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大攔住手下,猥瑣一笑:“我看你也是個聰明人,你一個女修何必和我們死磕?若是服軟,我們也並非不憐香惜玉的人,臉蛋也算漂亮,何必……啊!”


    這話未說完,凝成了一聲慘叫!


    “什麽東西!”薛老大麵部猙獰,急速後退,奈何後麵擋著兩個傻帽一樣的狗腿子,愣是被阻住了,他張口罵道:“傻|逼玩意兒!”


    剛才擋身體的那隻手臂痛徹心扉,薛老大抬手一看,詭異的黑色液體糊了一手,冒著青煙,有的地方竟生生腐蝕出了白骨。他含恨抬頭眼光似箭般射向宿愚,真是一時大意了!本想著有了隱身秘術,對付一個練氣五層的女修還不手到擒來,沒想到這小姑娘看起來年紀不大,卻不是個善茬。薛老大氣的麵上肥肉抖動:“你這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


    宿愚勾了勾手指,眼神中溢彩激揚:“廢話少說,要打就打,磨磨唧唧還是不是男的!”


    “錢三,童四,上!”叫錢三的瘦高個和叫童四的帽子一聽此話齊齊向她衝來。薛老大吞了個丹藥,身影再次消失在空中。


    宿愚遭兩麵攔截,使出了練了許久的步步生蓮,白色蓮花若隱若現,和水元珠中的玄水防禦相得益彰,竟現出些絕對防禦的架勢,弄得兩個隻使下品法器的錢三童四完全找不到攻擊的縫隙。果然,宿愚暗付,這隱身秘法應該是薛老大的,一旦三人行動不一致,便隻有薛老大能隱身了。


    匿形並非龜息,聲音還是有的。對於長期呆在百香真人處調香之處,宿愚的耳朵雖沒有鼻子靈,但較之常人卻是遠勝。


    後身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宿愚早就凝神聆聽許久,再加上蟲繭裏不停顫動。這薛老大近她身,便第一時間便聽了出來。隻是,她卻沒想到這薛老大軟劍速度竟如此之快,就算她早有預料,急速退避卻仍被那精光一閃,劈到了麵頰。鮮血滴落,宿愚猛地向後退。


    玄水在空中浮遊,見縫插針的擠到麵前“刺啦啦”的擋住了那小劍的勢頭。那薛老大怪叫一聲,竟堅持不住,現出身形。軟劍被腐蝕的痕跡索索作響,薛老大往地上一抹,再拿起來仍然有了幾個被腐蝕的印記。這玩意竟然是上品法器!可不是嗎,若是下品的早就沒了型了。


    宿愚心中隱懼仍在,不敢再小窺此人一分。先前她還未覺著,練氣七層和練氣五層的差距竟如此之大。


    若不是這薛老大度容不大,那隱身秘法恰巧對了她的長處,要麽她今日根本對付不了。就算如此,這人手上拿著一個上品法器,還有兩個修為和她相當的嘍囉,著實是個難題。薛老大見須臾功夫,三個大男人竟不光奈何不得一個練氣五層的小姑娘,手上鄧三娘給的軟劍還受損了,心中氣急,口中罵道:“廢物,廢物!”


    錢三委屈道:“老大,這哪裏能怪我們,你拿著上品法器都耐她不能。”


    童四一聽此話附和著哼哼了兩句。


    夕陽傍照,樹影散亂。她現在還是練氣弟子,若是宗門關閉後再歸定會被記上一筆。隻是現下也並非一時半會兒能處理完的。


    宿愚眼珠一轉,心生一計:“薛老大,你這軟劍如此輕盈小巧,還鑲著寶石。你一個大男人,怎的還用如此娘兮兮的東西。”


    薛老大一聽此話臉色一變:“你這小娘們懂個屁!這可是我老板娘……”話說了一半,似乎有想起什麽似得被噎了回去。


    錢三一聽此話,竟兩眼一瞪:“莫不是這是鄧三娘…….老大你竟然獨吞好處!”


    童四跟著大叫:“老大明明是你說的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你怎麽……”說完又想起自己修為比薛老大差了一半,把後麵話咽了下去。


    宿愚也愣了一下,她本來隻是以為此物是這幾人打劫女修劫到的東西,想要挑上一挑。卻沒想到其中還有緣故。


    錢三心中不忿的很,早年他們三人拜了把子結了兄弟。這幾年投靠了鄧三娘當豔花閣的龜公,這薛老大的修為原本堪堪和他們齊平,度容比他們兩人都差,近幾年卻一下子修到了練氣七層。


    這軟劍之事一下子戳到了他那木魚腦子裏唯一的那根聰明筋,難不成薛老大一直以來都這般私藏了他們的丹藥,才會自己修為長得如此之快?


