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拆了將軍的東牆(三)


    此時天空中的豔陽瘋狂的散發著熱氣,朝營帳不遺餘力的揮灑著光芒,蒸騰的熱氣簡直要將空氣都扭曲掉。


    喉嚨澀澀的,殷文英皺著眉睜開眼睛,並不意外周身黏濕的感覺。


    邊關就是這樣的天氣,白日熱的讓人想要把皮都脫掉,晚上又冷的可以讓骨頭都結成冰。


    手摸著床頭的茶壺,朝嘴裏灌了兩口涼茶,這才爽利了些,焉吧焉吧的眼睛也多了些生氣,她努力的睜大正要從榻上下來。


    “......想再多也隻是庸人自擾,邊關外族作亂也不過是因為生存條件太差所做的無奈之舉.......這些外族本就是未開化的蠻族,我們隻要打怕他們,讓他們敬畏我們天朝即可.....”


    這個聲音......


    腦海中立刻閃過一些淩亂的畫麵,殷文英凝神回憶,等認出這聲音的主人是何人之後,差點沒一個踉蹌把手裏的茶壺扔到地上。


    她嘴角微抽,博孝彥說的討論軍務就是跟吳逸一起。


    真是意外又不意外。


    聖上開撥大軍時也如吳逸話中一樣,對外族入侵並沒有多大的危機感,可誰能知道狗急了都會跳牆,外族的草原上天災連連,餓死了多少人?他們或許怕天朝,可他們更怕硬生生的餓死族人,斷絕整個民族的生路!


    人都是會本能的為了生存而戰的。


    博孝彥斂眸沉默。


    他在最初其實也是這個想法,認為外族不足以為慮,可是在親身經曆過大大小小戰鬥之後,有了不同的看法,畢竟那些外族實在是太拚命了!


    吳逸說著說著,輕緩歎氣,“也隻是一群可憐之人......”


    聽到這裏,殷文英卻是一笑,不帶讚同且隱含譏諷。


    可憐之人?


    這些可憐之人可是在暗殺博孝彥之後,又整整屠了天朝七個城池,這天下的可憐之人不會少,可憐他們,誰又可憐天朝的百姓。


    博孝彥又問道:“我明白了,如今我軍已在這裏駐紮了半月有餘,不知軍師可有什麽想法,打破這僵局?”他補充了一句,“最好是以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利益。”


    博家三門卻都是愛護將士的,也因此在武將裏、軍營裏威望很高,威望很高,若是再高,怕是......


    斂去思緒,吳逸從容微笑道:“此事事關重大,將軍不可著急。”


    聞言,博孝彥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麽。


    戰場瞬息萬變,沒有幾個將帥之才可以精準的把握全局,人心是最莫測的,想要運籌帷幄,百戰不殆,最高的一招,自然是以不變應萬變。


    見博孝彥似有所悟的並不說話,吳逸半真半假的提起另一個話題,“將軍,聽說您今日傷了謝副將。”他頓了頓,複而問道:“不知道謝副將可是做錯了什麽惹惱了公.....”


    他想說什麽?


    博孝彥眼眸瞬間一寒,聲音冰冷道:“軍師,快到午膳,軍師回去吧,莫要耽擱了。”


    被他冰冷的眼神一掃,吳逸心中危機感驟升,也不多說,隻是微微頷首站起身來,“既如此,就不打饒將軍與公主用膳了。”


    看著他的背影離開,博孝彥才斂下眼眸。


    吳逸是個怎樣的人呢?這樣的年紀能成狀元,可絕不能小視!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博孝彥轉過頭去,看向掀開幕布出來的人,剛剛才醒,殷文英的臉上猶帶著慵懶的睡意,白皙的臉上一團粉暈,煞是誘人。


    她迎著他看似冰冷疏遠的目光,揚起一抹微笑。


    “你可是閑下了?”


    博孝彥一言不發的點頭。


    “若是無事了,陪我出去踏青。”


    “......”這個話題轉的是不是有些奇怪。


    .......


    殷文英是想要找個陰涼的可以玩水的地方的,帶著飯盒找到將軍營帳的妍惜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就提供了一個好地方。


    營帳往南走不過三裏路便有一條小河,河水清澈,兩邊也是綠樹成蔭。


    他從來沒有想過能和殷文英一同出去遊玩,公主可是嬌貴的很,出門必有馬車侍衛,去的地方除過貴親府邸便是佛廟古刹,沒有一個不是經過嚴格審查,確定沒有一點危險性的。


    這一次出行雖然不是兩人單獨,可也就隻帶了妍惜一個丫頭,電燈泡的瓦數完全可以忽略掉。


    少將軍冷峻的臉龐也映著明媚的陽光柔和了許多。


    不過他旁邊的殷文英就完全不能那麽神采奕奕了。


    當初她也是從農村長大的,跑遍山野,身體不能說是強健壯實也可以說是健健康康走一裏路不會喘氣的,可現在走出去剛一裏,她便覺得腳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公主,你還好嗎?”


