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石子煒有些狐疑的開口:“知道這個消息,玨兒不高興嗎?”


    林玨的笑容還是淡淡的:“那裏話,我高興的很。”


    石子煒撓撓頭,這才高興起來。


    兩人一起用過飯,石子煒就又要回宮了。又是一番依依惜別,兩人分手。


    同時,四皇子府,石子曆有些膽怯的站著,他麵前還是那個黑衣男子。隻是這次他站的地方雖然有些昏暗,可還是能看到他的大部分麵貌,如同被開水燙過或者說是火燒過的一樣,甚是可怖。更為驚險的則是眉梢上的那一道疤,距離右眼隻有不到三分之一寸的距離。不過,更令人驚奇的是,普通人若是受了這種燒傷,活下來的機會很小很小,幾乎為零,而這個男子看上去活得還很是滋潤。


    石子曆看上去很是緊張,在男子將要開口時就匆忙打斷了他:“老師,這一次是我不對。可是,我希望老師可以聽一下我的解釋。”


    “解釋?”男子沙啞的近乎撕裂的嗤笑一聲,緊緊地握住了鞭子,看上去隨時就要給石子曆來上一鞭子。


    “是石子弘逼我的,如果不是他逼我要不幫他除掉老二和老五老六,我怎麽會殺了他?”石子曆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下,略顯瘋狂:“不是我的錯,我沒有想到現在就殺了他的,真的,老師,你相信我。”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男子狠狠地罵了一句,到底是把鞭子鬆開了,伸出右手的食指向前勾了勾:“過來!”


    石子曆看上去有些猶豫,可是在那男子嚴厲的目光中,還是走上了前,那男子狠狠地一巴掌就打在了石子曆的臉上,用的力氣之大,大的石子曆的臉都歪向了一邊,石子裏有些站立不穩,眼角更是出現了生理性的淚水。


    “混賬!”那男子看上去也很不好受,甩了甩手:“就因為你倉促出手,我埋在宮裏得釘子讓你那個好父親給起出來一半有餘。我把自己的暗線給你是讓你留著有大用的,不是讓你對付一個注定登不上皇位的太子的。”


    “可是,父皇已經對他那麽好了,就是他的那個兒子給的待遇都比我們這些皇子要好。”石子曆忍不住,頂了一句。


    “哼,我這些年就教出你這麽個東西?”那男子好像很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咳了兩聲,他的喉嚨應該並不支持他講那麽多話,可是看著自己用的還不錯的棋子,耐心解釋:“他就占了一個大義而已,既沒有兵權,又沒有文臣們的鼎力擁護,你怕他做什麽?再者,你的八皇叔當年幾乎是被全部的文臣擁護了,你的皇爺爺還不是一頓罵就把他打入了塵埃,你急什麽?”


    石子曆看著男子談到皇爺爺時眼睛裏湧現的瘋狂,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可是想想,這個身份不明的男子對父親的心思確實揣摩的很準,幫了自己很大忙,食指輕輕拂過被打得發麻的臉,還是小心請教道:“那,老師,現在怎麽辦啊?太子死了,可是我們的秘密他到底和別人說了沒有啊。”


    “哼,若是他說出去了,那麽我們現在就不是在這裏談話了,而是在大獄裏呆著了。”男子撫著自己的胸口,好像在忍耐什麽疼痛:“快,給我那些福壽膏來,我忍不住了。”


    石子曆的眼睛裏飛快的閃過一絲喜悅,盡力保持著應有的慌張:“老師別急,我這就去找。”


    服侍著男子食用了福壽膏,看著男子辨不出表情的臉色,有些疑惑,舅父不是說隻要吃了這個福壽膏就會立刻精神起來,而且臉色會潮紅麽?怎麽看不出來?是食用時間太短的緣故麽?


    半晌,那男子的喘息漸漸平靜下來,半眯著眼睛歇了一會,才漫不經心的吩咐:“從下個月開始,你進上的福壽膏還要再多一些才好,現在這個劑量對我已經不太管用了。”


    石子曆自覺找到了理由,不再觀察男子的臉色,恭敬地站好:“謹遵老師吩咐。”


    “恩,我累了,你先退下吧,最近,就先不要聯係我了,等風聲不再這麽緊了,再來找我!”那男子也不睜眼,隻是吩咐。


    “是,學生告辭!”石子曆出去,還恭敬地帶上了門。


    “爺,這人也太狠了,怎麽能下這麽狠得手,您可是龍子鳳孫那。”跟著石子曆的太監眼淚都要下來了,狠狠的詛咒:“現在是用得上那個醜八怪,等用不上他了,一定要把他抽皮扒筋給爺出氣。”


