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服務器名，alphascarlet。起始地點，常夏市·第二工業浮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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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money(game)master」，蘇芳要先生。
“需要哥哥的「遺產」，而且還是全部。”
呼啊！！夾雜在兩萬人的歡呼聲之中，穿著黑色哥特比基尼與短裙的霹靂綠低聲說道。雖說是比基尼這也是有很多圍邊、讓胸部的起伏看起來不那麽起眼的特殊樣式。當然不能說是小孩子的款式，隻會被她像不高興的貓一樣雙手撓臉。
在眼前舉行的足球比賽展現出了上半場的激烈，雖然守門員好像用腳絆倒了帶球的選手，但裁判並沒有吹哨，攻守的局勢很快被逆轉了。
「money(game)master」裏的足球比賽分為s級，r級，以及愛好者們的n級，這裏記得應該是第二的r級。
“……為什麽不是分成abc？弄得那麽複雜。”
“你品味是大叔水平啊。對現在孩子來說，superrare，rare，normal，這樣比較好懂。”
雖然要拋出“今天的天氣或深夜的時候為了醒腦一般喝什麽？”這種誰都能回答的問題，但對方的反應卻很冷淡。對付脾氣焦躁的女中學生需要比拆定時炸彈還要多的耐心。
坐在旁邊座位上的強力dealer歎了口氣，雖然密談地點是綠指定的，但在遊戲裏的體育館看比賽也有一種奇妙的心情。或許就像是在遊戲裏進入了電玩廳一樣的感覺。雖然「money(game)master」裏的賺錢方法因人而異，但如果要追求在現實世界做不到的事情，因為身體衰老而隱退的運動員也有可能創建年輕的角色在這裏大展身手。
而所謂的遺產也並非是指少女失蹤的家人儲蓄的現金。
在「money(game)master」有一堆超越了設定上限，被稱為「終之魔法」的特殊武器，這就是「遺產」。雖然單體的威力也很大，但有預測表明收集全部之後就可以解析在money(game)master中使用的特殊程序語言。
總之。
要從觀戰用的望遠鏡上移開視線。
“……還有這些事情別說得那麽明顯，不知道會被誰聽去的。”
“唔咕。”
在終於屏住聲息的雙馬尾麵前，要豎起兩根手指。
當然是指「#豪雨.err」與「#火線.err」。
能夠向導向光照到的地方發射2000發散彈的霰彈槍，以及射程距離無限大的反器材步槍。根據使用方法的不同甚至有可能毀滅現實世界國家的虛擬經濟武器，無論哪個都是隆正留下的超規格的「終之魔法(over tick)」。
“（如果被人知道我們手上有這些，附近的dealer都會靠近過來。「遺產」並不僅是讓人害怕，還有擁有一個就能毀滅現實國家或巨大it的力量，別忘記會有人即使要動手殺人也想得到的。）”
“我、我知道的！都說了知道的，太近了太近了！！”
雙馬尾一副靜不下來的樣子。
發箍上的藍色薔薇的裝飾也晃來晃去，讓人聯想到聲控玩具。
比起潤喉估計是想要讓全身的血管冷卻下來吧，綠一副慌張的樣子把裝著水的透明飲料容器夾在黑色長襪上麵的大腿根部。
“你之前也這麽說過吧。money(game)master並不是單純的網遊，在這個能夠把遊戲裏的錢snow換成現實中日元的遊戲裏，這個ai通過虛擬貨幣統治人類的製度，必須得趕緊由我們人類重新搶回控製權，不然就會發生很嚴重的事情。”
雖然實際上不僅如此，但事物的看待方式因人而異。夢魔並非是被人設計出來的，而是原本就存在的。而且，還是在現實世界。對要來說，也不是所有情報都能夠冷靜地接受。
由完全超越人智的惡魔們所創造的遊戲。
就連被逼到引發事件的潔莉卡，也被「總意」欺騙了。為了讓人不聯想到，集齊隆正的「遺產」之後就能掌握程序語言這一可能性。
無法看穿一切是很正常的。
“需要「列表」……”
薯條、熱狗，再加上冷飲。穿著打結泳衣、戴著太陽帽的販賣員小姐姐（從動作來看應該是人類）在眼前橫穿過時，綠稍微停了一下然後接著說。
“就算說需要全部「遺產」，知道總共有幾個也隻有失蹤的歐尼……咳咳，哥哥。找東西的話首先需要正確的列表。”
“說到這個，隆正現實世界的房間裏沒有嗎？筆記本啊硬盤啊什麽的。”
“……找到的隻有工口網站的瀏覽記錄。嗚嗚，頭好暈。雖說是迫不得已，但這也是擅自翻別人東西的下場吧。”
對此實在沒法接話，家人之間涉及到性的話題的確有點尷尬。要也不想見到妹妹或者父母的這樣一麵。
“真的有嗎……？”
“可以說毫無疑問。”
雖然沒有見過東西本身，但卻保證肯定會有。
隆正在關於「遺產」，或者說從紙飛機到跑車，所有需要他自己動手的事情全都會記在便簽本上。那個男人總是笑著說，不知道什麽東西會成為問題的突破口。雖然和喜歡寫信的妹妹很相似卻又有著不同。並不是文係，而是理係的筆記狂魔。雖然隆正戰敗之後大量「遺產」散落在遊戲各處，但消失的不僅是這些。無論找尋哪裏，都沒有發現那個男人曾經留下的大量記錄。
坐在塑料座席上，把年幼的身體向前傾斜，單手扶住額頭的綠用餘光望向要。
“說起來你那邊呢？在網遊裏一直都是並肩作戰的吧。”
“所有能想到的據點我都找過了，沒有找到那個便簽本。……嘛，雖說隆正也可能有我不知道的倉庫或者房子。”
“……到頭來還是回到原點了。”
“嗯。”
既然沒法從criminal ao，也就是原主人那裏得到關於「遺產」的情報，就隻能另想辦法。
關於「遺產」的正確清單。
說到底這東西有一個都已經足夠作弊了。想想國家與企業在資金回轉中也會利用到money(game)master的虛擬貨幣，根據使用方法不同甚至擁有能讓國家破產的影響力。並不僅僅是破壞，還能掠奪，說實話是比蹩腳的核武器還要便利可怕的武器。
能夠，將這些全部占有的可能性。
清單的原版自不用說，即使是不完全的手抄版也有傳開來的可能性。即使是分成碎片一點點賣出去也有足夠的稀有價值。
但是卻有人得到了這個，卻沒有大張旗鼓地進行搜尋。
如果有人拿著正確的情報卻不用，那會是誰？
“……”
的確，很想要。
要他們為了回收所有「遺產」，首先也需要知道正確的個數。這是事實。無論是原版還是複製品，隻要是完整的清單既可以。
可是……
或許在不同的人眼中，這是寶藏的地圖。
但在那之前，包含清單在內的那個便簽條是隆正的心緒的碎片。或許在常人眼中就像是ufo或時間機器的圖紙，但對當事人來說應該是不想公開的、應該被安靜收藏的文書。簡直就像是在學者的資料館裏，把新發現的情書裝在玻璃櫃裏公之於眾一樣。這並不是應該為了現實利益而給別人看的東西。
不能再被玩弄了。
不能暴露在一無所知的人的眼前。
雖然隆正消失了，但並不是他的尊嚴也沒有
了。
“接下來該怎麽做呢。綠，你要記得預防中暑，這遊戲裏很常見的，而且飲料也空了。”
“你真囉嗦。”
“……話說從剛才開始好像就很專心啊。綠，你有這麽喜歡運動嗎？”
“注意力會分散的。在現實中哥哥欠下的債款，我不會依靠你來解決。我會自己還清好好獨立的，所以現在賭在這個彩票上。”
“足球、彩票……？？？”
綠戴著黑色的手套。從旁望向被那小小的手握住的券，看那樣子，這賭法是如果十場比賽全都猜中分數就會成為億萬富翁的架勢。以累計式來算的話會一下子超過7億snow吧。
她是認真的。
這真的超出預想了。
……偏偏，把金錢和命運賭在了無法用自己行動來決定結果的方法上！十場比賽都要猜中正確的點數，即使賽程很緊也要花將近兩個星期。無論怎樣緊盯著數據想要靠自己來判斷輸贏，在買票的時候都不可能知道哪個隊伍會贏。不如說根本不可能提前知道會有誰在當天作為首發出場。即使在賽前能夠確認馬與場地的情況，一場定勝負的賽馬也很難被賭中，從兩個星期之前就猜中十場比賽的結果根本不可能，驚得根本合不攏嘴說的就是現在的要。
“綠。”
“什麽事？”
“……為了美好的未來現在上一下課吧。從投資與報酬的平均值，也就是回報率的地方開始吧。基本上賭博的機製都是自己人肯定能賺錢，而常夏市裏的運動類的振興賭博在概算裏都比賽馬或自行車競速要低20%……”
“啊—好吵！為什麽這些人全都穿著隊服啊，技能也都一樣好無聊！！要是每個選手都穿不同的衣服和首飾，在數值上體現出個性的話我就能一下看出能力差異了……啊—啊—啊啊啊！為、什、麽這個任意球會一下子就進球門啊！？根本沒有任何預兆啊！！”
如同扇子般在少女手中展開的彩票被捏皺了。
看來在賭博裏大輸一場的時候的反應，無論是待在賽馬場裏的醉鬼大叔還是黑發雙馬尾女中學生都沒什麽區別。
2.
“噢。”
結束交談後回到足球場的地下停車場，大概是等候多時了，潔莉卡在車外向他說道。
“我找來了您想要的情報。「遺產」之一，「#龍神.err」。形狀像是格林機關槍，被這裏的r級足球俱樂部利維坦藏匿著。咕哇！我也想去看賽場裏的小賣部泳衣店員和短裙啦啦隊！！”
“說明來源。”
要簡短地說道。
雖然從綠那裏收到碰頭地點時吃了一驚，但正題還是在這邊。
把觀戰用的望遠鏡折疊起來丟進打開的車窗裏。
在體育館的觀戰席裏他所眺望的並非是選手們在奔跑的場地。
而是被厚厚的防彈玻璃包圍的，如同酒店套房一般整潔的主要席位。
薄荷綠的跑車，那光滑的車體上顯現出窗口。賽車女郎打扮的潔莉卡坐在車前蓋上，搖晃著細長的尾巴輕輕拍打著自己身邊的地方。
“看這裏就明白了，這個隊伍的戰績一直在下跌，每當大賽委員會的人想把他們從職業的r級降級成普通人組成的n級時，排名靠前的隊伍的讚助企業都會遭受襲擊，實際上就是威脅喏。要是不讓我們贏，就讓你們的讚助商爸爸撤退，整個隊伍都倒閉。”
“……打假賽啊。嘛，要是被降級到業餘愛好者的級別，就得放棄目前擁有的職業選手團隊，全部從零開始，確實會瘋到拚命的程度吧。”
根據常夏市的規矩，隊伍如果從n級升到r級，團隊裏的所有人都能打開通往職業選手的道路，但要是從r降到n級，所有選手都會因為違反規則而麵臨禁止出場的下場（也就是說，隻能把自己努力召集起來的選手們廉價賣給其他隊伍），非常不講道理。嘛，把懲罰設計得十分嚴苛也是讓搶椅子遊戲活躍起來的法則。
“那買足球彩票不是更沒意義了麽。”
“唔？足球彩票？？”
長靴延伸到膝蓋之上、翹著腿的妖豔惡魔如同孩子一般歪起頭。
並不是攻擊本人，而是讚助商。
無論是電視台業界還是運動業界，這估計都是最致命的地方吧。雖然money(game)master的企業基本上都是ai控製的npc，但販賣商品賺錢的經濟活動本身是貨真價實的，根據妨礙的程度也完全有可能逼到破產。
“而每次在對利維坦有利的襲擊裏肯定會出現的就是這個奇妙的格林機關槍，原本money(game)master就沒人會在意合不合法。雖然襲擊企業也不稀奇，但因為是和股價、資源交易動向完全無關的領域才顯得比較特殊。”
用造型姣好的臀部壓著車前蓋，潔莉卡輕輕呼出一口氣，被比基尼上衣包裹住的豐滿胸部緩緩起伏著。
“這個格林機關槍，雖然不知道具體效果是什麽但肯定不普通。根據視頻網站上的目擊情報。好像有人在小型機動摩托上單手胡亂開槍。把比行李箱還大的箱式彈匣綁在後排座位上來著。”
“……是零反作用力，還是零重量呢。”
把比拇指還大的反器材子彈在一分鍾之內射出六千發到七千發的格林機關槍，可謂是殺傷力的結晶。如果停車場沒有被禁止攻擊的規則保護著，這個地下停車場也隻要一掃槍口就能全部破壞，即使有漏網之魚也隻要再往回轉一圈就可以。這份破壞力，在實際上的射程距離有兩千米到三千米左右。把這種東西以兒童水槍的感覺揮來揮去就完了。
“這方麵不對實物進行調查的話是不會明白的，總之從視頻裏的外觀來看極有可能是「#龍神.err」。我的行車記錄儀裏碰巧有以前的錄像，隆正車庫的視頻幫上忙了。即使是精巧的模型，如果能像到這種程度的話也肯定是用了真東西的人了，去和對方打個招呼不會有錯吧？”
要輕輕呼出一口氣。
接著說道。
“僅僅這樣的話，隻是有人在用「遺產」而已。潔莉卡，你為什麽一副很想讓我誇你的樣子？既然這麽迫不及待地搖尾巴，應該有足夠有價值的東西吧。”
“哪、哪有這麽想啊！！”
抱著手臂從下麵托起豐滿的胸部，潔莉卡雖然把紅著的臉瞥向一邊，但也會鼓著臉好好回答，這方麵也是夢魔的原則吧。
“……不清楚利維坦是如何入手「遺產」的。好像既不是花大錢買到的，也不是有人襲擊了之前的持有者。即使鎖定目標進行搜索，新聞業界也沒有痕跡。”
“這樣的話，果然是偷來的嗎？”
“「遺產」是僅僅一個就有可能導致國家覆滅的作弊級虛擬經濟兵器。持有者估計會每天從金庫裏拿出來仔細看一遍，用讓人覺得很惡心的樣子在那裏癡笑著吧。一般來說，肯定是不會沒察覺到被偷走，所以肯定是不會沒有新聞的。”
“……、”
說到唯一的例外的話。
就是強大的「遺產」長時間被放置在無人的家裏，即使被拿走也沒被人察覺到……
“從criminal ao……戰敗之後行蹤不明的隆正的據點裏，直接偷出來的嗎？”
“……那麽問題，連老爺這個獨一無二的朋友都不知道的據點，局外人是怎麽找出來的呢？”
“……、”
“有沒有可能是從某個地方找到了喜歡記筆記的crimino的個人資料？隆正的戰敗和蘇聯瓦解有著相同的衝擊力，可是有不少東西都流失了喏。這樣的話，其中說不定也包括了與「遺產」有關的重要清單。”
3.
