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樓薑沅才想起一個問題。


    這套房子大得出奇, 庭院有戶外花園和超大遊泳池;室內有廚房、書房、浴室、衣帽間、健身室, 每一處功能區都極致奢靡, 所有設施一應俱全。薑沅最喜歡的是堪比私人影院的影音室,有專業的銀幕和放映機, 以及舒適寬大的沙發。


    但這樣一棟地上地下各兩層、麵積達到1200平米的豪宅, 隻有一間臥室。


    臥室並不大, 比起旁邊的浴室和衣帽間甚至顯得小, 除了必要的床和一張桌子, 什麽東西都沒有,簡潔到過分。


    並且相較於一般人傾向的“明亮采光”, 淩霍反而將最好的采光區留給了浴室和健身室, 臥室設在中間,隻留了一扇窗戶。


    封閉。


    薑沅當時就想到了小胖提過的這個詞。


    不過現在要緊的不是這個,而是……


    隻有一張床。


    換別人也就罷了, 薑沅可以心安理得讓他們睡沙發,但淩霍的毛病,睡覺喜歡封閉喜歡鎖門, 不睡這間臥室還不行。


    薑沅被扔到床上時說:“先說好, 我不喜歡睡沙發。你可以趁我睡著把我抱到沙發去, 不過我半夜要是醒了,會回來抽你。”


    “說到這個,”她爬起來要下床,“我專門帶了鞭子呢……”


    腳還沒沾地,就被淩霍懶腰拖了回來。


    ……


    淩霍是個非常言而有信的人, 譬如說要陪她睡,哪怕是幹坐一整晚也會陪著;


    譬如說要做跨年ai,那就一定要做到跨年為止。


    開始的時間尚早,才九點多,不過小別勝新婚,有許多想念說不如做。


    兩個人都很有興致,也許在自己的老巢做對淩霍有什麽特殊意義,他吻她很多次,就體現得很溫柔。前奏很到位,上次頻率不協調的失誤被有效避免,愉悅翻倍。


    中間薑沅被他抱到浴室,他家裏的浴缸比酒店要豪華得多也寬敞得多,放置在窗邊,窗外夜景如墨,若是白天可以邊泡澡邊欣賞湖光山色,頗有情致。


    薑沅被他放到腿上,他半靠著,難得把主導權交到她手上。薑沅覺得自己表現的機會到了,小yellow片她可是看過不少的。


    她撐著淩霍開始自己的表演,不是很順利,自己握住調整姿勢,淩霍的手剛覆上來便被她拍掉,獨立自強地說:“我自己來。”


    淩霍便由她自己來,那雙眼幽深得不像話,喉結滾動。


    薑沅抬眼時看到,笑著湊上去咬。


    她的小尖牙不客氣地咬上來,淩霍的手猝然攥住她的肩頭,但不到半秒就反應過來,鬆了勁兒。


    薑沅還以為自己下嘴太狠把他咬疼了,又伸出舌頭安撫地添了一下。


    淩霍抱著她轉了180度,形勢和地位互換。


    “我還沒開始呢……”薑沅對於自己還沒開始就結束的上位體驗表示不服。


    但抗議被淩霍全部堵了回去。


    嘭——


    窗外的乍亮伴隨著震耳的聲響,薑沅扭頭,剛好看到一顆煙花炸開的星星點點在漆黑夜空中閃爍,接著變成無數顆的流星,向下墜。


    零點到了。


    一顆又一顆的煙花接連燃起,天空絢爛非凡。


    不曉得是雎水山莊的物業如此有情調,還是哪位有情調的大佬在哄女朋友或是愛人開心。這裏剛好不在禁燃區,讓薑沅白撿了一場煙花盛宴看。


    “好漂亮啊。”她看著窗外,光映在水潤的眸底。


    淩霍“嗯”了一聲,眼睛卻壓根沒往外麵看,


    他掐著薑沅窄瘦的腰,強勢地將薑沅的注意力拉回正題,凶狠而快速的征伐讓薑沅叫出聲來,和著煙花燃放的背景音。


    最後一顆煙花爆開時,薑沅猛地弓起了腰,手死死抓著淩霍的背。


    身體繃了兩秒後才軟下來,貼著缸壁微微顫抖。


    “新年快樂啊,淩老師……”她有氣無力地闔著眼,細喘著氣說。


    她的腿還架在淩霍腿上,他單膝跪在浴缸裏,垂眸看著她,用拇指擦掉她眼皮上濺上的水珠,在流星落下的瞬間說:


