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林玨本來想說不會的,結果話一出口,卻是“不知道”三個字。


    石子煒死盯著林玨,盼著他改口,逼著他改口。


    林玨反倒是閉上了眼,來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看著林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石子煒先是生氣,後來就是恐懼了。


    石子煒半是討饒,半是承諾的說:“你不要成親好不好?我也不成親,我們就一直在一起。”


    林玨反問:“為什麽你不想讓我結婚?理由呢?”


    “我不想你和別人一起生活,你最是心硬,卻也最心軟。隻要你的妻子好好的對待黛玉和林大人,你一定會接受她的。就是開始冷落她,最後也會給她一個溫馨的家。甚至為了她不難過,你一定會放棄我們的感情的。”說到最好,石子煒好像看見了林玨和別人一起生活的未來,惡狠狠地按著林玨的肩:“要是真有那一天,我就先殺了你,再自殺。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和別人在一起的。”


    一般人聽到自己的戀人,尤其是剛剛確定關係的戀人說這種話,怕是要迫不及待的分手了。林玨卻是微笑著親親石子煒的額頭:“你可一定要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我不成親,你也不許成親,要是你成親,我就先殺了你,再殺了新娘,讓你們做一對同命鴛鴦。”


    石子煒先是大喜,後是疑惑:“你不和我做同命鴛鴦,倒要讓我和別人做同命鴛鴦?”


    “哼,你既然都要成親了,誰還要在乎你?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忘記你,然後開始我新的生活的。”林玨很是傲嬌。


    石子煒不高興的在林玨肩上咬了一口,惱火的拉過被子將兩人全都蓋住:“睡覺!”


    林玨推他:“睡覺你就先滾下去,趴我身上什麽意思?”說完,見石子煒動也不動,充分演示了充耳不聞的含義,拍拍石子煒的背:“怎麽?非我要把你趕出屋子是不是?”


    話音剛落,石子煒就聽話的滾了下去,在林玨身側躺好。


    兩人呼吸交織,在這個寂靜的晚上好像是最動聽的交響樂。


    “爺,該起床了。”觀棋隔著帳子道。


    林玨下意識的一摸枕側,卻隻摸到一團空氣,揉揉發痛的眼皮,睜開眼,才發覺石子煒已經離開了。歎口氣,上一世晚上十二點睡,早上一杯咖啡照樣撐一天,現在隻是晚睡了一會,也隻是不到十點而已,這就起不來了。


    觀棋伺候石子煒洗漱,林祥則在收拾床鋪。


    突然,林祥好像看見了什麽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動作頓了半晌,林祥才緩緩的把枕頭上的幾根長發撚起來,仔細的看看,嗤笑一聲。才把那幾根長發挽起來,借著身形擋住林玨和觀棋偶爾看過來的視線,不動聲色的收到自己的荷包裏。


    林玨奇怪地看了林祥一眼,今天總感覺林祥的嘴唇抿的特別緊,好像在壓抑著什麽。臨出房門時,林玨問道:“怎麽今天看上去不太好?昨晚睡得不好嗎?”


    “恩,啊。”林祥下意識的答道,看著林玨探究的眼神,張口打個哈欠,欲蓋彌彰道:“我有些認床,昨晚睡得不好。謝爺關心。”


    林玨點點頭,觀棋卻懷疑的看向林祥,明明昨晚睡前心情就不好了,關認床什麽事?


    林玨感覺自己會永遠記住這一天,如果說黛玉說:“哥哥,你永遠都是我心目中的哥哥。”使他的心不再空虛,讓他重新活了過來。


    那麽,今天,他和石子煒在一起的第二天,兩人一起騎了馬,一起動手烤了魚並且一起食用,又在晚上一起研究星象的這一天。是在第一世妹妹去世後過的最輕鬆的一天了。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在乎,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有人安排好,自己隻是需要配合的感覺實在是太輕鬆了。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日落日出,休沐的時間結束了,林玨要回到京城,開始新一輪的戰鬥了。


    林府已經收拾好了,隨時都可以入住了。林玨帶著黛玉和賈母說了這件事,賈母表示十分遺憾,然後要給他們辦一天酒席,林玨和黛玉同意了。


    “林妹妹可不能再喝了,這都已經三杯了。”看著鳳姐又要給黛玉倒酒,看著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的黛玉,迎春鼓起勇氣攔下鳳姐。


    鳳姐眼光流轉,不甘心被迎春攔下,取笑道:“二妹妹說這話,是饞我手中的酒了不成?好說啊,”轉身對平兒道:“快拿一壺酒來,二姑娘要喝呢!”