咚。傳來了輕微的聲響。
穿著淡紫色禮裙的美女用腳停住足球，輕輕踢起，送回給孩子們。雖然腳上穿的是配合裙子的宴會用涼鞋，但釋放出完美拋物線的球的軌跡沒有偏移。
這裏是海邊的展望台。
輕輕按住在海風中搖晃的頭發，要向對方搭話。
“踢得真不錯，拉普拉西安。可是腳趾露在外麵不會疼嗎？”
“我是有在利用「魔物」的啊，旋轉角度和彈道計算是小菜一碟。”
弗雷（婭），bloodydancer，criminal ao。
對方是屬於，在遊戲裏也因為特立獨行而十分有名的dealer之一。
dealer名，拉普拉西安。
不管怎麽說都是賭博專門。在這個槍戰車戰與交易戰都能被容許的「money(game)master」裏專心研究一項能力，並且能夠君臨於第一線的dealer很強，是一位在與要不同的方向上有所成就的傑出人物。
在她旁邊待命的，是把蓬鬆的黑發束在頭部兩側的嬌小夢魔。和服不整齊地耷拉在肩膀上的少女估計是不喜歡日照，在自己撐著的和傘下麵發呆。她靠在老舊電話亭的牆壁上，明明冒著汗但臉色卻很青白。
她似乎是在和潔莉卡同樣的語言環境下培養出來的，換言之就是老太太一樣的語氣。
惡魔說道。
“……怎樣都好，就沒有招待我們到屋子裏去的想法嗎。”
“沒事吧，夢魔會中暑嗎。”
“誰知道？那孩子，是吸血鬼來著哦。”
根據拉普拉西安的提示重新觀察一下，的確這個夢魔的犬牙有些長。因為她是黑發，耷拉著的和服上露出肩膀與意外豐滿的胸部，所以很容易讓人看漏。
戴著眼鏡的美女向朝這裏揮手的孩子們回以致意。
栗色短發、身高一百三十厘米左右，很有特征的學校泳裝，白底加上明亮黃色點綴的運動毛巾，黑色魔女帽裝備，在那群孩子裏混雜著有力的dealer，對要來說也無法悠閑。
“話說回來，連這樣的約會景點也……感覺足球人口增加了呢。”
“你意外地是個上了年紀的人？現實裏的公園到處都禁止球類遊戲。這裏基本是免費的，或許有孩子會想要在虛擬世界裏玩。”
“……”
“關於年齡的話是開玩笑的，如果你這麽用力瞪我誤會就更加解不開了啊拉普拉西安。”
順帶一提，這些人也隻是選擇了孩子外表的dealer而已。無法知道他們現實世界中的年齡與性別，也沒有興趣。
而即使是大人，想要玩球的心情也是差不多的。說的是在那個利維坦球場裏奔跑的選手們。賺錢的方式有各種各樣，既有現實世界裏的職業選手，也有憧憬的人，因為年齡而隱退的人，因為一些理由而沒能成為職業選手的人，他們全都聚在一起追逐著夢想與金錢。
在澄澈的藍天之上，白色的航跡雲流淌著。
常夏市也有國際機場，沒錯，並不是國內。雖然用3d精巧模擬的是這個城市，但在那之外似乎也有簡略成數據與數字的外部區域……當然對於隻能用五感來觀察世界的人類來說，沒有辦法去確認這個存在。
戴著眼鏡的美女用手撥開肩膀上的頭發。
“今天是什麽事？”
“你很擅長賭博吧，我想問一下關於足球彩票的事情。”
“……誒，你是認真地打算用那種東西來賺錢？”
“這樣的話，你應該也知道這方麵的可疑事情吧。我會買你的情報的所以開價格吧，為了給這邊的調查找到證據，拜托了。”
“我不要，你忘記第三工業浮島賭場裏的那件事了？那個輪盤，因為有你在所以輸慘了啊。”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會補償這件事。”
“……、”
“抱歉，那個時候帶著新來的女孩子，想在那孩子麵前露一手。我承認，是我不好。”
對於微微舉起雙手說老實話的要，眼鏡美女發出了無奈的歎息。
但是不能改變個人的主義。
“我還沒有墮落到接受施舍的地步。”
“你喜歡有些瘋狂的賭博吧，那用勝負來決定吧。”
要從口袋裏拿出比較大的硬幣。
“簡單一點吧，正麵或者反麵，你先選吧。你猜對了，就收下錢保持沉默，要是猜錯了就得無償全部告訴我。”
“……我說了自己有在使用「魔物」啊？拉普拉斯的「魔物」。”
並不是指有一個便利技能的名字叫拉普拉斯的「魔物」。其真實意義是包含了提高動態視力的「d.v.a.」與讓思考強製偏向理係的「sce course」等數十種技能的組合。這種情況就像秘傳的醬汁或咖喱調料一樣，雖然單個材料誰都能找到，但正確的配方卻是企業機密。
順帶一提能夠把這些一眼看穿的就是隆正的妹妹，霹靂綠。
“要怎麽做拉普拉西安。你是接受挑戰，還是不接受。”
“好吧。”
聽到這句話稍微歎氣了一下的，是在和傘下方一臉青白色的夢魔。
既然是賭局的話就無法無視，一旦開始之後就連自己的性命也毫不惋惜，她估計被主人的壞習慣折騰過好多次了吧。
沒察覺到惡魔的視線，拉普拉西安如此繼續道。
“但說到單純的動能的計算我可是百發百中的，我所說的話等於預言。你根本沒有什麽勝算，這樣也無所謂嗎？”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輕輕地笑著，要用拇指彈起硬幣。
看都不看旋轉的硬幣，他就像是在看手表一樣把手蓋在上麵。
“那麽結果如何呢。之前輪盤的時候你也是這麽說的，忘記最後的結果了嗎，拉普拉西安？好了來猜吧。”
“正麵。”
“不對，是反麵。”
4.
錯了，錯了。
哎呀還是錯了，完全沒對上☆
“……！！！”
後半四十五分的加時賽也完全消耗了，但並沒有pk戰那種讓人手捏冷汗的展開。
輸得徹底。
雖然連續猜中十場比賽太難，但在那之前每猜中一場都會有依次的獎勵。但卻還是輸得一塌糊塗，是讓人都說不出話來的大慘敗。
大概是在中途就無語了吧，年紀比她大的蘇芳要在結果出來之前就消失了。把黑色長發綁成雙馬尾穿著黑色哥特風格的花邊比基尼與短裙的少女，霹靂綠把拿在手中的足球彩票這次是真的撕成了粉碎。
“喂！”
被人突然從旁大喊，綠露出驚訝的表情。
沒有特別嚇一跳，是因為對方是十歲左右的男孩吧。……雖然也有遊戲內的外表和現實世界實際年齡不一致的例子，也沒法完全安心。
那個少年用戴著塑膠手套的手指沒有禮貌地指著這裏。
“你不要隨便扔垃圾！想想做掃除的人啊！！”
“嗯—？”
搖晃著頭頂的青薔薇發飾，雙馬尾的少女歪起頭。
買了足球彩票的不止綠一個人。稍微環視一下就能發現紙的碎片幾乎覆蓋了整個競技場。甚至還出現了被稱為“撿破爛”的專業人員。不止賽馬和賽船，這類賭博比賽都會出現明明中獎了卻習慣性扔掉彩票的人。也就是說結合幾率與數據，隻要徹底地搜索被扔掉的彩票就肯定能找到中獎的券。
之後就是考慮效率，比起每小時1000snow的打工哪
邊賺錢更方便，如果覺得更劃算的話就趴在這裏的地上收集紙碎片就可以了。……雖然有時會和原來的主人發生爭執。
“說到底，做掃除是你的工作吧？我看你拿著掃帚和畚箕。”
沒錯，和穿著結繩泳衣的小賣部大姐姐與啦啦隊隊員不同，雖然也是工作人員但穿著卻沒有任何華麗的要素。在這般酷暑之中也穿著厚重的工作服，胸口的名牌上寫著海邊鳥彥。粉色的工作服在這個遊戲裏看起來也已經是比較正經的了，與裏麵的藍色t恤的搭配反倒讓人比較在意。
他似乎沒帶什麽技能。
雙馬尾少女的直覺能讓她在一瞬間就看穿對方。
在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有流彈和凶器衝過來的「money(game)master」裏這是十分少見的。雖然綠也隻是新手，但也煩惱了一番泳衣和首飾上的技能搭配。
“……眼前的場地被弄髒了怎麽可能忍著不管。就連草坪也是，稍微不小心就會起斑的纖細植物啊。”
黑發的少年撅起嘴說道。
看來他是發現了可以發牢騷的對象才發起攻擊的。雖然從字麵上看很卑鄙，但考慮自身能力調整戰鬥對手，不僅是「money(game)master」，而是在任何網絡遊戲裏存活的技巧。不過考慮到觀眾與工作人員的關係，僅僅這樣的抱怨也有可能被揪住領子。雖然綠的心胸也沒有這麽狹窄就是了。
“這樣嗎？”
“足球可不是這樣的東西吧。賭博啊，錢啊，統計過去十年間的勝率然後取平均數，用最容易中獎的數字去賭博，球的去向已經無所謂了吧。無論棒球還是籃球他們的做法都一樣，我不想這種人成為觀眾。”
也有這種做法嗎，綠反而感到佩服。
為了得到過去十年間的勝率也需要買數據，對於因為欠債而沒有餘錢的綠來說沒法入手，在作為夢魔的冥鬼不好好聽話的這個情況下也沒法讓她計算，所以也沒法使用這種方法。
“是那些家夥。”
“？”
“那些人靠近作為主要讚助商的ai企業，從原本的人類負責人那裏奪走了經營權，教練和選手都被更換了。原本的利維坦才不是這樣的……”
因為是粉絲才決定了打工地點的嗎。
綠對足球本身沒有什麽執著，也不知道經常在這個體育場裏比賽的是哪一個隊伍……
“總之，連球隊製服的顏色也分不清的家夥就別過來了。這裏應該是足球粉絲聚集的地方，想賺錢的話去別處吧。”
“錢啊……對了，那個粉色的製服不行啊。那是利維坦的衣服嗎？是這名字吧？？？提高爆發力的「d.m.s.」與動態視力對策的「d.v.a.」，但交換的選手水平太淺了。那樣子的話，用提高耐久力的「physical stamina」之類的技能感覺還要更合適。”
“——！？總之總之！！”
5.
即使在常夏市半島金融街也是最大的皇家劇院酒店。
……的最底層，嚴格來說是照不到太陽的貨物搬運入口附近。
“你……難道是，mscope？”
戴著有金色雕飾的發箍，把黑色長發全部梳到腦後的少女。對於莉莉季斯卡那有些驚訝的話語，那個身影的肩膀顫抖了一下。
他原本是使用陷阱和地雷、擅長等待的高手。
那是一個感覺用動畫角色周邊與機器人模型的厚紙製業務用搬運容器進行剪貼拚裝之後造出來的，最小單位的“家”。
也就是世間一般俗稱的紙箱屋。在這之中，有些駝背的背包少年與穿著淡藍色和服的夢魔肩並肩抱著膝蓋坐著。這幅光景可不普通。再怎麽說原先也是強力隊伍「銀貨之狼」的一員，能夠眼睛也不眨地花掉17億snow的第一線dealer。
在紙箱裏也有很明顯是外國語言的東西。這個遊戲裏有精密模型的隻有常夏市，估計是被簡略成數據和數字的外部領域製造出來的商品包裝吧。
……巨大厚重的貨船與飛機，一旦跨越城市的邊境就會溶解，就算說這是事實也無法輕易接受、
坐在駝背少年旁邊的雪女型夢魔，或許是因為沒有舒適的空調環境而被酷暑打倒了，她比起以前看上去小了很多。
“……嗚……我這個年紀至少希望能有冰箱……”
“等等！這孩子怎麽濕漉漉的！？不是雪女嗎！？”
“沒事的，莉莉季斯卡。隻是有空的時候在海水浴場讓她在免費浴室裏淋了一下，銀魅是低溫愛好者。以前買餅幹的時候比起點心她還更喜歡盒子裏的幹冰。”
“……轉開冷的那一邊把手結果出來了溫水，常夏市果然不正常……”
比起與手機連著的智能眼鏡，普通的視線更讓他覺得可怕吧。駝著背的少年用比以前更膽小的樣子躲避著前任隊長的視線。
“你、你好像很有精神呢。鈦和紮烏魯斯他們，所屬的dealer都被蘇芳要打敗了，隊伍都已經分崩離析了啊。”
“……、”
“我不是在恨你。純粹地，看到你之後有點、高興。我聽說女性dealer戰敗之後掉到最底層的話，有可能會碰到很危險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麽抄捷徑的方法，但還是原來的氣派的樣子感覺挺好的……”
“你、你現在在做什麽？”
雪女的和服上排列著資源類的價格。
“基本上是撿空易拉罐和舊雜誌來換錢的感覺。雖然速度很慢，但總之是在積攢snow。哈哈、雖然不知道光是買你那個智能眼鏡要花上多久。投資不行啊，基本上沒有槍或者車是沒法做的。要是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賺到大錢的話會被盯上的，現在的話，像衝擊囡女（smashdaughter）之類的，那些人感覺很可怕啊。就是這樣的情況……”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
用仿佛服務員肩帶一樣的皮革固定帶從左右兩側強調著豐滿胸部的莉莉季斯卡稍許停了一下，mscope維持著坐著的姿勢淡淡地笑了。
然後說了。
“我現在是ai人質。在現實世界裏，被數據偶像的藝能事務所養著。哈哈，因為我到上個月為止還是rain醬的付費會員嘛。”
“你……”
“即使重新登錄「money(game)master」，在恢複強度之前就會被有仇的敵方dealer包圍。這種事我知道。”
在之前的事件裏，為了搶奪名叫「#豪雨.err」的「遺產」,他們與名叫帕比莉恩的強力dealer發生了正麵衝突。因為那個時候沒想到自己會陷入欠債地獄，所以做的事情招來的仇恨很深。一旦失去了金錢，失去了保護的力量就是這個下場。
即使在遊戲裏，被擊中的痛苦也是真實的。
但即使如此mscope也沒有離開這個世界。
“……可是，這裏有很多我沒法放棄的東西。由於大量的欠債而不得不抵押了的收藏品，我也想要把它們從當鋪裏取回來……莉莉季斯卡，或許在你們看來那隻是讓人感覺有點惡心的角色商品，對我而言也是重要的寶物。是無可替代，不能放棄的。”
沒有辦法去嘲笑他。
在那個事件裏莉莉季斯卡也有沒告訴隊友的事情。與蘇芳要有關的回憶與心情，如果沒有這些的話說不定就能更冷靜地分清撤退的時機，阻止同伴們戰敗的下場了。
這個敗因對其他成員來說肯定是難以理解的東西，但是，對莉莉季斯卡來說卻是絕對無法忽視的最優先事項。
mscope有著與她不同的理由。僅
僅這樣而已，所以莉莉季斯卡絕對無法皺眉。
反之，她取出放在腰間的護身用手槍，輕輕扔進了紙箱屋。
沒有什麽技能。
隻是白板武器。
這估計，是因為眼鏡少女是專精狙擊的dealer吧，水平到某個地步之後，自動瞄準反而是障礙。
“莉莉季斯卡？”
“隻要有槍和車就可以做到更多的事情了吧。”
當然。
並不是高高在上的視線。
m scope即使在底層徘徊也想要守護原來的容身之處，莉莉季斯卡為了立刻得到力量選擇舍棄了這些。要問誰的靈魂更加純粹，估計都不用特地說吧。
所以，無法與對方直視的是她。
“現在的我已經不是「銀貨之狼」了，利用別人的計劃完成了複活。那個隊伍，就讓給你們了。如果不是因為什麽理由躲避了挑戰，隻是因為缺少工具的話，就用這個吧。”
6.