    “生日快樂,薑老師。”


    薑沅的生日在元旦。


    也不是什麽秘密,身份證上寫得明明白白,淩霍會知道也不意外。


    但她還是很開心,尤其是當洗完澡下樓,看到餐桌上已經擺好的一桌子菜,以及一個插著蠟燭的蛋糕。


    “愛死你了!”她扒著淩霍的肩借力,跳起來親了他一口,然後非常愉快地跑到餐桌邊,拿手指先剜了一口奶油吃。


    早就餓了,這會兒看到食物肚子都興奮起來。


    蛋糕非常漂亮,白色點綴粉色,上麵還有一個穿著蓬蓬裙的公主,發型和她一模一樣,估計是照著她做的。


    這麽少女心的公主蛋糕,肯定是小胖準備的。


    淩霍走過來,在餐桌對麵落座。


    薑沅舔了舔手指,這才雙手合十許願:“希望我們霍哥哥早日克服心理障礙,可以陪我一起睡覺。”


    淩霍抬起眼皮看著她,薑沅睜開眼睛吹滅蠟燭,他已經把視線移開。


    今天的菜不是大廚做的,不過也很好吃。餓極了的時候,食物總是美味的。


    酒也是醒好的,兩人邊吃邊喝,過了一個無人打擾的跨年夜。


    ——但有狗打擾。


    薑沅酒足飯飽才想起來,疤哥不知道去哪兒了,竟然沒見影子。他們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知道狗吃東西沒有。


    “dante呢?”她問淩霍。


    淩霍開口回答前,一個觸感毛茸茸的、還暖呼呼的東西碰到了她腳背。


    薑沅低頭看。


    淩霍這兒沒有女士拖鞋,不過暖氣充足,她是光著腳下來的,此刻一隻黃色的大狗爪子搭在她左腳上,並且放上之後也沒移開。


    疤哥看著她:我在這裏。


    !!!


    薑沅一下子靈魂都嚇出竅了,直接從椅子上不知道是彈還是蹦起來的,想尖叫但是被自己嗆到了,躥出去大老遠,躲到沙發後麵才敢停,指著桌子咳嗽了好一會兒才說出話。


    “它什麽時候在那兒的?”


    “你過來之前。”淩霍坐在椅子上看著她。


    薑沅:“……”


    她看到蛋糕隻顧著開心了,沒注意到桌子底下有狗。


    “那你怎麽不提醒我?”


    “我以為你看到了。”淩霍說。


    “我看到了怎麽可能會過去?”薑沅有點生氣,淩霍平時就是麵無表情的樣兒,但這時候他的麵無表情看起來就很氣人。


    “你說好讓他別靠近我的。”


    淩霍看了她片刻,不知道是沒見過女人生氣的樣子,還是不明白她為什麽生氣。


    過了會兒才收回視線,對疤哥說:“去自己待著。”


    疤哥乖乖起來走開,經過薑沅的方向時遠遠看了她一眼。


    搞得薑沅都有點內疚了,好像自己欺負狗似的。


    疤哥一直走到很遠的一個角落,趴在一個估計是專門為他準備的墊子上,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冷漠高貴的樣子跟他主人一個德行。


    薑沅拿起一個抱枕,氣洶洶走回餐廳,狠狠往淩霍身上拍了一下:“死渣男!騙子!不理你了!”


    好好的一個跨年夜,生日,莫名其妙生起氣。


    薑沅回臥室直接把門鎖了,一個是不想搭理淩霍,一個是害怕明天一覺起來又看到一隻狗在盯著自己。


    不過翌日上午醒來,還是發現房間多了一個東西。


    床頭那張深胡桃木單櫃桌上,放了個金色花紋的紅禮盒,一個頂級奢侈品牌。


    淩霍進來過,這門鎖了跟沒鎖也沒什麽區別。


    薑沅是不太記仇的性子,睡一覺氣性就消了。


    生日禮物嗎?


