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開那片高聳的蘆葦杆,姚莫怡見到俯趴在滴上的男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姚莫怡竟有些激動的留下了眼淚。


    他還是沒有丟下她一個人,這讓她無比的感激他,因為自己寂寞怕了,那種夜裏輾轉反側無法入睡的日子讓她近乎恐懼夜晚的到來,所以,她越來越害怕身邊的人離去!


    用力的將他拖到岸邊,顫抖的手慢慢的來到他的鼻旁,她想知道他是否還活著。感覺到那裏噴灑的熱氣,突然讓一直緊繃精神的姚莫怡癱軟的跌坐在地上。


    他還活著,真好!


    “嗷嗷嗷!”小家夥叫了幾聲似乎在抗議女人的忽視。


    “謝謝你!小可愛!”姚莫怡連忙將它從地上抱起來,擁入懷裏,很是寵愛的問道:“這裏就你一個人麽?你有沒有主人啊?”


    小家夥用頭輕輕的拱著她的身體,似在撒嬌。


    “你這個小畜生,我就知道你又離家出走了!趕緊給我滾出來!否則以後別想讓我給你肉吃!”女人銀鈴般的聲音傳來,還夾雜著銀器敲打的聲音,由遠及近走來。


    姚莫怡感到懷裏的小家夥緊張的蹦起自己的身體,用力的窩在她懷裏,她用手輕撫著它的絨毛慢慢的抬起眸子,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隻見從遠處走來一個女子,黑色的長發被梳成無數的小辮子整齊的垂落到肩膀,身上藏青色的粗布衣服繡著白色的雲朵,看上去那麽的清新,細細的眉毛下璀璨的眼眸折射著清澈的柔情,尖尖的鼻尖下紅嫩的小嘴嘟囔起來,看上去那麽的可愛,頸上銀質的長命鎖在她走動的時候發出悅耳的鈴聲,聽起來那麽的悠揚。


    “喂!你是人麽?”女人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問姚莫怡是否是人類。


    姚莫怡將懷裏的小家夥放到地上,笑著說:“應該是吧!我們那裏的人沒有排斥過我!”


    “還會說笑話!和我的結構很像,應該和我一樣是個人吧!”女人突然擺了擺手說道:“無所謂了,怪物都見怪不怪了,還怕你不成!”說著彎腰對著小家夥喚道:“快到姐姐這來!”


    小家夥很是害怕的向後退了幾步,來到姚莫怡的腳下蹲下,似在尋求保護。


    “唉!我說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怎麽來了個漂亮的姐姐就不要我了?”女子俯身蹲了下去,向它招了招手,“快點,要不你永遠也別想吃到肉!”


    威脅好像一點點在起作用,隻見小家夥慢慢的挪動著向她靠近。女子很是得意的將它抱起來摟在懷裏,很是寵溺的拍了拍它的頭,“這才乖嘛!要不就把你當和尚養!”


    姚莫怡看著她突然笑了起來,這是一個多麽純真的女人啊!能夠與動物這樣親膩的交談著,就像將它也視為同類一般,毫無歧視。


    “那個,我想問一下,這裏是哪裏?”


    眼前的女子慢慢抬起眸子盯著她,“你又是從哪裏來的?”側頭看向他身後的男人,“他和你是一起的?”


    姚莫怡點了點頭,“我們是跳入一個深潭然後不知怎麽就漂到這裏的!”


    “噢~”女子仔細的打量著滿身汙水的女人,微微蹙起眉頭,“他死了?”


    “啊?沒有沒有!”姚莫怡連忙擺手,“我剛剛看他還有呼吸!”慢慢挪到他身旁,突然轉過頭看向那名女子“你能收留我們麽?他傷的和重!”


    “不行!”


    “為什麽?”姚莫怡完全不能理解她這樣毫不掩飾的拒絕。


    “沒什麽!我不喜歡!我又不認識你們,為什麽要救他!”說著抱著懷裏的小家夥轉身就要走,卻在剛轉身的時候發現懷裏的它跳了下去,直奔姚莫怡身旁。


    姚莫怡連忙將它抱在懷裏,“你喜歡我?”


