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森林之大,無邊無際,猛禽怪獸,無奇不有,處處充滿著生機,又處處遍布著危機,無時無刻不在衝擊著易天的神經,不敢有半點懈怠。


    一天天過去,春去夏來,易天在這原始森林中生活了兩個多月,也戰鬥了兩個多月。起初,易天對森林中的猛禽野獸,心有懼怕躲避之意。


    可隨著死於易天手中的野獸越來越多,由生存搏殺琢磨出的戰技越來越強,反而渴望著搏殺,適應了血腥的氣息。


    這些,野外生存所有的一切,都時刻影響著改變著易天的氣質心態和對自然界的認知觀念。


    他悟出了:狹路相逢,勇者生存;勇者相拚,強者生存;強者相遇,智者生存。


    而這一切,又都來自於自然法則,是適者生存,這是根本,萬變不離其宗。


    他理解的所謂適者,並非委曲求全,逢迎適應。而是因地、因時、因周邊事物,調整自己,變易自身,融入其中,真正適應此時、此地、此景物所構成的小天地,便可立於不敗之地。


    這些感悟對於少年易天來說,著實不簡單。如若不是搏命拚殺,切身體悟,縱然想破腦袋也難以悟解其中的道理呀。


    當然,這兩個月來,易天收獲的不僅僅是體質大大地增強,也不僅僅是獲得的感悟。他還根據實地搏殺的招式,琢磨總結出:


    天斧六式。


    所謂天斧,並非上天之斧,而是指易天之斧。易天特意將這個招式,打上他自己的標誌烙印,對此他還沾沾自喜的幾天。


    所謂天斧六式:


    第一式:破空斬,掄空一斬,無堅不摧,無論是樹木、野獸,還是石頭,均會在這一斬中一分為二。


    第二式:遊龍刃,斧刃入體,婉若遊龍,所到之處,無不披靡。


    第三式:靈犀點,若遇關節,斧尖一點,翩若驚鴻,豁然破散。


    第四式:雷鳴錘,斧背若錘,泰山壓頂,猶如雷鳴一擊,化為齏粉。


    第五式:奪命輪,掄斧拋擲,快似飛輪,在電光火石間,奪命而回。


    第六式:秋風掃,掄斧四掃,風卷殘雲,周遭圍敵,非死即傷。


    此外,易天還琢磨著將前三式與平時解牛屠豬動作相結合,變異出解牛三式。


    他還多次找到野牛野豬,屢試不爽,讓他高興地合不攏嘴,看來成為龍湖鎮第一解牛高手,自立門戶,指日可待呀——


    一個初夏的早晨,日上三竿,金黃色的霞光,透過濛濛薄霧,無私地照耀著這一片茫茫林海,綿綿群山。


    在一個高大的古木樹(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盜夢人 即可找到本站。)杈間,有一張繩子編製的簡易吊床,鋪著鬆軟的茅草和枯葉,在吊床上躺著一個玄衣少年,側身而眠。


    稀疏的陽光透過枝葉,溫和地灑在少年紫玉般的臉上。這少年就是昨晚與猛禽野獸戰鬥到半夜方才盡興的易天。


    有幾隻燕雀,調皮地在易天耳邊故意大聲地嘰(百度搜索“盜夢人”看最新章節)嘰喳喳,吵個不停又揮之不去。易天見無法再睡,便伸伸懶腰,出了吊床,坐在一根粗大的枝椏上。


    今天天氣真是不錯,是易天進入原始森林後,遇到的最好的一天,陽光明媚,風和日麗。


    易天心情大悅,雅興即起,從腰間掏出一把短笛。此笛通身翠綠如玉,笛子尾端配著火紅的穗頭,顯得靈巧生動。


    易天仔細端詳了笛子一番,然後小心翼翼地用衣襟擦拭。


    聽父親說,這支短笛是母親當年給自己留下的唯一物品。易天視如生命,從不離身。笛子是雌雄成對,一長一短,是父母當年訂情之物。


    長笛為父親所珍愛,音色低沉渾厚,短笛為母親所珍藏,音色婉轉悠揚。易天這麽多年,幾乎每天清晨都會在父親的笛聲中醒來。


    一睜開眼準能看到,遠處的山坡上,父親孤獨的剪影,吹奏著長笛,遙望遠方。


    有時,父親閑暇時,也教易天一些樂理和吹奏技巧。多年下來,易天也能吹奏一口相當不錯的笛曲。


    易天雙手捧笛,輕湊唇邊,微閉雙目,先是擺出一副自我陶醉狀。清脆悠揚,婉轉悅耳的笛聲,回蕩在幽深的密林,如湖麵的波紋,在風的吹動下,層層向遠方蕩漾開去……


    一曲終罷,易天方從自我陶醉中睜開雙眼,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


    但見易天所在的樹上,站滿形態各異的鳥兒,拍打著翅膀正欲飛離。樹下,三三兩兩分布著大大小小的野獸,也欲撒腿跑開。


    易天一時弄不明白怎麽回事,但有一點他是清楚地,他們的到來一定和自己所吹奏的笛曲有關。


    易天為了驗證猜想,就又吹響剛才的那首曲子,果然正欲離開的鳥獸,不再離開,紛紛作側耳傾聽狀,而且越來越多的鳥獸從遠處聚集而來。


    易天隨即又吹奏其它笛曲,有些笛曲能令鳥獸翩翩起舞,宛如心靈共鳴一般;


    有些笛曲能令鳥驚慌離散,好似危險重重;


    有些笛曲能令鳥獸呆若木雞,仿佛魂魄被抽離一般。


    易天反複驗證這些笛曲的不同效果,並牢牢記在心裏。


    但令易天詫異的是,以前他在吹奏笛曲的時候,無論多麽動聽,連一隻鳥獸都無法吸引,而現在卻能做到。


    他思前想後,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那山洞裏神秘的泉水,改變了這些,但具體是如何改變,易天想破腦袋也無法知曉。


    “喂,小夥子,你在樹上幹什麽?”


    一句從樹下傳來的問話,將易天從沉思中驚醒過來,這是易天近三個月來聽到的第一句人類語言。


    易天低頭下望,樹下早已沒有了鳥獸,站著五六位獵師模樣的人。


    易天大喜,急忙答道:“幾位大叔,我跟隨李伯進山打獵,不幸失散迷路。”易天邊說邊拆散吊床,整頓物品,從樹上溜了下來。


    “哦,我們幾個這次進山主要是捕獵麝狐,這片林區是麝狐經常活動的區域。哥幾個,聽到密林裏有笛聲傳來,想必是哪位獵師求助信號,就急忙趕了過來,就看到小兄弟在樹上坐著發呆。哈哈。”一位稍長的獵師豁達地說。


    隨後,易天隨著這幾位獵師,很是花費了一些時日終於走出這片原始森林。


    原來這幾位獵師是臨近的烏龍鎮上的,領頭的大獵師李鼇,也是獵鷹獵盟的管事,烏龍鎮離龍湖鎮約有三十餘裏。


    易天隨眾人來到集市,賣掉一些回程途中打到的獵物,分到一些散碎銀子。之後,易天用這些碎銀,修剪頭發,買了件新衣袍,又裝了一袋幹糧和日常物品,還為爹挑了一件小禮物,便在一處小客棧安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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