在「money(game)master」的世界裏，交涉的基本就是要榨取對方的錢包。
“襲擊足球俱樂部的隊伍？”
霹靂綠的臉上沒有驚愕。
不如說。
“好、那就幹吧！什麽利維坦啊，那群最弱豆芽菜十一人竟然奪走我的夢想……體育館？訓練中心？什麽的紀念博物館？要從哪裏開始搞破壞，你盡管說！快！！”
“等下等下等下。”
為了勸住幹勁超過需要值的黑發雙馬尾中學生費了不少勁，在現實世界裏不會說出口的台詞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希望她不要被帶壞就好了。
現在是晚上。
這裏是半島金融街的度假型公寓之一。不用說，是要在各個地方購入的據點之一。嚴格來說比起居住條件更像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分散資產。因為高層公寓會離車很遠所以不太符合他的喜好，但唯獨今天這個公寓有難以拒絕的優點。
可以從這第四十八層上俯視那個體育館。
……不過話雖如此把朋友的妹妹帶到晚上的公寓裏這件事本身就有點那什麽，但這次是真的沒辦法，畢竟作為新手的綠是沒有自己的家的。如果在遊戲裏需要休息的時候就得（穿著泳衣）去咖啡網吧，大型摩托也得停在投幣停車場裏。從長遠角度來說擁有自己的土地是絕對比較好的，但這種利息和回收率的內部數值計算還不明朗。
“也沒必要從正麵去對打。我們想要的，是那個俱樂部團隊應該拿著的隆正的筆記串。在他們實際上已經得到「遺產」的情況下，也有可能有我們想要的清單。我讓潔莉卡調查了利維坦周圍的事情，找到他們的弱點然後冷靜地攻略吧。”
“嗚嗚……噶嚕咕嚕……叭噗！！”
大概是很遺憾吧，總覺得綠就像被粗壯鎖鏈鎖住的大型犬一樣。女孩子的成長很快，到底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暴力了？
大概是心情一旦變差什麽都想找茬吧，綠望向打開的衣櫃。
“話說衣服都是同一件的呢，是有什麽強迫症嗎？”
“那是技能用的。”
“？”
“即使在同一個工廠裏製造的商品，技能也是不一樣的。所以如果找到中意式樣的衣服，要找到能夠配合的技能就得另外買很多。尤其是試穿用與實際的商品分開來陳列的情況下。所以稍微強詞奪理一點的話，買同樣款式的衣服也是有合理性的。”
“呼。那個是grip，還是acrobat？”
“……難道說能看到那種程度嗎？全部！？”
“唔—”
不如說她露出了困擾的表情。
要在心裏決定下次去買東西的時候絕對要帶上綠，總之剛才的對話已經打消了被遷怒的可能性。
把黑發綁成雙馬尾的少女輕輕歎了口氣。
“因為這種事就會被佩服嗎，技能方麵的話哥哥要更厲害吧？”
“把他當做比較對象的話說到底就很奇怪了。”
在這一點上果然也是血親嗎。
對於武器的組合來說也是一樣的。在工廠裏生產的零件每一個都有技能，把這些組裝成自己的武器的話就能期待效果。因為和衣服不一樣技能是每個零件都有的，把有同樣技能的三四個零件撞在一起就能讓效果倍增，也就是說很容易疊加。
……但是另一方麵，總覺得隆正的「遺產」沒法僅僅用這個理論解釋。隻是把零件塞入缺口是不會強到這個地步的。反而讓人懷疑是不是從零開始製造了零件，上麵有自己需要的技能。
“能不能有什麽辦法把綠的才能在戰鬥裏利用起來呢……”
“那個就是利維坦吧？是吧！？”
順帶一提。
潔莉卡的調查內容從拉普拉西安那裏得到了證實。
雖然那個眼鏡美女又淚目了一番，但擲硬幣被稱為世界上最不公平的賭博。考慮到硬幣的重量與手指的力量，通過練習就能準確調整旋轉的次數，把用來接硬幣的手背上下移動幾厘米就能自由決定正麵與反麵。尤其是先決定正反麵的話就幾乎是百分之百地可以定勝負。
如何用骰子甩出準確的數字，如何操縱紙牌分成各13枚的四組。
世界上最麻煩的作弊，就是通過練習得到的技術。
“喂—老爺，果然平時不來的房間就很那啥啊。雖然大致上的地板掃除都交給機器人了，但冰箱裏的零食差不多快要到期了我就吃掉了啊。”
“潔莉卡說明也拜托你了。”
“了解。”
這裏麵也混雜著從精密模擬的常夏市外麵、那些簡略化的數據領域裏空運過來的高級食品，任憑其腐爛確實有點浪費。
把載著起司與意大利香腸的大碗放在玻璃桌上的賽車女郎惡魔，就這樣自己也躺在了飯桌上。她把手放在腦後，立起一邊的膝蓋，比基尼上衣與迷你裙的衣服如同液晶顯示屏一樣切換了畫麵。
“嗯呼，那開始了咯，用眼睛好好記住。”
完全變成服務模式的潔莉卡優雅地閉上一隻眼睛。
“以利維坦體育館為中心活動的那個作弊隊伍，好像是新來的dealer把成績不好的團隊的舊主人踢走，然後在那裏控製了整個隊伍一直賴著不走。”
“嗯？也就是說原來的所有者另有其人？？？”
綠不知為何關注的重點有點奇怪，要歪起頭。
“這很奇怪嗎？”
“因為一個團隊的擁有者，我想、應該是最厲害的人吧。比如社長之類的，這些不是ai在做的嗎？”
綠露出一頭霧水的表情。
雖然對雙馬尾女中學生來說這可能很正常，但為了能在「money(game)master」裏生存下去看來還需要學習。
“所有者與社長確實在資料上是最頂端，但也有可以被輕易更換的例子。就像綠說的一樣在遊戲裏一般的企業都是ai管理的，但運動團隊由受雇的人類管理的可能性很高。雖然，這也是由主要讚助商的裁定來決定的。”
“主要讚助商？”
“支撐那個運動團隊的最大讚助商。所謂的俱樂部隊伍，實際上就是這個ai企業的子公司或者運動部門一樣的東西。”
“嗯，雖然也沒有像棒球隊伍那樣和企業緊密相連，但利維坦則是隊伍的經營公司裏有讚助商的股權，發言權的一半都被獨占了喏。看成是母公司就容易理解。”
要和潔莉卡這麽總結道。
……雖然正經的中學生小綠究竟能否從廣告以外的地方理解到讚助商這個詞也很讓人懷疑。
“接近母公司
也就是說，ai企業對於運動的成績也會進行機械性的評價。如果它們判斷隊伍成績不佳，影響了合同範圍內設定的廣告效果，人類的社長或主人是完全有可能被開除的。這種情況下，負責決定的就是主要讚助商，也就是ai的董事會，對這裏下手的話就有可能搶奪隊伍的控製權。在「money(game)master」裏隻要有錢基本上大部分東西都能得到。好了，問題一個一個來吧。潔莉卡。”
“知道啦。原本的主人是海邊辰夫。三十八歲男性。在現實世界裏好像是和同事一起辭職開始了虛擬貨幣商業，之所以和足球有關也是他以前的興趣。……不過說到底，這也隻是參考了本人公開的自我介紹。”
“海邊？不過，三十八歲……”
“如果不是出於興趣在玩遊戲，那麽對商業人士來說這個年齡也不奇怪。”
聽著要的話，雙馬尾的綠歪起頭。
或許比起足球，對於離職經商和俱樂部運營之類的話語感到陌生吧。
“不過，那個、同事？位於頂點的是擁有者吧，那種東西不是一個人幹的嗎？”
“也要看情況，感覺就是海邊辰夫當上擁有者之後，其他同伴選了其他想做的職位。選手和教練都隻是套了個年輕的外表，裏麵全都是大叔喏。足球粉絲也有各種各樣的，腦子裏都是數據的人也有可能得到強韌的身體後就一口氣變成怪物了。”
潔莉卡笑嘻嘻地說著，用前端分叉的尾巴指著顯示在身體曲線上的東西。
“作為吉祥物的傑克君好像是他兒子畫的喏。今年就要十歲了，在這裏的dealer名是……”
“海邊鳥彥。”
“啊？”
在穿著賽車女郎衣服的潔莉卡冒出疑問之前，綠用手扶住了額頭。
穿著黑色哥特風圍邊比基尼與短裙的少女是在回想著要他們所不知道的情景吧。
“……是那個孩子。在被不道德的dealer占據的體育館裏做著清掃工作，是即使這樣也沒法舍棄自己的主場吧。怎麽辦，怪不得他要生氣。那裏不是ai的俱樂部，而是承載著人的心意的。那個傑克君，在足球彩票上也有印著吧。就算不知情也不能當做沒發生，我、竟然在他麵前撕掉了……”
“原來的擁有者因為奇妙的潔癖，一直拒絕著足球彩票相關的生意，經營狀態就算是說客套話也難以稱得上好。最後起到決定性作用的是廣告收入。在常夏市的足球大賽裏，包括看板、周邊、網絡播放，所謂的廣告可以說是收益的絕大部分來源。稍微不留神就會被其他的dealer獨占掉讚助商的位子。對方就用那個機關槍威脅其他的ai企業和dealer，強行把資金集中到一個地方。”
綠慌忙喊停。
她揮舞著雙手。
“可、可是，主要讚助商？總之足球隊伍難道不是有很厲害的ai企業在照顧的嗎！？”
“雖然也有其他種類的股權，不過隻要有超過一半的股權就能有發言權了，即使一家公司是5.01其他公司是4.99也是一樣。倒不如說即使獨占八九成，作為第一位的發言權也是沒區別的。付更多的錢並不能給ai企業帶來更多的回報，所以設定在了這種邊緣線上。”
“但對俱樂部隊伍來說5.01並不能經營下去，如果不確保占總數七八成的廣告收入，就會倒閉的。”
“那、就是因為這個……”
“隻要找準時機停止支付，俱樂部隊伍就會被逼上絕路。尤其是，如果締結的是四五年的長期契約的話，位於體育館裏的看板就會變成缺頁的白紙了。就像剛才潔莉卡說的那樣，隻有主要讚助商的支援是無法讓俱樂部隊伍的資金運轉的，這樣下去是死路一條。”
“畢竟，就算被臨時取消了資金來源，也沒法找到新的讚助商來代替喏。就算想指責也最多隻能把矛頭指向被槍威脅所以放棄了廣告位置的人，這樣是沒辦法的。”
綠終於陷入了沉默。
金融的世界是比互罵下流話的職業運動員還要依靠精神攻擊的世界，但對她來說還是無法習慣的吧。雖然性格不適合「money(game)master」，但要覺得這樣也沒關係。槍和車和不幹淨的事情是他的工作。
“被阻斷了資金來源的原來的利維坦變得十分脆弱，即使知道是收購工作，站在近似於母公司的主要讚助商也十分冷酷。ai企業占據了主導權，海邊辰夫被替換了，然後現在的邪惡俱樂部隊伍成為了經營團隊。無論選手還是訓練員，之前的人都被趕了出去。連製服的顏色也從藍色變成了粉色。”
“……從藍色，變成了粉色？那那個孩子穿在工作服下麵的t恤……”
“也就是說，重新開始追逐兒時夢想的經商合夥人團隊，現在被替換成了殺手一樣的職業集團了。除了名字以外完全是另一個隊伍，這就是所謂的掛羊頭賣狗肉喏。”
曆史的概要差不多就是這樣。
雖然對當事人來說有各種心情，但在「money(game)master」裏這就是經常發生的事情。
回到現在吧。
“雖然那群邪惡dealer以利維坦體育館為中心活動，但現在他們關心的不是隊伍排名而是其他東西。沿海附近的建築用地的收購結束了，現在重要的是新式的屋內競技場，比恩德塔體育館的事情。”
“……”
“綠。”
“……抱歉抱歉，說回正事。聽說因為是有錢人的城市，體育館不是有四個還是五個嗎？也不是什麽值得稀奇的東西吧？？？”
一邊驚愕地說著，穿著黑色哥特風格圍邊比基尼與短裙的綠吃了一口切片起司。
“到目前為止和人口分布是匹配的，但這次不一樣了。這個新的體育館，完全進入了利維坦體育館的領地。”
要用拇指示意窗戶。
從高層往下看就能明白，兩個競技場的土地離得非常近，給人一種隔著十字路口開設的便利店一樣的感覺。
而比恩德塔體育館那邊，被銀色的臨時圍牆包圍的施工現場充滿了緊張的氣氛。
“誒……那不是施工人員而是pmc啊？唔啊，像是理所當然似的拿著反器材步槍，裝著炮塔的裝甲車也停著不是嗎……”
“那邊的直升機坪也有攻擊型直升機在待機，往那裏丟石頭無異於自殺。”
要小聲喃喃道。
這個男人不會說絕對做不到。
更重要的是。
“你應該知道白天的高溫與直射的陽光吧，利維坦體育館是舊式的戶外競技場，並不適合一年到頭都是酷暑和尾氣的常夏市。而且還有領地範圍的因素，如果完全封閉的空調式比恩德塔體育館建成的話，客人都會被搶走吧。”
“在同一個大賽裏出場的隊伍會過幾年發生變動的喏。說到底比恩德塔這個名字就是出自新來的俱樂部隊伍啊。”
“看體育館的開發過程資料，當時沒有事前溝通，突然就發表了。沒想到別人的主場會重疊在自己領土上的利維坦體育館估計也是嚇了一跳吧。”
“嗯，現實世界好像也有一個鎮上有兩個隊伍而導致粉絲爭執的事情？”
綠帶著好像不是很明白的表情喃喃道。
要姑且先說下去。
“然後，舊式的利維坦也慌忙想要大量購入戶外空調的室外機，但卻發現完全來不及。對於比恩德塔這個隊伍，好像也有很多私人的怨恨。”
“嗯？先不管過去，現在的利維坦可是有不好的名聲的吧，俱樂部隊伍會在意這種事情嗎？即使利維坦的選手與教練是人類，設施的安全檢測也是ai控製
的npc在做的吧。……簡單的打掃工作好像是交給打工的人類，這樣的話讓隊伍到別的npc管理的對麵體育館去比賽不就好了。”
“主場和客場的費用是完全不同的，說到底運動比賽的收益，包含直接的讚助商合同、電視、廣播、網絡的放送，廣告收入占到七成以上。這是以主場的競技場為基準來決定收入方的，所以隻是在客場比賽的話就會被消耗殆盡。”
“……原來如此，怪不得一座城市裏會有那麽多體育館。”
“而且需要使用體育館的並不是隻有己方的比賽，還會有第三方進行的大賽和展示會，還有各種活動。要是被主辦者討厭了就麻煩了，別提招攬客人，就連排滿每個月的日程都做不到。”
在俱樂部與體育館聯結的情況下，因為運營主體是相同的，所以設施的赤字不容忽視。在體育館經營不下去的時候，俱樂部隊伍也會解散。
雖說這裏是什麽都能做到的開放世界，但城市的空間畢竟是有限的。在這裏擺放巨大的箱型空間僅僅是存在就需要巨大的維護費，不開任何玩笑，以每個月上億的單位。因此就需要永遠有足以填補支出的客人與收益，每個月的日程必須得被活動填滿才行。如果不一直靠大量的燃料維持速度就會墜落，就像飛機一樣。
“也就是說，想要讓利維坦體育館繁榮起來的俱樂部隊伍想要阻止這件事。如果會在同一塊土地上發生競爭的話，不如阻止比恩德塔體育館的完成。”
“……無論用多麽肮髒的手段？用的還是從那些孩子那裏搶來的利維坦的名義？”
“這就是「money(game)master」的啊，有想抱怨的事情就隻能靠錢或武力來解決。”
在玻璃桌上橫躺著展示身體曲線上的各種資料，潔莉卡轉了轉腰調整尾巴的位置。
“實際上，以資材批發部門為中心產生了不小的混亂。事件的重點是特殊的空調設備，他們想要幹擾業務用空調的製造商，通過破壞器材來源來停止建設。說到底圓頂設施是通過空氣的力量來支撐屋簷的獨特構造喏，如果沒有這個的話無論是建設還是裝修都沒法開始。”
“嗯，就像是在排七裏拿掉6和8之類的基本牌一樣吧。”
“就是這樣。”
“……那個空調是要在工廠裏對照著圖紙組裝金屬零件才能完成的嗎？在大鍋裏丟進材料就能合成就好了。”
“「money(game)master」可是逼真到極限的虛擬環境啊，如果現實世界裏有能夠自由操縱原子合成的技術，或許也會導入這裏吧。”
“明明是遊戲真麻煩。”
“要這麽說的話開放世界的趣味就會被否定了。”
對於妨礙ai企業的一方，要是有必要的話還可以潛入工廠內部裝炸藥，至少這一點或許就比“有幾率合成成功”要來得有救。
要無奈地歎了口氣，用銀色的叉子前段戳了戳潔莉卡腋下附近的資料。
“比恩德塔體育館本身預計是要成為新俱樂部隊伍的主場的，但僅僅這樣投資好像還不夠。這原本是要配合兩年後舉辦的禦阪萬博會的，反過來也就是說，如果趕不上的話就會因為資金不足的問題中斷，隻能選擇撤退。”
雖然對一般的遊戲來說這段時間很長，但對於萬事依靠金錢的「money(game)master」，即使在建設期間也有利用價值，比如施工員的一個便當也是對應著價值的。
“認真施工的話需要花上一年半，對於利維坦方麵來說隻要拖半年就可以了。對於舊式的老舊體育館來說，無論如何都希望變成那樣吧。”
“這樣的話……”
“我們要對妨礙進行妨礙。”
“呼呼，老爺、好癢。這是對ecm進行m的理論啊。對於希望能從警備森嚴的俱樂部金庫裏拿走需要的資料的我們來說，盯準這裏就行，得讓他們徹底陷入混亂。”
仰躺著的潔莉卡這麽說著從碗裏拿出橄欖放進嘴裏，把下一個資料顯示在過激的衣服上。
“在建設現場已經是近似於排七的基本牌被封印的狀態了，不過與撲克牌遊戲不同的有一點是，對於實際的戰鬥來說，即使暫時停止行動，也不意味著狀況不會變化，完全有可能靠力量或偷襲隨時翻盤。”
要點點頭。
望著整體的畫麵，少年如此下結論。
“利維坦想要阻止特殊的空調設備，我們想辦法弄到一整套設備，送到比恩德塔體育館去，這樣就能動搖舊式的體育館了。”
“啊、哈哈！這樣他們就不得不哭著交出珍藏的‘清單’了吧？”
“不需要在敵對的情況下進行交易，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發起攻擊是金融的基本吧。為了和因為不滿意比賽結果就揮舞機關槍的不良隊伍打好關係，首先從成為讓他們無法忽視的存在開始吧。”
“信號呢？”
“對他們發出具體的要求可以之後再做，總之提高他們的內部壓力，製作讓他們乖乖聽話的遙控器吧。對了，潔莉卡，拜托你進行配合的計算。隨便做個新的雞尾酒，散布到附近的酒場吧。名字就叫list·the·target。”
“在不露麵的情況下在城裏散發敵意吧，真是露骨喏。”
接下來沒有多餘的話了。
那個便簽條並不是單純的寶藏地圖，而是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裏的隆正所留下的、重要的心情的碎片。絕對不是那些以錢為目標的人可以隨便閱覽的東西。
就算在別人麵前行動也沒辦法。
所謂的救人不需要言語，隻是實行就可以了。
這時。
像是在其他次元思考事情的雙馬尾的綠，忽然喃喃道。
“……我說，如果成功的話利維坦什麽事情都會聽我們的吧？連作為珍藏的哥哥的清單都願意交出來的話。”
“嗯，怎麽了？”
“我接下來要說我看見的一切。不過，我對金融和槍戰不了解，所以把你的力量借給我。”
要單手製止了想說些什麽的潔莉卡。
隻要隆正的妹妹，這個少女說的話，就把力量借給她。
這是對蘇芳要來說的第一原則。
“做什麽？”
“我想糾正錯誤。在這個城市裏橫行的不講理，全部都。”
7.