    妍惜小步跟在殷文英後麵,擔憂的瞅著自家公主踉蹌的步伐,從陪嫁以來,再一次的埋怨將軍駙馬的不體貼。


    她就算是有教訓將軍駙馬的想法,可對上那一張麵無表情的冷臉,便每每半句話都沒說便敗下陣來。


    漫不經心的看了妍惜一眼,殷文英沒有說話,她心裏是想離這丫頭遠一點的,不是不喜歡她,隻是被伺候什麽的,她的人生觀讓她稍稍有些接受不能,起碼給個適應期好不好。


    腳底板越發疼,她心裏越鬱悶,女漢子徹底退化為軟妹子的過程要不要這麽迅速!


    聽到妍惜的話,走在最前麵的博孝彥步子頓了頓,慢慢的放慢,直到與殷文英並排,然後便是察覺到她不大對勁的走路方式,心中有些懊惱。


    剛才他一直走神來著。


    所以說戀愛約會的時候,思想拋錨最要不得了。


    “呃......公主.....”


    殷文英停下了步子,唇角抽了抽,然後慢慢的抬起頭去看眼前這個人,仰的脖子都有些疼,心裏立刻就有些鬱悶。


    “有話就說!”後半句她努力的咽回去。


    博孝彥躊躇了片刻後,開口道:“路途遙遠,不如讓我抱你過去。”


    這是——老婆的福利麽。


    可被一個還不算太熟的人抱著,殷文英忍不住的皺眉,“還有多遠。”


    “不遠了。”


    問這個其實沒有什麽意義。


    殷文英的眉頭擰得更厲害了,旁邊圍觀的兩人心中都是陪著糾結。


    “好吧,那你背著我走路。”心裏鄙視自己的木有原則。


    然後,她的話剛落下,眼前英挺的男人便輕輕鬆鬆的把她——抱了起來,還是寶寶抱!


    尼瑪,我可以罵人麽!公主爆粗口什麽的,不會很帶感!


    牙根磨了磨,殷文英猶豫著哪裏下口比較軟乎,可這時候博孝彥已經大步跨著往前走了,被一顛一晃放在懷裏的她整個人都懵了。


    我們倒帶重來好不好。


    瞅著跟在後麵的,顯示微瞪大眼,隨即眼神欣慰無比跟看女兒出嫁沒什麽兩樣的妍惜,殷文英真心森森的胃疼。


    “到了,公主,將軍。”


    前麵便是一望無縫隙的樹林,妍惜小步子往前跑了幾米,輕車熟路的撥開樹枝,身後的兩人透過樹枝看過去,眼前是一片清波微蕩的河水,綠蔭環繞,蘆葦輕輕搖晃。


    很是愜意的景色,給個五顆星。


    殷文英滿意的點頭。


    博孝彥趁著妍惜撥開的空隙大步走進去,四下一掃,然後便抱著殷文英徑直的往河邊的一個巨石那邊走,並語調平靜的開口道:


    “水流雖不湍急,但公主大病初愈,還是莫要下水的好。”


    被放下的殷文英盯著博孝彥,也不反駁,反而扯了扯嘴角露出個乖巧溫順的笑容,“放心,我不會遊水,不會下去的。”


    細細分辨殷文英說這話的可信度,察覺到信譽度不低之後,博孝彥略略安心,朝她點了點頭,但他的頭還沒點完,便被一個迎麵而來的飛踢給打斷。


    “......不準躲。”


    精致小巧的繡鞋襯的殷文英的腳丫子更是小巧,這麽迎麵踢過來,博孝彥本能的就要還手,可眼前之人是誰,還手還不如直接去投胎來的痛快,所以他的身形頓住,硬生生的抗下這一踢。


    ——疼


    那是不可能的。


    按個子比例來說,殷文英踢得地方正是博孝彥的小腹,硬邦邦的一點軟肉都沒有,她撇撇嘴,緩慢的將腳收回來。


    心中充滿了對發覺到這身體協調性出奇好的喜悅之情。


    而站在殷文英對麵的博孝彥滿是微妙的感覺,小腹下三寸這個地方......不可說,不可說。


    “這河裏應該有很多海鮮吧,作為大將軍,你一定能撈上一些什麽東西出來。”


    她笑眯眯的,露出個無害的笑容,“比如,一隻可愛可口的大龍蝦?”


    “......”


    他看著她,目光漸漸柔和起來,因為他發現,他們之間愈發少了那些根深蒂固隔開深深鴻溝的東西。


    愉悅感伴隨著暖流迸發出來,博孝彥二話不說的轉過身,然後開始脫衣服,脫了上衣露出流暢感十足的足以讓少女連連尖叫的性感肌肉,再將褲腿挽起,他慢慢的,淌水走進河裏。


    博少將軍已經下決心為公主媳婦兒的野餐菜譜裏增加一個名字。


    ——小河出品的大龍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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