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宇琛清黑的眼眸顯露出淡淡的不安的些許躁動:“哥,我……”


    沒等弟弟繼續解釋,紀宇梵冷冷打斷道:“行了,別說了,不早了,你先回家吧,免得弟妹擔心。”


    紀宇琛怔了一下,意味深長地微笑:“我明白,那我先走了。”


    聞言,紀宇梵一臉清冷,不置可否地點頭。


    待弟弟離開後,紀宇梵猶豫片刻,緩緩坐到似笑非笑注視這一切的劉蓓蓓身旁:“你就是劉蓓蓓吧?”


    “你……認得我?”劉蓓蓓心中一緊,若有所思地眨眼。


    “我知道你是孫靜的表妹,我之前有見過你與孫靜的合照,照片裏的你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的光景,天真爛漫,俏皮活潑,很討人喜歡。”


    “……就這些?沒別的?”劉蓓蓓有些泄氣地反問。


    他還是不記得了,不,應該說是他果然不記得了。


    她卻仍無法克製地再三確認。


    紀宇梵輕咳了兩聲,隨即定定地看向她:“想必這麽問會讓你很不舒服,可我又不得不問……你為什麽接近我弟?是為了你姐的死,而報複靈靈嗎?那我隻能說你太年輕太幼稚了,靈靈是無辜的,她當初根本沒想到你姐居然會尋死……過去的事能否就讓它過去?”


    “靈靈?我姐?……你的意思是說那位氣質高貴的紀太太害死了我姐?”劉蓓蓓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恍惚了一會兒,才有些氣急敗壞地追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快給我說清楚!”


    紀宇梵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捅了簍子,然而話已至此,又隻好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和盤托出,最後不忘補充:“那根本就是個意外,沒有人希望出現那樣的悲劇。”


    “再怎麽狡辯也無法掩蓋林思靈害死我姐的事實,我發誓,一定要讓林思靈付出代價!憑什麽本該屬於我姐的,現在都成了她林思靈的?這根本不是一個殺人凶手可以享受得到的待遇!太沒有天理了!”劉蓓蓓義憤填膺道。


    “那你說你想怎麽懲罰靈靈?設計她美滿令人羨豔的婚姻?你覺得你姐希望看到你為了所謂報複,而毀掉你自己嗎?”


    紀宇梵說罷漸漸平複略顯激動的心情,歎了口氣,又認真地開口:“我知道你姐很疼你,所以也猜得到她是多麽希望看到你好好照顧自己,過得幸福又快樂,而不是被無休無止的仇恨吞噬,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你似乎很了解我姐,那請問你跟我姐又是什麽關係?”劉蓓蓓滿眼不屑。


    紀宇梵沉吟片刻,回答得耐人尋味:“我跟你姐曾經算得上是無所不談的朋友,我敢說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姐的為人。”


    “真是可笑!你若是我姐的朋友,那為何還要替害死我姐的人說話?除非……你喜歡那個林思靈!”劉蓓蓓轉了轉眼珠,一陣見血道。


    紀宇梵被噎了一下,隻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我猜得果然沒錯。”劉蓓蓓見狀一臉得意地笑了笑,清澈可見的眼眸則閃過一絲莫名的感傷,頓了頓,有些戲虐地嘲諷道,“你們這對兄弟這逗,一個娶了害死自己愛人的女人,另一個又愛上了兄弟的老婆,你們當自己是狗血言情劇的主角嗎?傷風敗俗,惡心至極!”


    紀宇梵麵色凝重地反駁:“你可以羞辱我,我沒意見,可我絕對不允許你這麽說我弟弟弟妹!我不管你接近我弟到底是要做什麽,我隻想警告你,離他們夫妻遠一點!”


    很快,紀宇梵再次收拾了一下情緒,盡量心平氣和地說:“我前一段時間無意間得知你和汪啟銘的事,你年紀輕輕,深陷迷途,我真的很替你姐擔心你,希望你可以自重自愛,分得清什麽事可以做,什麽事不可以做,別等一切都晚了再追悔莫及。”


    “你知道我跟阿銘的事?”這回換劉蓓蓓嚇了一大跳,想了想,嘴角不由上揚,“你查我?怎麽,對我有興趣?”


    “我隻是不想看見故人的親人在臭水溝裏待太久。”他輕描淡寫道。


    “臭水溝?……”她僵笑,一字一句地重複道。


    不得不說,她此刻的的確確被這三個字深深地傷到了。


    說出這番話的人若是別人,她不至於如此難受,而他是她曾經百般尋覓的年少時美好無比的夢,遇見後便再也不願放手的執著與惦念。


    如今意外相遇容貌與多年前並無太大改變的他,她看得出他深邃好看的眼睛裏,除了對她的淡淡的憐憫之情,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的痛心疾首。


    他的真情流露則恰恰成為刺向她的最鋒利的武器。


    她體無完膚,他渾然不知。


    “對,我就是臭水溝裏最肮髒最令人唾棄的老鼠,可我每天過得比誰都開心充實,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亦或者是關心,尤其是你!紀宇梵!”劉蓓蓓最後的幾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紀宇梵笑得無奈:“好自為之。”


    **


    林思潔孤身一個人從娘家回來後,很少再與汪啟銘起正麵衝突,相反居然還扮演起賢良淑德的好妻子的角色。每天一日三餐準備的比以前還用心,晚上不等到老公回來就不睡覺,跟老公說話時的語氣也低聲下氣了不少,與之前驕縱蠻橫的她截然相反。


    那天,汪啟銘將林思潔的醜事公布於眾,剛回到家喘了會兒氣,便見林思潔披頭散發,跌跌撞撞走了進來,明顯怔了一下,訕訕地問:“你、你怎麽會回來?”


