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的親事高不成低不就,最終嫁給了林如海的弟子張文知做填房。張文知妻子病逝,留下了一個四歲的兒子。張文知出了妻孝之後,張家父母便張羅著為他續弦。


    張家雖然不是什麽名門,張文知也不過是寒門學子出身,但如今的張文知已經官拜副都禦使兼上書房行走,因為出身翰林,與翰林院一眾學士也都交情甚篤,在賈政眼裏,就難得的儒雅人才。雖說探春嫁過去是續弦填房,到底不如原配,但以榮國府如今沒落的地位和探春庶出的身份,能夠嫁給這樣清貴的人家做續弦,也算不上辱沒了。


    賈政對於張文知的才華人品是十分的滿意,探春聽說是做填房,最初很不情願,後來眼見著找不到比張家更合適的人家,又聽弟弟賈環說起那張禦史雖然年紀大了些,但生的斯文俊秀、風度翩翩,性子又溫和知禮,更是才華橫溢,探春便也動了心思不再抗拒這門親事。最終賈家與張家結親,探春嫁給了張文知做續弦。


    張家人口簡單,張父、張母原就是林家莊上的下人,後來因為兒子張文知被林如海看中收為弟子才除了奴籍,夫婦兩個除了張文知這個兒子,便隻有翠兒一個女兒。張文知中舉做官之後,張家舉家遷來了京城,當初宅院還是林如海幫忙置辦的。也正是因為林如海對張文知的確是恩重如山,張文知才會在林如海和璟軒兩個中間如此為難,最終還是選擇了傾向於師傅林如海。


    如今翠兒出嫁,張家除了張父、張母外隻有張文知原配留下的一個四歲大的兒子,張文知院子裏也隻有一個通房,是他原配抬舉的陪嫁丫頭。


    這樣簡單的張家情況,在經曆過榮國府裏王熙鳳和王夫人明爭暗鬥諸多事情的探春眼裏,便算不得什麽了。


    而張家父母並不知道榮國府的情況,他們是平民百姓出身,從前國公府這樣的高門大戶在他們眼中是高不可攀的存在,當年張文知成親,取得也是同樣寒門翰林人家的女兒,哪想到續弦竟然能高娶到國公府的小姐,這讓探春在張家的地位有些超然。


    公婆不難相處,唯一的通房也是個悶嘴葫蘆的性子,和府上的周姨娘似得並不惹事,也沒見丈夫張文知有多喜歡,探春越發的鬆了口氣。那四歲的小公子還懵懵懂懂的,眼下對她雖然還不親,但畢竟是個孩子,好好教導一番未必便不與她親近。


    探春想得很通透,張家並不是什麽世族大戶,也不牽扯什麽家產繼承之類的,子弟想要出人頭地都是得通過科舉取士,她沒必要苛待原配的孩子,白白叫人詬病。日後她若有了孩子,一並好好教導,日後若能父子一門三進士,不也是佳話不是?


    想到丈夫張文知斯文有禮的模樣,探春不覺臉頰有些紅暈,對方的模樣比她想象中要出色不少,不像是個喪偶的男人,反倒和戲裏麵多情的書生似得。


    小一輩的姐妹裏,最小的惜春在南邊出嫁,她自小便隨著東府搬去了金陵,比起整日裏在道館裏修道的父親,她還是跟在哥哥賈珍和嫂子尤氏身邊生活。


    賈家雖然發跡於江南,這幾代人下來,在江南的根基早已經沒了,當年的至交好友如同甄家這樣的世家也都灰飛煙滅,賈家獨木難支,賈珍既走不通仕途,也不樂意去行商做下等人,索性東府的田產不少,靠著這些,賈珍這邊倒也算得上是富足的鄉紳,隻不過比起當年在京城裏麵奢華無度的生活,眼下的富足便也不值得一提了。


    惜春對於哥哥嫂子經常感懷的所謂的京中生活全無什麽印象,她很小的時候就跟著家裏來了江南,小時候的記憶都模糊了,反倒是長於江南的記憶更鮮活,對於眼下衣食無憂的生活並不覺得不如意。


