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奇文站在大鍋邊,這鍋是從家裏灶上拆下來的。這個簡易的灶是村裏人幫忙架起來的,柴火也是大家撿來的。


    “排隊,一個一個來。”溫奇文一邊給人舀著藥,一邊喊著。


    “阿文,在多給一些吧。”一個大嬸拿了個大海碗,想多要一些藥。


    “嬸子這是藥,吃多了不好,而且村裏還有多少人等著呢。”


    溫奇文不理會她,繼續給下一個人舀著藥。家裏的藥材不多,經不起折騰。


    “我說,你這藥到底有沒有用啊,這可是連縣城裏的大夫都沒辦法治的。”王氏一邊將碗伸過來,一邊還嫌棄著。


    向北直接不理會她,給下一個人舀了一碗藥。


    “沒用你可以不吃。”溫奇文也懶得理她,以前他這二伯母可沒少去他們家鬧騰。


    “你到底要不要啊,不要趕緊讓開,別攔著。”站在王氏身後的女人,見王氏這個樣子,直接推了她一把。


    “要,怎麽不要,反正不要錢的。”王氏嘟囔著,見溫奇文和向北都不準備理會她,她直接把碗伸進鍋裏舀了一碗。然後就匆匆忙忙地跑了。


    溫奇文看著她那慌慌張張的背影,都不知該說什麽好。


    這時一個瘦小的身影遞過來一個破損的小碗,溫奇文抬頭看去,是溫小月。她的情況看起來更糟糕了,聽說她哥哥去服勞役,然後就一直沒回來。溫奇文默默給她舀了一碗藥。


    那些原來得罪過溫奇文的人,見他沒因為以前的事拒絕給他們藥,心裏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們來之前,還擔心了半天,要不是生死攸關,他們都打退堂鼓了。


    “阿文,你相公呢?”村長帶著兩個人著急忙慌的走了過來。


    “他回家拿藥去了,一會就來。”


    這人就是說不得,才剛說著,張梓瑞就背著包袱走了過來。


    “村長你找我?”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包袱遞給溫奇文。


    “你快跟我去看看,瘟疫的源頭找到了。”


    張梓瑞一聽,急忙跟在村長身後,幾人來到村裏溫成才家中,原來首先感染上瘟疫的是從鎮上回來的溫成才和他兩個兒子。隻是他們家不敢說,一直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


    李氏麵容憔悴的守著丈夫和兒子,最近她們連家門都不敢出,就怕被人知道家裏有人病了將他們趕出村子。幸好現在有張家在村裏施藥,讓溫成才和兩個兒子吊著命。


    溫杏前些日子被溫成才嫁給了五十多歲的縣丞做填房,家裏隻有溫桃和李氏沒感染。溫桃因為溫杏的親事,對父母和哥哥又恨又怕,總是怯懦的躲在一旁。


    不過紙包不住火,他們還是被人發現了。要是沒張家和溫奇武控製疫情,他們一家肯定是會被趕出村的。他們把瘟疫悄悄帶回來,可是害了全村人。不過不趕他們,並不代表村民心裏沒有疙瘩。


    要給溫成才這個偽君子看病,張梓瑞覺得有些膈應。隻是如今這情況卻是不得不看,於是他給溫成才父子三人看了病,然後甩下三包藥,收了三兩銀子。


    “你在村裏施藥都不收錢,憑什麽要收我們一兩銀子一副藥。你當你這藥是仙丹不成。”李氏一聽要收錢,不樂意了,大聲嚷嚷著。她家不是沒錢,以前貪墨溫奇文的聘金還剩下一些,嫁溫桃的聘禮也不止一百兩,隻是她舍不得出。