    小家夥連忙將頭窩進她的手臂裏,來回蹭著頭。


    “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跟我走,我就真不給你肉吃了!”女子的威脅再一次襲來,隻是姚莫怡懷裏的它完全不動容。


    姚莫怡挑起一側的眉毛看著眼前的女子,“其實我很喜歡小動物,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我很樂意替你照顧它!”


    “不行!”女子連忙拒絕道,“最後問你一句,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小家夥更加深的窩在姚莫怡的懷裏,似乎在給對麵的女子回應。


    用力的跺了跺腳,“你還真是重色輕友的色狼!早晚有一天把你給煮了吃!”說完扭身向前走去,隻是見身後的人沒有跟上來,不悅的回頭問道:“走啊!不是要去我那裏嘛!怎麽又不走了!”


    姚莫怡看著眼前的女子,那種莫名的喜歡就這樣油然而生了,無奈的撇了撇嘴,“他太重了,我一個人托不走他!”


    “啊!”女子仰天長嘯,“我真是倒黴,怎麽就遇到你這麽麻煩的女人!”雖然這樣說著,但也沒有獨自離開,而是來到姚莫怡身旁,極不情願的與她攙扶起歐郡笙,看到姚莫怡踉蹌的樣子,慢慢垂下眸子望向她的左腿,“你能走麽?”


    “我沒事!”姚莫怡深呼一口氣,似在給自己勇氣,隨後跟著她向蘆葦深處走去。


    大約走了十多分鍾的路程,姚莫怡漸漸看到山腳下一座簡陋的茅草房,可能是因為常年失修的原因,看上去有些破舊。茅草房四周用枯樹枝圍城的柵欄看上去越發的蕭條了,姚莫怡扭頭看向她,“你們就住在這?”


    “怎麽?嫌棄呀!”


    “沒有,挺,挺好的!”


    “事兒真多,還口是心非!”女子很是鄙夷的撇了撇嘴,將男人的重量全放到姚莫怡身上,自己則跑到門口開門。


    姚莫怡吃力的支撐著身旁的男人,不過自己畢竟隻是個女人,也僅能這樣盡力做到不讓兩個人倒下。


    站在門口的女子看著她僵在原地沒有走過來,很不耐煩的走了過來,“真是欠你們的!”,說著再次接過歐郡笙的另一隻胳膊與姚莫怡一起將他架到茅草房裏。


    房內的陳設很簡單,僅有的生活必需品都整齊的擺放在明麵上,卻也看著不那麽淩亂,將歐郡笙放到木床上,姚莫怡連忙解開歐郡笙濕透的衣服,剛解到一半便回頭問剛要出門的女子。


    “那個,我還不知道怎麽稱呼你呢!我叫姚莫怡,這是我的朋友歐郡笙,請問你叫什麽名字?”


    背對她的女子慢慢的轉過頭,看著她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小九兒!”


    “小九兒?”姚莫怡表示懷疑的問道。


    “小九兒怎麽了,我覺得挺好聽的!”低下頭嘟囔著,“我爺爺一直這麽叫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是這個名字,難聽死了!”


    姚莫怡起身來到她身前,“不難聽,我隻是好奇為什麽是小九兒而不是小八?”


    “無聊!”小九兒兒轉身不想搭理她想要離開。


    姚莫怡連忙抓住她的手臂,“小九兒,我能麻煩問你一下,這周圍有沒有賣衣服的地方,我朋友的衣服都濕透了!”


    小九兒兒像看白癡一樣的盯著她,“賣衣服的?這裏除了我以外沒有一個能站著行走的動物!”


    “你是說這裏隻有你自己?”姚莫怡突然驚恐的張開眼睛。


    小九兒轉身,“有什麽好奇怪的!我從來到這裏開始就沒見過一個和我一樣的,除了你們倆!”說完離開了房間。


    姚莫怡慢慢的回到床邊,繼續給歐郡笙脫衣服,隻是心裏卻突然開始慌張起來,這裏沒有其他人,那麽是因為這裏生活環境惡劣還是因為無人發現?越想心裏就越慌,連手上的動作也有些遲疑了。