    因與黛玉年紀相仿,兩家也有親戚,她也常常跟著尤氏去林家,比起叫尤氏豔羨非常的林家大宅的闊氣,惜春心裏麵卻還是更喜歡充滿野趣的鄉間生活,總覺得林府雖然大氣堂皇,卻總覺得太過拘束了些,即便也有修建雅致的花園小徑、碧湖錦鯉,但比起渾然天成的鄉間,卻還是少了些自然的味道。


    到了十五歲上的時候,江寧的一戶鄉紳錢家來人提親,錢家大爺是賈蓉媳婦的表親,當年跟著父母到過一次賈家,偶然瞥見帶著一個小丫頭從溪邊回來的惜春,當時就上了心。


    錢家也是鄉紳人家,錢家大少爺有秀才的身份,沒有再考進士,而是幫著家裏打理庶務,十裏八鄉也有些美名。錢家富足,又是世居江南,比起空有一個寧國公後人名頭的賈家,江南反倒更看重錢家的人。賈珍心裏麵也清楚,因而雖然不大滿意錢大公子不過是個秀才,錢家也沒有做官的,卻也沒有拒絕。


    錢家聘禮給的豐厚,賈珍就這麽一個妹妹,兒子又已經娶妻生子,倒也不吝於給惜春置辦了體麵的嫁妝。惜春出嫁,雖稱不上十裏紅妝,卻也足以叫不少女孩子羨慕非常了。


    時光流轉,當年年紀還小的姐妹們都相繼出嫁,沒過幾年,便也接連陸續的有了孩子,做了母親。而老一輩的人,賈母身體硬朗,看著最寶貝的孫子寶玉娶了外孫女兒黛玉,兩個孩子親上加親不說,有了林如海的幫襯,寶玉如今也有了秀才的功名,就等著更進一步金榜題名了。


    賈母心滿意足,就等著抱重孫子了,不省心的大兒子如今無權無勢也沒錢,掀不起什麽風浪來,賈母越發覺得搬回金陵老家的決定再好不過,更是心滿意足得很,身子骨越發強健的頤養天年自不消說。


    賈母八十大壽的這一年,賈家決定大排筵宴慶祝老壽星的壽誕,而遠在京城或是各地的賈家子弟、親戚,能趕回來的也都紛紛趕往了金陵。


    賈璉和王熙鳳早就從京城趕了回來幫著張羅壽宴的事,雖說王熙鳳常年不在賈母身邊,但她那張能說會道的嘴,不肖幾日的時間,就消弭了和賈母之間淡淡的生分,逗得賈母笑容滿麵,更是得了金陵賈家上上下下的讚譽,都說璉二奶奶是難得的爽利能幹。


    邢夫人一向在賈母麵前不得看重,也和王熙鳳不大親近,到如今更不敢招惹王熙鳳,她可是覺得這兒媳婦周身的氣勢越發的不好惹了。不得不說,在趨利避害這方麵,邢夫人還是十分敏銳的。


    王熙鳳籌辦這壽宴風光無限,寶二奶奶黛玉便專職的負責接待前來慶賀的女眷。


    王夫人去世之後賈政並非續弦,左右京城賈家不過是個空殼子,賈政沒了差事便沒了俸祿,連供養賈環、賈蘭和李紈這些人都有些捉肘見肋,又舍不下臉麵向侄兒媳婦王熙鳳要錢,還是賈母知道兒子差事丟了之後叫人送來了些體己,賈政這才靠著這些錢勉強度日。


    及至探春嫁了張文知做填房,張文知見嶽父過得不如意,便疏通了關係在崇文館給賈政尋了個差事,賈政雖不是科舉出身,但於八股一道卻也有些底蘊,並非狗屁不通之輩,在崇文館當差,雖然沒法和工部員外郎的職位相提並論,但總也好過賦閑在家指望著老母的體己過日子。