    “隨你便,不要我就帶回去。”張梓瑞冷冷瞥她一眼,就要將要收起來。


    村長一臉尷尬,也不知道該勸哪一邊,最後幹脆閉口不言。跟著村長來的兩人倒是覺得張秀才這藥費收便宜了,應該再多收一兩才是,對於這種禍害不用客氣。


    “村長,你幫我說說,我家也不容易啊。”李氏哭哭啼啼的看向村長。


    “這我可幫不了你。”村長走了出去,他現在很不得捧著張家和溫奇武兄妹,現在他們可是村裏的定海神針。


    看張梓瑞是真的不準備給他們藥,村長又不幫忙。李氏才一邊咒罵著,一邊心不甘情不願的給了銀子。拿了錢,張梓瑞轉身就走,實在不願意在這裏多待。


    村長讓王氏弄些醋和白灰,然後又講了具體注意事項,還有注意消毒,她們家的人也別隨便往外跑,免得出去傳染別人。


    溫奇文施藥時沒見到秦氏,總覺得有些放心不下,空閑下來他就過去看了看。結果發現,秦氏感染了瘟疫,高燒不退奄奄一息。要不是他今日過來,秦氏死了也沒人知道,這就是孤苦無依之人的可悲之處。


    溫奇文將張梓瑞叫來,給秦氏看了看,又配了些藥。因著張梓瑞已經能治好瘟疫,顧忌倒是少了很多。但他還是叮囑溫奇文注意防範,張梓瑞自己也很小心,往往救人者不能自救。


    此時村裏傳來李鳳嬌的死訊,她也感染了瘟疫,但她卻不願意接受張家的施舍,硬挺著不找張梓瑞。小月也隨著她,小月現在對來自李鳳嬌的虐待已經麻木,更沒什麽感情可言。隻是她還不想死,所以她每天都偷偷去溫奇文那裏領藥喝。


    小月現在也認識到,其實溫奇文是個很好的人。隻是家裏如今這樣了,她也無法對張家有什麽好感,當然也不反感。在村民和親戚們的幫助下,小月將李鳳嬌葬了。因為李鳳嬌是得瘟疫死的,也沒有停靈,當天就灑了白灰,深深的埋了。


    隻是溫奇文沒想到,小月會出現在秦氏家裏。


    “我來幫你照顧她,畢竟你不方便。”小月直愣愣的看著溫奇文。


    “為什麽?”


    “我不想欠你的人情,我會把欠你的都還了,這樣我就和你沒牽扯了。”小月神情麻木,語氣空洞的說。秦氏和她一樣,都是可憐人。


    “好,等秦嬸子好了,你也不欠我了。”溫奇文幹脆的答應,他確實不方便照顧秦氏。但秦氏坐過牢,又染了瘟疫,沒什麽人願意來照顧她。“這裏的食物你可以自己做了吃,吃飽了才能照顧好病人。”


    秦氏家裏的吃食,都是溫奇文拿來的。這次將秦氏救活,他也算還清了人情吧?


    “好。”小月知道這是溫奇文的好意,她也沒拒絕。


    如今小月家隻剩下她一個小丫頭,她的親戚家最近也不太平,就沒有人有閑心來管她。所以她留在秦氏家中照顧秦氏,也沒人出來說什麽。


    忙了幾天,村裏的疫情終於被穩定下來。誠王的病也好了,隻是他的下屬一直沒來接他,也不知他聯係了沒有?


    “你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你有什麽打算?”張梓瑞覺得總是這麽把一個外人養在家裏不是回事。


    “就這一兩日了,隻是到時要麻煩先生與我一同前往盤山縣,解決瘟疫問題。”誠王現在已經百分之百肯定,此人醫術了得。


    “不去,藥方可以給你。”張梓瑞是修者,之所以樂意隱居在這個小山村,還有一個原因是這裏遠離世外,但又不會離群索居。他是十分不願意牽扯太多事。


    “先生是有大才之人,為何要在此埋沒?”向張梓瑞這樣的人,要是願意離開這小山村,一定能有一番大作為。


    通過這些天的觀察,他竟發現,這張家兩夫夫,不止會醫術,而且文武雙全。那個雙兒要稍差一些,但就他雙兒的身份也是難能可貴了。雖然他沒有說過自己的身份,但他知道,這張梓瑞心裏一定已經猜到。


    “各人所求不同,我喜歡在這裏生活,喜歡活得簡單一些。”張梓瑞直白的拒絕。


    誠王勸說無果,最後隻能放棄,找到治療瘟疫的方法,還撿回一條命,已是十分幸運的了。


    誠王的屬下還沒到,三水村再次被兵丁包圍,那些人沒有進村,而是遠遠的離著一段距離。


    村裏人驚慌失措的從家裏跑了出來查看情況。張梓瑞讓誠王留在家裏,匆匆跑了出去,溫奇文緊跟其後。溫奇武把弟弟妹妹帶到吳家,交給吳嬸子,也跟了過去。


    到了村口,隻見村長正顫顫悠悠的與帶頭的軍官搭話。他身後跟著村裏能頂事的長輩們,隻是這時眾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官爺,小的是這村裏的村長,敢問官爺將村子圍起來,所為何事?”