服務器名，gamma e。終點location，常夏市·半島金融街。
登出認證完成。
辛苦您了，蘇芳要先生。
“呼……”
回過神來時，今天也沉浸在遊戲裏了。
以每秒120幀展開的表象顯示器停止運作，少年從智能手機上移開視線，然後眨了幾下眼睛。圓形、紅色、香甜、水果、10厘米左右，等於蘋果。沉浸在這樣情報的風暴之中，對眼睛的負擔很重。沒有隱形眼鏡的話視野有點模糊，幾乎是用手摸索著從學習桌上抓住眼藥水的瓶子，給傳來幹澀疼痛的雙眼進行濕潤。
（……糟了，隱形眼鏡怎麽辦。）
點了眼藥水以後才察覺到。
這是不適合隱形眼鏡的比較強烈的眼藥水。沒有辦法的他戴上放在筆筒裏的廉價眼鏡。四月十九日，放在桌上的電子日曆上的數字變得清晰起來。在現實世界裏並沒有能夠增幅視力的技能。總之想走出房間，與其說是肚子餓了倒不如說是需要點精神，總之先決定去便利店。
“？”
（外出用的大衣去哪裏了？）
雖說是四月下旬，也時常有寒氣複蘇的時候。從窗邊冒過來的冷氣死是真的，但掛在牆上的隻有晾衣架
。他總之先用手機給妹妹發信息。
（順便也買幾個顏色的圓珠筆吧……）
雖然在「money(game)master」裏隨時都可以和霹靂綠見麵，但通信的興趣也並不是完全消失了。……對方似乎還在煩惱如何處理這份新的距離感，文麵有些僵硬，但如果她想要繼續的話就決定陪著她。
話說手機上並沒有回信。
有種不詳的預感。任何時候不在三分鍾內回信就會鬧別扭的那個妹妹，不覺得她會怠慢對聯絡的回複。
“喂。”
總之打開客廳的門後，少年發出了呻吟聲。
在沙發上懶洋洋地看著夜間電視的妹妹抬起身體。
“……你要在這種時間出門？看你的樣子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吧，那幫我買幾個杯裝冰淇淋回來。”
“我的外套！”
“嗯？都已經褪色了，到處都有磨損了我還以為已經不要了呢。和這個房間的麵積比起來空調的效力不夠啊……”
身體嬌小，以垂到肩膀上的柔軟黑發為特征的妹妹估計是因為身體暖和而犯困了吧，微妙地有些睜不開眼睛。
這是妹妹的壞習慣之一。在別人沉浸在虛擬現實裏的時候，偷偷跑到房間裏來，明明尺寸不合卻會把看上的襯衫或夾克衫拿走。明明在店裏為了一件睡衣要在試衣間呆好久，最終卻往往穿著一件寬鬆的t恤在床上張著嘴睡著了。或許對妹妹來說這樣也無所謂，但從圍在脖子的圍巾上飄來來曆不明的香味對人的心髒很不好，希望能提前說一下。
“總之拜托買一下杯裝的冰淇淋。”
“在房間裏穿著別人的外套躺著，還真是奢侈的家夥啊。”
雖然這要求很考驗人的品味，但妹妹的嗜好大致上是知道的。基本上買巧克力薄荷或者草莓味就沒問題。但在這種情況下，對於香蕉巧克力芭菲味或四種莓類混合之類的，稍微加入其它味道調配出來的春季新品就無法出手了。
“哥哥，我知道「money(game)master」裏的事情很麻煩，但也不要不管現實裏的事情啊。‘有錢’和‘生活隻有錢’可是完全不同的。”
“我知道的。”
少年在這時稍微猶豫了一下。
這個強力的dealer，在現實世界也會這樣。
“你才是，那個，不回來嗎？”
“唔唔。”
在沙發上，妹妹搖了搖頭。
“我已經是刪除賬號的立場了。就算現在重新創建賬號，組隊的夢魔也不是那個孩子了吧。所以我就算了吧。”
這樣啊。少年喃喃道。
人心的傷口是無法看見的。如果她有能夠自己站起來的方式，就不應該強行把她拉過來。雖然夢魔的總意很恐怖，但對個人來說並不隻有這樣。對於與潔莉卡一起挑戰世界的扭曲的少年來說，這也是令人高興的事情，不應該在這裏摘掉新生的萌芽。沒有再繼續糾纏下去，戴著眼鏡的少年簡短地說道。
“我出門了。”
“嗯。在我忍不住喝不冷不熱的自來水之前把冰淇淋買回來。”
走出公寓之後，如同把涼爽的碳酸送入喉嚨一般，意識變得清晰起來。雖然還不至於呼出白色的空氣，但外套果然應該搶回來的。
目的地是便利店，總之往什麽店都有的商店街走去。
雖然天色已經暗了，但這個時間帶還有不少行人。
但說到在工作的人的話就不一樣了。
在施工現場提醒繞道的警員可以用對話型機器人代替，道路上也看不到攬客的人了。現如今，在繁華街上察看店鋪看板的人已經不存在了。沒有人去理會不要邊走邊看手機的警告，大家都隻是看著手中的手機，隻在意地圖app和美食網站的星星數量。就連不做正經事的人們也察覺到通過ai廣告可以更為廉價地逃脫法網。
「不要再弄多個賬號了！特別活動！現在，世界上的地址正匱乏著。把電腦、手機、遊戲機上的賬號統一起來是非常棒的社會貢獻……」
“……、”
走過閃爍著鮮豔顏色的液晶看板。
載著主流搜索網站的全景攝影隊的360度全方位攝像頭與通訊器材，騎著電動輔助自行車的巡邏員從旁邊經過。依舊是有人的形式，估計是為了在現場能夠進行靈活的對應吧，還是因為公務員方麵的係統更新比較滯後呢。
稍微走一段路就開始喘氣，在路燈照不到的地方，夜晚的黑暗傳來漠然的恐怖。這和遊戲裏的dealer完全不一樣。
離自家不遠的繁華街感覺逐漸變得像是冰冷的迷宮一樣。雖然好不容易抵達了目的地，但作為夜景一角的便利店的自動門卻沒打開。
“啊。”
少年一開始差點撞到玻璃做的入口上，然後緩緩伸出了手指。或許是因為時間的原因，已經切換成了需要按按鈕才能打開的方式。
「一二三。晚上好，這裏是女神三姐妹！711限定對談，夜間部分要開始了。我阿萊克斯，還有特西佛妮醬和梅卡伊拉醬所講述的秘密的girl’s talk，請陪伴我們一段時間！！」
在明亮的店內傳來了近似於廣播放送的偶像談話，但是並沒有人影。收銀台也是空蕩蕩的，液晶屏幕上這麽寫著。
「現在是無人店鋪模式，請自助結賬。」
“……、”
這就像atm一般僵硬，除了便利以外沒有任何溫度。
被調整成動畫風格的虛擬什麽來著、穿著便利店製服的虛擬角色在液晶屏幕上移動著，總覺得有些發白。
拿著塑料製的購物筐，穿過窗邊感覺十分冷清的雜誌貨架，走到飲料櫃旁。他把易拉罐形狀的能量飲料與塑料瓶的運動飲料放進籃子，接著來到放便當的櫃子，果然還是放棄了之後轉向了蔬菜類的三明治。
「電腦和手機的賬號不一樣，有好幾個遊戲機和數碼機的時候也不一樣。如果家電的地址有好幾個的話不是很辛苦嗎？」
「我—懂—的！反正都是用同一個相貌和指紋去認證的，沒有必要用不同的賬號吧。都已經不是用被香煙熏黑的鍵盤敲打密碼的時代了。」
「整理成一個方便管理，不要再用多個賬號了！為了你和社會！！」
關於這個店內廣播，估計是人先打個大綱，在由ai推敲出來的半自動原稿（semiauto writing）。區分能聽進去的人和聽不進去的人，可以看出其中蘊含著十分明顯的感情操縱。那麽，2support1，也就是人類少女與數據偶像的混合團體是否認識到自己讀出來的原稿的真正意思了呢。
估計是因為黃金周快到了，甜點櫃裏擺著幾個柏餅，裏麵似乎也有把內核替換成巧克力或蛋撻的種類。
（對了，圓珠筆。）
重新回到文具櫃，選了一個有三種顏色的商品。不管怎麽說冰淇淋都放到最後才選，雖然不覺得這點時間就會融化，但也不想在常溫的情況下帶著走來走去。
made in japan，automatic。
不僅是文具，無論看哪裏的商品都在標簽上這麽寫著。海外大量生產的廉價商品，這樣的風潮已經消失了。隻要交給ai控製的無人工廠，人工費就能降到0，隻要引入同種工廠器材，無論在哪個國家生產的品質都沒有區別。
在無人的收銀台上沒有別的事可做，可以直接出去。無數的攝像頭會記錄顧客的行動，消費會直接從手機上扣除。
……在這種製度下盜竊與賒賬感覺會流行起來，但十全十美的商品標簽管理與高速處理的監視攝像頭會杜絕這
一切。而如果結賬沒能成功的話，自動門似乎是不會打開的。關於這一點因為少年也沒實際體驗過所以並不清楚。在收銀台角落裏就像是對話筒一樣的按鈕，估計是和電梯一樣被關住時用來進行緊急聯絡的，就像是公寓的自動鎖與單元門鈴一樣的關係。雖然漏洞與對策的競爭愈演愈烈，但掌握著全國連鎖店的大企業還是難以抗拒可以削減深夜人工費的誘惑吧。不過如此一來，商品的補充會集中在早上的時間，也屬於有得有失。
ai社會不會強求什麽，也不會恫嚇他人。
更為便利，讓人更容易自我墮落。
柔軟地讓人主動舍棄自己所擁有的東西，如果不這麽做，就會被其他的人超越。
“……”
像這樣的自助結賬，應該也奪走了很多人在深夜時間的工作。也有新聞報道過悲慘的事情，有人被關在自動門打不開的無人店裏，然後被電器短路引起的火災活活燒死。或許沒有效率，但像這樣的無辜事故或許也可以被靈活的人力所照顧到。就像是在搬家的時候為了不讓咖啡杯被摔碎，把報紙揉成一團充當緩衝材料一樣。ai社會則是把這一類柔軟的部分徹底舍棄，就像是高速運轉的機械一樣促進效率化，把作為結果產生的不幸與悲劇當成難以預測的誤差而舍棄。人類與機械，企業與個人，行政與民間，因為沒有搞清楚責任在哪裏，在踢皮球的最後誰也沒有被懲罰。即使人命消失了也一樣。
世界的賬號地址在匱乏著。
不要再弄多個賬號了！特別活動！！
這個也是，並非是人與人之間，也不是人與機械之間，而是機械與機械之間以猛烈的速度進行金融交易的結果。被大量的賬號壓迫的並非人類，而是沒有實體的程序。並沒有活人登記的完全自主機械交易，實際上占到了全世界金融交易的48%。在這個數字超過一半時，並非人類啟動機械，而是機械支配金錢，更有效率地操縱人類的時代將要到來。
與此同時。
和人身認證聯結的賬號如果被統一到每個人身上，對ai總意來說也可以更加方便地管理七十億人個體吧。通過網絡購物的履曆和sns的發言分析用戶的思考，隻要點擊地圖軟件上顯示的光點就能偽裝成全自動車的自然事故，把礙事的人迅速排除。這樣的未來也可以創造出來。
“那麽。”
少年完成結賬後走出便利店。
既沒有被火災燒成灰燼，也沒有因為結賬失敗而被關在店裏。
今天沒有與誤差相遇。
那麽，明天呢。
8.
服務器名，psi indigo。起始location，常夏市·半島金融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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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money(game)master」，霹靂綠小姐。
並沒有和對方交換聯絡手段。
說到有機會的地方就隻有一個。跨坐在紅葉圖案大型摩托上的黑發雙馬尾少女，在利維坦體育館周圍緩緩移動。夜晚的景色，被燈光照亮的競技場與周圍一帶好像也成了約會的熱門地點，或許對喜歡運動的人們來說就像是自己製作的料理裏被加進不健康的添加物和染色料一樣的感覺了吧。
沒什麽目的地繞了一圈之後，找到了認識的人。穿著黑色哥特風格的圍邊比基尼與短裙的綠，減速之後停到路邊。
“太好了。怎麽，你一直在這裏望著體育館嗎？”
“……真多嘴。”
那是把藍色t恤穿在粉紅色工作服下麵的年幼少年。
在如今都被徹底忘記了的公用電話的旁邊。
坐在滿是塗鴉的長椅上，他正在撫摸著滿是擦傷又褪色了的玩偶。綠能看得出來，他身上沒什麽明顯的技能，那是一個以鯊魚為原型的玩偶。這裏是被劇毒點亮的欲望之城，被沒有良心的隊伍占據的體育館。即便如此，對於隻有十歲的少年來說還是充滿回憶的地方吧。
“我也知道，錢就是一切。爸爸他們收集退職金申請登錄成俱樂部球隊的擁有者，也是很聰明的做法吧。說不定也有人因此受苦。在「money(game)master」裏錢才是一切，所以我很清楚……”
把退職金收集起來。
和同樣退職的同伴一起對虛擬貨幣出手了。
海邊辰夫作為擁有者，其他的同伴作為選手或教練。為了確認作為讚助商一直支持著的足球運動，以支持者的身份與理論能夠提升到何種地步。
……如果結果就是這樣的話，那現實生活中的人際關係變成怎樣了呢，或許和綠不同的另外一種地域在等著他們。
“是呢。”
可是。
黑色雙馬尾長發的綠，沒有否定。
在此之上。
“……如果由錢來決定一切的話，那些家夥就算因此吃苦頭也沒什麽可抱怨的吧。”
“？”
“沒什麽。”
綠把注意力放在摩托車手把的速度檔上。
“隻看到你的樣子我也放心了。你應該也有很多煩惱，但別太亂來了。等待也是很不錯的選擇，比起毫無頭腦地衝刺要更聰明。”
“你是想說…這種地獄能有什麽改變嗎！？爸爸失去了一切。無論是錢，還是自信，還是同伴的信賴！明明什麽壞事也沒做，就因為那種人冒出來了！！就算知道這一點，我也什麽都做不了，無論什麽都！！”
嗞嗞，如同噪音一般的聲音響起。
不知何時坐在後座上的是，將衣服下擺的兩側大幅度露出，脖子附近有著柔軟的毛發裝飾，穿著迷你旗袍的夢魔。黑色的短發加上額頭的兩根角與符。雖然身材高挑但胸部意外很薄的美女，用沒有表情的臉望向手上的東西。
那是小小的鑰匙串。
是掛著藍色鯊魚玩偶的東西。那是利維坦隊伍被粉紅色覆蓋之前，原來的經營團隊還在的時候的周邊。
“冥鬼，別擅自出來。還有，現在不需要展示那個東西。”
“你、那個東西……”
雖然是從名叫財寶寄居蟹的有力隊伍所管理的當鋪裏得到的二手品，但能夠一瞬間看穿數值的綠能明白。這上麵沒有任何技能之類的附加價值，而是由於其他的魅力才入手的。
“這種地獄能有什麽改變，你這麽問了吧。”
在開放油門，從這裏離開之前。
雙馬尾的少女這麽說道。
“你等一下。我會告訴你，這個遊戲裏可以做到什麽。”
9.