    正當姚莫怡無限瞎想的時候,房門被人重重的推開,不一會一身灰色粗布衣服被扔了進來,“這是我爺爺活著時候穿過的,你可以給你朋友穿穿試試!如果不嫌棄的話!”說完頭也不回的摔門離開了。


    姚莫怡看著她倔強的小背影嘴角彎起,看來這個女孩真的很有趣!看上去對人冷漠不討好的,實則內心還是很熱忱的想要與人交往!總而言之,她就是莫名的喜歡這個名字和人都有些怪的小女孩。


    歐郡笙始終昏迷的情形讓姚莫怡非常的擔憂,身上的溫度也越來越高,她突然意識到必須要立刻將他手臂上的子彈取出來,否則在經曆了那樣惡劣的條件下一定會感染,繼而發生的各種不良反應便會一並發作,到時候這種遠離人煙的地方沒有急救設施又沒有足夠的藥對於他來講將是致命的。想到這裏姚莫怡連忙起身走出臥室。


    姚莫怡走出茅草屋的時候看到小九兒正在給那個白白的小家夥喂肉吃,看著兩個人那種靈魂上的交流,她自己竟有些羨慕他們之間那種沒有語言也能相互交心的感覺。


    “你總是喜歡偷看別人麽?”小九兒不知什麽時候發現了身後的姚莫怡,背對著她很是不滿的問道。


    “我也是剛剛走出來!”姚莫怡在為自己辯解。


    小九兒將最後一塊肉放到小家夥嘴裏,拍了拍它的頭,“這麽喜歡吃肉,看你下次還敢離家出走麽!再有一次,一塊都不給你吃!”


    “小九兒!”姚莫怡看著她欲要走出去,連忙叫住她。


    “又要做什麽?”小九兒很不耐煩的問。


    “我想問一下你這裏有沒有抗生素之類的藥!”


    “抗生素?”小九兒搖了搖頭,“沒聽過!”


    “就是一些防止感染的藥!”


    “你要那些做什麽?他傷的很嚴重?”小九兒指了指歐郡笙所待的那間房子。


    姚莫怡點了點頭,“他中了槍,我要把子彈拿出來,不過需要一些防止感染的藥!”


    小九兒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轉身就走了,姚莫怡看著她的背影無奈的笑了出來。是呀,這樣的荒山野嶺裏怎麽會有抗生素呢!慢慢的轉身朝臥室裏走去,輕推開那扇木質房門,發出嘎吱的聲音,似乎讓裏麵的男人恢複了一些意識,但好像還是混混噩噩的低喃著什麽。


    姚莫怡俯身來到他身邊,將他的被子蓋好,看著他蒼白無色的臉頰,幹涸開裂的唇瓣,那張曾經自己一直癡迷的臉龐此刻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姚莫怡伸出手輕輕的覆在他已經凹陷下去的臉頰,慢慢的摩挲著。


    “我一定會救你的,放心!”轉身離開臥室卻在門口撞見了正要進來的小九兒,兩人均是一愣,最後小九兒將腰包裏的一袋東西遞給姚莫怡。


    “這些給你看看能不能用的上!”


    姚莫怡將布袋接過來,輕輕的打開,看到裏麵的東西非常驚訝的看著小九兒。


    “這些是你的?”


    “是又怎麽樣!你不是要救人麽?那就別那麽囉嗦!”


    姚莫怡非常感激的抓住她的手,“謝謝你!太謝謝你了!”說完有些尷尬的看著她,“你能不能幫幫我的忙!”


    “看我心情嘍!”雖然這麽說著,小九兒還是越過姚莫怡走進了臥室,身後的人也幾步趕了上來。


    當姚莫怡將火烤過的水果刀貼近歐郡笙的手臂時,額頭上的汗水已經開始模糊她的雙眸了,她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些什麽,也許是怕他發生危險?或許是怕他會疼痛吧!正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眼前出現了幾根銀針,迅速的插入歐郡笙已經開始化膿的傷口旁邊。姚莫怡驚訝的抬起頭看向旁邊的小九兒,後者則一臉滿不在乎的看著歐郡笙的傷口,冷冷的出聲。


    “這種麻痹疼痛的時間很短,我想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抓緊時間!”