    “有人舉報,你們這村裏感染了瘟疫。”帶頭的軍官,一身煞氣,滿臉凶相,一看就是見過血,殺過人的。


    跟來看情況的村民也都嚇到了,滿臉驚恐地看向周圍的兵丁。看這架勢,這是要來屠村的。這可如何是好?


    村長一聽,心下大驚,著急忙慌的解釋。“官爺,容小的稟報,我們村裏的瘟疫,已經控製住,並有了醫治的辦法。”


    “哼,要是這瘟疫能治好,還用得著死這麽多人嗎?更何況你們這樣一個偏遠的小村莊,怎麽可能有人能醫治瘟疫?”軍官滿是嘲諷的說著,根本不信村長的話。


    “將軍,已經準備好了。”這時,一名兵丁上前稟報。


    這是要開始屠村了,村裏的女人們被嚇得哭了起來。不少人跪下來苦苦哀求帶頭的將領,隻是那將領絲毫不為所動,一臉的冰冷無情。


    溫奇文也不安的拉著張梓瑞的袖子,他已經想好了,等會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好瑞哥。


    “阿武,你回去將這事告訴誠煜。”張梓瑞說著,輕輕拍了拍溫奇文抓著他衣袖的手。


    溫奇武點點頭,悄悄消失在慌亂的人群中,往家跑去。他雖不知道為什麽哥夫讓他去找誠煜,但還是堅決聽哥夫的話。


    “將軍,您為何就如此肯定這村裏無人能治瘟疫?如不確定,那將軍豈不是在草菅人命?”張梓瑞緩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溫奇文堅定的跟在他身後。


    “一派胡言,如有人能治,為何放任曲江縣及附近幾個縣城瘟疫肆虐,民不聊生。你可知因這瘟疫,已經死了多少人了?”將軍語氣冰冷,帶著磅礴的殺意。這將領見張梓瑞和溫奇文身上那種出塵的氣質,心裏多少有些信了。但接著就是滔天的怒意,因為這些人的自私,他的兵士不是上戰場殺敵,而是每天不斷的屠戮那些手無縛雞之力,滿是絕望、身患重病的平民百姓。


    為了防止瘟疫蔓延,他們滅了一個又一個村莊,那裏麵甚至還有沒被感染的人。他們的手上沾滿了鮮血,背負了無數的冤魂。


    張梓瑞絲毫不受他身上的殺氣影響,語氣平淡的緩緩說道:“那將軍可知,這瘟疫因何而起?在下能力有限,救得了這一村人,卻無力救天下人。”


    酷吏當道,貪官橫行,這些人卻跑來為難他一個小小的村夫,就因他沒有螳臂擋車,解救別人。


    “哼,不論因何而起,這瘟疫不能再繼續蔓延了。沒有確實的證據,說什麽也沒用,動手。”這樣自私自利貪生怕死之人,留著又有何用。將領已經殺紅了眼,早在一次次殺戮中迷失了本性。


    此時圍住村莊的兵丁舉起手中已經帶點燃,帶著火油的箭,已然準備將村莊燒毀。村民們更是絕望,他們被嚇得四處奔逃,村長一臉絕望,眼神裏滿是悲哀。


    還有人幸存僥幸,妄圖通過兵丁的封鎖,往村外衝去。


    張梓瑞輕聲在溫奇文耳邊說了一句:“保護好自己,別過來。”


