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打算的三人赴約,莫名其妙加上了一個陳星。幸好他識相沒提議把他的好兄弟戎昭君帶過來,要不她都不知道怎麽麵對他。


    自從那次比練後宿愚再也未見過他,聽說是閉關修煉。雖然不至於友情完全破裂,但是仍處於一種很尷尬的狀態。


    不過那陳星來也算有另外一個好處,那就是靈符不缺,關鍵時刻沒準能救命!


    即便如此需要準備的東西還是很多。


    雲越之北離流華仙宗不可謂不遠,但金丹修士大概不過幾日便能往返。而對於宿愚這等練氣修士而言,不得不趁早準備,距約定之日尚有半月便就得啟程了。


    與那幾人交代了集合時日和地點,宿愚便先行出了流華仙宗,去了流仙城。


    這鳥被宿愚起了個名字叫做阿任,取自有錢任性,沒錢任命。阿任脾氣太壞,而且不吃東西,弄得她也不放心放在宗門裏。這幾天她直接把他扔在了芥子空間裏,準備還是買個靈獸袋敷衍一下。


    宿愚再次踏入了之前的煉器店,找到了林師傅。


    林師傅一見她過來,便放下手中的器材,從裏屋拿出了一個存儲袋,一敲鐵錘:“你看看吧。”


    宿愚打開存儲袋,裏麵瑩白的質地帶著幾絲昏沉的珠光色,整個形狀溫潤無比,似玉非玉,輸入靈力一下漲起來有一人多高!看其狀態,竟是有極品法器的潤光,甚至若是再錘煉幾分,,就快要突破法器成為法寶了!


    林師傅看著宿愚手裏拿法器,有些遺憾的道:“若是有些高品的材料加持,沒準就能煉成法寶了。”他可是這後街唯一能煉法寶的築基後期修士。


    宿愚扛起一掄,斷了後院的幾顆木樁子。頭重杆輕,上手極快。


    關鍵是這東西前彎後直,連為一體,成了一個掰把手的形狀,怎麽看怎麽像個鐮刀!


    鐮刀在西方文化裏是死神的象征,但是修仙界嘛......大概還是用來種地的吧......


    宿愚詫異的看著這玩意,林師傅又不好意思的咳了咳:“我當時連這兩個打磨過的虎牙的時候,火爐出了點問題,本來想做短槍的,結果......”


    “咳咳咳,不過隻是形狀不太好看,功能還是沒有問題的,槽口鏈接的很緊密,完全沒有問題。”


    宿愚臉都黑了:“師傅,我可是付了一萬兩千靈石,形狀都這樣了讓我怎麽用?還功能沒有問題......”


    林師傅摸摸酒糟鼻,似乎也覺著是有些問題,自己向來是以名譽著稱,才有這麽好口碑。這小姑娘看著挺小白花,但是談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處理不好敗了他的口碑可就不值當了,不行就少賺一點吧:“要不,那就收你一萬得了。”


    宿愚眼睛一亮,心想著築基修士雖然得罪不起,但也要結幾分善緣,她又不是缺錢,這樣也算劃算了。她說了幾句好話,那林師傅果然見她一個練氣攢這麽久弄到個上手的裝備不容易,況且自己有畢竟沒做好有瑕疵在先,又給她減了2000靈石,最後隻收了8000。


    把宿愚給美的,溜了幾圈補全了各種符紙丹藥,最後連那貴的要死的雷爆珠都買了幾顆,這東西對築基期的修士都有幾分威懾力,對付外圍的六階以下的小妖獸多少能有些用處。


    看看時間,她踩著新到手的化妝盒,飛向了城外的集合地點。


    一個中等身材麵貌平平無奇的男子見她走了抬起身子,嘖了一聲嘀咕道,“這小妞定是手上拿著老大的東西才這麽有錢!”說完往反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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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半個時辰,宿愚便如約到了集合地點。林外之地,陳星和珵美早早的出現,兩人一個站在大樹北側,一個站在南側,背對背,誰也不看誰,一種有我沒她,有他沒我的架勢。


    珵美一見宿愚到來,飛奔過來氣急喊道:“你怎麽也叫他來?是不是我兄弟!”


    宿愚撇撇嘴:“叫你嘴碎在他麵前炫耀,若不是讓他知道了,他怎麽會跟來?”


    珵美一噎,一聽這話好似又有理,那難不成這事兒是還都是她惹出來的不成?一想又回轉過來,“那你怎麽拒絕他啊!”


