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血!


    雖然陸沉現在是顆龍蛋了,但曾經身為一顆雞蛋,對於這個詞真是不能更敏感,靈獸苑造成的陰影,讓陸沉忍不住抖了抖,要對這個殘忍的殺雞凶手敬而遠之。


    血陽見自己安慰的話起了反效果十分奇怪,立刻換個策略道:“師尊,我們師兄弟該怎麽稱呼陸沉啊?”


    果然,他一說完,仙君臉色就好了很多。


    隨著少初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巡回,陸沉卻升起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仙君會做出特別奇怪的事情,這一定是他的錯覺吧。


    見陸沉抖得越發厲害,少初安撫地朝陸沉輸入一道清靈之氣,沉吟道:“暫時叫小師弟吧。”


    小師弟?陸沉提起的心放了回去,整個人都喜悅起來,如果他有耳朵的話,你一定能見到一雙尖尖的小耳朵在興奮地聳動。


    仙君的小徒弟啊,陸沉對於星象出場的那一刻,以及在清風靈獸苑拍賣場發生的一切怎麽都忘不了,巨大的轟動,眾人的仰慕,仙君的弟子無論走到哪裏都自帶光環。


    他也要成為自帶背景音樂的猛龍了!


    陸沉心中對於少初降至冰點的好感度,蹭蹭蹭上漲,於是,他在少初的懷中蹭了蹭。不是靈獸的動物身份,而是弟子,如此厚待,他便好好地做少初的靈寵吧。


    於是,血陽魔君見到他師尊臉上再次有了愉悅之色,趕緊抓住機會道:“師尊,弟子想回到昭元峰侍奉在您左右,請成全弟子一片孝心吧。”彎腰請願的同時,趁著低頭遮掩眼風瞟掃向陸沉,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八卦欲,師徒什麽的,萬年老處男的師尊真可怕,口味好重。


    “可以,”少初在血陽一雙眼睛明顯亮了起來後補充道:“等你什麽時候成為魔帝就可以了。”


    成為魔帝!?怎麽可能,就連對血陽濫用雞血感到不滿的陸沉都不由得對血陽同情起來,魔域的魔帝可是跟少初一樣,皆是在上古妖仙魔大戰中活下來的人物啊,修為深不可測,沒有人知道他們真正多少歲了。


    “修真本就是逆天之行,修行一途最忌畏懼遲疑之心。”少初教導二徒弟的聲音已經恢複了仙君的莊重,仿佛天生帶著一股無上威嚴,讓人覺得他口中吐出的話,便是世間真意。


    隻是,他永遠不會跟陸沉用這種方式說話罷了。


    “血陽,去吧。”


    血陽魔君不得不收斂神色,肅然領命,隻是走之前,他拿出一枚戒指道:“這是送給小師弟的見麵禮。”


    此戒指渾身黝黑,看起來普普通通,隻有戒麵處點綴著幾顆碎鑽似的晶體,加上他沒有手腳根本無法拿戒指,陸沉不由得有幾分疑惑。


    “東西尚可,龍龍收下吧,”少初掃了一眼血陽掌中的戒指,一掃之下,戒指便消失了,與此同時陸沉的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個空間。


    空間麵積頗大,有山有水,山上多奇樹多異草,水為靈泉匯集成的大湖。


    平地上蓋著四座小閣樓,正是煉器房,煉丹房,練功房,製符房。


    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成為擁有空間的人生贏家。


    少初的眼睛暗了起來:“走吧,別看了,沒有修行到築基前此空間龍龍你完全用不上,還是解開封印為先。”


    隻能看,不能用!?


    這世上還有比他更悲催地空間擁有者嗎,陸沉戀戀不舍地把神識從空間移開,眼巴巴地望著少初:“那我們走吧。”


    “魔帝處應有土極靈物。”一道白光從少初手中射出,半空化作一艘大船,船身玉白,上有亭台樓閣,美輪美奐。


    陸沉忍不住內心吐槽,你才叫你徒弟幹掉他,你就去別人那裏拿(qiang)至寶,真的好嗎?


    甫一降落在大船上,就有飄逸清麗的仙子,著一身飄飄白衫迎了上來,朝著仙君福身道:“仙君。”


    嘖嘖,陸沉看少初的眼神不由得曖昧起來。


    那雙大手摸了摸他的頭,道:“你喜歡破雲舟?等龍龍你封印解開後,我送予你便是。”


    送頂階飛行法寶,還送船上美女?!


    “不過是一堆僵傀皮相罷了,龍龍,修真之人切忌要堅守本心,不要被世俗亂象迷惑,”少初一指仙娥,這些僵傀煉製的仙娥便化作了一堆破銅爛鐵,當真是紅粉枯骨,“破雲舟是你六師兄煉製,虛空穿梭的速度雖快,但空間壓力不是龍龍你可以承受的,我才選擇此舟。”


    六師兄是個煉器高手啊?


