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靜默的隻有眼前的溫潤公子,他放下茶杯,側望窗外遠處風景的樣子,安靜的讓人不想打擾


    繹逝就這麽靜靜的看著他,安逸的氛圍就連樓下的吆喝聲都入不了耳,他知道未安有心事,因為隻有在他遇到很麻煩的事他才會露出這種表情,繹逝太過懂他,也因為太過懂他,所以他很少看見未安會這樣子


    繹逝不忍打擾眼前這難得的安逸,未安一改之前的風格,忽然沉默太過吸引人,沒了瘋瘋癲癲,他還是個美男子


    雖然繹逝不想打擾,但是不代表別人不想,美男子不問主人意見自顧自地推開門,打破了這難得的安靜,未安和繹逝同時回頭看,並不是對來人好奇,隻是因為他推門的動作太過粗魯,就讓人覺得那木門是和他有仇的一樣


    不過看見門口那嬉笑的臉後,未安的臉上的確有刹那的震驚


    美男子一點都不見外,大步流星的邁過門檻走進雅間,將一直注意自己的視線主動忽略,熟絡的開口說話,還是和之前的一樣,眉梢是風情,語氣是旖旎:“喲喲,未公子果然和傳聞中一樣,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有一刹那未安搞不懂他在玩什麽把戲,但是見他嘴畔的笑甚是玩味,也劃開一笑半真半假的回答他:“賢弟過獎了,比起賢弟未安自愧不如”


    美男子走到八仙桌旁,絲毫不客氣的拉開椅子坐下,招呼繹逝給自己倒茶:“快點給小爺倒杯茶,話太多容易口渴”


    繹逝的眉角抽了抽,鬢角三條黑線,你也知道你囉嗦啊,雖然內心誹謗,可卻不得不乖乖的為他斟茶


    自己的小廝被人家隨意喲嗬了未安也不介意,繼續笑著看他,美男子端起茶,吹了吹,一飲而盡,放下茶杯後看著嘴邊一抹淺笑的未安,見他臉上雖然笑著,可笑意卻未達眼底,忽然有些好奇,他是遇上什麽事了:“雖然京城裏的人都隻知道你未公子風流成性,花天酒地,見一個愛一個,但兄弟我又不嫌棄你,你皮笑肉不笑是做甚?”


    未安臉上的笑忽然就僵了,眨眼後又是白了他一眼,語氣裏多了分怒氣:“看我出醜你很爽是吧?逸風”


    被稱為逸風的美男子當即就擺手否認,一臉冤枉的表情:“大哥誤會了,我怎麽會有這種心思”


    繹逝當時就想出言反駁了,二少爺你睜眼說瞎話真的是一點都不怕被風閃到舌頭


    未安完全不吃他這套,哼了聲臉色也黑了下來:“你真當我第一天認識你?”


    吃癟的逸風自知理虧,被未安識破之後隻能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嘲笑他了


    逸風嗬嗬一笑,賠罪道:“這不是見大哥心事重重的小弟為了給你解解悶嗎?怎麽?嫂子還沒原諒你?”他本以為未安能把人接回府裏就是沒什麽問題了,卻沒想到未安今日竟然會跑到外麵傷春悲秋


    說起青蓮,又想起他這些日子給自己擺的臉色還有求歡也不了了之的事,未安就整個人都不好了,歎口氣,俊朗的眉目全是愁:“別提了,話都不和我說半句能好到哪去?剛回來那天還說見著我惡心想吐,害我會錯意還以為他有了,白高興一場”


    額、、、、這逸風就不得不說一句,您老是真的想太多了,這成婚才多久?用藥物調理也需一兩個月,哪能這麽快就懷上了,果然是關心則亂,連最基本的都忘了,不過難得看他這麽憋屈,也是挺好玩的事情啊:“當初聽你的話把人給你帶到醉生夢死,原以為過了一夜你們就算不能冰釋前嫌也能化解誤會,破鏡重圓也是指日可待的事,可看你今日這樣,原來是我多想了”


    繹逝也覺得是,感情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幾個多想了


    未安要追回青蓮,是真沒那麽容易的事


    青蓮不願意原諒他他也沒辦法啊,雖然知道青蓮放不下自己,但那真的不能成為自己肆意玩弄的資本,自己得細心的嗬護著,耐心的等候著,可洛青蓮這個人,於他未安而言,何嚐不是同樣重要,隻是,中間隔了個兄弟情義啊


    想到兄弟情義,未安又想起自己找他的事,於是也中斷了之前的話題,收起愁,認真的看他:“我本想著挑個時間去醉生夢死找你,沒想今日在這遇見你,正好,我就和你說說”


