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沒時間聽笑話!趕緊離我遠點兒!”薑啟祿反應過來的第一個舉動就是抓著男人的衣領把他推到酒店的柱子上,警告道。


    他本來以為薑晏洲遇到昨天的件事會和他一樣覺得憤怒,或者幹脆認為是自己連累他對自己從此形同陌路,卻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說。


    “別急著拒絕,這個提議可是為了你好……因為隻有周成棟認為自己成功撮合了我們,他才會暫時不再耍花招算計你我。”薑晏洲的表情嚴肅起來,認真地說道。


    “你什麽意思?”薑啟祿隱隱想到了一個可能,可是一時間卻理不清思緒。


    薑晏洲看著他,嘴角一揚:“我也沒有想到周成棟會用這個方法對付你,恐怕是他聽信了一些流言,認為抓住你的弱點。”


    “那個白癡!”薑啟祿現在終於明白飛機座位和房間安排為什麽這麽湊巧了。


    “那些泥裏有問題你是知道的?”薑啟祿絕不相信薑晏洲不知道這件事,幾乎是壓抑著全身的怒氣在問的。


    “不是很早,在你把那東西潑在我身上之前,我還不知道。”薑晏洲如實地答道。


    “你他媽的混蛋!”薑啟祿簡直氣瘋了,他早上起來以為自己做了喪盡天良的事,到底他媽的都是為了什麽啊!


    “如果你很介意和男人……那我隻能道歉。”


    薑晏洲說話不鹹不淡的態度讓薑啟祿宰了他的心都有了。


    這個身體雖然是李晰然的,但魂兒確是他薑啟祿的,不要說這輩子,就是上輩子也根本和男人沒一毛錢關係!他怎麽會不介意?


    和一個男人……


    “這件事以後都不許再提!”


    薑啟祿告訴自己這沒有什麽,自己早就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是人們眼中的好人,他的內心也決不像表麵那麽人畜無害。


    “那我的提議你考慮好了麽?”男人顯然不想跨過這個話題。


    “你——”薑啟祿一口氣半天沒上來,他要不是自己兒子,現在一定滅了他!


    “這個誤會對你也有好處,至少他不會再把別的什麽塞給你,你也不想回去就看到一個女人躺在你床上吧!或者一個男人?”薑晏洲看著他。


    “就這樣吧!閉嘴!”薑啟祿說完甩袖子就走。


    “兩位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出發吧!”地陪一切安排妥當後走出飯店,看到他們在一起,嘻嘻一笑。


    “那就謝謝周老板了,我們上車。”薑晏洲拉著滿頭官司的薑啟祿上了車。


    周成棟是怕他回遊樂園那邊搞鬼,於是就把他遠遠的打發去佳成山裏。估計等假的驗收數據出來,他才能回倉東了。


    越野車行駛在曲折蜿蜒的盤山路上,薑啟祿抱著手臂一言不發地望向窗外。


    倉東的確是一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山上一圈圈的梯田和青山融合在一起形成了曼妙的畫卷,周圍的山上零零星星的人家此刻有人影在依稀晃動著。


    那個地陪叫阿將,倒是很健談,介紹完自己又說了很多倉東有意思的趣聞和傳說。


    薑晏洲不時搭話問些問題,和平常沒有任何不同。


    薑啟祿卻沒有心思聽。


    現在的情況是他事先沒有預想到的,他本來是打算借這次驗收的機會把周成棟控製住,給自己將來的發展打個根基。


    可是昨天——一切都亂了。


    周成棟本身就是個不好威脅的人,這次自己沒有抓住他的把柄,倒是先被他擺了一道,而且周成棟貪得無厭,自己這次一旦妥協了,他就會更加得寸進尺,讓自己成為他和晟焱角逐的工具。


    他必須先發製人,可僅僅靠遊樂場的建築項目上偷工減料還不足以製住他,必須有更有力的把柄。


    車子大約開了三個多鍾頭,終於到了佳成山腳下。隻是這次車子就上不去了,需要騎馬或者坐纜車。


    薑啟祿一下車就看注意到了路邊馬棚裏的那些馬,覺得有些可惜。馬的主人顯然不太會養馬,隻是把馬當成掙錢的工具,不但所有馬都骨瘦如柴,有的甚至皮膚得了病都潰爛了,毛色也枯幹無光。


    薑啟祿很喜歡馬,他年輕的時候曾經參加過d國皇家馬術俱樂部,還贏得過獎杯。後來雖然不騎了也很喜歡看賽馬,之後還在d國買了一個馬場,搜集了各國的良種馬,一有時間就去那裏騎馬。