    “好了,”石子曆自己接過冰塊,敷在了臉上,扯出一股獰笑:“得罪我了,我能饒得過他。現在還是把東宮給我盯緊了,從這邊抽些人過去,以後,這邊就用不上這些人了。”  “可是,爺,他的底細咱們還沒有查出來呢。怎麽就能這樣束手了呢?”太監有些疑惑,看著石子曆的表情,不自主的縮了一□子。


    “他已經是個廢人了,不管是誰,染上了福壽膏都沒有好處,看他現在的劑量怕是沒有幾年好活了。現在讓人伺候好他就是了,讓他好好的為我做些貢獻。”石子曆拿下冰塊,仔細的從鏡子裏查看著自己的臉是不是還腫著:“隻要他能幫我登上皇位,別說是挨這一巴掌了,就是天天都挨這一巴掌我都沒意見。”


    太監低下頭,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這話是自己能聽的嗎?是嗎是嗎?


    “去,遣個人告訴禧妃娘娘一聲,就說我今天在外麵找到些有趣的玩意,一會去孝敬她。”石子曆滿意的點點頭,舒口氣,還好,那老東西的力道並不是太大,自己當時也順著力道側了側頭,現在已經看不出來了,隻是後槽牙有些鬆動了,真不是什麽好現象!


    太監咬咬牙,摸摸袖子裏的銀票,還是小聲提醒:“爺,昨天貴人讓人來說,她今天準備您愛吃的黃金糕,希望您今天能過去陪陪她。畢竟,今天是她的生辰呢。”


    石子曆把包著冰塊的手帕扔在桌子上:“生辰生辰,滿皇宮都不記得她的生辰就她自己倒是一次都忘不了,真是麻煩。去,告訴她,就說我今天忙了一天,累了,明天再去給她請安。”


    太監咧咧嘴,糟了,看樣子今天是辦不成貴人交代的事了,本來還以為怎麽也是生母的壽辰,四皇子會過去看看呢。


    “慢著,把前個父皇給的盆栽搬兩盆過去,說些好話,別讓她不高興,再從禦膳房要些素菜過去,讓她注意些,畢竟,太子剛剛去世,別在這時候觸皇後的眉頭。”


    “哎,奴才這就去。”太監高興地應了一聲,有了爺的這些話,貴人就不會生氣不滿了吧,看來,爺還是把貴人放在心上的,對禧妃哪有這麽多叮囑。


    石子曆歎口氣,想起那個一日日蹉跎去青春和美貌的女人,不由悲哀,對她來說,自己的出生怕是她一生的噩夢吧,若是沒有自己,她哪裏會被皇後和禧妃壓得那麽死。不僅失去了伺候父皇的機會,也失去了讓自己喊她一聲母親的機會,手越攥越緊,自己不去見她是為了她好,不然,禧妃又會點名讓她伺候了,那可不輕鬆!


    那邊,男子聽著石子曆離去的腳步聲,慢慢地坐直身子,一個也被燒得麵目全非的老仆匆忙端著一盆水進來,先是關緊了門窗,才走過去把男子扶到了水盆旁。


    男子咬咬牙,端起水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半晌,停下,對老仆點點頭,老仆咬著牙狠狠的一拳擊打到男子的胃部,男子腹中的水像是水箭一樣噴了出來,甚至有些從鼻子裏噴了出來。


    男子艱難的咳嗽了兩聲,涕淚橫流,也不擦,端起盆子繼續喝水,又是灌了慢慢一肚子水,老仆再次擊打男子的胃部,又是一場磨難。


    ……


    如是再三,一盆水都慢慢的用完了,男子才從地上坐起來,揮開老仆的手,咳嗽兩聲,悲哀的笑笑,就是自己這樣防備著,還是被那個小東西給算計了,雖說自己每次都把福壽膏吐了出來,可還是有一些藥性殘留到了身體裏,這樣下去,上癮是早晚的事!


    老仆鍥而不舍的繼續把手遞過來:“殿下!”


    “何必呢?老何,現在除了你,誰還記得我曾經是殿下呢!還是叫我爺吧,小心禍從口出啊!”男子對這個稱呼不在乎,老何卻是咬緊了牙關,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殿下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卻什麽忙都幫不上,這種感覺,比殺了他還難受。


    “爺!”老何把男子扶到座位上,慢慢的退後一步,躬□子,好像是一個信徒在朝拜自己的信仰。


    男子用袖子捂著嘴咳嗽兩聲,有些失神的歎口氣,自己活不長了,可是在自己走之前,一定要把老何安排好,他跟了自己一輩子,不能讓他不得善終啊。


    “爺,我們離開這吧。”看著男子袖口的鮮血,老何難得衝動一回。


    “不,我們的那位聖上還沒有遭到報複,我怎麽能走呢?”男子呆呆的望著屋頂,好像又回到了兄友弟恭的青蔥歲月,老四,是你不仁在先的,別怪我不義了。


    那個傻乎乎的石子曆,可真是一枚好棋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阿情又上榜了,重磅推薦榜,握拳,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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