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撲通——撲通——”


    平靜的水麵被打破,也吵醒了湖底睡大覺的老龍。


    何人攪吾安寧!老龍剛要開口罵,就聽見一聲熟悉又不詳的召喚——


    “老龍,滾出來。”


    一點也不知道客氣的訪客半靠在樹梢上,身形幾乎隱匿在濃密的枝葉間,但老龍冒出頭來時還是第一眼就看見他手上那把個頭不小的石子,正一顆一顆往水裏扔,最後一顆正好打在剛冒出水麵的龍頭上。


    “哎喲!”老龍一聲低叫。


    “怎麽了怎麽了?!誰欺負你了?我削死他!”聞聲上來的淵蛭趴到老龍頭上,小子彈一樣叫囂著。


    然後它就看到了駱琅。


    “......”


    “沒事沒事,一點都不疼。”老龍好言安慰道。


    淵蛭卻氣不過,又不敢惹那個瘟神,隻好叫罵幾句過過嘴癮,“姓駱的,你還沒死啊?不守著你那個人類小寶貝,跑來欺負我們家大龍做什麽?”


    原本眼神放空根本沒往下麵瞧的駱琅,聽了這話,低下頭來,似乎看出了點什麽,不過他並不感興趣,看起來還有點不耐煩。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臉上那條是什麽?”小黑蟲一看見他腦門上的符籙就笑個不停,黑漆漆的身子扭來扭去,差點要從龍頭上跌下去。


    “閉嘴。”駱琅冷冷地瞥他一眼,“是不是皮又癢了?”


    “你!”淵蛭又氣又急,卻不敢再說什麽,恨恨地住了口,心裏早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老龍,我問你。”駱琅慢悠悠的,一字一句地問:“人類是不是不喜歡jiao配?”


    “啊?這......”老龍老臉一紅,支支吾吾地答不上來,別看他活了那麽久,卻是實實在在的處龍一隻,對jiao配的了解僅限於偷聽到的人類八卦而已,哪裏知道這些。


    倒是原本還一肚子氣的小黑蟲看看老龍,又看看板著臉的駱琅,感覺像在看兩個土包子,忍不住哼了一聲道:“沒見識的,人類可喜歡jiao配了,尤其是男人,跟我們魔界的*沒什麽兩樣。”


    “哦?”駱琅一聽,立刻不動聲色地豎起了耳朵,“那他怎麽......”說到一半覺得丟臉,又把後半截話咽了下去。


    淵蛭卻是聽懂了,一臉了然地嘲笑他:“是不是你的人類小寶貝不肯跟你上g啊?駱琅啊駱琅......”小黑蟲裝模作樣地搖晃著腦袋,“沒想到你就是打架厲害,技術也沒有多好嘛。”


    駱琅的臉色已經黑的能擠出墨汁來,麵無表情反駁道:“他隻是比較害羞。”


    “那是你沒用對方法。”淵蛭擺擺尾巴,從龍頭上溜下來,哧溜一下就鑽進水裏,過一會兒,奮力拖著一個小瓶子遊上來。“這是我收藏的寶貝,春|情|露知道吧?當年用整整一壇頂級百花釀跟句芒那*換來的,人類隻要喝一滴......”他黑乎乎滑溜溜的臉上露出一個“你懂的”的表情。


    駱琅居高臨下看了看他,評論道:“居然收藏這種東西,你果然是變|態嘛。”


    “姓駱的!別不識好歹啊,不想要就算了。”


    “等等,”駱琅叫住它,皺著眉問:“會不會有副作用?”


    “這是句芒自己采集扶桑樹的露水做的,限量懂不懂,妖界那些根本不能和它比。”淵蛭冷哼道:“要說副作用的話,就是怕效果太好,你應付不了。”


    駱琅滿意地點點頭,“那我就收下了。”


    “哎,我可沒說要白送給你!”小黑蟲迅速紮進水中,連同那小瓶春|情|露一起藏了起來,隻露出兩顆小小的黑眼睛。“你把我的禁製解開,東西就給你。”


    駱琅冷笑,“想都別想。”


    “那你是不想要了?”


