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城何等敏銳。


    更何況,她正有話想請教老族長。


    剛一別頭,就發現老族長這幅表情。


    她順著視線,看到了虛香芹。


    老族長注意到了,連忙輕咳一聲,掩飾地說道:“月姑娘、鬼公子,二位請用茶。”


    這茶,正是用菩提葉泡的。


    月傾城抿了一口。


    她問:“老族長,你可知三千界的人到無方天來,一般都會聚集在何處麽?”


    他們已問過打獵歸來的男人們,知不知道回三千界的路。


    結果很遺憾,他們也不知道。


    現在還有一條路可走,就是找到從三千界上來的武者!


    若能他鄉遇故知,找到娘娘、太上皇自是再好不過。


    還有柔老、歐陽匪他們……


    隻不過無方天這麽大,機會可以說是十分渺茫了。


    老族長為難道:“這就難說了,我們虛家部族不停遷徙,就是為了遠離紛爭,現在對族外的消息其實了解不多。”


    月傾城略略遺憾。


    忽的,老族長道:“不過……”


    這時,一陣清氣過來,虛香芹來了。


    “祖父,族人還想唱曲子,不如我給他們撫次琴吧!”


    老族長卻厲色道:“香芹,你剛才不是還說身體不舒服?還不回去早早歇了,一定要讓祖父這麽為你擔心嗎?”


    虛香芹神色掙紮道:“祖父……”


    “去歇著!”


    “是,孫女告退……”


    月傾城不動聲色。


    仿佛不知他們爺孫兩的機鋒。


    等虛香芹退下,老族長連喝幾口茶,也沒主動續上方才的話,好像有點悶悶不樂,被虛香芹給整忘了。


    月傾城提醒道:“老族長,你適才說不過……不過什麽?”


    老族長緩了一下,調整好狀態。


    “不過,你們想打聽三千界的人和事,可以試著找找神天衛,他們應該會知道。”


    月傾城訝異,“神天衛是誰?包打聽嗎?”


    老族長一怔,旋即開朗一笑。


    仿佛連著虛香芹帶給他的鬱氣,都被月傾城逗不見了。


    “包打聽,嗬,不是,神天衛不是一個人,乃是一個組織!混亂星海既是牢獄,關押、流放罪犯,怎會沒有守牢房的人?神天衛,便是守牢房的一支力量!”


    月傾城非常的詫異。


    不過,這麽說好像也在理。


    她疑惑問:“有神天衛這樣的組織,族長你為何又說有人偷渡到三千界?神天衛不管嗎?”


    老族長揶揄說:“你也說了偷渡,既是偷渡,當然掩人耳目,神天衛人力有限,哪管得了那麽多呢?”


    “神天衛的底線是,不能容人離開這裏,離開混亂星海,逃回上界!當然,如果能管得過來,他們也會管的!”


    月傾城懂了。


    神天衛就是看門的,門內發生啥事兒,他們不太管。


    她問:“去哪裏找神天衛呢?”


    老族長說:“但凡你能找到一座城池,就能找到神天衛的人。”


    月傾城驚奇。


    “無方天還有城池?”


    還以為都是虛家這樣的部族呢!


    老族長搖搖頭,自嘲道:“怎麽沒有?部族和部族之間也有實力之分,不是誰都像我們虛家部族這麽落魄的。”


    “況且,下界不是也有人到中界來?有人聚集,就會有城池啊。”


    “你們下界的人,在中界其實極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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