    待賈環和賈蘭都得了功名,自然有他們的俸銀,趙姨娘周姨娘和李紈這些女眷也都做針線活持家,賈政這日子才稍稍有了些起色。


    這次賈母八十大壽,身為賈母最疼愛的兒子,賈政自然是向書院那邊請了假,打算帶著這一房人回金陵拜壽,還給同在京城的連襟林如海去了封信,詢問林家是否同行。


    自打新皇登基之後,一直被按在江南的林如海終於得了調回京城的機會,比起小心眼看到林如海就心煩的武帝桓諶,新皇對於林如海倒是沒什麽喜惡,因為林如海能力甚是卓越,新皇對林如海倒很重用。


    終於得了重用,林如海哪裏能夠不盡心盡力,到如今林如海終於如願以償的入閣拜相,對新皇更是鞠躬盡瘁了。這回賈母大壽,思念母親和女兒的賈敏自然是要回江南的,林如海公事繁忙走不開,這時候便托付了賈政帶著賈敏同行,一路上也有照應。


    賈政自然是欣然同意的,而此時元春、探春兩姐妹也都派人給賈政回了消息,元春無法離開王府去江南,但卻派了人送來了豐厚的賀禮,央托父親帶給祖母。而探春則是與張文知一道與賈政等人同行。


    一大家子人提前好些時候便離開了京城去往江南,張文知與賈政敘話,順帶著也考校賈環和賈蘭的學問,趙姨娘和周姨娘兩個都沒有隨行,李紈與賈敏、探春在裏麵閑話家常,探春的女兒張瑩如今已經七歲大了,生的模樣極好,聲音稚嫩,也叫李紈和賈敏兩個十分疼愛。


    等到了金陵得時候,離壽宴開宴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林家在金陵有宅院,賈家房子緊巴巴的住不下,賈敏便做主叫眾人先行住在了林家。安頓好眾人的住宿,又換下了風塵仆仆的衣服休整得體,眾人這才去賈母那邊見禮。


    賈政帶著賈環和賈蘭給賈母扣頭,對於這兩個陌生的孫兒和重孫子,賈母雖然不似對寶玉那般的疼愛,但到底是血脈之親,又都生的不俗、還有著功名,賈母也是麵帶慈祥的笑意,賞了不少好東西下去。


    寶玉看到俊朗的弟弟和侄兒,也是十分高興,問著最近看了什麽書,京城可有什麽趣事,兄弟叔侄幾個人雖然對彼此十分陌生,卻也有幾分親近,寶玉還叫兒子賈萱給叔叔、哥哥見禮,賈環和賈蘭都知道賈萱的存在,也都備好了禮,兩個人都給了文房四寶並狀元及第的金錁子給賈萱。


    賈萱說了兩句吉祥話,便被寶玉打發到後麵去見黛玉和新來的姐妹們了。賈萱看著相談甚歡的寶玉、賈環和賈蘭,心裏麵吐槽,這到底是什麽時空啊?不是說賈環生的形容猥瑣、賈蘭性格孤僻麽?他怎麽瞧著這賈環眉眼間和他爹寶玉倒是有三分相似,眼神清亮毫無猥瑣之色。而那賈蘭也是聲音洪亮,腰板挺得直直的,談詩論賦也十分得體,絲毫不見什麽性格孤僻的影子。


    賈萱心思百轉,一路到了內宅,剛一進屋,就被兩眼發光的外祖母賈敏給抱了個滿懷,小腦袋被按在了胸口處,賈萱的臉都漲紅了,好不容易才掙脫了出來,給這些姑母、表妹表弟們見禮,賈萱瞧著內室這些國色天香的姑母們,心裏麵激動極了。


    在這紅樓的世界裏,沒見過十二釵,簡直是枉來紅樓啊!想當初他發現自己母親是林黛玉,父親是賈寶玉的時候,驚嚇得他好懸沒暈死過去重新投胎,到如今他已經分外的適應了自己的身份,一心盼著能夠多多見一見傳說中的紅樓女孩子們。


    可惜賈家衰敗的太早,他是無緣見到晴雯、鴛鴦、紫鵑等等這些鍾靈毓秀的丫鬟們了,也是種遺憾。每每想到這兒,賈萱就覺得穿越老鄉那位享譽盛名的林璟軒不厚道,就算你是個彎的,也不至於這麽不憐香惜玉啊,這可是紅樓啊紅樓!好歹也保全個紅樓女兒們不是?