    “這裏是我家,我為什麽不能回來?”林思潔有氣無力地笑道。


    “那你兒子呢?”汪啟銘問。


    “當然是在我父母家,不然還能在哪兒?托你的福,我父母不許我們母子再回這個家,還勸我跟你離婚……這下你終於滿意了吧?”


    汪啟銘扶額:“我既然都做到這份兒上了,你為什麽還要跑回來?要換了之前的你,早與我江湖不見了,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難纏?”


    “因為我也早已不是以前的我,不到最後一刻,我是不會停止去挽救我的婚姻,我覺得這麽做才是真正對得起我自己。”林思潔語氣異常堅定。


    汪啟銘冷哼一聲,一臉厭惡地說:“你根本一點都沒變,依舊這麽自私,隻顧自己的感受!我還是那句話,是你先背叛了我們的感情,我現在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根本不覺得虧欠你什麽,所以別跟我來這一套!這個家你愛待就待著,反正過不了多久這裏就要換女主人,到時候你想住都沒得住。”


    撂下這番話,汪啟銘春風得意地拂袖而去,一連幾天都沒回來。


    後來麵對醉醺醺溜回家的他,林思潔隻心平氣和地說了句:“我幫你準備好洗澡水了,你洗完再回屋睡吧。”


    他壓根兒沒搭理她,麵色陰鬱地走進臥室,衣服都沒脫,直接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日子,汪啟銘經常爛醉而歸,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無緣無故亂發脾氣,摔東西的次數越變越多。


    有次,他躲在屋裏不停給某人打電話,不料一直打不通,氣得直接將手機摔在地上,低聲咒罵:“該死的,居然真敢不接我電話?!”


    當他發現林思潔不知不覺走近,眼神冷得都可以掉冰碴子:“誰叫你進來的?”


    林思潔不傻,早已察覺汪啟銘最近似乎不太對勁,許是與劉蓓蓓的感情出現了危機。


    於是,林思潔又暗中派人盯著劉蓓蓓,很快掌握劉蓓蓓已與汪啟銘分手的可靠消息,並得知劉蓓蓓從汪啟銘幫她置備的房子裏搬了出去,還換了手機號,明擺著要擺脫汪啟銘,更別提接受他所謂的求婚了。


    一開始,林思潔怎麽也想不明白劉蓓蓓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而後拿到手下偷拍到的劉蓓蓓在酒吧私會紀宇琛,還與其大膽激吻的“精彩”照片,才恍然大悟原來劉蓓蓓這個小狐狸精勾搭上了更大一條魚,難怪看不上汪啟銘這隻小蝦米。


    此刻的林思潔心情可謂五味陳雜。


    這位身價不菲的新妹夫平日裏對妹妹百般討好,卻也抵不過溫香軟玉的誘惑。都說天下烏鴉一般黑,林思潔替妹妹不值,又自知虧欠妹妹太多,不忍將此事第一時間告知妹妹。


    正當林思潔對著攤開在茶幾上的照片左右為難,汪啟銘便麵無表情地走了過來:“看什麽那麽入神?”


    林思潔嚇得有些手足無措:“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剛。”說罷汪啟銘不經意地掃了一眼照片:“誰的照片?”


    “沒、沒什麽……”


    林思潔笑容僵硬,下意識地想把照片迅速收起,這樣的舉動則顯然更引起對方的好奇。


    “讓開。”汪啟銘冷冷命令道。


    而當汪啟銘順利注意到,那張劉蓓蓓忘情地親吻紀宇琛的照片,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許久,汪啟銘才動作略顯僵硬地拿起角度極佳,一看就是專業人士拍攝的照片,凝視片刻,緩緩回過頭,目不轉睛地看向林思潔:“這是你找人拍的?”


    紙包不住火,事已至此,林思潔也沒什麽好躲躲閃閃的,於是莞爾:“沒錯,是我雇人偷拍的。”


    “為了讓我放棄蓓蓓?為了不跟我離婚?”汪啟銘強忍住怒火,問。


    “夫妻一場,我隻想讓你看清楚你所謂真愛的真麵孔罷了!當初你是怎麽跟我說的,你說你很愛很愛這個姑娘,簡直把她捧上天了,還說她對你更是真心相待,你倆的關係都可以用‘情比金堅’四個字概括……”


    汪啟銘一時語塞,眼圈微紅,半天才憋出一句:“你閉嘴!”


    “我就要說,嘴長在我身上,我憑什麽不說!”林思潔這段日子以來積壓在心底的委屈刹那間決堤而出,惡狠狠道,“我告訴你,對於她來說你不過是個提款機而已,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她之所以向你提出分手,隻因她找到了一個比你更年輕、更英俊,更有錢的男人!這些照片就是最好的證據!”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三次元事情太忙,沒時間碼字,真的很對不起大家,久等了┭┮﹏┭┮


    今天來例假,肚子痛的要死,所以貼了兩個暖寶寶,又吃了一片去痛藥,開始奮力碼字惹~


    今晚和明天兩天都會有2到三更伺候~以示補償


    我肚子痛的很厲害,也球大家輕點拍,我今天承受能力比較弱~見諒~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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