    平兒拉拉鳳姐的袖子,示意鳳姐回頭,鳳姐有些詫異,回頭一看,發現剛剛已經顯出了幾分醉意的黛玉,這時卻是清醒的看著自己,目光裏還帶著幾分調侃。


    鳳姐先是驚訝黛玉過人的自製力,回神之後就甩甩袖子笑道:“我就說林妹妹沒喝多吧,林妹妹,二姑娘要搶你的酒喝呢。”這話說得也太有水平了,若不是把髒水潑到了和自己素來親近的二姐姐身上,黛玉都要忍不住鼓掌了。


    黛玉側側身子:“那可不行,這都是我給璉二嫂嫂留的好酒,給二姐姐算是怎麽回事?”也衝著平兒道:“平兒快些把酒都搬到你們院子裏去,你們奶奶這是饞酒了呢!晚了她到來搶的時候了。”


    眾人大樂,探春更是直接打趣道:“阿彌陀佛,終於有人能治住這鳳辣子了。”說著,去拉黛玉的手:“林姐姐,要我說你可千萬別走了,你要走了,誰來治這鳳辣子啊。”


    鳳姐挑眉,伸出一根蔥白細長的手指指著探春笑道:“好你個三姑娘,可是越來越會便派人了啊,你看林妹妹走了,家裏誰能幫的了你。”


    “沒事沒事,二姐姐到我們林府來,我總會給你碗飯吃的。”黛玉抽出自己的手,調侃道。眾人又是大笑。


    屋子裏由李執伺候著的賈母和兩位太太聽到外屋這些笑聲,使鴛鴦來問問出了什麽事。鳳姐揮揮手:“我自己去和老祖宗說,這些姑娘嫌我不會說笑,要趕我走呢。”說到最後,又是一樂,站起身道:“算了,我還是去伺候老祖宗吧,你們這些小姐妹好好玩。”又叮囑在一旁輕笑不語的寶釵:“看好這些姐妹,別讓她們搶酒搶的打起來。”


    眾人笑過,這件小事就算翻了過去,在眾人的生命裏翻不起一點水花。


    外麵,寶玉和賈璉也在陪著林玨喝酒,陪客的還有傳說中的“薛大傻子”薛蟠。其實上一次一見薛蟠,林玨就有些咂舌,這和書裏寫的也差太遠了吧,薛蟠雖然和賈璉一樣日日流連在花叢之中,可是畢竟年輕,有著揮霍的資本,並不顯得眼袋腫大,行走無力,反而給他的眉梢添了一兩分脂粉氣。看上去比賈璉和寶玉可強多了。寶玉這幾個月在家學讀書,更是學了一身的肮髒流氣。


    隻是雖然對薛蟠的印象不算太差,但林玨對薛蟠還是有些避之不及,隻要是他相邀喝酒,十次裏去上三次就算好的了。


    薛蟠拿著酒杯,湊到林玨身邊:“林哥兒在這住得好好的,怎麽就要走了呢!在這裏多好,我們兄弟還能一起喝酒!”


    林玨打個哈哈:“那可不是,我也想和薛爺一起喝酒,隻是家父要來了,跟在身邊伺候是人子的本分呢。”


    薛蟠很不滿意,使勁拍拍林玨的肩,刺溜一聲把酒喝幹,才道:“這麽長時間了,酒也喝了不少次了,你還叫我薛爺,這不是打我臉嗎?臨走了叫我聲薛兄弟,也叫我高興高興。”


    薛蟠一身酒氣,林玨忍不住皺眉,在旁邊的賈璉看得很是清楚,想起昨晚鳳姐的殷切叮囑,賈璉連忙拉開薛蟠,把他安回自己的位子上。林玨稍稍鬆了口氣。


    寶玉忍了半天,這時還是忍不住道:“林哥哥,你們現在走了,什麽時候回來啊?”


    “怎麽?我還沒走你就開始想我了,那好,下午去我那,咱再說說你學到哪裏了。”林玨避重就輕,回來?離開了這兒,鬼才想著回來呢。


    寶玉有些害怕,又要考校功課,我才不去呢?隻要一提學業,寶玉就發怵,這時不自覺的縮縮肩膀,不說話了。


    薛蟠左右看看,低聲對其他三人道:“隻在這幹喝酒有什麽意思?要我說,咱去外麵找個地方,喊幾個,嘿嘿。”他□著沒說出喊什麽人,但其他三人卻都默契的聽明白了,薛蟠擠擠眼:“怎麽樣?那才痛快呢。”


    林玨皺眉,推拒道:“我可不像薛兄弟那麽自在,還有國子監的課呢,怕是沒時間了。”


    賈璉見狀,也不好點頭,隻好也隨便找個理由推拒了。


    薛蟠殷切的看向寶玉:“寶兄弟,怎麽樣,咱兩個去?”


    “還是不要了吧。”寶玉很是猶豫,這一進家學,也有同窗引著他去那樣的地方,他去了幾次,很是留戀。


    林玨剛要說什麽,林棟就繞過花門轉了進來,先是向四人行了一個禮,才對林玨稟報道:“爺,世子爺喊您過去,說是有事找您。”


    林玨隻好退席,匆忙出來,發現石子煒已經在府門口等著了,林玨跳上車,問:“到底什麽事這麽急著喊我出來?”


    “大事不好了。”石子煒一邊催著馬車快一點,一邊低聲道,神色陰沉。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今天的一章。


    和同學一起辦輔導班,生源真是大問題啊。我要出門去報名點盯著了。


    本文周一到周五,日更。雙休日不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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