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勝來到土窯後。


    簡單和三爺講了一下紡車的事。


    “好啊。”


    “婉兒這丫頭我從早就看出了很聰明。”


    “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有這手藝。”


    “這樣,我立即安排木匠和鐵匠,聽她的安排,好好的改進一下。”


    許老三臉露喜色道,接二連三的好事,實在是開心。


    “我打算過幾日去青州府的時候,帶著她一起,把織布機也購買一批。”


    “隻是紡車還是會受製於人。”


    “一旦紡車和織布機都有了,就能直接賣成品布了。”


    許元勝說道。


    “行,之前夏銀秋糧不那麽嚴苛的時候。”


    “鄉下也有不少紡車,我記得織布機也是有的。”


    “隻可惜一年年的重稅,大家隻能埋頭在地裏,哪怕有閑工夫也是挖野菜,找吃的,對於紡線,織布這些漸漸都放棄了。”


    “吃的眼瞅著不愁了,是要把衣裳穿上。”


    “我過幾日就組織各個村的會紡車,會織布的女子們,把生疏的手藝給撿起來。”


    “賺不賺銀子先暫時不說,今年過年爭取人人都能穿上新衣。”


    許老三正色道。


    許元勝點了點頭,有了燒製磚瓦的土窯,還有城內的店鋪,再加上大概率能夠大有作為的織布這一塊。


    城外的男女都能調動起來了。


    過段時日,就不需要自己貼補了。


    稍後許元勝瞅著機會,招了招手把春兒姐喊了過來。


    直接把準備的首飾給了她,還連同娟兒姐和菊兒姐的一並給了,畢竟土窯上,也不好一一的給。


    “許家大哥,我喜歡的緊。”


    “我想報答你了。”


    春兒姐看著給自己的那對玉石耳環,越看越是喜歡,若不是顧忌著周邊人多,都想直接佩戴上了。


    “這幾日事情有些多。”許元勝聽著她加重說的那句緊,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許家大哥,我看你一大早去婉兒妹子的家裏。”


    “是有什麽好事嗎?”


    春兒姐眨了眨眼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許元勝直言道。


    “若是有,我也心裏歡喜。”


    “若不是婉兒妹子,我也沒有機會認識許家大哥的。”


    “何況婉兒妹子是好女子,一日日的芳華消逝,沒個男人也不是事。”


    春兒姐輕歎一聲道。


    許元勝沒有作聲。


    “許家大哥,不如你收了她?”


    “兄收弟媳,也不是什麽大事,其它村也有過的。”


    “這樣我心裏對她也沒有愧疚了,不然老是背著她,挺別扭的。”


    ……


    “哎,是我想多了,許家大哥你畢竟身份不同了。”


    “兄收弟媳,知道的人還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霸占弟媳的。”


    “有這層身份在,確實難辦。”


    春兒姐末了好似想到了什麽,輕歎了一聲。


    “這話你和我說說就算了。”


    “不要對外說。”


    許元勝說道。


    “我曉得,我又不傻。”


    “那我先去忙了。”


    春兒姐點頭道,有些依依不舍看了一眼許元勝轉身離去,風卷長裙,勾勒的曼妙多姿,似是特意打扮了一些,是因為許元勝昨日回來的緣故。


    等春兒姐去了灶房後,把首飾分給了娟兒姐和菊兒姐,三女湊一起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話。


    稍後皆是望向了許元勝的方向,美眸像是抹上了蜜一般,粘著絲。


    許元勝隻是點了點頭。


    過了晌午,他就直接返回了縣城裏。


    然後就派人通知了天河縣那邊來談領人的事。


    這事說簡單也簡單。


    說難也挺難。


    原因是天河縣也窮,但窮的民眾。


    那些當官的不窮,但他們絕對不會自掏腰包的。


    何況朝廷旨意,已經赦免了那些亂民的罪責,那五千多亂民已是無罪之人,對方也吃定了許元勝不會繼續扣押。


    加上青山縣三個主官不在。


    天河縣那邊直接派來了一個差役負責談判。


    姓姚,叫姚森。


    方遠山和郝軍,也都和他相熟。


    值得一說的是,姚森差役大考取得成績為優,歸兵部司直屬。


    方遠山得到許元勝的授意,親自去城門口迎接姚森,然後兩人邊走邊聊。


    “姚兄,你歸兵部司直屬。”


    “遠勝兄的名頭,你多少應該聽說過吧。”


    方遠山嗬嗬一笑。


    “來的時候,特意打聽了一下,不知道是真是假。”


    “據說你們縣丞和縣尉兩位大人,都是因為他被調去了青州府去兵部司聽候訓誡,他該不會是你們青山縣的暗衛吧?”


    姚森幹咳了一聲。


    方遠山也沒有瞞他,點了點頭。


    對於評定為優的差役,是知道暗衛存在,並且歸暗衛統領。


    依許元勝現在的名頭,對於知道暗衛存在的人而言,太容易猜了。


    “看來這位遠勝兄,不但是暗衛,且在兵部司也備受重用。”姚森正色道,心底有了衡量,他現在也隸屬於兵部司。


    為了公事,完全沒必要得罪許元勝。


    方遠山見目的達到沒再多說,點到即可,這樣接下來的談判就能順利了。


    談判持續了一日。


    最後從天河縣那邊要了五家店鋪,分別是天河縣縣城中心廟市區域和東西南北四個片區各一家。


    購店費用按照市場價,其它一切費用免征。


    並簽訂了文書,蓋上了天河縣縣衙的大印。


    對於許元勝而言,五家店鋪一年規費就能節省至少兩三千兩,太劃算了。


    對於天河縣而言,不需要他們自掏腰包,倒也能接受,至於少收的規費,平攤到其他店鋪即可。


    事情談妥之後。


    許元勝在聚賢樓設宴。


    酒過三巡。


    “遠勝兄,這次去青州府學習,還要多仰仗你。”姚森喝的滿臉紅光道。


    “大家一起進步。”


    “對於這次的學習,我也隻是一個新人。”


    許元勝笑著道。


    “新人老人都是一回事。”


    “上麵認可你,你就飛黃騰達。”


    “要不然熬死了,也別想有機會挪一下屁股,天天守著那一畝三分地,實在是沒意思。”


    “不瞞遠勝兄,這次安排我來青山縣要人,可不算什麽美差。”


    “不給銀子,不給物資,我拿什麽來要人?”


    “還好遠勝兄沒有為難我。”


    姚森自嘲一笑道。


    “以後會好的。”許元勝點了點頭,看來姚森是不得誌,至於去青州府學習,有可能是被迫去的,也有可能是主動去的,想搏一搏。


    姚森一口悶下酒,看許元勝沒有接話,也沒再多說。


    稍後就先走了。


    “這姚森當年和我一樣,也算是兢兢業業。”


    “還好我遇到了遠勝兄。”


    方遠山看著姚森下樓時那蕭索的背影,好似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我看他,像是想投靠遠勝兄的意思?”


    “遠勝兄要了天河縣五家店鋪,若是有他幫忙照應,那就更安全了。”


    一旁的郝軍突然開口道。


    “隻是照應五家店鋪,我沒必要找任何人。”


    “想投靠,還要看能付出什麽。”


    許元勝隻是一笑,他沒有心思插手天河縣內部的矛盾。


    但現在天河縣百廢待興。


    若是姚森能從中幫自己謀取更大的利益,自己也不介意抬一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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