    賈萱自己是現代人穿越,便也以為那璟軒也是同樣的情況,他卻並不知道,璟軒並非現代之人,對於所謂的紅樓也是半點兒不知的。


    賈萱心裏麵的這些念頭黛玉自然無從得知,不過她倒是難得見到一向沉穩得不似普通孩童的兒子露出這樣害羞的神色,抿著嘴笑得十分開懷。迎春婆家在姑蘇,離金陵不遠,丈夫又和寶玉關係不錯,因而迎春也經常與黛玉見麵,對於賈萱也十分熟悉,見到賈萱這模樣,也跟著黛玉一道笑著。


    探春是頭一回見到賈萱,覺得這孩子玉團兒似得可愛,也帶著笑給了不少的見麵禮,賈萱今兒收禮收到手軟,謝禮的話都說得再不能更熟練了。


    惜春的兒子錢楓如今才剛四歲,站在地上比賈萱挨著一個半頭,奶聲奶氣的給賈萱見禮,賈萱那才剛從賈環他們那邊得來的小金錁子就全都給了這小表弟做禮物,錢楓白嫩嫩的小手捧著金燦燦的小金錁子,越發的看著像畫上的金童了,惹得大人們又是一陣的笑。


    李紈看著這些小孩子,一向無波的心裏麵也鬆泛了許多,等日後她的蘭兒娶妻生子,她也過這樣含飴弄孫的日子,那才是真正的天倫之樂。


    正說話間,外麵傳來腳步聲,王熙鳳的女兒巧姐兒引著薛寶釵母女二人到了這邊,巧姐兒的性子和王熙鳳如出一轍,雖也是初到江南,卻跟在王熙鳳身邊幫忙籌備壽宴,毫不怕生怯場。


    薛寶釵嫁到金陵王祁的堂兄家裏,和黛玉頗合得來,與賈家又有親,便也時常登門,也不時的也和黛玉一道去侯府與老夫人和王祁的夫人柳氏說話,侯府的老夫人十分喜歡鍾靈毓秀的黛玉,待黛玉母子也親近,璟軒雖然不大待見林如海,但是對這個“妹妹”林黛玉倒是有幾分記掛,也托付了王祁和老夫人幫忙照看,因而兩家的關係也越發的近了。


    寶釵原打算壽宴的當日再過來賈家,但是聽聞賈府出嫁的幾位姑奶奶都回到了金陵,便帶著女兒到了這邊來,她女兒王瓊比賈萱還年長一歲,生得肖似母親,性子也十分沉穩,像個大姐姐似得,給在座的眾位夫人都見了禮,黛玉笑著問寶釵:“怎麽沒帶了琅兒過來?”


    黛玉說的是寶釵的小兒子王琅,如今五歲大,寶釵聞言歎氣道:“那皮猴兒前兩日從樹上摔了下來,好險沒摔斷了腿,如今被我拘在家裏麵,不許他出門,好好的養一養,也拘一拘他的性子。”


    寶釵和丈夫都是十分沉穩的人,女兒王瓊也是個穩重的孩子,偏兒子王琅性子不似他父親,倒是和叔叔王祁肖似了個十成十,是個閑不下來的性子,爬樹、掏鳥窩什麽的整日的不見消停,叫寶釵頭疼至極。