    這個大小,是手鐲?


    她把盒子打開。


    黑色絲絨襯底上,放著一個異形手鐲,是一隻小鳳凰,模樣和《南歌傳》裏南歌最終的本體形象幾乎一模一樣。


    圓滾滾的身體,滿身鑲嵌的紅鑽與金鑽還原羽毛顏色,兩隻碧綠色的小圓眼睛點綴其上,頭頂羽冠可愛地上翹,迤邐綿長的三根尾羽延伸,繞成一個環形,最終巧妙地交錯在一起。


    很精妙的定製手鐲,非常、非常、非常漂亮。


    薑沅喜歡極了,捏起鐲子,栩栩如生的小鳳凰仿佛趴在她手指上。


    她太喜歡了。


    啊!淩霍這個狗男人。


    薑沅戴上手鐲下樓,不過找了一圈都沒見到淩霍,疤哥也不在。


    她打開手機正想打個電話,收到關機期間的幾條信息。


    昨晚景詹沒接到她,估計“嚴刑拷打”審問了郭青,按照他的高效率,估計十分鍾就審問完了。


    現在肯定已經知道了是“淩霍”這個姘頭把她接走,按照慣例,應該會查淩霍究竟把她帶到了哪兒,以及,他的底細。


    不曉得他查到沒有,給薑沅發的信息很簡練:


    【回電話】


    跑路歸跑路,消息還是要回的,薑沅坐到沙發上,把電話撥過去。


    響了幾聲被接起,她喜眉笑眼地喊:“happy new year!”


    “happy new year。”景詹的聲音很冷靜,“在哪兒?”


    “你沒查到嗎?不應該啊。”


    薑沅從落地窗看到了淩霍,還有疤哥。淩霍穿了一身挺休閑的衣服,正在陪疤哥扔飛盤玩。


    這大概是他身上最有人氣兒的時刻,薑沅走到窗邊去看。


    那邊,景詹停了兩秒,直接問:“什麽時候交往的。”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


    勾搭到是早就勾搭上,但薑沅可不敢跟景詹說,她和淩霍互嫖的曆史。


    不過具體交往的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從哪一天開始計算。


    “就前段時間拍戲的時候。”薑沅長話短說,“假戲真做了。”


    “前段時間”這種模糊不清的詞眼,當然應付不了每天與各種報表與數字打交道的景總。


    景詹換了種問法:“交往多久了?”


    往前追溯,從開機第一天開始算,也就五個月。


    “差不多五個月吧。”薑沅老老實實回答。


    五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但能交往小半年,認真的成分已經不少。


    景詹那邊又沉默了幾秒,問她:“什麽來曆,了解清楚了嗎?”


    這個話題有點敏感,且薑沅確實不了解,含糊其辭道:“就一個普普通通、身價過億的全滿貫影帝啊,怎麽了?你查到他有什麽黑曆史嗎?”


    “沒查到。”


    薑沅小小地鬆了口氣:“那幹嘛這麽問啊。”


    “因為沒查到。”景詹說。


    薑沅一臉茫然,沒反應過來。


    “什麽意思啊,我有點跟不上你們高智商人群的速度。”


    景詹一貫冷靜,和淩霍一樣的深藏不露,不同的是,淩霍是神秘,而景詹是城府。


    雖然他的語氣和平時並無不同,但薑沅本能地被吊起了心髒。


    也許是自己心底本身就藏著疑問。


    “我查不到他的底細。”景詹道。


    作者有話要說:  小猛淩:為什麽都要查我?猛男委屈。


    ——


    關於猛男的身世,其實已經有讀者猜出來了。我說的副本就是這個綜藝,不遠了。這部分劇情跟孔和杜有關係,所以他倆的東西必須交代。事情的發展畢竟有起承轉合,不可能一口氣全倒出來,劇情已經在往前走,大家放心。嫌我水的話我少開一點車……看到有讀者嫌棄我開得太頻繁了,我盡量控製一下自己的yellow_(:3∠)_


    ————感謝冠名讚助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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