服務器名，theta yellow。起始location，常夏市·半島金融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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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money(game)master」，蘇芳要先生。
「綠>瑪蒂尼空調，啊。真的隻有這一家公司嗎，可以提供設備的？」
「要>畢竟，這可是能讓圓頂球場整個膨脹起來的特殊用途的空調，根本不是一般的公司能生產的東西喏。」
「綠>喏？」
「要>潔莉卡你這家夥。」
把車開到半島金融街外圍之後就會涼快起來。因為整體的形狀是麵朝大海的碗型。高度上升的話氣溫就會下降，這一帶就靠著避暑地與高爾夫球場等度假區提升了價值。與被沙灘上的細沙鋪滿的中心街道不同，這塊高低不平的土地被綠色的草原覆蓋著。雖然原本是荒地，但好像是利用了納豆的粘稠性，用吸水材料開發了農地。
說到另外的特征，就是不斷閃爍的如同巨型蹺蹺板一樣的影子。那個應該是油井的采掘機，是從地裏取出石油的采掘設施。
在
服務器名，alphascarlet。起始地點，常夏市·第二工業浮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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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money(game)master」，蘇芳要先生。
“需要哥哥的「遺產」，而且還是全部。”
呼啊！！夾雜在兩萬人的歡呼聲之中，穿著黑色哥特比基尼與短裙的霹靂綠低聲說道。雖說是比基尼這也是有很多圍邊、讓胸部的起伏看起來不那麽起眼的特殊樣式。當然不能說是小孩子的款式，隻會被她像不高興的貓一樣雙手撓臉。
在眼前舉行的足球比賽展現出了上半場的激烈，雖然守門員好像用腳絆倒了帶球的選手，但裁判並沒有吹哨，攻守的局勢很快被逆轉了。
「money(game)master」裏的足球比賽分為s級，r級，以及愛好者們的n級，這裏記得應該是第二的r級。
“……為什麽不是分成abc？弄得那麽複雜。”
“你品味是大叔水平啊。對現在孩子來說，superrare，rare，normal，這樣比較好懂。”
雖然要拋出“今天的天氣或深夜的時候為了醒腦一般喝什麽？”這種誰都能回答的問題，但對方的反應卻很冷淡。對付脾氣焦躁的女中學生需要比拆定時炸彈還要多的耐心。
坐在旁邊座位上的強力dealer歎了口氣，雖然密談地點是綠指定的，但在遊戲裏的體育館看比賽也有一種奇妙的心情。或許就像是在遊戲裏進入了電玩廳一樣的感覺。雖然「money(game)master」裏的賺錢方法因人而異，但如果要追求在現實世界做不到的事情，因為身體衰老而隱退的運動員也有可能創建年輕的角色在這裏大展身手。
而所謂的遺產也並非是指少女失蹤的家人儲蓄的現金。
在「money(game)master」有一堆超越了設定上限，被稱為「終之魔法」的特殊武器，這就是「遺產」。雖然單體的威力也很大，但有預測表明收集全部之後就可以解析在money(game)master中使用的特殊程序語言。
總之。
要從觀戰用的望遠鏡上移開視線。
“……還有這些事情別說得那麽明顯，不知道會被誰聽去的。”
“唔咕。”
在終於屏住聲息的雙馬尾麵前，要豎起兩根手指。
當然是指「#豪雨.err」與「#火線.err」。
能夠向導向光照到的地方發射2000發散彈的霰彈槍，以及射程距離無限大的反器材步槍。根據使用方法的不同甚至有可能毀滅現實世界國家的虛擬經濟武器，無論哪個都是隆正留下的超規格的「終之魔法(over tick)」。
“（如果被人知道我們手上有這些，附近的dealer都會靠近過來。「遺產」並不僅是讓人害怕，還有擁有一個就能毀滅現實國家或巨大it的力量，別忘記會有人即使要動手殺人也想得到的。）”
“我、我知道的！都說了知道的，太近了太近了！！”
雙馬尾一副靜不下來的樣子。
發箍上的藍色薔薇的裝飾也晃來晃去，讓人聯想到聲控玩具。
比起潤喉估計是想要讓全身的血管冷卻下來吧，綠一副慌張的樣子把裝著水的透明飲料容器夾在黑色長襪上麵的大腿根部。
“你之前也這麽說過吧。money(game)master並不是單純的網遊，在這個能夠把遊戲裏的錢snow換成現實中日元的遊戲裏，這個ai通過虛擬貨幣統治人類的製度，必須得趕緊由我們人類重新搶回控製權，不然就會發生很嚴重的事情。”
雖然實際上不僅如此，但事物的看待方式因人而異。夢魔並非是被人設計出來的，而是原本就存在的。而且，還是在現實世界。對要來說，也不是所有情報都能夠冷靜地接受。
由完全超越人智的惡魔們所創造的遊戲。
就連被逼到引發事件的潔莉卡，也被「總意」欺騙了。為了讓人不聯想到，集齊隆正的「遺產」之後就能掌握程序語言這一可能性。
無法看穿一切是很正常的。
“需要「列表」……”
薯條、熱狗，再加上冷飲。穿著打結泳衣、戴著太陽帽的販賣員小姐姐（從動作來看應該是人類）在眼前橫穿過時，綠稍微停了一下然後接著說。
“就算說需要全部「遺產」，知道總共有幾個也隻有失蹤的歐尼……咳咳，哥哥。找東西的話首先需要正確的列表。”
“說到這個，隆正現實世界的房間裏沒有嗎？筆記本啊硬盤啊什麽的。”
“……找到的隻有工口網站的瀏覽記錄。嗚嗚，頭好暈。雖說是迫不得已，但這也是擅自翻別人東西的下場吧。”
對此實在沒法接話，家人之間涉及到性的話題的確有點尷尬。要也不想見到妹妹或者父母的這樣一麵。
“真的有嗎……？”
“可以說毫無疑問。”
雖然沒有見過東西本身，但卻保證肯定會有。
隆正在關於「遺產」，或者說從紙飛機到跑車，所有需要他自己動手的事情全都會記在便簽本上。那個男人總是笑著說，不知道什麽東西會成為問題的突破口。雖然和喜歡寫信的妹妹很相似卻又有著不同。並不是文係，而是理係的筆記狂魔。雖然隆正戰敗之後大量「遺產」散落在遊戲各處，但消失的不僅是這些。無論找尋哪裏，都沒有發現那個男人曾經留下的大量記錄。
坐在塑料座席上，把年幼的身體向前傾斜，單手扶住額頭的綠用餘光望向要。
“說起來你那邊呢？在網遊裏一直都是並肩作戰的吧。”
“所有能想到的據點我都找過了，沒有找到那個便簽本。……嘛，雖說隆正也可能有我不知道的倉庫或者房子。”
“……到頭來還是回到原點了。”
“嗯。”
既然沒法從criminal ao，也就是原主人那裏得到關於「遺產」的情報，就隻能另想辦法。
關於「遺產」的正確清單。
說到底這東西有一個都已經足夠作弊了。想想國家與企業在資金回轉中也會利用到money(game)master的虛擬貨幣，根據使用方法不同甚至擁有能讓國家破產的影響力。並不僅僅是破壞，還能掠奪，說實話是比蹩腳的核武器還要便利可怕的武器。
能夠，將這些全部占有的可能性。
清單的原版自不用說，即使是不完全的手抄版也有傳開來的可能性。即使是分成碎片一點點賣出去也有足夠的稀有價值。
但是卻有人得到了這個，卻沒有大張旗鼓地進行搜尋。
如果有人拿著正確的情報卻不用，那會是誰？
“……”
的確，很想要。
要他們為了回收所有「遺產」，首先也需要知道正確的個數。這是事實。無論是原版還是複製品，隻要是完整的清單既可以。
可是……
或許在不同的人眼中，這是寶藏的地圖。
但在那之前，包含清單在內的那個便簽條是隆正的心緒的碎片。或許在常人眼中就像是ufo或時間機器的圖紙，但對當事人來說應該是不想公開的、應該被安靜收藏的文書。簡直就像是在學者的資料館裏，把新發現的情書裝在玻璃櫃裏公之於眾一樣。這並不是應該為了現實利益而給別人看的東西。
不能再被玩弄了。
不能暴露在一無所知的人的眼前。
雖然隆正消失了，但並不是他的尊嚴也沒有
了。
“接下來該怎麽做呢。綠，你要記得預防中暑，這遊戲裏很常見的，而且飲料也空了。”
“你真囉嗦。”
“……話說從剛才開始好像就很專心啊。綠，你有這麽喜歡運動嗎？”
“注意力會分散的。在現實中哥哥欠下的債款，我不會依靠你來解決。我會自己還清好好獨立的，所以現在賭在這個彩票上。”
“足球、彩票……？？？”
綠戴著黑色的手套。從旁望向被那小小的手握住的券，看那樣子，這賭法是如果十場比賽全都猜中分數就會成為億萬富翁的架勢。以累計式來算的話會一下子超過7億snow吧。
她是認真的。
這真的超出預想了。
……偏偏，把金錢和命運賭在了無法用自己行動來決定結果的方法上！十場比賽都要猜中正確的點數，即使賽程很緊也要花將近兩個星期。無論怎樣緊盯著數據想要靠自己來判斷輸贏，在買票的時候都不可能知道哪個隊伍會贏。不如說根本不可能提前知道會有誰在當天作為首發出場。即使在賽前能夠確認馬與場地的情況，一場定勝負的賽馬也很難被賭中，從兩個星期之前就猜中十場比賽的結果根本不可能，驚得根本合不攏嘴說的就是現在的要。
“綠。”
“什麽事？”
“……為了美好的未來現在上一下課吧。從投資與報酬的平均值，也就是回報率的地方開始吧。基本上賭博的機製都是自己人肯定能賺錢，而常夏市裏的運動類的振興賭博在概算裏都比賽馬或自行車競速要低20%……”
“啊—好吵！為什麽這些人全都穿著隊服啊，技能也都一樣好無聊！！要是每個選手都穿不同的衣服和首飾，在數值上體現出個性的話我就能一下看出能力差異了……啊—啊—啊啊啊！為、什、麽這個任意球會一下子就進球門啊！？根本沒有任何預兆啊！！”
如同扇子般在少女手中展開的彩票被捏皺了。
看來在賭博裏大輸一場的時候的反應，無論是待在賽馬場裏的醉鬼大叔還是黑發雙馬尾女中學生都沒什麽區別。
2.
“噢。”
結束交談後回到足球場的地下停車場，大概是等候多時了，潔莉卡在車外向他說道。
“我找來了您想要的情報。「遺產」之一，「#龍神.err」。形狀像是格林機關槍，被這裏的r級足球俱樂部利維坦藏匿著。咕哇！我也想去看賽場裏的小賣部泳衣店員和短裙啦啦隊！！”
“說明來源。”
要簡短地說道。
雖然從綠那裏收到碰頭地點時吃了一驚，但正題還是在這邊。
把觀戰用的望遠鏡折疊起來丟進打開的車窗裏。
在體育館的觀戰席裏他所眺望的並非是選手們在奔跑的場地。
而是被厚厚的防彈玻璃包圍的，如同酒店套房一般整潔的主要席位。
薄荷綠的跑車，那光滑的車體上顯現出窗口。賽車女郎打扮的潔莉卡坐在車前蓋上，搖晃著細長的尾巴輕輕拍打著自己身邊的地方。
“看這裏就明白了，這個隊伍的戰績一直在下跌，每當大賽委員會的人想把他們從職業的r級降級成普通人組成的n級時，排名靠前的隊伍的讚助企業都會遭受襲擊，實際上就是威脅喏。要是不讓我們贏，就讓你們的讚助商爸爸撤退，整個隊伍都倒閉。”
“……打假賽啊。嘛，要是被降級到業餘愛好者的級別，就得放棄目前擁有的職業選手團隊，全部從零開始，確實會瘋到拚命的程度吧。”
根據常夏市的規矩，隊伍如果從n級升到r級，團隊裏的所有人都能打開通往職業選手的道路，但要是從r降到n級，所有選手都會因為違反規則而麵臨禁止出場的下場（也就是說，隻能把自己努力召集起來的選手們廉價賣給其他隊伍），非常不講道理。嘛，把懲罰設計得十分嚴苛也是讓搶椅子遊戲活躍起來的法則。
“那買足球彩票不是更沒意義了麽。”
“唔？足球彩票？？”
長靴延伸到膝蓋之上、翹著腿的妖豔惡魔如同孩子一般歪起頭。
並不是攻擊本人，而是讚助商。
無論是電視台業界還是運動業界，這估計都是最致命的地方吧。雖然money(game)master的企業基本上都是ai控製的npc，但販賣商品賺錢的經濟活動本身是貨真價實的，根據妨礙的程度也完全有可能逼到破產。
“而每次在對利維坦有利的襲擊裏肯定會出現的就是這個奇妙的格林機關槍，原本money(game)master就沒人會在意合不合法。雖然襲擊企業也不稀奇，但因為是和股價、資源交易動向完全無關的領域才顯得比較特殊。”
用造型姣好的臀部壓著車前蓋，潔莉卡輕輕呼出一口氣，被比基尼上衣包裹住的豐滿胸部緩緩起伏著。
“這個格林機關槍，雖然不知道具體效果是什麽但肯定不普通。根據視頻網站上的目擊情報。好像有人在小型機動摩托上單手胡亂開槍。把比行李箱還大的箱式彈匣綁在後排座位上來著。”
“……是零反作用力，還是零重量呢。”
把比拇指還大的反器材子彈在一分鍾之內射出六千發到七千發的格林機關槍，可謂是殺傷力的結晶。如果停車場沒有被禁止攻擊的規則保護著，這個地下停車場也隻要一掃槍口就能全部破壞，即使有漏網之魚也隻要再往回轉一圈就可以。這份破壞力，在實際上的射程距離有兩千米到三千米左右。把這種東西以兒童水槍的感覺揮來揮去就完了。
“這方麵不對實物進行調查的話是不會明白的，總之從視頻裏的外觀來看極有可能是「#龍神.err」。我的行車記錄儀裏碰巧有以前的錄像，隆正車庫的視頻幫上忙了。即使是精巧的模型，如果能像到這種程度的話也肯定是用了真東西的人了，去和對方打個招呼不會有錯吧？”
要輕輕呼出一口氣。
接著說道。
“僅僅這樣的話，隻是有人在用「遺產」而已。潔莉卡，你為什麽一副很想讓我誇你的樣子？既然這麽迫不及待地搖尾巴，應該有足夠有價值的東西吧。”
“哪、哪有這麽想啊！！”
抱著手臂從下麵托起豐滿的胸部，潔莉卡雖然把紅著的臉瞥向一邊，但也會鼓著臉好好回答，這方麵也是夢魔的原則吧。
“……不清楚利維坦是如何入手「遺產」的。好像既不是花大錢買到的，也不是有人襲擊了之前的持有者。即使鎖定目標進行搜索，新聞業界也沒有痕跡。”
“這樣的話，果然是偷來的嗎？”
“「遺產」是僅僅一個就有可能導致國家覆滅的作弊級虛擬經濟兵器。持有者估計會每天從金庫裏拿出來仔細看一遍，用讓人覺得很惡心的樣子在那裏癡笑著吧。一般來說，肯定是不會沒察覺到被偷走，所以肯定是不會沒有新聞的。”
“……、”
說到唯一的例外的話。
就是強大的「遺產」長時間被放置在無人的家裏，即使被拿走也沒被人察覺到……
“從criminal ao……戰敗之後行蹤不明的隆正的據點裏，直接偷出來的嗎？”
“……那麽問題，連老爺這個獨一無二的朋友都不知道的據點，局外人是怎麽找出來的呢？”
“……、”
“有沒有可能是從某個地方找到了喜歡記筆記的crimino的個人資料？隆正的戰敗和蘇聯瓦解有著相同的衝擊力，可是有不少東西都流失了喏。這樣的話，其中說不定也包括了與「遺產」有關的重要清單。”
3.