    偏公婆二人十分疼愛這小孫子,越發的縱著,這回險些摔斷了腿,二老也是後怕至極,這才撒手不管,叫寶釵狠狠的教訓了那臭小子一番。


    賈萱聽了這話眼睛一亮,他早就看王琅那個沒心沒肺就知道瘋玩傻淘的臭小子不順眼,這回臭小子被禁足,他心裏麵可是舒坦極了。


    到了壽宴的這一日,賈家的男丁齊齊的給老祖宗磕頭拜壽,賈母看著跪在下麵的賈赦、賈政、賈璉、賈寶玉、賈環、賈蘭和賈萱,連連稱好,眼中竟還閃現了淚光:“老國公爺若是能看到這一幕那便好了,如今咱們家就指望著你們這些孩子們了。”


    眼看著賈赦和賈政兩兄弟不爭氣,國公府山河日下,賈母如今可是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到了寶玉他們這一代的身上,尤其是在寶玉和賈環都有了功名,重孫子輩的賈蘭也得了秀才的出身,賈母的這份希望便越發的強烈了。


    賈萱跪在下麵,看著神色堅定的叔叔賈環、一臉激動的堂兄賈蘭,再看看眼睛裏麵還帶著些茫然的父親寶玉,小臉上麵色不變,心裏麵卻在重重的歎氣。老祖宗是指望著寶玉爹爹重振家業,隻不過以他爹這性子,隻怕老祖宗這願望難以實現呐。


    正如賈萱所料,寶玉雖然因為自小就離了京中榮國府,長大成人的過程中也沒有被女孩子們包圍著,那性子倒是少了好一些脂粉氣。讀書有林如海做教導和啟蒙,倒也沒生出覺得讀書人是國賊一類的想法。


    不過他到底沒有那麽強烈的“上進”的心思,重振榮國府這樣的話老祖宗總是說與他聽,他都點頭應著,心裏麵卻覺得沉甸甸的,總想著避開這樣的擔子。


    尤其是和黛玉成親之後,發覺彼此誌趣相投,夫妻間每每談詩論畫都讓他覺得放鬆舒坦極了,越發的對於考取進士進入官場生了抗拒的心思。


    不過他卻不敢明言,強壓著心裏頭的不樂意,最終還是考取了二甲的進士,在林如海的幫襯下進了翰林院,混了好幾年,卻還是個小編修,林如海見他委實不上進,再加上寶玉的兒子賈萱天資聰明,表現出了對於仕途的渴望,林如海也把對寶玉的督促換到了賈萱的身上。


    的確,比起寶玉的“不上進”,賈萱可是極為上進的,十歲就下場童子試,考取了案首,緊接著鄉試也不負眾望,又是案首加身。賈家對這個小神童寄予厚望,林如海也請了致仕的大儒教導賈萱。


    最終三元及第加身,賈萱成為了本朝有史以來年紀最小的狀元,跨馬遊街好不得意,圍觀的眾人都紛紛羨慕。


    而寶玉麵對同僚們羨慕的眼神,想的卻是:兒子踏入了仕途,他是不是能功成身退的回家陪著黛玉談詩論畫去了?


    終於,在賈萱十分乖覺的和父親寶玉談心之後,寶玉義無反顧的辭官不做,樂嗬嗬的回到家裏,和黛玉過起了大隱隱於市的神仙眷侶的生活,每日不過是侍弄花草、賞讀詩文曲辭,活得好不自在。


    而年紀輕輕的狀元郎賈萱心裏麵哭笑不得,他本來也不想做出一副多智近妖的早熟模樣,可是看著終於能夠喜結連理的木石良緣兩個人都過得不開心,他這心裏也不好受。罷了罷了,補天的頑石到底不適合入仕,誰叫這輩子他成了這二位的兒子了呢?頂門立戶什麽的,全當是做人家兒子對父母的孝順好了。


    他也該享受享受在古代特權階級的生活,封侯拜相什麽的,哪個男人心裏麵沒這樣的想法呢?日後也和外祖父似得當個丞相,再娶嬌妻美妾,這才是人生贏家嘛!


    賈萱想得倒是十分美好,至於他這齊人之福能不能享受得到,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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