    逸風見他忽然正經了神色,也收起了玩笑,雙手攙著膝蓋,坐直了腰板:“你想和我說的我都知道,我也正想和你去說的,隻是嫂子在府裏,你身邊又有人跟著,找不到合適時機,若是讓嫂子知道當初把他領到醉生夢死,還胡言亂語糊弄他一通的人是我,你的心思又白費了”


    原本重逢的喜悅氛圍被兩人的正經語氣給搞得壓抑,一時間,三人的記憶都是回到了那天


    沒錯了,這個人就是當日被未安強製脅迫,搶了醉漢酒壺給他,讓他上演一場醉鬼棒打奸夫與正夫沒萌芽□□的人


    當日對青蓮說“不如將惆悵入酒,喝個一幹二淨的人”就是他了


    未安想了想,也是讚同的點頭,若是讓青蓮知道那日的事情都是自己一手安排的,還不知道他又會怎樣


    繹逝見他們二人均臉色沉重,給他們各添了一杯茶之後,走到窗戶旁,打下窗欞,之後走到門後,為他們二人守門


    房間的唯一光亮被阻斷,視線一下黑暗,兩人都是眨眨眼才適應過來,逸風看著麵容在陰暗空間裏依舊清晰的未安,壓了壓聲音,靠近他低聲道:“你當日在花冷醉府裏將木牌的所有線索引向沐王府,花冷醉也的確信了,他讓花韻染去查,花韻染果然秘密見了念玉,自從你在宮裏被打之後,王爺就一直將自己關在府裏,失魂落魄一蹶不振的樣子也的確讓念玉信以為真,念玉在王府查到的關於閑月閣的名單裏,有好幾個都是花冷醉安排在東城的人”


    東城是花冷醉勢力最集中的地方,在京城畢竟是天子腳下,他怕自己行動太過明顯被皇上克製,所以早早的就將自己大部分勢力集中到東城,東城是邊疆之地,天高皇帝遠,皇上看不著摸不著,有消息也是一傳十十傳百,分不出真假


    但最重要的是,就是因為在邊疆,所以才能讓花冷醉的另一重目的可以進行


    他被青蓮刺傷的那一夜,夜半醒來之後,桃夭的確有說沐王府的計劃已經進行,“東西”已經準備好給念玉偷去


    未安點點頭,示意逸風接下說,逸風端起一旁的茶,再次一飲而盡,潤了潤喉嚨又才接著道:“我這幾天都待在桃夭的府裏,情況我大都知道,東城的那幾個人已經被我們的替換,花冷醉現下還不知道,他除掉的人是真的”


    未安默了默,接道:“花冷醉生性多疑,寧殺錯不放過,那幾個人都不是什麽重要角色,所以他才沒起疑,隻是他不知道,就是因為不是重要角色,才能一點一點的將他挖垮”


    逸風揚唇輕笑,笑容裏還有幾分得意:“不得不說,桃夭這個清君先清側的計劃很不錯”


    “當然不錯,不然你也不會對桃夭念念不忘”未安其實還是個有仇必報之人,能抓到一點回報的機會是不會放過的


    果然,未安此話一出,逸風的笑當即就垮了:“你就是存心挖苦我,明知道桃夭隻喜歡女人,還要挑我傷疤,再說了,我對桃夭那些事不都是年少輕狂的糊塗事,現下我對他可是平靜的很”


    逸風這一番苦逼的話打破壓抑的氛圍,讓三人都覺得輕鬆了一些


    守在門後的繹逝也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二少爺對桃大人的心思在隱賢樓一直都是被大家關注最多的


    要怎麽說呢?應該是這樣的比喻吧,二少爺生性屬貓,本就調皮鬧得緊,可是看見老鼠一樣賊的桃大人之後就被吃的死死的,前幾年他們還以為二少爺這隻貓能拿下那隻老鼠,可誰知道,原來兩人愛好不同,屬性也不同,都是在上麵的,於是二少爺這還沒萌芽的戀情就被掐死在胚芽裏了


    那些年,樓裏的人都還說,二少爺的腦子是屬黃鼠狼的,讓人抓急(偕同雞)


    未安強忍才不讓自己哈哈大笑出來,其實他和逸風會成為結拜兄弟,第一是因為兩人興趣愛好全相同,第二就是因為兩人的性子,也是像的緊,都是能裝而且特逗的人,遇見他時是在他離開京城的半年之後,在子都遇見遊山玩水的逸風,兩人在一艘畫舫上對酒當歌,笑談人生,喝的稀裏糊塗之後腦一懵,就這樣讓畫舫裏的琴娘作了證,兩人結拜成兄弟,之後逸風就跟著他了


    後來因為他製作出那種藥,他不放心帶回京城,就交給逸風藏著,逸風被賦予重任所以沒跟著他一起回京,其實知道藥所在的人,除了未安,還有繹逝和逸風


    隻不過外人都不知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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