    薛老大此時當然不能讓幫手跑了,大叫道:“怎麽可能!我本打算把殺了這女人之後再把這劍換成靈石咱們平分的,這不是手上沒個好的法器,心裏沒有底嗎?”


    “這事等以後再說,先殺了這小妞咱們都好說!”


    狐疑之下,錢三童四隻得先攻向宿愚,隻是手上卻並不再像先前那般賣力。薛老大禦起飛劍,再次向宿愚襲來。恐是那秘術施展有時間限製,他現在並沒有再隱身。


    剛剛她同時應付三人攻擊,看起來遊刃有餘,實則真元消耗巨快。趁他們說話緩了口氣,又見那薛老大火冒三丈的攻來。當即手法嫻熟的祭出水元珠,每日不停的練習果然讓玄水和她的步法越發契合。


    薛老大就算是七層的修為,卻因手段拙蠢,兩邊幫手又不給力,深覺宿愚滑不留手。宿愚卻被三人牽製住,完全抽不出手來進攻。那薛老大見狀不行,大喊一聲施展出了焚土術,以火生土,埋向宿愚的玄水。那黑土蓋住玄水,全然腐蝕不動。


    這樣下去可不行,宿愚急中生智,對錢三喊道:“你們老大讓你們幹活不給工錢,你們竟然還這般任勞任怨,是牛馬還是男人!”


    薛老大大喝:“閉嘴!你個賤人!”


    那錢三卻愣住,停下手來,那童四見錢三不動作也不再攻擊。宿愚早看出這兩人中童四以錢三唯馬首是瞻,突破口自然在錢三。


    “我們多少年交情你們信不過我嗎?你們若不動手,那等我殺了這女的,靈石就沒你們的份兒了!”


    那兩人一聽此話,心中一想,便又要動手,卻聽宿愚道:“你還真信嗎?他連軟劍都私吞了,仗著修為優勢怎麽可能給你們大頭呢!而且我身上根本就沒多少靈石,今日隻是代表我主子去那弄春閣商量事宜的。”


    錢三又猶豫了。他猶豫了,童四也不動了。薛老大見宿愚蠱惑了幫手,呸呸往手心吐了口吐沫,他一個練氣七層還怕了一個練氣五層的小妞不成,待他收拾完這女的,再收拾那兩個傻貨,軟劍出擊,直直向宿愚頭麵打去。


    宿愚祭出青劍“砰”的擋了一擊,好家夥,不愧是流華仙宗出品。她摸著那被打出的豁口,一個下品青劍能擋住上品軟劍已經很不錯了。隻是如今她真元並不多了,那薛老大再不濟也是練氣八層,看起來仍有餘力的樣子。宿愚腦中飛速運轉,回頭一看,發現錢三仍在猶豫,她趕忙添柴加火:“錢三,我看你還有挺有資質不錯。不如跟我伺候我家主子,一個月至少百塊靈石呢!何必給他賣命呢!”


    錢三一聽此話,眼睛都紅了,可見平日過的別提有多窮酸,隻是理智讓他沒有衝動決定,心中仍存懷疑。童四顯然很是意動,不停打量著錢三和薛老大。


    宿愚吃力躲閃,左手拿出一個白色令牌,“我主子乃納蘭公子!想要吃香喝辣的就趕快決定!”


    薛老大被宿愚拿出的東西嚇了一跳,市井間誰不知納蘭公子大名,然就是這一頓讓宿愚有機可乘,她翻手將剩下的真元凝結成一瓣蓮花。向施展土牆術的薛老大擊去,那精純的木靈力直直穿過土牆,直打中了薛老大的胸口。土係用來抵禦水元珠雖厲,但木靈力聚成的蓮確實它的克星。


    他表情極度震驚,顯然沒想到這措不及防的一擊竟能擊中他。


    “就是現在!”宿愚對錢三大喊一聲,“咱們聯手殺了他,他的存儲袋歸你們!”


    雖嘴上如此說,她仍舊將多餘出來的歸元真氣聚攏等待錢三選擇,若是他選擇攻擊她,那她便有駕馭水元珠防禦還手的餘地。


    不過她顯然高估了錢三童四的智商。又或者說,這般底層的散修大抵都是唯利是圖六親不認的。錢三兩眼泛紅,他不知道宿愚手裏到底有沒有靈石,但是薛老大隻怕平日裏克扣了那麽多他們的靈石丹藥,那存儲袋裏能是癟癟的嗎?就算沒有靈石,他還有匿形秘術……更何況,他現在受了重傷,就算不補刀也沒有再戰之力,隻要……情急之下,錢三被宿愚這提議迷了眼,一咬牙,竟從存儲袋裏掏出一張火炮爆炸符,伸手向薛老大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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