咚。傳來了輕微的聲響。
穿著淡紫色禮裙的美女用腳停住足球，輕輕踢起，送回給孩子們。雖然腳上穿的是配合裙子的宴會用涼鞋，但釋放出完美拋物線的球的軌跡沒有偏移。
這裏是海邊的展望台。
輕輕按住在海風中搖晃的頭發，要向對方搭話。
“踢得真不錯，拉普拉西安。可是腳趾露在外麵不會疼嗎？”
“我是有在利用「魔物」的啊，旋轉角度和彈道計算是小菜一碟。”
弗雷（婭），bloodydancer，criminal ao。
對方是屬於，在遊戲裏也因為特立獨行而十分有名的dealer之一。
dealer名，拉普拉西安。
不管怎麽說都是賭博專門。在這個槍戰車戰與交易戰都能被容許的「money(game)master」裏專心研究一項能力，並且能夠君臨於第一線的dealer很強，是一位在與要不同的方向上有所成就的傑出人物。
在她旁邊待命的，是把蓬鬆的黑發束在頭部兩側的嬌小夢魔。和服不整齊地耷拉在肩膀上的少女估計是不喜歡日照，在自己撐著的和傘下麵發呆。她靠在老舊電話亭的牆壁上，明明冒著汗但臉色卻很青白。
她似乎是在和潔莉卡同樣的語言環境下培養出來的，換言之就是老太太一樣的語氣。
惡魔說道。
“……怎樣都好，就沒有招待我們到屋子裏去的想法嗎。”
“沒事吧，夢魔會中暑嗎。”
“誰知道？那孩子，是吸血鬼來著哦。”
根據拉普拉西安的提示重新觀察一下，的確這個夢魔的犬牙有些長。因為她是黑發，耷拉著的和服上露出肩膀與意外豐滿的胸部，所以很容易讓人看漏。
戴著眼鏡的美女向朝這裏揮手的孩子們回以致意。
栗色短發、身高一百三十厘米左右，很有特征的學校泳裝，白底加上明亮黃色點綴的運動毛巾，黑色魔女帽裝備，在那群孩子裏混雜著有力的dealer，對要來說也無法悠閑。
“話說回來，連這樣的約會景點也……感覺足球人口增加了呢。”
“你意外地是個上了年紀的人？現實裏的公園到處都禁止球類遊戲。這裏基本是免費的，或許有孩子會想要在虛擬世界裏玩。”
“……”
“關於年齡的話是開玩笑的，如果你這麽用力瞪我誤會就更加解不開了啊拉普拉西安。”
順帶一提，這些人也隻是選擇了孩子外表的dealer而已。無法知道他們現實世界中的年齡與性別，也沒有興趣。
而即使是大人，想要玩球的心情也是差不多的。說的是在那個利維坦球場裏奔跑的選手們。賺錢的方式有各種各樣，既有現實世界裏的職業選手，也有憧憬的人，因為年齡而隱退的人，因為一些理由而沒能成為職業選手的人，他們全都聚在一起追逐著夢想與金錢。
在澄澈的藍天之上，白色的航跡雲流淌著。
常夏市也有國際機場，沒錯，並不是國內。雖然用3d精巧模擬的是這個城市，但在那之外似乎也有簡略成數據與數字的外部區域……當然對於隻能用五感來觀察世界的人類來說，沒有辦法去確認這個存在。
戴著眼鏡的美女用手撥開肩膀上的頭發。
“今天是什麽事？”
“你很擅長賭博吧，我想問一下關於足球彩票的事情。”
“……誒，你是認真地打算用那種東西來賺錢？”
“這樣的話，你應該也知道這方麵的可疑事情吧。我會買你的情報的所以開價格吧，為了給這邊的調查找到證據，拜托了。”
“我不要，你忘記第三工業浮島賭場裏的那件事了？那個輪盤，因為有你在所以輸慘了啊。”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會補償這件事。”
“……、”
“抱歉，那個時候帶著新來的女孩子，想在那孩子麵前露一手。我承認，是我不好。”
對於微微舉起雙手說老實話的要，眼鏡美女發出了無奈的歎息。
但是不能改變個人的主義。
“我還沒有墮落到接受施舍的地步。”
“你喜歡有些瘋狂的賭博吧，那用勝負來決定吧。”
要從口袋裏拿出比較大的硬幣。
“簡單一點吧，正麵或者反麵，你先選吧。你猜對了，就收下錢保持沉默，要是猜錯了就得無償全部告訴我。”
“……我說了自己有在使用「魔物」啊？拉普拉斯的「魔物」。”
並不是指有一個便利技能的名字叫拉普拉斯的「魔物」。其真實意義是包含了提高動態視力的「d.v.a.」與讓思考強製偏向理係的「sce course」等數十種技能的組合。這種情況就像秘傳的醬汁或咖喱調料一樣，雖然單個材料誰都能找到，但正確的配方卻是企業機密。
順帶一提能夠把這些一眼看穿的就是隆正的妹妹，霹靂綠。
“要怎麽做拉普拉西安。你是接受挑戰，還是不接受。”
“好吧。”
聽到這句話稍微歎氣了一下的，是在和傘下方一臉青白色的夢魔。
既然是賭局的話就無法無視，一旦開始之後就連自己的性命也毫不惋惜，她估計被主人的壞習慣折騰過好多次了吧。
沒察覺到惡魔的視線，拉普拉西安如此繼續道。
“但說到單純的動能的計算我可是百發百中的，我所說的話等於預言。你根本沒有什麽勝算，這樣也無所謂嗎？”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輕輕地笑著，要用拇指彈起硬幣。
看都不看旋轉的硬幣，他就像是在看手表一樣把手蓋在上麵。
“那麽結果如何呢。之前輪盤的時候你也是這麽說的，忘記最後的結果了嗎，拉普拉西安？好了來猜吧。”
“正麵。”
“不對，是反麵。”
4.
錯了，錯了。
哎呀還是錯了，完全沒對上☆
“……！！！”
後半四十五分的加時賽也完全消耗了，但並沒有pk戰那種讓人手捏冷汗的展開。
輸得徹底。
雖然連續猜中十場比賽太難，但在那之前每猜中一場都會有依次的獎勵。但卻還是輸得一塌糊塗，是讓人都說不出話來的大慘敗。
大概是在中途就無語了吧，年紀比她大的蘇芳要在結果出來之前就消失了。把黑色長發綁成雙馬尾穿著黑色哥特風格的花邊比基尼與短裙的少女，霹靂綠把拿在手中的足球彩票這次是真的撕成了粉碎。
“喂！”
被人突然從旁大喊，綠露出驚訝的表情。
沒有特別嚇一跳，是因為對方是十歲左右的男孩吧。……雖然也有遊戲內的外表和現實世界實際年齡不一致的例子，也沒法完全安心。
那個少年用戴著塑膠手套的手指沒有禮貌地指著這裏。
“你不要隨便扔垃圾！想想做掃除的人啊！！”
“嗯—？”
搖晃著頭頂的青薔薇發飾，雙馬尾的少女歪起頭。
買了足球彩票的不止綠一個人。稍微環視一下就能發現紙的碎片幾乎覆蓋了整個競技場。甚至還出現了被稱為“撿破爛”的專業人員。不止賽馬和賽船，這類賭博比賽都會出現明明中獎了卻習慣性扔掉彩票的人。也就是說結合幾率與數據，隻要徹底地搜索被扔掉的彩票就肯定能找到中獎的券。
之後就是考慮效率，比起每小時1000snow的打工哪
邊賺錢更方便，如果覺得更劃算的話就趴在這裏的地上收集紙碎片就可以了。……雖然有時會和原來的主人發生爭執。
“說到底，做掃除是你的工作吧？我看你拿著掃帚和畚箕。”
沒錯，和穿著結繩泳衣的小賣部大姐姐與啦啦隊隊員不同，雖然也是工作人員但穿著卻沒有任何華麗的要素。在這般酷暑之中也穿著厚重的工作服，胸口的名牌上寫著海邊鳥彥。粉色的工作服在這個遊戲裏看起來也已經是比較正經的了，與裏麵的藍色t恤的搭配反倒讓人比較在意。
他似乎沒帶什麽技能。
雙馬尾少女的直覺能讓她在一瞬間就看穿對方。
在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有流彈和凶器衝過來的「money(game)master」裏這是十分少見的。雖然綠也隻是新手，但也煩惱了一番泳衣和首飾上的技能搭配。
“……眼前的場地被弄髒了怎麽可能忍著不管。就連草坪也是，稍微不小心就會起斑的纖細植物啊。”
黑發的少年撅起嘴說道。
看來他是發現了可以發牢騷的對象才發起攻擊的。雖然從字麵上看很卑鄙，但考慮自身能力調整戰鬥對手，不僅是「money(game)master」，而是在任何網絡遊戲裏存活的技巧。不過考慮到觀眾與工作人員的關係，僅僅這樣的抱怨也有可能被揪住領子。雖然綠的心胸也沒有這麽狹窄就是了。
“這樣嗎？”
“足球可不是這樣的東西吧。賭博啊，錢啊，統計過去十年間的勝率然後取平均數，用最容易中獎的數字去賭博，球的去向已經無所謂了吧。無論棒球還是籃球他們的做法都一樣，我不想這種人成為觀眾。”
也有這種做法嗎，綠反而感到佩服。
為了得到過去十年間的勝率也需要買數據，對於因為欠債而沒有餘錢的綠來說沒法入手，在作為夢魔的冥鬼不好好聽話的這個情況下也沒法讓她計算，所以也沒法使用這種方法。
“是那些家夥。”
“？”
“那些人靠近作為主要讚助商的ai企業，從原本的人類負責人那裏奪走了經營權，教練和選手都被更換了。原本的利維坦才不是這樣的……”
因為是粉絲才決定了打工地點的嗎。
綠對足球本身沒有什麽執著，也不知道經常在這個體育場裏比賽的是哪一個隊伍……
“總之，連球隊製服的顏色也分不清的家夥就別過來了。這裏應該是足球粉絲聚集的地方，想賺錢的話去別處吧。”
“錢啊……對了，那個粉色的製服不行啊。那是利維坦的衣服嗎？是這名字吧？？？提高爆發力的「d.m.s.」與動態視力對策的「d.v.a.」，但交換的選手水平太淺了。那樣子的話，用提高耐久力的「physical stamina」之類的技能感覺還要更合適。”
“——！？總之總之！！”
5.
即使在常夏市半島金融街也是最大的皇家劇院酒店。
……的最底層，嚴格來說是照不到太陽的貨物搬運入口附近。
“你……難道是，mscope？”
戴著有金色雕飾的發箍，把黑色長發全部梳到腦後的少女。對於莉莉季斯卡那有些驚訝的話語，那個身影的肩膀顫抖了一下。
他原本是使用陷阱和地雷、擅長等待的高手。
那是一個感覺用動畫角色周邊與機器人模型的厚紙製業務用搬運容器進行剪貼拚裝之後造出來的，最小單位的“家”。
也就是世間一般俗稱的紙箱屋。在這之中，有些駝背的背包少年與穿著淡藍色和服的夢魔肩並肩抱著膝蓋坐著。這幅光景可不普通。再怎麽說原先也是強力隊伍「銀貨之狼」的一員，能夠眼睛也不眨地花掉17億snow的第一線dealer。
在紙箱裏也有很明顯是外國語言的東西。這個遊戲裏有精密模型的隻有常夏市，估計是被簡略成數據和數字的外部領域製造出來的商品包裝吧。
……巨大厚重的貨船與飛機，一旦跨越城市的邊境就會溶解，就算說這是事實也無法輕易接受、
坐在駝背少年旁邊的雪女型夢魔，或許是因為沒有舒適的空調環境而被酷暑打倒了，她比起以前看上去小了很多。
“……嗚……我這個年紀至少希望能有冰箱……”
“等等！這孩子怎麽濕漉漉的！？不是雪女嗎！？”
“沒事的，莉莉季斯卡。隻是有空的時候在海水浴場讓她在免費浴室裏淋了一下，銀魅是低溫愛好者。以前買餅幹的時候比起點心她還更喜歡盒子裏的幹冰。”
“……轉開冷的那一邊把手結果出來了溫水，常夏市果然不正常……”
比起與手機連著的智能眼鏡，普通的視線更讓他覺得可怕吧。駝著背的少年用比以前更膽小的樣子躲避著前任隊長的視線。
“你、你好像很有精神呢。鈦和紮烏魯斯他們，所屬的dealer都被蘇芳要打敗了，隊伍都已經分崩離析了啊。”
“……、”
“我不是在恨你。純粹地，看到你之後有點、高興。我聽說女性dealer戰敗之後掉到最底層的話，有可能會碰到很危險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麽抄捷徑的方法，但還是原來的氣派的樣子感覺挺好的……”
“你、你現在在做什麽？”
雪女的和服上排列著資源類的價格。
“基本上是撿空易拉罐和舊雜誌來換錢的感覺。雖然速度很慢，但總之是在積攢snow。哈哈、雖然不知道光是買你那個智能眼鏡要花上多久。投資不行啊，基本上沒有槍或者車是沒法做的。要是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賺到大錢的話會被盯上的，現在的話，像衝擊囡女（smashdaughter）之類的，那些人感覺很可怕啊。就是這樣的情況……”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
用仿佛服務員肩帶一樣的皮革固定帶從左右兩側強調著豐滿胸部的莉莉季斯卡稍許停了一下，mscope維持著坐著的姿勢淡淡地笑了。
然後說了。
“我現在是ai人質。在現實世界裏，被數據偶像的藝能事務所養著。哈哈，因為我到上個月為止還是rain醬的付費會員嘛。”
“你……”
“即使重新登錄「money(game)master」，在恢複強度之前就會被有仇的敵方dealer包圍。這種事我知道。”
在之前的事件裏，為了搶奪名叫「#豪雨.err」的「遺產」,他們與名叫帕比莉恩的強力dealer發生了正麵衝突。因為那個時候沒想到自己會陷入欠債地獄，所以做的事情招來的仇恨很深。一旦失去了金錢，失去了保護的力量就是這個下場。
即使在遊戲裏，被擊中的痛苦也是真實的。
但即使如此mscope也沒有離開這個世界。
“……可是，這裏有很多我沒法放棄的東西。由於大量的欠債而不得不抵押了的收藏品，我也想要把它們從當鋪裏取回來……莉莉季斯卡，或許在你們看來那隻是讓人感覺有點惡心的角色商品，對我而言也是重要的寶物。是無可替代，不能放棄的。”
沒有辦法去嘲笑他。
在那個事件裏莉莉季斯卡也有沒告訴隊友的事情。與蘇芳要有關的回憶與心情，如果沒有這些的話說不定就能更冷靜地分清撤退的時機，阻止同伴們戰敗的下場了。
這個敗因對其他成員來說肯定是難以理解的東西，但是，對莉莉季斯卡來說卻是絕對無法忽視的最優先事項。
mscope有著與她不同的理由。僅
僅這樣而已，所以莉莉季斯卡絕對無法皺眉。
反之，她取出放在腰間的護身用手槍，輕輕扔進了紙箱屋。
沒有什麽技能。
隻是白板武器。
這估計，是因為眼鏡少女是專精狙擊的dealer吧，水平到某個地步之後，自動瞄準反而是障礙。
“莉莉季斯卡？”
“隻要有槍和車就可以做到更多的事情了吧。”
當然。
並不是高高在上的視線。
m scope即使在底層徘徊也想要守護原來的容身之處，莉莉季斯卡為了立刻得到力量選擇舍棄了這些。要問誰的靈魂更加純粹，估計都不用特地說吧。
所以，無法與對方直視的是她。
“現在的我已經不是「銀貨之狼」了，利用別人的計劃完成了複活。那個隊伍，就讓給你們了。如果不是因為什麽理由躲避了挑戰，隻是因為缺少工具的話，就用這個吧。”
6.
