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淩小聲道:“不要……”


    老祖怎能這樣?


    死了都不待見他。


    還想見賽猙。


    寒神色微緩,說:“老夫有話對他說。快點,老夫……沒時間了。”


    寒天淩咬牙。


    僵著臉。


    然後,神情猙獰起來。


    再漸漸放鬆。


    看著眼前,賽猙吃驚。


    “寒,你……”


    “沒錯,我用了秘法。”


    這一幕在寒家人眼裏,更震驚。


    他們從不知道,寒天淩體內還藏著另個人……


    他直呼老祖大名!


    想來身份很有來曆。


    從前,狂躁的寒天淩有時會特別安靜,像變個人似的。每每這時,他都待在老祖身邊……


    啊,難怪老祖待他如此不同。


    “老祖!”


    “難道他就是那些人叫我們交出天淩的原因?”


    聞言,月傾城皺了眉頭。


    難不成,有人知道賽猙和寒天淩的關係?


    才找過來?


    寒道:“不是,他們別有意圖。”


    賽猙說:“皇天密鑒?”


    寒頷首。


    賽猙問出了月傾城的疑惑,“你可知,他們如何知道我的?”


    寒望向夙惜。


    夙惜麵色驟變。


    她當然不是告密的人,而是……


    寒說:“他們認出她,是你的衛侍。”


    賽猙喃喃道:“認出夙惜?難道是聆煙……”


    夙惜沒想到,寒家大禍有自己的原因。


    心裏無限愧疚,聞言,她輕聲反駁:“不可能的。聆煙姐姐早知我在哪裏,要對我不利,不會等到現在。而且,她沒認出你。”


    況且,聆煙那麽喜歡他……


    “你不要猜疑聆煙姐姐了。”


    不是聆煙,又是誰呢?


    月傾城和寒同時這樣想著。


    自從和夙惜相逢,他們隻去了蜃市、裕家,難道,是在這兩地方,被人認了出來?


    然而……


    神天衛和衛侍地位超然,尋常人接觸不得,哪能簡單認出夙惜?


    甚至,僅從夙惜的態度中,推斷出賽猙的身份?


    寒道:“嗬嗬,沒證據前,你們不要亂猜了。免得起內訌。賽猙,我叫你,是想問,你可曾忘記,你對我的承諾?”


    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此事。


    賽猙嚴肅說:“自然沒有。”


    寒點頭。


    轉頭,麵向所有寒家人。


    “我寒家血脈聽命,此人乃是昔日神天衛統領賽猙!他信我寒家被人誣陷,不曾背叛神帝!”


    “我寒家光明磊落,上窮碧落世代奉尊神帝,不敢蒙蔽聖聽。怎知仙國青蠅何太多,我遭讒口落此身!”


    “奸人篡改神旨,害我寒家!我寒家雖式微言輕,九死不肯俯首。昔日我等在故土對天發誓,你們忘記否?!”


    寒家眾人含淚,“不敢忘記!”


    寒大笑蒼涼。


    “好,今日我寒以這殘魂,也要再撞天道鍾,讓這天地聽聽,我寒家,到底是不是叛逆!到底是不是罪人!”


    眾人悲愴。


    撞天道鍾,隻怕撞得魂飛魄散,入不得輪回,也聽不到回響。


    寒殘魂燒起清光……


    眾人哽咽喊道:“我願助老祖一臂之力!”


    月傾城隻見他們身上,升出捉摸不透的偉力。


    寒的火焰,越燒越旺。


    燒成灰燼。


    再也不見其魂。


    正當她以為不見回響時……


    的一聲。


    仿佛來自萬古長河的寂滅鍾聲,響徹天地!


    眾人一怔。


    乾坤中,徒留寒的豪笑。


    “神帝信我!”


    “神帝信我!!”


    “神帝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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