,咱們農村的婚姻還是老樣子,隻是現在的年輕人也跟城裏人學壞了,沒有結婚就住在一起,不像話。


    方圃說觀念不同了,隨他們去吧。


    芷楠說看不慣的事情多著呢。都說十幾歲的孩子才會叛逆,我們家女兒剛剛會跑的時候就叛逆得很厲害,所以你們看嬰幼兒都有叛逆期了,以前咱們這一代人哪裏有什麽叛逆期呀?


    方圃說還叛逆呢?說話稍有不周,大人的巴掌就到了,打得我們都向內轉了。


    玉階一聽說可不是,哪裏還敢說個不字。


    芷楠說看看現在的孩子,跟我們那個時代相比真的是造反了。


    玉階說都是這些手機呀,電腦什麽的教壞了孩子。


    方圃搖了搖頭說,也未必吧,怎麽還有好的呢?還是看大人的教育了。好孩子畢竟還是占多數,有主見,叛逆性並不代表那個孩子就很差。


    芷楠說是呀,現在的孩子接受的信息比我們那個時代多多了,對什麽事情,他們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識,這樣還是一件好事情呢。哪裏像我們那個時候,家長和老師怎麽說我們就怎麽相信了,結果沒有了自己的判斷力,從這一點上看來,一代還是比一代強的。


    方圃和玉階也不住點頭。


    芷楠說你兒子也不小了吧?


    玉階說都上初中了,個頭都跟我一般高了。


    芷楠說現在的孩子營養上都不缺,個子長得就是高。


    玉階轉身看著方圃說你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大事了,兜裏又不是沒有錢,長得又一臉正氣,多少女人願意跟著你呀?趕緊成個家,省得我們惦記著你呢?


    方圃嗬嗬地笑著說你以為找老婆跟去菜場買菜那麽容易呀?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稍有不慎,就會害人害己,耽擱了一輩子。


    玉階說也是,不過你總是這樣想的話那就很難碰到合適的,考慮太多了也不好,是吧芷楠?


    芷楠驀然地點頭說是呀,確實如此,太理性了就沒有婚姻了,結婚都是因為女人昏了頭。


    玉階嗬嗬地笑了起來,說怎麽這麽說呢?


    芷楠說婚姻的婚字不就是一個女字,一個黃昏的昏字嗎,可不是女人昏了頭才有婚姻的。兩個男人聽懂了,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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