在「money(game)master」的世界裏，交涉的基本就是要榨取對方的錢包。
“襲擊足球俱樂部的隊伍？”
霹靂綠的臉上沒有驚愕。
不如說。
“好、那就幹吧！什麽利維坦啊，那群最弱豆芽菜十一人竟然奪走我的夢想……體育館？訓練中心？什麽的紀念博物館？要從哪裏開始搞破壞，你盡管說！快！！”
“等下等下等下。”
為了勸住幹勁超過需要值的黑發雙馬尾中學生費了不少勁，在現實世界裏不會說出口的台詞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希望她不要被帶壞就好了。
現在是晚上。
這裏是半島金融街的度假型公寓之一。不用說，是要在各個地方購入的據點之一。嚴格來說比起居住條件更像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分散資產。因為高層公寓會離車很遠所以不太符合他的喜好，但唯獨今天這個公寓有難以拒絕的優點。
可以從這第四十八層上俯視那個體育館。
……不過話雖如此把朋友的妹妹帶到晚上的公寓裏這件事本身就有點那什麽，但這次是真的沒辦法，畢竟作為新手的綠是沒有自己的家的。如果在遊戲裏需要休息的時候就得（穿著泳衣）去咖啡網吧，大型摩托也得停在投幣停車場裏。從長遠角度來說擁有自己的土地是絕對比較好的，但這種利息和回收率的內部數值計算還不明朗。
“也沒必要從正麵去對打。我們想要的，是那個俱樂部團隊應該拿著的隆正的筆記串。在他們實際上已經得到「遺產」的情況下，也有可能有我們想要的清單。我讓潔莉卡調查了利維坦周圍的事情，找到他們的弱點然後冷靜地攻略吧。”
“嗚嗚……噶嚕咕嚕……叭噗！！”
大概是很遺憾吧，總覺得綠就像被粗壯鎖鏈鎖住的大型犬一樣。女孩子的成長很快，到底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暴力了？
大概是心情一旦變差什麽都想找茬吧，綠望向打開的衣櫃。
“話說衣服都是同一件的呢，是有什麽強迫症嗎？”
“那是技能用的。”
“？”
“即使在同一個工廠裏製造的商品，技能也是不一樣的。所以如果找到中意式樣的衣服，要找到能夠配合的技能就得另外買很多。尤其是試穿用與實際的商品分開來陳列的情況下。所以稍微強詞奪理一點的話，買同樣款式的衣服也是有合理性的。”
“呼。那個是grip，還是acrobat？”
“……難道說能看到那種程度嗎？全部！？”
“唔—”
不如說她露出了困擾的表情。
要在心裏決定下次去買東西的時候絕對要帶上綠，總之剛才的對話已經打消了被遷怒的可能性。
把黑發綁成雙馬尾的少女輕輕歎了口氣。
“因為這種事就會被佩服嗎，技能方麵的話哥哥要更厲害吧？”
“把他當做比較對象的話說到底就很奇怪了。”
在這一點上果然也是血親嗎。
對於武器的組合來說也是一樣的。在工廠裏生產的零件每一個都有技能，把這些組裝成自己的武器的話就能期待效果。因為和衣服不一樣技能是每個零件都有的，把有同樣技能的三四個零件撞在一起就能讓效果倍增，也就是說很容易疊加。
……但是另一方麵，總覺得隆正的「遺產」沒法僅僅用這個理論解釋。隻是把零件塞入缺口是不會強到這個地步的。反而讓人懷疑是不是從零開始製造了零件，上麵有自己需要的技能。
“能不能有什麽辦法把綠的才能在戰鬥裏利用起來呢……”
“那個就是利維坦吧？是吧！？”
順帶一提。
潔莉卡的調查內容從拉普拉西安那裏得到了證實。
雖然那個眼鏡美女又淚目了一番，但擲硬幣被稱為世界上最不公平的賭博。考慮到硬幣的重量與手指的力量，通過練習就能準確調整旋轉的次數，把用來接硬幣的手背上下移動幾厘米就能自由決定正麵與反麵。尤其是先決定正反麵的話就幾乎是百分之百地可以定勝負。
如何用骰子甩出準確的數字，如何操縱紙牌分成各13枚的四組。
世界上最麻煩的作弊，就是通過練習得到的技術。
“喂—老爺，果然平時不來的房間就很那啥啊。雖然大致上的地板掃除都交給機器人了，但冰箱裏的零食差不多快要到期了我就吃掉了啊。”
“潔莉卡說明也拜托你了。”
“了解。”
這裏麵也混雜著從精密模擬的常夏市外麵、那些簡略化的數據領域裏空運過來的高級食品，任憑其腐爛確實有點浪費。
把載著起司與意大利香腸的大碗放在玻璃桌上的賽車女郎惡魔，就這樣自己也躺在了飯桌上。她把手放在腦後，立起一邊的膝蓋，比基尼上衣與迷你裙的衣服如同液晶顯示屏一樣切換了畫麵。
“嗯呼，那開始了咯，用眼睛好好記住。”
完全變成服務模式的潔莉卡優雅地閉上一隻眼睛。
“以利維坦體育館為中心活動的那個作弊隊伍，好像是新來的dealer把成績不好的團隊的舊主人踢走，然後在那裏控製了整個隊伍一直賴著不走。”
“嗯？也就是說原來的所有者另有其人？？？”
綠不知為何關注的重點有點奇怪，要歪起頭。
“這很奇怪嗎？”
“因為一個團隊的擁有者，我想、應該是最厲害的人吧。比如社長之類的，這些不是ai在做的嗎？”
綠露出一頭霧水的表情。
雖然對雙馬尾女中學生來說這可能很正常，但為了能在「money(game)master」裏生存下去看來還需要學習。
“所有者與社長確實在資料上是最頂端，但也有可以被輕易更換的例子。就像綠說的一樣在遊戲裏一般的企業都是ai管理的，但運動團隊由受雇的人類管理的可能性很高。雖然，這也是由主要讚助商的裁定來決定的。”
“主要讚助商？”
“支撐那個運動團隊的最大讚助商。所謂的俱樂部隊伍，實際上就是這個ai企業的子公司或者運動部門一樣的東西。”
“嗯，雖然也沒有像棒球隊伍那樣和企業緊密相連，但利維坦則是隊伍的經營公司裏有讚助商的股權，發言權的一半都被獨占了喏。看成是母公司就容易理解。”
要和潔莉卡這麽總結道。
……雖然正經的中學生小綠究竟能否從廣告以外的地方理解到讚助商這個詞也很讓人懷疑。
“接近母公司
也就是說，ai企業對於運動的成績也會進行機械性的評價。如果它們判斷隊伍成績不佳，影響了合同範圍內設定的廣告效果，人類的社長或主人是完全有可能被開除的。這種情況下，負責決定的就是主要讚助商，也就是ai的董事會，對這裏下手的話就有可能搶奪隊伍的控製權。在「money(game)master」裏隻要有錢基本上大部分東西都能得到。好了，問題一個一個來吧。潔莉卡。”
“知道啦。原本的主人是海邊辰夫。三十八歲男性。在現實世界裏好像是和同事一起辭職開始了虛擬貨幣商業，之所以和足球有關也是他以前的興趣。……不過說到底，這也隻是參考了本人公開的自我介紹。”
“海邊？不過，三十八歲……”
“如果不是出於興趣在玩遊戲，那麽對商業人士來說這個年齡也不奇怪。”
聽著要的話，雙馬尾的綠歪起頭。
或許比起足球，對於離職經商和俱樂部運營之類的話語感到陌生吧。
“不過，那個、同事？位於頂點的是擁有者吧，那種東西不是一個人幹的嗎？”
“也要看情況，感覺就是海邊辰夫當上擁有者之後，其他同伴選了其他想做的職位。選手和教練都隻是套了個年輕的外表，裏麵全都是大叔喏。足球粉絲也有各種各樣的，腦子裏都是數據的人也有可能得到強韌的身體後就一口氣變成怪物了。”
潔莉卡笑嘻嘻地說著，用前端分叉的尾巴指著顯示在身體曲線上的東西。
“作為吉祥物的傑克君好像是他兒子畫的喏。今年就要十歲了，在這裏的dealer名是……”
“海邊鳥彥。”
“啊？”
在穿著賽車女郎衣服的潔莉卡冒出疑問之前，綠用手扶住了額頭。
穿著黑色哥特風圍邊比基尼與短裙的少女是在回想著要他們所不知道的情景吧。
“……是那個孩子。在被不道德的dealer占據的體育館裏做著清掃工作，是即使這樣也沒法舍棄自己的主場吧。怎麽辦，怪不得他要生氣。那裏不是ai的俱樂部，而是承載著人的心意的。那個傑克君，在足球彩票上也有印著吧。就算不知情也不能當做沒發生，我、竟然在他麵前撕掉了……”
“原來的擁有者因為奇妙的潔癖，一直拒絕著足球彩票相關的生意，經營狀態就算是說客套話也難以稱得上好。最後起到決定性作用的是廣告收入。在常夏市的足球大賽裏，包括看板、周邊、網絡播放，所謂的廣告可以說是收益的絕大部分來源。稍微不留神就會被其他的dealer獨占掉讚助商的位子。對方就用那個機關槍威脅其他的ai企業和dealer，強行把資金集中到一個地方。”
綠慌忙喊停。
她揮舞著雙手。
“可、可是，主要讚助商？總之足球隊伍難道不是有很厲害的ai企業在照顧的嗎！？”
“雖然也有其他種類的股權，不過隻要有超過一半的股權就能有發言權了，即使一家公司是5.01其他公司是4.99也是一樣。倒不如說即使獨占八九成，作為第一位的發言權也是沒區別的。付更多的錢並不能給ai企業帶來更多的回報，所以設定在了這種邊緣線上。”
“但對俱樂部隊伍來說5.01並不能經營下去，如果不確保占總數七八成的廣告收入，就會倒閉的。”
“那、就是因為這個……”
“隻要找準時機停止支付，俱樂部隊伍就會被逼上絕路。尤其是，如果締結的是四五年的長期契約的話，位於體育館裏的看板就會變成缺頁的白紙了。就像剛才潔莉卡說的那樣，隻有主要讚助商的支援是無法讓俱樂部隊伍的資金運轉的，這樣下去是死路一條。”
“畢竟，就算被臨時取消了資金來源，也沒法找到新的讚助商來代替喏。就算想指責也最多隻能把矛頭指向被槍威脅所以放棄了廣告位置的人，這樣是沒辦法的。”
綠終於陷入了沉默。
金融的世界是比互罵下流話的職業運動員還要依靠精神攻擊的世界，但對她來說還是無法習慣的吧。雖然性格不適合「money(game)master」，但要覺得這樣也沒關係。槍和車和不幹淨的事情是他的工作。
“被阻斷了資金來源的原來的利維坦變得十分脆弱，即使知道是收購工作，站在近似於母公司的主要讚助商也十分冷酷。ai企業占據了主導權，海邊辰夫被替換了，然後現在的邪惡俱樂部隊伍成為了經營團隊。無論選手還是訓練員，之前的人都被趕了出去。連製服的顏色也從藍色變成了粉色。”
“……從藍色，變成了粉色？那那個孩子穿在工作服下麵的t恤……”
“也就是說，重新開始追逐兒時夢想的經商合夥人團隊，現在被替換成了殺手一樣的職業集團了。除了名字以外完全是另一個隊伍，這就是所謂的掛羊頭賣狗肉喏。”
曆史的概要差不多就是這樣。
雖然對當事人來說有各種心情，但在「money(game)master」裏這就是經常發生的事情。
回到現在吧。
“雖然那群邪惡dealer以利維坦體育館為中心活動，但現在他們關心的不是隊伍排名而是其他東西。沿海附近的建築用地的收購結束了，現在重要的是新式的屋內競技場，比恩德塔體育館的事情。”
“……”
“綠。”
“……抱歉抱歉，說回正事。聽說因為是有錢人的城市，體育館不是有四個還是五個嗎？也不是什麽值得稀奇的東西吧？？？”
一邊驚愕地說著，穿著黑色哥特風格圍邊比基尼與短裙的綠吃了一口切片起司。
“到目前為止和人口分布是匹配的，但這次不一樣了。這個新的體育館，完全進入了利維坦體育館的領地。”
要用拇指示意窗戶。
從高層往下看就能明白，兩個競技場的土地離得非常近，給人一種隔著十字路口開設的便利店一樣的感覺。
而比恩德塔體育館那邊，被銀色的臨時圍牆包圍的施工現場充滿了緊張的氣氛。
“誒……那不是施工人員而是pmc啊？唔啊，像是理所當然似的拿著反器材步槍，裝著炮塔的裝甲車也停著不是嗎……”
“那邊的直升機坪也有攻擊型直升機在待機，往那裏丟石頭無異於自殺。”
要小聲喃喃道。
這個男人不會說絕對做不到。
更重要的是。
“你應該知道白天的高溫與直射的陽光吧，利維坦體育館是舊式的戶外競技場，並不適合一年到頭都是酷暑和尾氣的常夏市。而且還有領地範圍的因素，如果完全封閉的空調式比恩德塔體育館建成的話，客人都會被搶走吧。”
“在同一個大賽裏出場的隊伍會過幾年發生變動的喏。說到底比恩德塔這個名字就是出自新來的俱樂部隊伍啊。”
“看體育館的開發過程資料，當時沒有事前溝通，突然就發表了。沒想到別人的主場會重疊在自己領土上的利維坦體育館估計也是嚇了一跳吧。”
“嗯，現實世界好像也有一個鎮上有兩個隊伍而導致粉絲爭執的事情？”
綠帶著好像不是很明白的表情喃喃道。
要姑且先說下去。
“然後，舊式的利維坦也慌忙想要大量購入戶外空調的室外機，但卻發現完全來不及。對於比恩德塔這個隊伍，好像也有很多私人的怨恨。”
“嗯？先不管過去，現在的利維坦可是有不好的名聲的吧，俱樂部隊伍會在意這種事情嗎？即使利維坦的選手與教練是人類，設施的安全檢測也是ai控製
的npc在做的吧。……簡單的打掃工作好像是交給打工的人類，這樣的話讓隊伍到別的npc管理的對麵體育館去比賽不就好了。”
“主場和客場的費用是完全不同的，說到底運動比賽的收益，包含直接的讚助商合同、電視、廣播、網絡的放送，廣告收入占到七成以上。這是以主場的競技場為基準來決定收入方的，所以隻是在客場比賽的話就會被消耗殆盡。”
“……原來如此，怪不得一座城市裏會有那麽多體育館。”
“而且需要使用體育館的並不是隻有己方的比賽，還會有第三方進行的大賽和展示會，還有各種活動。要是被主辦者討厭了就麻煩了，別提招攬客人，就連排滿每個月的日程都做不到。”
在俱樂部與體育館聯結的情況下，因為運營主體是相同的，所以設施的赤字不容忽視。在體育館經營不下去的時候，俱樂部隊伍也會解散。
雖說這裏是什麽都能做到的開放世界，但城市的空間畢竟是有限的。在這裏擺放巨大的箱型空間僅僅是存在就需要巨大的維護費，不開任何玩笑，以每個月上億的單位。因此就需要永遠有足以填補支出的客人與收益，每個月的日程必須得被活動填滿才行。如果不一直靠大量的燃料維持速度就會墜落，就像飛機一樣。
“也就是說，想要讓利維坦體育館繁榮起來的俱樂部隊伍想要阻止這件事。如果會在同一塊土地上發生競爭的話，不如阻止比恩德塔體育館的完成。”
“……無論用多麽肮髒的手段？用的還是從那些孩子那裏搶來的利維坦的名義？”
“這就是「money(game)master」的啊，有想抱怨的事情就隻能靠錢或武力來解決。”
在玻璃桌上橫躺著展示身體曲線上的各種資料，潔莉卡轉了轉腰調整尾巴的位置。
“實際上，以資材批發部門為中心產生了不小的混亂。事件的重點是特殊的空調設備，他們想要幹擾業務用空調的製造商，通過破壞器材來源來停止建設。說到底圓頂設施是通過空氣的力量來支撐屋簷的獨特構造喏，如果沒有這個的話無論是建設還是裝修都沒法開始。”
“嗯，就像是在排七裏拿掉6和8之類的基本牌一樣吧。”
“就是這樣。”
“……那個空調是要在工廠裏對照著圖紙組裝金屬零件才能完成的嗎？在大鍋裏丟進材料就能合成就好了。”
“「money(game)master」可是逼真到極限的虛擬環境啊，如果現實世界裏有能夠自由操縱原子合成的技術，或許也會導入這裏吧。”
“明明是遊戲真麻煩。”
“要這麽說的話開放世界的趣味就會被否定了。”
對於妨礙ai企業的一方，要是有必要的話還可以潛入工廠內部裝炸藥，至少這一點或許就比“有幾率合成成功”要來得有救。
要無奈地歎了口氣，用銀色的叉子前段戳了戳潔莉卡腋下附近的資料。
“比恩德塔體育館本身預計是要成為新俱樂部隊伍的主場的，但僅僅這樣投資好像還不夠。這原本是要配合兩年後舉辦的禦阪萬博會的，反過來也就是說，如果趕不上的話就會因為資金不足的問題中斷，隻能選擇撤退。”
雖然對一般的遊戲來說這段時間很長，但對於萬事依靠金錢的「money(game)master」，即使在建設期間也有利用價值，比如施工員的一個便當也是對應著價值的。
“認真施工的話需要花上一年半，對於利維坦方麵來說隻要拖半年就可以了。對於舊式的老舊體育館來說，無論如何都希望變成那樣吧。”
“這樣的話……”
“我們要對妨礙進行妨礙。”
“呼呼，老爺、好癢。這是對ecm進行m的理論啊。對於希望能從警備森嚴的俱樂部金庫裏拿走需要的資料的我們來說，盯準這裏就行，得讓他們徹底陷入混亂。”
仰躺著的潔莉卡這麽說著從碗裏拿出橄欖放進嘴裏，把下一個資料顯示在過激的衣服上。
“在建設現場已經是近似於排七的基本牌被封印的狀態了，不過與撲克牌遊戲不同的有一點是，對於實際的戰鬥來說，即使暫時停止行動，也不意味著狀況不會變化，完全有可能靠力量或偷襲隨時翻盤。”
要點點頭。
望著整體的畫麵，少年如此下結論。
“利維坦想要阻止特殊的空調設備，我們想辦法弄到一整套設備，送到比恩德塔體育館去，這樣就能動搖舊式的體育館了。”
“啊、哈哈！這樣他們就不得不哭著交出珍藏的‘清單’了吧？”
“不需要在敵對的情況下進行交易，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發起攻擊是金融的基本吧。為了和因為不滿意比賽結果就揮舞機關槍的不良隊伍打好關係，首先從成為讓他們無法忽視的存在開始吧。”
“信號呢？”
“對他們發出具體的要求可以之後再做，總之提高他們的內部壓力，製作讓他們乖乖聽話的遙控器吧。對了，潔莉卡，拜托你進行配合的計算。隨便做個新的雞尾酒，散布到附近的酒場吧。名字就叫list·the·target。”
“在不露麵的情況下在城裏散發敵意吧，真是露骨喏。”
接下來沒有多餘的話了。
那個便簽條並不是單純的寶藏地圖，而是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裏的隆正所留下的、重要的心情的碎片。絕對不是那些以錢為目標的人可以隨便閱覽的東西。
就算在別人麵前行動也沒辦法。
所謂的救人不需要言語，隻是實行就可以了。
這時。
像是在其他次元思考事情的雙馬尾的綠，忽然喃喃道。
“……我說，如果成功的話利維坦什麽事情都會聽我們的吧？連作為珍藏的哥哥的清單都願意交出來的話。”
“嗯，怎麽了？”
“我接下來要說我看見的一切。不過，我對金融和槍戰不了解，所以把你的力量借給我。”
要單手製止了想說些什麽的潔莉卡。
隻要隆正的妹妹，這個少女說的話，就把力量借給她。
這是對蘇芳要來說的第一原則。
“做什麽？”
“我想糾正錯誤。在這個城市裏橫行的不講理，全部都。”
7.
