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的天子,對魏晉之風的推崇和仰慕,果然是非同一般。


    “蘇相,皇上已經在宮中等候您多時了。”福公公說道。


    “有勞福公公了,本官這就進宮去。”話畢,蘇芩看向管家,“告訴老夫人,我稍後再去看她。”


    管家點頭,道:“大人麵聖要緊,老夫人那裏,老奴會去說的。”


    蘇芩“嗯”了一聲,對福公公說了聲“請”便是轉身飛快的往外頭走去。福公公緊隨其上,等出了蘇府,便是揚手,示意趕車的宮人飛快的往皇宮駛去。


    ……


    就在蘇芩地方從蘇府出發的同時,上將軍等人也回到了府中。


    書房暗道,上將軍府中最為隱秘的地方,男子負手而力。


    在男子身前,赫然跪著十幾個人。


    “主上!”


    男子轉過身來,沒什麽表情的臉上,是不同於入城之時的犀利和威嚴。


    “那人未死,你們速速將人解決掉。”


    眾人心頭有些緊張。


    主上嘴裏的那人是誰他們心知肚明。


    眾人齊聲應道:“是,主上!屬下等人並不負囑托!”


    ……


    “嘶!”


    劇烈晃動的馬車叫車內的蘇芩和福公公同時一陣吃驚。


    “發生了何事?”


    福公公撩開車簾,怒道。


    回答他的,是一隻撲麵而來的離弦之箭。夾雜著呼呼的風聲,帶著叫在宮中見慣了生死的福公公也為之膽寒的氣勢。


    呆怔間,福公公感覺到被人往後拉了一把。


    “咚”的一聲,一支箭深深地沒入車板之中。


    若是沒有蘇芩方才那一拉,估計此刻那支箭就要沒入他的頭顱之中。


    “多謝蘇相。”


    福公公看向蘇芩,恭敬的行禮道。心頭卻是納悶,蘇相的伸手什麽時候如此明銳了?


    亦或是,他了解到的蘇相並不是表麵的那一般。


    福公公眯了眯眼睛,低垂著腦袋,眼中神色飛快的變化著。


    “福公公,車裏不安全。”


    丟下一句話,蘇芩迅速的從馬車上跳下去。


    福公公見狀,快速的跟在她的身後。


    蘇芩所說不假,馬車上的空間極小,留在上麵,完全是給人當靶子打的。


    四周煙塵滾滾,蘇芩看不清眼前的一切,隻能見到晃動的人影,聽到金屬碰撞的聲音。


    “蘇相!”


    福公公的尖叫聲傳來。


    蘇芩回頭,還來不及問是怎麽回事,一道銳利的殺死便是從她的麵門撲了過來。


    ……


    “主上。”


    書房下的密室裏,一群人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


    男主抬頭,不鹹不淡的道:“失手了?”


    眾人腦袋更是低垂的厲害。


    “嗬……蘇丞相,有意思!”


    他輕笑著說道,可是狹長的鳳眸裏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主上,此刻蘇相進了宮裏,我們該如何行事?”


    男子轉身,冷聲道:“你們先下去,我自有主張。”


    “是,主上!”


    好一個有心機的蘇丞相。


    那日,她竟然瞞過了自己的眼睛,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了。


    男子麵無表情,狹長的鳳眸裏閃過一道濃濃的殺意。


    莊嚴肅穆的皇城,房屋鱗次秩比,紅牆綠瓦,五步一樓,十步一閣。


    雖然沒有杜牧《阿房宮賦》中秦朝皇宮那般的奢華,倒也是盡顯此刻宋朝的繁盛與昌榮。


    在一路宮女和太監的問候和注目禮中,蘇芩被福公公帶到了禦書房。


    禦書房,乃是曆代皇帝辦公,處理奏折,麵見大臣的重要場所。


    蘇芩瞧著四周分布的,不亞於宮門入口的禦林軍,靜靜地等待著皇帝的召見。


    “蘇相,皇上請蘇相入內。”


    福公公從禦書房內快速的走出來道。


    蘇芩點頭道了謝,大步的往裏麵走去。


    “蘇相,皇上今日的心情並不好。”經過福公公身邊的時候,蘇芩聽到他如此道。


    蘇芩心頭極為感激,再次道謝道:“有勞福公公提點。”


    她推開禦書房的門,邁過高高的門檻,大步的往後麵走去,心頭卻是感歎道:莫怪在任何朝代,任何時期盡管太監這一職業被許多的大臣門瞧不起,卻是又不得不巴結討好他們。


    就比如蘇芩現在,若是沒有福公公的提醒,也許她就不會在進去禦書房的時候就多了一份心思。


    很多時候,正是麵見聖上之時管事太監的提醒起到了至關重要的地位。


    就好比說,一個官員想要求得皇上的恩典,讓自己的兒子到富薯庶一些,人員結構簡單一些,不用怎麽吃力費勁的地方任職,沒有管事太監的提醒,在皇上心情很不爽的時候把這個事情給提了,鐵定是要黃的。運氣不好,還要被皇上給借機當了出氣筒,大罵特罵一頓。


    事情黃了不說,連帶的自己在皇上的跟前也不討好。


    這個時候,與管事太監交好就顯得尤為的重要了。麵見皇上之前有了管事太監的提醒,知道皇上此刻的心情是好是壞,是喜是怒,便是能夠把握時機,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什麽時候有些話是不能提的。如此,便可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蘇芩進到禦書房內。


    屋內很是安靜,她低眉順眼的走著,也並不抬頭亂看,心頭卻是對這位取代了宋匡胤,建立宋朝的天子,拓翼,十分之好奇。


    “蘇相,你怎麽一句話也不說?”


    良久,沉默了半響的禦書房終於是發出了聲音,然而,卻是叫蘇芩皺了皺眉。


    “皇上要臣說什麽?”


    一道銳利的視線從頭頂射下來。


    蘇芩不用抬頭,也知道視線的主人是誰。


    “咚,咚,咚……”


    有一下沒一下,食指輕叩著桌麵的聲音傳進蘇芩的耳朵裏。


    “七王,入京了!”


    蘇芩心頭咯噔一聲,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聽拓翼這意思,他似乎對七王並不是史書上,還有外界傳聞的那般。


    也是,做皇帝的,誰願意把自己的江山分給別人?誰不希望,這普天之下的所有人都隻對他一人俯首稱臣?


    七王在自己的封地裏就是土皇帝,這能不惹了拓翼不高興?


    他現在麵對七王入京的態度,與史書上記載的大有出入,這隻說明了兩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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