    熟讀網絡小說的陸沉,當然知道,修真界最賺錢的修士,莫過於煉丹師和煉器師,介於六師兄煉製了破雲舟(刪除)和勝過真人的女仙(刪除)這等仙階法寶,雖未見麵,陸沉卻不由得對那位六師兄十分神往起來。


    “少初,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隻是單純欣賞,才不會被什麽皮相迷惑。修仙四大要,法侶財地我是知道的。即為道侶,當然要為互相守一。”陸沉解釋道,他才不是那種種/馬男。


    “修真之途,道侶的確很重要,守一更重要。”少初的眼色暗了暗,唇角卻越發上翹,揮袖間破雲舟的速度驟然快了十倍。


    這種雲中飛馳的快感,讓陸沉很有幾絲興奮地跳到大船桅杆上,看雲海激蕩,拉起長長的波濤。


    有數不盡的高山從雲中冒出,那一座座行色各異的山峰立在雲層上,不似山,倒似雲海中的島嶼。


    “真美,”陸沉被船外美景震撼得發出感歎,直到此時他才有一種真切的自己是修仙者的感覺。


    偶爾有高階修士駕駛著頂階法器在雲霧中穿行,見到破雲舟時紛紛讓道,他們知道船上承載的必然時一方大人物,甚至有可能是散仙地仙。


    “看夠了嗎?”少初的聲音很溫柔,一隻手搭上陸沉的蛋殼挺,把它拎了下來:“一身粉塵,我帶你去沐浴。”


    已經離開玄靈宗大半天了,陸沉以為少初肯定忘記了他們走之前說的要洗澡,沒想到那個混蛋竟然一直記得。


    你一個堂堂仙君,可不可以不要對洗澡這種凡人才需要做的事那麽執著。


    直到被扔進靈泉裏,洶湧的靈力透過蛋殼注入到身體中,陸沉才冷靜下來。


    可是這冷靜,立刻被隨之踏入池中的某人打破。


    當少初的一隻赤足邁入湯泉中時,身上繁複的仙袍便消失不見,露出令陸沉最最嫉妒的一副身軀。


    白皙如玉的肌膚和修長強健的身體,絲綢包裹鋼筋大抵如是,哪怕果著都透出一股子仙人的飄逸出塵之氣。


    陸沉隻覺得自己被閃瞎了一地的狗眼,真不愧是仙君,居然連身下之物都透著一股仙生贏家的風範。


    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你能夠理解一顆蛋,麵對一個處處完敗他的男人的果體的心情嗎,那種強烈的對照,強烈的反差……


    所以,他討厭沐浴。


    於是,少初發現,他家一直充滿活力得蛋蛋竟然抑鬱了。


    把蛋蛋摟過抱在懷中,用靈泉水清洗過每一寸蛋殼,少初的眼神變得深不可測,飄遠的目光仿佛透過蛋蛋看到了化形後的少年,直到把蛋蛋洗得連眼睛都不肯睜開,才起身從浴池中走出。


    見仙君已經重新穿上衣服,受到刺激過度的陸沉終於緩過神來,驚喜得發現泡過靈泉後,他竟然有煉氣五層的修為了,於是先前的不快立刻被他拋到了腦後,記吃不記打地蹭了蹭仙君:“泡靈泉其實可以穿著衣服的,你看,我都穿著蛋殼。”


    在仙君那越發高深莫測的眼神中,陸沉深深忍住了,你好歹穿一條內褲的話。


    雖然少初對他十分放任,但對於生命危機有著超乎常人的嗅覺的陸沉,還是從少初的氣壓中察覺到了一絲蛋身不保的危機。


    “穿著衣服泡靈泉?”少初指腹將陸沉蛋殼上的一滴水珠抹下,“讓衣服貼在身上嗎?”


    陸沉聞言,腦海中浮現出仙君仙衣濕身的畫麵……


    “還是不穿衣服吧。”做蛋的日子好艱難啊。


    “乖,”到了船上寢殿,仙君低頭輕啄了一下陸沉的眼皮,將一股真仙之氣渡入陸沉體內,道:“睡吧。”


    沒到築基便無法完全用修行代替睡眠,少初輕輕撫摩著陸沉的蛋殼,雙目放空,不知是在修煉打坐,還是思考什麽事情。


    突然,船外的天空按了下來。


    烈日沉入海中,白晝被黑暗徹底取代,無星無月,黑到絕望。


    與此同時,一個身披暗紫大氅的男人從虛空中走出,目光鎖定在了破雲舟上。


    “玄幽,你不出來見見我這個老友嗎?”男人的聲音喑啞暗昧,有一種奇詭之力,仿佛地獄中逃出的惡鬼,誘人墮落,“聽千鶴說,你竟然從呆了百萬年的老窩裏走出來了,沒想到居然是真的,聽說你還帶著一枚不知道什麽品種的蛋,需要拿出來讓我們這些老友幫你鑒定……?”下嗎。


    話未說話,男人從人到聲音被徹底定住,不知空間連周圍時間都為之靜止,天空重新恢複了光明。


    雲霧中穿梭的修士直接從破雲舟和男人的身體穿過,仿佛男人與破雲舟皆不存在般。


    “天神階!”男人滿臉驚駭,他本以為千萬年前的神隕之戰後,這世上便再沒有人可以修到神階,“你是什麽時候到達神階的?”


    少初一步步從船裏虛空走出,仿佛每一步都帶著奇異的韻律,悠悠山河萬古歲月皆從他腳下踏過:“半個月前。羅恒你來得正好,我正要去魔域找你,借你的土極石一用,千鶴也在你那裏嗎?讓他把水極晶帶過來。”


    魔帝羅恒整個臉色都變得血青,他真傻,他為什麽會聽信千鶴的話,認為玄幽真的閉關走火入魔丹田盡廢了,就趕緊跑過來嘲笑還想把玄幽揍一頓來報過去的少。他真傻,為什麽想不到能夠被他們這樣的修為感覺不出修煉氣息的,除了丹田盡廢外,還有可能是成神了。


    他真傻,他竟然把自己送到強盜嘴邊,讓強盜來打劫,果然修仙者和妖都不是好東西。


    於是,他腦子一抽,出於一種報複心理,意識快過理智地道:“你把你家陸沉給我玩三天,我就給你土極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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