    姚莫怡突然意識到她說的話,連忙低頭開始給歐郡笙的手臂劃開,尋找那顆深陷在裏的子彈。


    撥開已經開始弄爛的皮膚,姚莫怡仔細的翻找著那顆堅硬的子彈,隻是不知是不是太心急的原因她始終也沒有找到,就在這時,一旁的小九兒搶過她手中的刀,將傷口旁完好的皮膚劃開5厘米左右的口子,用刀小心翼翼的將一些腐爛發濃的贓物全部剜出來,那顆發黑的彈頭慢慢的浮現出來,刀尖一個巧勁兒將它從骨縫之間取了出來,丟到一旁的地上。


    “是不是要這個!”小九兒將刀遞給姚莫怡,看著地上的子彈問道。


    姚莫怡隻是機械的點了點頭,對她剛才的表現頗為驚訝。可是隨即反應過來,連忙將傷口縫合起來,最後將小九兒兒給她的草藥平鋪在傷口處。


    “你學過醫?”姚莫怡邊給歐郡笙包紮邊問道。


    小九兒用刀尖觸碰著蠟燭的燃芯,不停地撩撥著,沒有回答她的話。


    “就你一個人生活在這裏?”姚莫怡再一次問到這個問題,或許是因為想要關心她吧!


    觸碰燃芯的手一頓,慢慢的將刀放到桌上,“以前是我跟爺爺還有小白,不過去年我爺爺離開了!”


    姚莫怡聽著“離開了”三個字,心也跟著揪痛起來,那種至親離開的痛她曾切身體會過,慢慢的走到小九兒身旁,抓起她的手,“不要太難過了,人總是要離開的,而我們也總是要堅強的活下去!”


    抽出她握著的手,苦笑道:“這樣孤獨的活著也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倏地起身,瞥了一眼床上躺的男人,“他是你男人?”


    姚莫怡略顯窘迫的紅了臉頰,“不是,他是我朋友!”


    “切,哪有對朋友那樣緊張的,而且給一個大男人換衣服你都沒覺得不好意思,還說是朋友!鬼才信呢!”小九兒推開她,“既然他是你男人,那你們就睡在這裏吧!我去隔壁爺爺那裏睡!”說完推門離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姚莫怡嘴角高高的翹起,慢慢的轉身來到歐郡笙身旁,坐下。


    “我覺得小九兒這個小姑娘很讓人喜歡,不知道你覺得怎麽樣!”將桌上的蠟燭拉近,“你看這是蠟燭,我在想也許你連蠟燭都沒見過!嗬嗬!這個地方真好,我有種奇怪的感覺或許我們倆都穿越了也說不準!你覺得呢?”


    ……


    漫漫長夜,繁星點點,在這個親臨自然的環境下,草中的飛蟲爬蟲都開始尋覓食物,發出各種悅耳的聲音。搖曳的燭光像是黑暗中的唯一的一點亮光,指引著蟲兒們向它靠攏。


    整個夜晚,姚莫怡不停的和躺在床上的歐郡笙說話,像是怕他會昏睡不醒,又怕他以後也許聽不到她的話一樣,一直這樣不厭其煩的講述著以前發生的事,有他們之間的還有自己在孤島上的,總之,她就像一個老者給孩子們講故事一樣不厭其煩的講著那些陳年往事。


    太陽剛從地平線上升起便將那溫暖的光束灑向這片恬靜的沃土,微風吹拂著樹葉發出莎莎的聲音,小鳥在樹枝上歡快的唱著歌兒,這樣優美的環境讓人總是感到舒心而又愜意,姚莫怡覺得自己就像身處美麗的仙境一般,讓她不願意從裏麵抽身而出。


    “咣當!”一聲,房門被用力的踹開,將趴在床邊的女人嚇了一跳,姚莫怡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的,一臉驚悚的看向門口,隻見小九兒端著熱騰騰的飯菜走來進來。


    “吃吧!我隻會做這些!”將盤子扔到桌子上,“他還沒醒?”


    ------題外話------


    繼續加油碼字,希望能夠完美收官!嘻嘻!妞兒一直很好奇妹子你得多喜歡吃涼皮兒啊!哈哈!妞兒弱弱的說一聲,其實我也很喜歡吃!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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