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反反複複的想著是不是真的應該主動去找蔡雅琪,這麽一年時間過來,除了蔡雅琪,讓我動心的就是陳瑤,陳瑤現在已經慢慢遠離了我的視線。剩下的隻有蔡雅琪了,其實說實話我還挺在意蔡雅琪的,不管是不是表現的那麽濃鬱,實話是真的很還念那個夏天一直去找蔡雅琪的時光。


    馬欣的日誌受到很多人羨慕的嫉妒留言,王轟也順理成章的和馬欣和好了。本來一件看起來那麽困難的事情,現在看看王轟用了多麽短的時間就做到了。我很羨慕他們,不是因為王轟做的有多麽好,而是我羨慕王轟有一個可以這麽配合他演的這場精彩大戲的人。我也想找一個人和我一起在秀恩愛,曬幸福。不喜歡現在的近況,這和我之前想象的是不一樣的。我想和翎落雪先告一段落後會和宿舍的人生活的很精彩,事實顯然不是這樣的,總覺得有什麽東西我們沒有碰觸到,總覺得我們還有些很精彩的事情沒有做。


    一天學校組織大家一起去多媒體室看視頻,我們慢吞吞的向教學樓頂樓走去。雖然是帶著困意,但是我總覺得今天哪裏有些不一樣,直到多媒體室的屏幕放映起來才知道原來自己的不安是有原因的。一群人在多媒體室坐下後,聊著一些廢話,等待著老師讓我們安靜。老師說了安靜後,教室裏幾乎沒有什麽聲響,接著老師說話了“我下麵說一下,今天給大家看的是教育片,希望大家能從中看到一些自己從沒看到過的東西”老師說完後多媒體屏幕慢慢的發出了亮光,幾個暗灰色的字在潔白的壁紙下映襯在了屏幕上‘未成年人吸毒的危害’這幾個字一下就把我所有的困意驅走了。現在還有誰比我對這個東西更感同身受了呢,我曾經親眼看到自己的兩個朋友走上了這條路。屏幕的內容有一個片段我記憶非常的深刻,是一個走向不歸路的少女被綁在床上掙紮著和戒毒所的工作人員索要毒品的場麵。那個場麵真的是讓我聯想到了一個人,沒錯,是段姍。好像很久沒有去看過她了,是不是曾經那個可愛單純的女孩也會變成這樣猙獰。是不是犯錯後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改正,看來真的應該去看看段姍了。


    到了一個周末,我讓葉豪先回家,然後一個人打車去了戒毒所。每一次進到這種地方都覺得有些陰嗖嗖的,裏麵伴隨著慘叫和一股股很濃的福爾馬林的味道。我和門崗說明我的來意後,很順利的見到了段姍。瘦黃瘦黃的臉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這樣一個年紀的小姑娘。她微笑的看著我,透著一些成熟和複雜。我示意她坐,看了她很久說“變樣了,可是這樣看起來比以前陽光”她還是微笑,對我說“別開玩笑了,我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想離開這個地方至少還要兩年”說著她用手緊緊地抓著鐵欄杆,我想她其實現在就想離開這裏吧。我看著她說“怎麽樣,現在還會想以前的事麽?”我和段姍曾經其實在某種意義上是無話不說的。“會啊,如果沒有回憶,我想我堅持不到現在,會想起所有人,你,王凡,李偉,我哥,還有陸鵬”我好像很久都沒有聽到過這幾個人的名字了“想一想會好點麽?”段姍若有所思的說“會把,我經常會做夢,夢到我們誰也沒有離開翎落雪,我們都長大了,一起在學校的操場門口,開著名貴的跑車在炫耀各自的愛情”段姍說的這個夢我曾經也夢到過,我覺得這不是巧合,而是對自己夢想的一種寄托。我看著段姍說“嗯,如果沒有出現這些事,我想我們會做到的”我違心的說著一些安慰她的話。“特,我知道我說這些很沒有資格,但是我還是想和你說,千萬不要觸碰法律的底線好不好,太糟糕了”我看著這個接觸過犯罪的女子有些於心不忍“我知道,我想咱們還會團聚的,除了,那兩個人”我沒有說出李偉和陸鵬的名字是因為我擔心段姍會難過。段姍其實沒有錯,她隻是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和一個錯誤的對象發生了這個錯誤的結果。我不反感她,甚至有些可憐麵前的這個姑娘。她看我在想事情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不需要可憐我,這都是我應得的,但是你不要恨我哥好麽”這個善良的丫頭還是一直惦記著這些事情“本來就沒什麽事,我也沒什麽資格說一些恨不恨的話不是麽”我衝段姍笑了笑,她也沒有說話,回複我一個笑容。時光帶走的不隻是年齡,還有一顆顆純潔的心。


    那天出了戒毒所的門後覺得好像被純潔的東西洗滌了很久的樣子,幹幹淨淨的思維。那是我向往的狀態。人類總是會在一些特定的場景變得很傷感,比如在燈火輝煌的高樓大廈前,比如在天剛蒙蒙亮時看著忙碌的行人。人們每到這些時候都會感慨著自己的渺小和社會的殘忍。弱肉強食的現實總是不允許我們想的太多,稍一停留就會被吞食。段傑和段姍就是例子。


    春天裏充滿了生命力,大自然所有的一切都在拚命發芽,好像一切都在慢慢的接近自己的軌道。王凡會有時打電話來告訴我他那邊發生了些什麽,他從一開始的小工,利用他爸爸和領導的關係和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成為了他那個公司裏最年輕的組長,短短半年的時間王凡的表現是算成功的。但是他在和班組聚餐以後打電話給我時也會提到那段回憶,他說一個人在大城市掙紮的太累了,但是不能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我雖然說這一些安撫他的話,但有時我會感覺,自己已經慢慢的沒有資格去安慰他了。在那樣一個發達的城市嶄露頭角一定不全是因為運氣和背景,而我現在還是一個沒有畢業的學生。我們終於來到以前憧憬的年紀,卻發現從前的夢想,早已消失不見。


    在學校的生活總是會叫人懶惰,我也慢慢的變的比以前更懶了,不想去食堂排隊,不想站起來去交作業本,連宿舍的門都不想動手關。我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都是這樣,但是這真的是我上學的感受。史飛虎人高馬大的,但是心思很細膩,每次吃完飯都會很貼心的給我帶一份,交作業也會過來幫我一起交。那陣子的自己會時不時的很想喝酒,隻要我一提議,宿舍的幾個人都會無條件的服從。雖然嘴上都在說埋怨‘怎麽一直喝’,但是沒有一次缺過誰,我想那是青春的力量。


    一次在宿舍聚會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的興奮,招呼著所有人在喝酒,自己一首接一首的唱著歌,雖然跑調,但是沒有人責備。隻是知道那天喝到最後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倒下了。一個人對著大屏幕的表演總是顯得有些寂寞。酒精的作用是很奇特的,至少對我來說有了一種給蔡雅琪打電話的衝動。那是語言表現不出來的強烈感覺,我拿著手機熟練的撥通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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