    可惜他死了之後,那個馬場和裏麵的馬就和他的其他遺產一起拍賣了。


    “我去買票,咱們坐纜車上去。”阿將說完就要去排隊。


    “不用了,我們想看看風景,騎馬吧!”薑晏洲發現旁邊的人眼睛一直看著那邊的馬棚,突然提議道。


    “不得吧,這一路上沒啥子風景好看的。我們這裏的馬有點野,亂跑,不好騎的!”阿將一愣連連擺擺手說。


    “這山上風景好看的很,咱的馬兒也乖的,你不能亂說啊!”阿將這麽一說可是讓那個馬主人不高興了。


    “這樣吧,我看您恐怕起碼也不方便,您就坐纜車上去吧,我和他騎馬上去。”薑晏洲一看就知道阿將不願意受罪,就主動提議道。


    “這……好吧,你們兩個好好保護兩位老板,我在上麵等你們!”阿將說完就去買票了,薑晏洲和薑啟祿一起在這裏選馬。


    “你很喜歡馬?”薑晏洲看薑啟祿一匹一匹看得很仔細,就問道。


    “還行。”看著那些馬薑啟祿越看越心疼,他是那種見到乞丐不皺眉,卻看不得馬受罪的。


    “我父親也喜歡馬,是個馬癡。他在馬身上花的錢夠養好幾個女人的。”薑晏洲也摸著馬背說道。


    “我哪——你難道不懂子不言父的道理麽?”薑啟祿冷哼一聲。


    還有我什麽時候養女人了?!


    “他一生崢嶸,有點小嗜好自然是無可厚非的。他在d國的馬場很多良種馬,有機會你可以去看看。”薑晏洲不經意地說道。


    這次薑啟祿倒是抬起頭看薑晏洲了,他把那個馬場買下來了?


    可是那個馬場幾乎是不盈利,每年都需要向裏麵投錢。


    “其實也不用跑那麽遠,我把馬場裏的一些馬匹租給了賽馬俱樂部,你可以在電視上看到。”薑晏洲此刻已經選好了一匹馬,跑去試馬了。


    那些都是純種馬,是馬中的貴族,竟然讓他租給俱樂部去比賽!


    最後薑啟祿選了一匹年輕的小馬駒。為了安全,馬主人騎著頭馬在前麵帶著薑啟祿走。


    薑啟祿這一天受了太多刺激,心累的很,也沒了年輕人爭勇鬥狠的心,溜溜達達也挺好。


    馬脖子上的鈴鐺很清脆,倒是真像以前的馬幫。


    “老板,這裏是不是離勺心湖不遠了,聽說這裏有個觀湖台,能帶我們去看看麽?”這時薑晏洲也騎著馬跟了上來,不知道他是怎麽說服馬主人的,他竟然是自己一個人騎馬過來的,沒有人領著。


    “行啊,就在前麵了,不過那樣到佳成山古城就要繞路。”薑啟祿這邊的馬主人回答。


    “沒關係,我們自己去就行了。”薑晏洲說完騎著馬靠近馬主人給他兜裏塞了一些錢,又跟他耳邊私語了幾句。


    馬主人笑著點點頭,突然加快了速度。


    “你又搞什麽鬼?”


    薑啟祿迅速一把抓緊馬的韁繩,話音剛落那匹馬就跑了起來。


    跑了大約十幾分鍾,他們終於到了山頂的一片開闊地。薑晏洲翻身下馬,又塞給馬主人一些錢,叫他給馬買飼料。


    “你幹什麽?”薑啟祿也跳下馬,他現在可不想節外生枝。


    “出來玩還要被看著,太掃興了……你看,山下麵的湖像不像一個飯勺?”薑晏洲沒有回答,而是指著山下問。


    薑啟祿可沒心情欣賞風景,可是無意間看到山下的景象,突然一愣。


    “……馬老板,這山下麵施工的地方,都是哪個公司的。”薑啟祿裝作很奇怪的樣子,轉身問正在喂馬的馬主人。


    “那還有誰?周老大的唄,你在倉東地界看到的施工隊,十有□□都是周老大的。”馬主人搖搖頭,歎口氣道。


    “怎麽?他為倉東招商引資不是好事麽?”薑啟祿繼續問道。


    “好事?以前的確是好事,可是後來……你們是外鄉人,不要惹事,玩完了就回去吧!”馬主人顯然不願意再說了。


    “我們回去吧,太陽快下山了,阿將估計也等急了。”


    薑啟祿本來還想問,薑晏洲卻打斷了他的話。


    於是他們騎上馬,直接翻過了這個山頭,那裏阿將早就等半天了。


    他們又走了一段就進了倉東的佳成山,那是一座石頭古城,城外有一條護城河,裏麵都是石板路,路邊有賣東西的商販,賣當地的土特產和小吃。


    他們來的時候,這裏已經亮了燈,街道的兩邊的燈像兩條通往遠方的光帶。


    雖然不久前剛剛吃了飯,但是各種小吃的香味兒依舊不停地往薑啟祿鼻子裏鑽,這些東西對於身處豪門的他來說是見也沒有見過的。


    “別發呆,拿著,小心燙。”


