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瞬間,秋鳳梧的劍忽然停住了。


    秋鳳梧眼中寫滿了疑惑,圍觀的人自然就更不解了。


    秋鳳梧收劍道:“茅大先生在哪裏?我要見他!”


    慕容石山道:“要見我師兄,你還不夠資格!”


    說著,他的拳頭再次揮舞起來。


    “真的嗎?”秋鳳梧淡笑著。


    他身子一縱,閃電般點住慕容石山腰下穴位。


    慕容石山直覺忽然無力,錚然倒在了雜亂的雪地中。


    “這人真可能是秋鳳梧啊!”


    “就是,就算慕容石山還沒有練到家,但總也練出十七八分了。如此輕易就被解決......”


    嘈雜的人群忽然寂靜。


    畢竟這裏還是慕容山莊,那還是慕容山莊莊主,他們議論太多是要付出代價的。


    “閣下想見我就是了,何必要難為莊主?”茅大先生歎息著從人群中走出。


    秋鳳梧聳聳肩:“我也不想如此。”


    茅大先生又問道:“不知閣下找我可有事?”


    秋鳳梧神秘笑笑:“自然有。”


    “什麽事?”茅大先生問道。


    秋鳳梧笑道:“喝酒。”


    茅大先生自然也笑了,已有許多年不曾有人找他喝酒。


    雖然慕容石山倒在地上,他卻沒有去扶他,因為總有慕容山莊的人會來。


    慕容石山心中有氣,還很多。


    但他卻沒有發作。


    雖說他是莊主,不過茅大先生卻還是他的師兄。


    ......


    夜。


    深夜。


    窗戶並沒有關上,寒風在窗欞邊呼嘯。


    零零散散的雪花,從窗外飄來,好似一陣柳絮紛飛。


    但,這柳絮卻是冷的,冰冷。


    雪花打在人的臉上,渾濁的酒氣也緩緩消停。


    屋內本是有燭火,隻是風大了些,就顯得格外陰沉了。


    就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茅大先生早已是爛醉如泥。


    而秋鳳梧卻一絲變化也沒有,仿佛他連一滴酒也不曾沾。


    飄飄颯颯的雪花落在他的臉上,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融化了,隻留下淡淡的雪痕。


    冷風颼颼。


    雕花木窗,雖然那些東西早已模糊不清了。


    木窗在冷風中吱呀吱呀的搖曳著。


    風更大了,屋內的燈火便更顯無力,不一會兒便熄滅了。


    “既然來了,閣下就請現身吧。”秋鳳梧在黑暗中說道。


    “把茅大先生?灌醉了,你還真是厲害!”窗外響起一道蒼老的婦人聲,雖似飽經風霜,卻帶著點點歡喜。


    秋鳳梧道:“醉與不醉,又有何區別?閣下可要來一杯?”


    “好一個沒區別!”那婦人又說道。


    雖然燈火滅了,卻還有一絲絲月光透過屋簷灑進屋中。


    忽然,慘白的月光中亮起一道華光,屋內的燭火又亮起,隻是屋內多了一個老嫗。


    黑色纏額,藍布衣裳,右手拄著根拐杖,再無過多的打扮。


    臉上的皺紋格外的深,就如山岩被一道道劈開的痕跡。


    秋鳳梧已將酒壺甩出。


    老嫗似乎弱不經風,卻站的筆直,手一伸便將酒壺捉住,倒了一口。


    秋鳳梧笑著問道:“閣下來此,不會隻是來聽這些的吧?”


    老嫗捂嘴笑道:“自然......自然。”


    秋鳳梧又問道:“莫不是問我今天為何不一劍刺死公子羽?”


    “好一個明白人!”老嫗渾濁的眼中亮起了光。


    驚愕了半晌才說:“是的,的確如此。”


    “因為他根本不是公子羽!”秋鳳梧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目光非常肯定。


    老嫗那枯瘦如柴卻站得筆直的身軀猛然顫了顫:“不是?”


    秋鳳梧點頭:“公子羽看到我的劍,本就不應該不為所動,更何況......”


    “更何況如何?”老嫗似乎對此很感興趣。


    秋鳳梧接著說道:“更何況他一直在追殺我,我出現在他麵前,他竟然鎮定自若,我本已是死了很多次的了。”


    “原來如此,他的破綻原來是表現的太過鎮靜!”老嫗說道。


    秋鳳梧又補充道:“不隻如此。”


    “哦?”老嫗道。


    秋鳳梧笑道:“一個他要殺的人那站在他麵前,他竟然問我是誰,你不覺得很可笑麽?”


    老嫗先是呆了呆,猛然想通後狂笑起來,笑得身子前仰後翻。


    秋鳳梧道:“閣下還有事就請快講吧!”


    老嫗聽後正色道:“既然你這麽爽快,老身也不藏著掖著。”


    “那麽請講吧。”秋鳳梧再次說道。


    老嫗笑道:“那《陰陽大悲賦》我知道在哪裏,你與我共同去取,拿到了我抄錄一份,你拿原本,怎麽樣?大家本都是為《陰陽大悲賦》而來。”


    “成交!”秋鳳梧猛然將酒杯排在桌上。


    老嫗又是一怔,她似乎也沒有想到,秋鳳梧竟然這麽爽快就答應了。


    秋鳳梧雙手微微張開,麵帶微笑道:“帶路!”


    老嫗笑了笑,便不緊不慢的飛了出去,秋鳳梧自然也立馬跟了上去,右手一揮,一股勁風將燭火再次撲滅。


    夜色冷清,房間裏也冷清了,颯颯的雪花和著月光更顯蒼白。


    但房間裏還是有一絲熱氣——酒氣。


    兩人走後不久,又有兩個身著黑衣的人從窗外翻進了屋子裏。


    他們小心翼翼的摸著黑點燃燭火,火光正照在兩人臉上,這兩人正是段玉和藏花。


    “你說這老婆子是誰?怎麽稀奇古怪的。”藏花似乎到了自己家一般,毫不遮掩。


    段玉並沒有回答她。


    此時,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


    桌上的酒杯徙然碎裂開來。


    碎裂的瓷片竟然齊整的排列成一個箭頭的形狀。


    “這是什麽?”藏花好奇又驚奇的說道。


    段玉說:“這應該是他留給我們的暗號。”


    藏花雙眼直打轉,似乎不相信:“難道他早就知道我們會來?”


    段玉說:“應該是的。”


    藏花翹起鼻子說道:“他不是說他不需要我們的幫忙?又幹嘛給我們留什麽暗號?”


    段玉道:“這個也知道我們知道了暗號的意思之後才能知曉他的意思。”


    藏花指了指箭頭方向道:“這暗號還要苦想?不就是要我們去那邊?”


    “我不知道他是否清楚你們的行蹤,但這的確是一個暗號,而且暗號的意思被你猜著了。”說話的竟然是茅大先生,同時他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似乎一點醉意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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