    駱琅懶洋洋坐起來,“解開禁製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讓你能化形。”


    淵蛭不幹,“離不開這個破水潭,能化形有什麽用!”


    “以你現在的法力,要重新回到化形的階段,起碼還要一百年。”駱琅悠悠地說:“我可是幫你省了一百年的時間,隻要能化形,衝破禁製不就指日可待了嗎?”頓了頓,又不屑地瞥他一眼道:“你那瓶水嘛,對我來說隻是錦上添花,我也沒有多想要,而且......說實話,要是我直接過來搶,恐怕你也保不住它。”


    他語氣裏的自信讓小黑蟲恨得牙癢癢,卻不得不承認這個家夥說的有幾分道理,能少待一百年總比什麽都沒有好。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他隻好一咬牙,點頭道:“成交。”


    駱琅雙眼一眯,突然像俯衝的鷹隼那樣從樹梢上掠下,經過水麵時毫不客氣地奪走小黑蟲護得緊緊的瓶子,同時伸出兩根手指,在它腦袋上彈了一下,然後便落腳在岸邊,頭也不回地走了。


    “哎喲!”淵蛭捂著腦袋,疼得要死,見那個罪魁禍首竟然搶了東西就走,剛要破口大罵,突然想到自己是用什麽捂著腦袋......手嗎?我有手了?!他伸出雙手一看,蒼白修長的手指就和從前一模一樣,再低頭摸|摸身上,已經不再是滑溜溜軟綿綿的觸感。


    化形了!我又可以化形了!淵蛭高興得手舞足蹈,回頭一看那條老龍,感覺它好像變小了,根本沒有之前以為的那麽大嘛!


    “大龍你看!我有手了!”


    “真好啊!”老龍也為他高興,笑眯眯地說:“以後就能打毛衣了!”


    “我才不學打毛衣呢!”


    “你試試啊,真的很有趣......”


    “不!”


    ......


    戚家這邊。


    戚卜陽氣衝衝地跑出房間以後,在書房裏坐了一會兒,氣就消得差不多了,想要去和好又覺得尷尬得很,磨蹭半天,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設回去一看,駱琅已經不見了。


    ......駱先生肯定生氣了。


    小天師垂頭喪氣地回到書房,卻怎麽也不能專心工作,於是幹脆丟開手裏的書,跑到花園裏散步。


    一進花園就聽見角落傳來笑鬧聲,走近一看,原來是小鈴鐺他們幾個在打麻將。自從學會打麻將,戚卜陽還是很喜歡這個遊戲的,而且他牌品極好,輸了乖乖認栽,贏了還會覺得不好意思,所以小鬼們平時都很喜歡叫他一起,隻不過幾乎每次戚卜陽在的時候,駱琅那個牌品奇差無比的攪|屎|棍也會在。


    可是今天他卻提不起勁來,被邀請也隻是搖搖頭,心不在焉地坐到一邊看他們玩。


    “發生什麽事了?”心思細膩的煙花女鬼立刻發現他的不對勁,“怎麽不開心?”


    戚卜陽下意識地搖頭,看見女鬼一臉不讚同的表情,臉一紅,有些猶豫,慢吞吞地說:“我好像和駱先生吵架了......其實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吵架,但是我口氣很不好,現在他不見了......他是不是生氣了?”


    “哼。”女鬼一聲冷哼,“生氣才好呢,管他那麽多。”


    “就是!”小鈴鐺馬上附和道:“肯定是他的錯,不然陽陽脾氣這麽好怎麽會生氣!”


    “不是不是......”戚卜陽連忙結結巴巴地解釋:“駱先生隻是想......呃,被我拒絕了......”


    一旁的小偷鬼見他別別扭扭的樣子,立刻猜出來了,一臉猥瑣地湊過來道:“他想幹什麽?哦,是那件事吧......嗯?”