    突然,薑晏洲把一串烤兔肉和一碗山珍湯遞給薑啟祿。


    “我不吃這些。”


    “可是剛剛你看它們的時候是一幅很想吃的樣子!”薑晏洲用很自信的口吻說道。


    “你做律師就為了利用表情分析別人想吃什麽東西麽?”薑啟祿討厭被人猜測心事。


    “可是很多人都希望他的情人善解人意,不是麽?”


    “你夠了!”薑啟祿看到身後的那個地陪,微怒地說道。


    “人家看著呢,我們現在是情侶,要開心一點兒,你看這個麵具怎麽樣?”薑晏洲拉住他的手,把麵具擋在他們麵前,說道。


    “又不是真的!他現在看不到的!”薑啟祿立刻把手抽了出來。


    “你以為看著你的就一個人?你也太小看周成棟了。”薑晏洲的笑臉在麵具後麵消失了。


    “什麽意思?”薑啟祿聽他這麽一說頓時愣了。


    “這條街上起碼有十個在監視你,比如牆角那個吃麵的、對麵竹樓裏喝茶的還有……”


    “夠了,快點走!”薑啟祿沒等薑晏洲說完就拉著他的胳膊快步向前走去。


    他可沒臉在這麽多人麵前和一個男人表演偶像劇情節。


    “兩位老板,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帶二位回別墅休息,二位的行李已經被提前送過去了。”地陪這個時候走過來。


    到了別墅,他們又被安排在一間房裏,薑啟祿這次再也沒有任何異議。


    薑晏洲也恢複了常態,在房間裏開始看資料,沒再和他說話。


    原來他在外麵真的在演戲啊!


    薑啟祿稍稍放鬆了些。晚上睡覺的時候,也很自然地就直接上床睡了。


    薑啟祿覺得自己這一天就是有病了,跟個女人一樣糾結得要死,他在商場上摸爬滾打的那些經驗都被狗吃了。


    過了一會兒,屋子裏的燈滅了,接著他就感覺旁邊的床一沉,薑晏洲也躺了下來。


    又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等身邊人的呼吸平穩了,薑啟祿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快步走到衛生間。


    手機裏果然有了短信,薑啟祿看了內容後不禁皺眉,怎麽他們也插手了?


    因為擔心薑繼業跟韓丞逸正麵對上會吃虧,薑啟祿又再次聯係了自己早年就布置的暗線。在他生前這條線的主要任務是保護薑家人並負責給他提供業界秘密信息的一些人,他們每年都能從薑氏的秘密賬戶獲得數額巨大的運營資金。


    這個暗線的存在隻有兩個人知道,一是薑啟祿,二是章天。


    當初薑啟祿自導自演的那場綁架就是這條暗線的負責人派來的,他之所以能放心的離開薑氏也是因為他們一直在給自己匯報薑氏的情況。


    這次繼業在d國監督海底隧道項目啟動本來好好的,誰知道他又臨時突然宣布參與跨海大橋的競標。


    這一步他也跨得太大了,當初自己在鼎盛時期雖然也不會放著這個機會不做,可是也沒他這麽猛啊!這兩個項目拿下來固然可以在建築界稱王稱霸了,可是恐怕之前人就扛不住了。


    何況這次的競爭對手還有韓丞逸這個從不按規矩出牌的陰險小人。


    就像這次韓丞逸在d國那邊竟然和自己深惡痛絕的黑手黨帝博納家族有暗中的交往。


    薑啟祿實在是不想聽到關於這個家族的一點消息了,因為這個家族的首領是約瑟夫`安迪森那個昔日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自己這輩子最大的仇人。


    也是……薑啟祿下意識的看向床的方向。


    最後一次見到約瑟夫是在20年前,那時自己為了報複用了十年時間把事業轉移到d國,並不斷利用一切手段拉攏d國和帝博納家族有過結的黑社會、政客和商人,最後終於利用黑幫之間的鬥爭讓帝博納嚐到了失敗餓滋味,但是想要把那個在d國有百年曆史和d國當局都相互依存的黑幫徹底挖掉卻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薑啟祿記得章天曾經為了這件事和他吵了好幾天,當時自己的確是被恨意衝昏頭了,最後甚至打算傾家蕩產資助d國的在野黨發動政變。