服務器名，gamma e。終點location，常夏市·半島金融街。
登出認證完成。
辛苦您了，蘇芳要先生。
“呼……”
回過神來時，今天也沉浸在遊戲裏了。
以每秒120幀展開的表象顯示器停止運作，少年從智能手機上移開視線，然後眨了幾下眼睛。圓形、紅色、香甜、水果、10厘米左右，等於蘋果。沉浸在這樣情報的風暴之中，對眼睛的負擔很重。沒有隱形眼鏡的話視野有點模糊，幾乎是用手摸索著從學習桌上抓住眼藥水的瓶子，給傳來幹澀疼痛的雙眼進行濕潤。
（……糟了，隱形眼鏡怎麽辦。）
點了眼藥水以後才察覺到。
這是不適合隱形眼鏡的比較強烈的眼藥水。沒有辦法的他戴上放在筆筒裏的廉價眼鏡。四月十九日，放在桌上的電子日曆上的數字變得清晰起來。在現實世界裏並沒有能夠增幅視力的技能。總之想走出房間，與其說是肚子餓了倒不如說是需要點精神，總之先決定去便利店。
“？”
（外出用的大衣去哪裏了？）
雖說是四月下旬，也時常有寒氣複蘇的時候。從窗邊冒過來的冷氣死是真的，但掛在牆上的隻有晾衣架
。他總之先用手機給妹妹發信息。
（順便也買幾個顏色的圓珠筆吧……）
雖然在「money(game)master」裏隨時都可以和霹靂綠見麵，但通信的興趣也並不是完全消失了。……對方似乎還在煩惱如何處理這份新的距離感，文麵有些僵硬，但如果她想要繼續的話就決定陪著她。
話說手機上並沒有回信。
有種不詳的預感。任何時候不在三分鍾內回信就會鬧別扭的那個妹妹，不覺得她會怠慢對聯絡的回複。
“喂。”
總之打開客廳的門後，少年發出了呻吟聲。
在沙發上懶洋洋地看著夜間電視的妹妹抬起身體。
“……你要在這種時間出門？看你的樣子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吧，那幫我買幾個杯裝冰淇淋回來。”
“我的外套！”
“嗯？都已經褪色了，到處都有磨損了我還以為已經不要了呢。和這個房間的麵積比起來空調的效力不夠啊……”
身體嬌小，以垂到肩膀上的柔軟黑發為特征的妹妹估計是因為身體暖和而犯困了吧，微妙地有些睜不開眼睛。
這是妹妹的壞習慣之一。在別人沉浸在虛擬現實裏的時候，偷偷跑到房間裏來，明明尺寸不合卻會把看上的襯衫或夾克衫拿走。明明在店裏為了一件睡衣要在試衣間呆好久，最終卻往往穿著一件寬鬆的t恤在床上張著嘴睡著了。或許對妹妹來說這樣也無所謂，但從圍在脖子的圍巾上飄來來曆不明的香味對人的心髒很不好，希望能提前說一下。
“總之拜托買一下杯裝的冰淇淋。”
“在房間裏穿著別人的外套躺著，還真是奢侈的家夥啊。”
雖然這要求很考驗人的品味，但妹妹的嗜好大致上是知道的。基本上買巧克力薄荷或者草莓味就沒問題。但在這種情況下，對於香蕉巧克力芭菲味或四種莓類混合之類的，稍微加入其它味道調配出來的春季新品就無法出手了。
“哥哥，我知道「money(game)master」裏的事情很麻煩，但也不要不管現實裏的事情啊。‘有錢’和‘生活隻有錢’可是完全不同的。”
“我知道的。”
少年在這時稍微猶豫了一下。
這個強力的dealer，在現實世界也會這樣。
“你才是，那個，不回來嗎？”
“唔唔。”
在沙發上，妹妹搖了搖頭。
“我已經是刪除賬號的立場了。就算現在重新創建賬號，組隊的夢魔也不是那個孩子了吧。所以我就算了吧。”
這樣啊。少年喃喃道。
人心的傷口是無法看見的。如果她有能夠自己站起來的方式，就不應該強行把她拉過來。雖然夢魔的總意很恐怖，但對個人來說並不隻有這樣。對於與潔莉卡一起挑戰世界的扭曲的少年來說，這也是令人高興的事情，不應該在這裏摘掉新生的萌芽。沒有再繼續糾纏下去，戴著眼鏡的少年簡短地說道。
“我出門了。”
“嗯。在我忍不住喝不冷不熱的自來水之前把冰淇淋買回來。”
走出公寓之後，如同把涼爽的碳酸送入喉嚨一般，意識變得清晰起來。雖然還不至於呼出白色的空氣，但外套果然應該搶回來的。
目的地是便利店，總之往什麽店都有的商店街走去。
雖然天色已經暗了，但這個時間帶還有不少行人。
但說到在工作的人的話就不一樣了。
在施工現場提醒繞道的警員可以用對話型機器人代替，道路上也看不到攬客的人了。現如今，在繁華街上察看店鋪看板的人已經不存在了。沒有人去理會不要邊走邊看手機的警告，大家都隻是看著手中的手機，隻在意地圖app和美食網站的星星數量。就連不做正經事的人們也察覺到通過ai廣告可以更為廉價地逃脫法網。
「不要再弄多個賬號了！特別活動！現在，世界上的地址正匱乏著。把電腦、手機、遊戲機上的賬號統一起來是非常棒的社會貢獻……」
“……、”
走過閃爍著鮮豔顏色的液晶看板。
載著主流搜索網站的全景攝影隊的360度全方位攝像頭與通訊器材，騎著電動輔助自行車的巡邏員從旁邊經過。依舊是有人的形式，估計是為了在現場能夠進行靈活的對應吧，還是因為公務員方麵的係統更新比較滯後呢。
稍微走一段路就開始喘氣，在路燈照不到的地方，夜晚的黑暗傳來漠然的恐怖。這和遊戲裏的dealer完全不一樣。
離自家不遠的繁華街感覺逐漸變得像是冰冷的迷宮一樣。雖然好不容易抵達了目的地，但作為夜景一角的便利店的自動門卻沒打開。
“啊。”
少年一開始差點撞到玻璃做的入口上，然後緩緩伸出了手指。或許是因為時間的原因，已經切換成了需要按按鈕才能打開的方式。
「一二三。晚上好，這裏是女神三姐妹！711限定對談，夜間部分要開始了。我阿萊克斯，還有特西佛妮醬和梅卡伊拉醬所講述的秘密的girl’s talk，請陪伴我們一段時間！！」
在明亮的店內傳來了近似於廣播放送的偶像談話，但是並沒有人影。收銀台也是空蕩蕩的，液晶屏幕上這麽寫著。
「現在是無人店鋪模式，請自助結賬。」
“……、”
這就像atm一般僵硬，除了便利以外沒有任何溫度。
被調整成動畫風格的虛擬什麽來著、穿著便利店製服的虛擬角色在液晶屏幕上移動著，總覺得有些發白。
拿著塑料製的購物筐，穿過窗邊感覺十分冷清的雜誌貨架，走到飲料櫃旁。他把易拉罐形狀的能量飲料與塑料瓶的運動飲料放進籃子，接著來到放便當的櫃子，果然還是放棄了之後轉向了蔬菜類的三明治。
「電腦和手機的賬號不一樣，有好幾個遊戲機和數碼機的時候也不一樣。如果家電的地址有好幾個的話不是很辛苦嗎？」
「我—懂—的！反正都是用同一個相貌和指紋去認證的，沒有必要用不同的賬號吧。都已經不是用被香煙熏黑的鍵盤敲打密碼的時代了。」
「整理成一個方便管理，不要再用多個賬號了！為了你和社會！！」
關於這個店內廣播，估計是人先打個大綱，在由ai推敲出來的半自動原稿（semiauto writing）。區分能聽進去的人和聽不進去的人，可以看出其中蘊含著十分明顯的感情操縱。那麽，2support1，也就是人類少女與數據偶像的混合團體是否認識到自己讀出來的原稿的真正意思了呢。
估計是因為黃金周快到了，甜點櫃裏擺著幾個柏餅，裏麵似乎也有把內核替換成巧克力或蛋撻的種類。
（對了，圓珠筆。）
重新回到文具櫃，選了一個有三種顏色的商品。不管怎麽說冰淇淋都放到最後才選，雖然不覺得這點時間就會融化，但也不想在常溫的情況下帶著走來走去。
made in japan，automatic。
不僅是文具，無論看哪裏的商品都在標簽上這麽寫著。海外大量生產的廉價商品，這樣的風潮已經消失了。隻要交給ai控製的無人工廠，人工費就能降到0，隻要引入同種工廠器材，無論在哪個國家生產的品質都沒有區別。
在無人的收銀台上沒有別的事可做，可以直接出去。無數的攝像頭會記錄顧客的行動，消費會直接從手機上扣除。
……在這種製度下盜竊與賒賬感覺會流行起來，但十全十美的商品標簽管理與高速處理的監視攝像頭會杜絕這
一切。而如果結賬沒能成功的話，自動門似乎是不會打開的。關於這一點因為少年也沒實際體驗過所以並不清楚。在收銀台角落裏就像是對話筒一樣的按鈕，估計是和電梯一樣被關住時用來進行緊急聯絡的，就像是公寓的自動鎖與單元門鈴一樣的關係。雖然漏洞與對策的競爭愈演愈烈，但掌握著全國連鎖店的大企業還是難以抗拒可以削減深夜人工費的誘惑吧。不過如此一來，商品的補充會集中在早上的時間，也屬於有得有失。
ai社會不會強求什麽，也不會恫嚇他人。
更為便利，讓人更容易自我墮落。
柔軟地讓人主動舍棄自己所擁有的東西，如果不這麽做，就會被其他的人超越。
“……”
像這樣的自助結賬，應該也奪走了很多人在深夜時間的工作。也有新聞報道過悲慘的事情，有人被關在自動門打不開的無人店裏，然後被電器短路引起的火災活活燒死。或許沒有效率，但像這樣的無辜事故或許也可以被靈活的人力所照顧到。就像是在搬家的時候為了不讓咖啡杯被摔碎，把報紙揉成一團充當緩衝材料一樣。ai社會則是把這一類柔軟的部分徹底舍棄，就像是高速運轉的機械一樣促進效率化，把作為結果產生的不幸與悲劇當成難以預測的誤差而舍棄。人類與機械，企業與個人，行政與民間，因為沒有搞清楚責任在哪裏，在踢皮球的最後誰也沒有被懲罰。即使人命消失了也一樣。
世界的賬號地址在匱乏著。
不要再弄多個賬號了！特別活動！！
這個也是，並非是人與人之間，也不是人與機械之間，而是機械與機械之間以猛烈的速度進行金融交易的結果。被大量的賬號壓迫的並非人類，而是沒有實體的程序。並沒有活人登記的完全自主機械交易，實際上占到了全世界金融交易的48%。在這個數字超過一半時，並非人類啟動機械，而是機械支配金錢，更有效率地操縱人類的時代將要到來。
與此同時。
和人身認證聯結的賬號如果被統一到每個人身上，對ai總意來說也可以更加方便地管理七十億人個體吧。通過網絡購物的履曆和sns的發言分析用戶的思考，隻要點擊地圖軟件上顯示的光點就能偽裝成全自動車的自然事故，把礙事的人迅速排除。這樣的未來也可以創造出來。
“那麽。”
少年完成結賬後走出便利店。
既沒有被火災燒成灰燼，也沒有因為結賬失敗而被關在店裏。
今天沒有與誤差相遇。
那麽，明天呢。
8.
服務器名，psi indigo。起始location，常夏市·半島金融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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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money(game)master」，霹靂綠小姐。
並沒有和對方交換聯絡手段。
說到有機會的地方就隻有一個。跨坐在紅葉圖案大型摩托上的黑發雙馬尾少女，在利維坦體育館周圍緩緩移動。夜晚的景色，被燈光照亮的競技場與周圍一帶好像也成了約會的熱門地點，或許對喜歡運動的人們來說就像是自己製作的料理裏被加進不健康的添加物和染色料一樣的感覺了吧。
沒什麽目的地繞了一圈之後，找到了認識的人。穿著黑色哥特風格的圍邊比基尼與短裙的綠，減速之後停到路邊。
“太好了。怎麽，你一直在這裏望著體育館嗎？”
“……真多嘴。”
那是把藍色t恤穿在粉紅色工作服下麵的年幼少年。
在如今都被徹底忘記了的公用電話的旁邊。
坐在滿是塗鴉的長椅上，他正在撫摸著滿是擦傷又褪色了的玩偶。綠能看得出來，他身上沒什麽明顯的技能，那是一個以鯊魚為原型的玩偶。這裏是被劇毒點亮的欲望之城，被沒有良心的隊伍占據的體育館。即便如此，對於隻有十歲的少年來說還是充滿回憶的地方吧。
“我也知道，錢就是一切。爸爸他們收集退職金申請登錄成俱樂部球隊的擁有者，也是很聰明的做法吧。說不定也有人因此受苦。在「money(game)master」裏錢才是一切，所以我很清楚……”
把退職金收集起來。
和同樣退職的同伴一起對虛擬貨幣出手了。
海邊辰夫作為擁有者，其他的同伴作為選手或教練。為了確認作為讚助商一直支持著的足球運動，以支持者的身份與理論能夠提升到何種地步。
……如果結果就是這樣的話，那現實生活中的人際關係變成怎樣了呢，或許和綠不同的另外一種地域在等著他們。
“是呢。”
可是。
黑色雙馬尾長發的綠，沒有否定。
在此之上。
“……如果由錢來決定一切的話，那些家夥就算因此吃苦頭也沒什麽可抱怨的吧。”
“？”
“沒什麽。”
綠把注意力放在摩托車手把的速度檔上。
“隻看到你的樣子我也放心了。你應該也有很多煩惱，但別太亂來了。等待也是很不錯的選擇，比起毫無頭腦地衝刺要更聰明。”
“你是想說…這種地獄能有什麽改變嗎！？爸爸失去了一切。無論是錢，還是自信，還是同伴的信賴！明明什麽壞事也沒做，就因為那種人冒出來了！！就算知道這一點，我也什麽都做不了，無論什麽都！！”
嗞嗞，如同噪音一般的聲音響起。
不知何時坐在後座上的是，將衣服下擺的兩側大幅度露出，脖子附近有著柔軟的毛發裝飾，穿著迷你旗袍的夢魔。黑色的短發加上額頭的兩根角與符。雖然身材高挑但胸部意外很薄的美女，用沒有表情的臉望向手上的東西。
那是小小的鑰匙串。
是掛著藍色鯊魚玩偶的東西。那是利維坦隊伍被粉紅色覆蓋之前，原來的經營團隊還在的時候的周邊。
“冥鬼，別擅自出來。還有，現在不需要展示那個東西。”
“你、那個東西……”
雖然是從名叫財寶寄居蟹的有力隊伍所管理的當鋪裏得到的二手品，但能夠一瞬間看穿數值的綠能明白。這上麵沒有任何技能之類的附加價值，而是由於其他的魅力才入手的。
“這種地獄能有什麽改變，你這麽問了吧。”
在開放油門，從這裏離開之前。
雙馬尾的少女這麽說道。
“你等一下。我會告訴你，這個遊戲裏可以做到什麽。”
9.
服務器名，theta yellow。起始location，常夏市·半島金融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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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money(game)master」，蘇芳要先生。
「綠>瑪蒂尼空調，啊。真的隻有這一家公司嗎，可以提供設備的？」
「要>畢竟，這可是能讓圓頂球場整個膨脹起來的特殊用途的空調，根本不是一般的公司能生產的東西喏。」
「綠>喏？」
「要>潔莉卡你這家夥。」
把車開到半島金融街外圍之後就會涼快起來。因為整體的形狀是麵朝大海的碗型。高度上升的話氣溫就會下降，這一帶就靠著避暑地與高爾夫球場等度假區提升了價值。與被沙灘上的細沙鋪滿的中心街道不同，這塊高低不平的土地被綠色的草原覆蓋著。雖然原本是荒地，但好像是利用了納豆的粘稠性，用吸水材料開發了農地。
說到另外的特征，就是不斷閃爍的如同巨型蹺蹺板一樣的影子。那個應該是油井的采掘機，是從地裏取出石油的采掘設施。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