    “嗯你個頭!”煙花女鬼往他腦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順手|摸|回一張牌,才轉過頭淡定道:“欲求不滿是吧?男人欲求不滿的時候最可怕,小鈴鐺跟我說過,那個人這幾天晚上都要來花園裏找茬。”


    “對對對!”小鈴鐺馬上舉手證明,“每次來都頂著一張便秘臉,見誰都不爽,和他打牌贏了就要挨揍!”


    “那故意輸給他就好啦!”酒鬼大叔忍不住出主意,他一到晚上就醉得爛泥一樣,從來沒有參加過這些小鬼的茶話會。


    “屁!”小鈴鐺憤憤地拍出一張牌,“輸了也要被揍!”


    “......”


    可憐的小天師本想幫駱琅說幾句話,可是覺得他確實做得不對,而且他們討論的“欲求不滿”什麽的,又讓他想起了早上的事,一時更是語塞,又臉紅又尷尬,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這幅呆呆的模樣自然落在了煙花女鬼眼裏,後者忍不住哈哈大笑,揶揄道:“害羞什麽,你也是男孩子,哦,現在已經是男人了,既然是大人了,這些事情還是多知道一點好,免得吃虧呢。”


    “可、可是......沒有人教我啊......”戚卜陽小聲說。這種事情他怎麽好意思和戚叔開口,爺爺就更不敢了。


    “還有我們呢。”女鬼朝他眨了眨眼睛,“你呀,像你爺爺似的,他是老木頭,你是小木頭,這種事情,男孩子要主動一點呀。”說著埋頭在自己身上找來找去,自言自語道:“我記得死的時候把那個帶在身邊了,怎麽找不到......”


    “姨姨,你要找什麽?”戚卜陽問。


    “找到了!”女鬼高興地喊了一聲,接著就從胸|口抽出了一個書卷,丟給戚卜陽。


    “喂!為什麽要把書放在那種地方!”酒鬼大叔捂著眼睛罵道:“無恥!太無恥了!”


    女鬼朝他翻了個白眼,對戚卜陽道:“拿去好好看看,學著上麵的做,隻要喂飽了,他以後一定聽話得很。”說完輕哼一聲,嘀咕道:“真是便宜他了。”


    “這是什麽?”戚卜陽聽她說得神奇,一看手裏是一本古老的線裝冊,他一向對古籍很感興趣,連忙翻開來看,結果發現裏麵沒多少字,幾乎全是圖,畫的是......


    看清了那些圖的內容,小天師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頭頂都快冒煙了,偏偏不會看眼色的小鈴鐺還過來湊熱鬧:“上麵寫了什麽?我也看看。”


    “啪!”戚卜陽合起書,唰地站起來,“我先走了。”


    “要回去練習了嗎?”女鬼故意大聲說:“不懂的再來問我!”


    戚卜陽埋著腦袋,把書藏得更緊,飛快地跑走了。


    ...


    駱琅雄心勃勃地拎著那小瓶春|情|露回來,心裏滿滿盤算著要怎麽騙陽陽把它喝下去,可是一走進房門,大腦就當機了。


    ——因為他看見chuang上趴著一隻美味可口的小天師——兩條長腿跪著分開,圓圓的小屁|股翹得高高的,輕薄的絲綢布料被繃緊,腰部下陷,勾勒出美妙的曲線。駱大師聽見自己喉嚨裏響亮的咽口水的聲音,頓時心癢難耐,那種癢好像傳到了指尖,手指也忍不住動了動。


    這是什麽情況?!送禮物麽?難道是因為今天大發慈悲幫小黑蟲化了形?果然陽陽說的沒錯,做好事就會有回報的,隻要每天都能看到這種景色,一百個小黑蟲排著隊來刷都沒有問題!