    那場在d國政府安排下的和解會上,薑啟祿最後一次見到約瑟夫`安迪森,自己當年的好朋友。


    他在那場和談會上也個字也沒有說,薑啟祿卻被他的看得幾欲發狂。


    最後帝博納的代表表示願意為自己家族給薑啟祿本人帶來的傷害做出賠償,並宣布家族成員永不踏入薑啟祿的國家。


    至此,薑啟祿再也沒有見過約瑟夫本人,這也是後來薑啟祿對那個同樣姓帝博納的變態男人到z過來,態度惡劣的原因。


    現在韓丞逸和帝博納家族的人有聯係,對於掌握d國一半政權的帝博納家族來說,一旦帝他們打算插手競標這件事,繼業就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看來自己真的要快點解決這邊的事情了。


    想起在山上問馬主人的話,薑啟祿回發了一條短息出去,接著就把手機卡拿出來衝進了廁所。


    回到床上的時候,薑晏洲在床的另一側倒是睡得很熟,薄被下修長健壯的身軀卻讓薑啟祿不自覺的移開了眼睛。


    他們兩父子其實還是有像的地方,表麵上都是儒雅的紳士,殺伐決斷時對擋路的人卻可以冷血到底。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薑晏洲就被晟焱駐倉東法務部的同事叫走了,似乎是晟焱打算開發的一塊地出了點問題。


    結果這之後薑啟祿等了一上午也沒有接到周成棟的電話,這讓薑啟祿很奇怪,按照周成棟的脾氣,現在不是應該拿著做了假的檢測報告來威脅自己幫他瞞天過海麽?


    下午的時候,他想出去看看情況,可是還沒出門就被門外衝進來的一夥人攔了回來。


    那些人衝進房間二話不說就把屋子搜了個底朝天,拿走了他們兩個人的所有行李,最後還蠻橫地把薑啟祿的手機也拿走了。


    這批人一共有五個,個個一臉凶相,有三個人手裏還拿著刀子。


    “周老板找我何必這麽興師動眾的?”見到這個場麵,薑啟祿與其說是驚慌,還不如說是詫異。


    在周成棟眼裏,他現在就是一個被自己抓住弱點隨時可以利用的棋子,完全沒有必要再用這種方法威脅自己。


    “我可以給周老板打個電話麽?”薑啟祿還是不明白周成棟突然翻臉的原因。


    “我們周老板讓白先生好好在這裏休息幾天,過陣子再來看你。”那個打頭的夥計倒是很痛快的承認了。


    之後薑啟祿就不再多問了,因為他考慮到了一種可能。


    一個正常人把一個完全沒有仇怨、沒有威脅的人□□起來,還能說明一件事。


    就是那個人可以為他換來其他的利益,比如用來換金錢,比如用來威脅一個人。


    他想用自己威脅誰?


    韓丞逸?絕對不可能!姓周的又不傻!


    還是說……薑晏洲?!


    他怎麽會落在周成棟手裏?他不是一向都很謹慎的麽?


    難道周成棟真的以為自己和他是情人關係,所以用自己來脅迫他做什麽事?


    可是他又和周成棟有什麽厲害衝突?


    薑啟祿現在腦子裏一團亂,他向來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在接到公司決定讓他來倉東驗收的消息當天,他就通過暗線查清了倉東遊樂場工程的□□:例如私自擴大遊樂園占地麵積;采用不合格建材、很多娛樂設施的質量都不合格……


    他再去驗收其實隻是做做樣子,是想給周成棟一個自己還沒有來得及調查就被控製的假象,讓他放鬆警惕,然後再出其不意地拿出證據敲詐他。


    可是那天晚上之後一切就都失去了控製,現在劇情發展到哪裏,薑啟祿完全沒有方向了。


    未知就是預示著危險,他現在無法聯係到暗線的人,那些人隻憑指令做事,是不會為了救雇主破例行動的。


    薑啟祿知道此刻最正確的做法就是放棄控製周成棟的計劃,拿著真正的檢測報告回南陽。


    現在屋裏隻有五個人,而且他們目前對自己沒有防備,想要幹掉他們很簡單。


    可是……


    他不能走,他現在還不清楚薑晏洲的情況。


    如果自己突然消失,那麽所有的危險就會疊加在——


    薑啟祿開始變得坐立不安,他現在甚至什麽都不能問,怕一問就會露出致命的破綻。


    這一夜是薑啟祿一宿都沒有合眼,害怕自己一閉上眼睛就出現最壞的畫麵。


    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第三天的早上,那五個人給薑啟祿蒙上眼罩,把他推進一輛車裏。


    路上,薑啟祿在黑暗中聽著車外麵的聲音,他知道這是送自己回倉東市裏了。


    作者有話要說:為毛上一章那麽多潛水冒泡的,你們太黃爆了。


    看我多麽小清新。


    大哥溫柔寵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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