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是九皇子醉酒,闖入了她的寢宮。


    就是那麽巧地被路過的國君看到。


    然後,月傾城就被打進冷宮了。


    從寵妃到失寵,往往就是這麽快。


    九皇子醒後,匆匆跑過來。


    爬滿蜘蛛網,梧桐葉落滿地的蒼涼冷宮,月傾城背對他,“九皇子,你害我害得還不夠麽?你回去吧。”


    “蘇魅,對不起……”


    月傾城:“九皇子,就算我進了冷宮,你直呼我姓名,也不太合適吧?”


    九皇子:“蘇魅,你別這樣,我去跟父皇解釋!”


    他匆匆跑了。


    再見他,卻是數日之後。


    月傾城正握著生鏽的剪刀修剪葉子,淡淡地說:“聽說你被國君打了三十大板?”


    九皇子臉上尷尬。


    不想提此時。


    “等父皇消氣了,我會再去求他。”


    月傾城:“何必呢?你為我的事奔走得這麽勤快,國君不信也得信你和我之間真的有點什麽了。”


    九皇子:“那怎麽辦?”


    月傾城:“算了,說點好玩的事給我聽吧。以前還能聽宮女們嘮叨,現在什麽都聽不到。”


    這些日子,九皇子一直在煩惱她的事,哪有工夫打聽外麵發生了什麽。


    不過,還真有件事,因為好多人給他說過,他再怎麽不用心聽,還是記住了。


    他說:“你認識天淵山的善栽吧?你來烈國時,就是他護送你過來的。”


    月傾城手上一頓。


    “認得,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怎麽了?”


    九皇子說:“他進鎮戒塔了。”


    鎮戒塔。


    破戒的僧人,被關押之地。


    聽說受苦程度跟十八層地獄差不多,進去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什麽時候回歸了佛心,才能出塔。


    月傾城在天淵山,見過那座塔。


    那是一座從風格到氣息和天淵山都格格不入的所在。


    “哦?是麽?他犯了什麽戒?”


    月傾城扯下一朵嫩綠小野花,在手裏揉搓,揉成泥。


    九皇子搖頭。


    “不知道啊。聽說他修煉了閉口禪,天淵山也問不出什麽。而且,進鎮戒塔是他自己要求的。”


    九皇子帶著一絲嘲弄道:“聽說善栽是個聖人啊,堂堂天淵山佛子,沒想到他也會破戒。”


    月傾城皺了皺眉。


    “你走吧,我要清修。”


    九皇子:“清什麽修啊,這裏什麽都沒有。”


    月傾城:“你實在沒事幹,就幫我提水吧。把冷宮這些屋子,包括屋頂都涮一遍。”


    九皇子樂意至極。


    但他養尊處優之人,提一兩桶水還行,提久了手臂酸到他根本受不了。


    月傾城:“真沒用,你走吧。”


    “誰說我沒用,不就是把冷宮洗一遍嗎!本皇子可以!”


    咬咬牙,繼續幹。


    反正最後,他怎麽出冷宮的,他也不記得了。


    好像是累倒在地上,被月傾城扔出去的吧?


    月傾城關上冷宮的門。


    哼一聲。


    叫他說善栽壞話。


    她一個手訣,妖力湧動,水從井裏自動飛出來,將冷宮上上下下都清洗幹淨。


    幹這些事的時候,月傾城有點走神。


    她是不是,該去天淵山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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