    然而chuang上的小羊還沒有意識到狼已經回來了,他把臉埋在被子裏,根本沒好意思回頭去看自己羞恥的動作。本來他是想把那本書藏起來的,但是不禁想起了煙花女鬼的話——


    “男人欲求不滿的時候最可怕......男孩子要主動一點呀。”


    這一想便發覺駱先生一直很遷就自己,陪著自己工作或者宅在家,就算一整天都待在書房也從來沒有抱怨過,現在他好不容易找到一點喜歡的事情,自己還百般拒絕,好像太不近人情了......而且都成親了,做做那件事似乎也......也是應該的嘛......再說,自己也不是完全不覺得舒服,隻是第二天比較累......


    越想越覺得是自己不對,戚卜陽咬著嘴唇翻開了那本書,甚至真的開始認真學著上麵的畫擺起姿勢來。不做不知道,畫裏麵看起來明明很簡單的動作,做起來卻很難,試了幾個他的腰都快斷了。


    打開新世界大門的小天師一邊努力忽視快要爆棚的羞恥感,一邊一絲不苟地學著圖上凹下腰,把屁|股舉高。就在這時,臀部出現了一雙大手,戚卜陽一驚,就想要爬起來,背上卻覆上一具沉重的身體,他被壓在chuang上起不來,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輕笑著問他——


    “陽陽,你是在勾|引我嗎?”


    “......”


    此時的戚卜陽內心幾乎是崩潰的,露在外麵的耳朵紅的發亮,他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耳邊又響起幾聲低笑,然後耳垂就被含進了濕熱的口腔,甚至還用舌頭仔細舔舐,舔得小天師全身一陣發麻,差點shen|吟出聲。


    “臉怎麽那麽紅?是不是發燒了?”身上的人故意說道,終於起身放開他。


    總算有了爬起來的機會,他卻僵在那裏一動不敢動,隻想有個地縫能鑽進去,羞得渾身都有點泛紅,看上去就像一隻白嫩粉紅的彎蝦,隻等著被人吃掉。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一條手臂撈著他的腰,將他從chuang上抱起來,坐到自己腿上,然後一個水杯被送到了嘴邊。


    “喝點水,降降火。”駱琅故意這麽說。


    戚卜陽沒臉見人,也不敢抬頭,埋著臉咕嘟咕嘟就把一大杯水全喝完了。


    “好喝嗎?”駱琅的聲音聽起來輕柔極了,帶著幾分小天師聽不懂的深意。


    戚卜陽乖乖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太渴了,那杯水喝起來竟然有一點甘甜。


    駱琅盯著他被水光潤澤得紅豔豔的嘴唇,眼神忽然變得深邃起來,“讓我也嚐嚐。”說完不等小天師回答已經迫不及待地叼住他的唇瓣。如果說剛進房間的時候就燃起了一把火,那麽現在那把火已經燒到了喉嚨,駱琅就像一個沙漠中幹渴難耐的人,順著懷裏人毫無防備的雙唇長驅直入,舌尖掃過口腔裏每一個角落,把裏麵香甜的津液全都卷走吞下,但是這些還不夠。


    “好熱......”戚卜陽被吻得暈乎乎的,在他懷裏不安分地扭|動起來,剛才喝下去的那杯水好像變成了高純度烈酒,燒得他口幹舌燥,渾身發熱,不知所措地揪著自己的衣領。


    “脫掉衣服就不熱了。”駱琅握|住他毫無章法的手指,幫他解開了衣扣,很快就剝得光溜溜的。


    小天師的腦袋越來越不清醒,他感覺到自己又被擺成了先前那個羞恥的姿勢,可是心裏卻沒有多少抗拒,反而不由自主輕輕擺動起腰,然後就被發燙的手緊握|住,背上再次感受到重量,卻並不沉重,白|皙軟嫩的脖子被啃了一口,麻麻癢癢的,竟然很舒服。


    “喜歡嗎?”身上的人啞著嗓子問道。那聲音聽起來和平時很不一樣,仿佛帶著某種蠱惑,讓他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來做運動吧,會很舒服的^_^”


    ...


    這天晚上,少爺和他新進門的少奶奶沒有去吃飯。


    飽受壓迫的小鬼們都說最近少奶奶變得友好很多,晚上都不來找茬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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