    “你當我聽不見啊!於珵美!”陳星遠遠喊道,想往這麵走,又有些落不下臉。


    這次輪到宿愚噎住了,倒不光是陳星有她把柄的問題。再來她讓他跟著,還有看好他實力的緣故,有個元嬰父親,自然多些常人不知的保命手段,沒準危機時刻能救得了他們也說不定。


    於是她決定把這問題混過:“邵北怎麽還不來?他一向都是守時的。”


    對付珵美這一根筋的還真是容易,她果然注意力被轉移了:“是啊,之前我們約鬥都是他等咱們。今日怎麽會遲到?”


    珵美皺眉:“陳星你不會吧魏巍帶來了吧?所以邵北來了卻不敢出麵。”


    “開什麽玩笑?我和魏巍也沒那麽熟好嗎?再說是宿愚組織的,我又沒權利帶人。”陳星遭到珵美質疑大喊道。


    珵美不屑的把頭擺在一邊,儼然一副“懶得理你”的樣子。


    三人蹲在大樹下停頓了良久,乃至太陽有了西落的預兆,邵北都沒來。宿愚也開始覺著此事嚴重了。


    她“騰”的站起,決定再等一刻鍾就回去找他。突然,天邊一個白影閃現,邵北由遠而近出現在他們視野裏。隻不過後麵還跟著一個人,此人卻是許久不見的梁修寧。比起當初那種雖然懷才不遇,但仍意氣風發的颯爽,他此時麵帶著一種陰霾執拗的戾氣,人也瘦了好幾圈,整個人有些落魄。宿愚探其修為,發現竟才練氣三層,經脈錯亂,一副逆行之狀。


    邵北過來後麵帶歉色,直徑到了宿愚麵前:“對不住,我沒想到他聽說我要出去獵妖,非要跟來,怎麽甩也甩不掉。明明平日裏他並非這般不講理的人。”


    宿愚沉吟,她先前聽說過邵北提起過梁修寧修煉不當走火入魔之事,也知道他與邵北關係好,卻沒想到今日邵北來遲竟是因為此事。


    邵北她是信得過,說事情不往外透,就必然不往外透。隻是練氣三層的人,她就不信邵北一個練氣六層的甩不掉,不過就是性情太好,心軟而已。這種性格,在這修仙大道上,終究是走不遠的。


    梁修寧站在宿愚麵前,雖然修為差距仍在,卻全然沒有第一頭的感覺。雖然消瘦,卻仍舊一股昂首屹立狀。


    宿愚對於對付這種沒天才的命,一身天才的病的人向來有些頭大:“你知道我們要去幹嘛嗎?”


    梁修寧經過外門生活的磨礪,好似有了幾分長進:“不知道。但求一個機會。”那麽驕傲從不低頭的少年,眼中竟流露出了幾分祈求的意味,這表現甚至讓宿愚都有些驚訝。


    她歎了口氣:“不是我們不帶你,而是此行甚險,我們幾個練氣後期的都不一定能把握......”


    “我知道。”梁修寧急道,“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如今這樣,還不如死了。在門內已經沒有了出路,筋脈已毀,如何勤勉不能突破此階了。幾十年後鬱鬱而終,不如今日求一個險字,若是真是死了,那便是天要亡我;若沒死,能有些機緣,總好過如今這般渾渾噩噩。”


    宿愚一愣,她沒想到初入門時那傲然的少年,能說出“天要亡我”這樣的話,一時有些酸澀,難道這就是大道?資質就是這般不可跨越?能否登仙成道,不過就是老天彈指一笑,隨性而為嗎?


    斂下眉眼,宿愚歎了一口氣:“你若跟著就跟著,不許拖我們後腿。至於分物一事還是等最後聽從分配吧。”她沒說出的是,若是更多的可能是死在裏麵,就沒有了分東西的步驟了。


    梁修寧眼睛一亮,鄭重的向宿愚揖了一躬。


    珵美見宿愚竟然答應了,剛要說話卻見宿愚心意已定隻得欲言又止,這梁修寧僅僅練氣三層的修為,如何活著從人麵桃花蜂巢穴裏出來不說,這長途跋涉不能禦劍帶著也是問題啊!


    隻得說邵北人好心軟,將梁修寧帶在飛行法器之上,可載兩人速度也不可能像平日一般,生生拖慢了整個隊伍的速度。


    好在宿愚有先見之明,起航的早,到達雲越邊境的時候距離與雕蟲相約之日還有些時日。


    雲越附近人煙稀少,北林唯一的邊域小城臨近雲苓湖口,叫做雲苓城。宿愚帶著幾人在此客棧安頓下來,收購些東西備戰,等待雕蟲真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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