    不等他反應,張梓瑞腳尖一點地麵,隻見他人影一晃,將兵丁手中高舉的刀刃奪下,從刀口下將幾名慌亂絕望的村民救了下來。然後轉瞬出現在將軍麵前,抽出他腰間的寶劍。那將領反應也不慢,側身退了一步,用劍鞘擋住張梓瑞的劍。


    “保護將軍。”兵丁們大喊著,手中緊緊握著刀,將兩人團團圍住。


    而另外幾個兵丁上前,揮刀砍向嚇得癱軟在地的村民。溫奇文健步上前搶了一名兵丁的刀,將那些要傷害村名的兵丁掀翻在地。


    眾人被這兩夫夫的身手給震住了,這兩人什麽時候這麽厲害的,還真是深藏不露。


    “大膽,你這是想要造反嗎?”將領被張梓瑞淩厲的招式逼得節節後退。


    “是又如何,我的九族可都在這村裏了。”張梓瑞說著,一劍刺出,劍鋒上挑,將將領手中劍鞘挑入手中,然後劍鋒一轉,鋒利的寶劍架在了將領頸邊。


    “他娘的,大家動手,反正都是死,還不如搏一搏。”周家人從上到下都是些膽大包天的。張梓瑞一襲話,讓他們更是膽子大了起來。束手就擒,不如護得家人偷生。於是周家鎮宅的老大帶著人,擼起袖子就要與圍村的兵丁拚命。


    “都給我住手。”這時誠王匆匆趕來,他身後還跟著一隊人馬,看來是他的人已經到了。誠王看著張梓瑞用劍架著一名將領,村民們雖然麵帶恐懼,卻帶著要與人拚命的瘋狂,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張梓瑞見救兵來了,挽了一個劍花,將劍入鞘拿在手中,拉著身邊的溫奇文,推到一邊。村民們也一臉迷茫的停了手,呆立當場。


    “先生就不能多等一會嗎?”誠王無奈。


    “多等一會,指不定你也深陷火海自身難保。”


    誠王看了一眼周圍那些將火箭對準他們的人,眼神一凜,神情冷了下來。他從未下過屠城、屠村的命令,但是在他未到時就有人下了命令。他眼神暗了暗,這些人不思解救之法,隻是一味的將患有瘟疫的人屠殺,其罪當——誅。


    “將這些反賊給我拿下。”那將領脫困,被兵丁團團圍住保護起來。


    “誠王在此,誰敢放肆。”誠王身邊的護衛上前幾步,抽刀出竅,氣勢淩然。帶頭的護衛輕蔑的看著那將領,不過是一個官職微末的武職將軍罷了。


    將領遲疑了一會,方才道。“末將失禮,不知王爺為何在此?”


    “王爺的行蹤也是你能隨意打探的嗎?”護衛頭領說著,亮出一個牌子。“王爺要回盤山縣,爾等隨王爺離開,保護王爺安全。”


    將領看到腰牌,單膝跪地急忙領命。“末將遵命。”


    “多謝先生的救命之恩與令夫人近日來的照顧。瘟疫一事,事關重大,還望先生對我派來之人不吝賜教。”因為張梓瑞不肯去縣城,誠王隻能退而求其次,在遇到問題時派人前來討教。


    “我會的,這一方百姓的性命,就全靠王爺了。”張梓瑞希望誠王這欽差能有所作為,讓鄉親們也不至於過得這樣辛苦。


    最近鄉親們食不果腹不說,還成天提心吊膽,不是擔心染上瘟疫,就是擔心軍士屠村,總之好幾個月了,村裏就沒過過一天的安生日子。


    “我會的,告辭。”誠王一臉認真。


    護衛牽過一匹馬,誠王翻身上馬,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離去。


    那將軍的劍被張梓瑞給昧下了,還有溫奇文手裏的刀。這也不能怪張梓瑞貪小便宜,實在是兵器一類有錢也沒處買。


    “阿,我忘記把刀還給他們了。”等人都走了,張梓瑞才後知後覺的看著手裏的刀驚呼。


    “沒事,這都是軍隊配置的,也不是什麽好刀,王爺會給他們補上的。”刀不是什麽好刀,但是他這手裏的劍還是不錯的。“這個給你用吧,總不能一直用木劍練劍。


    張梓瑞說著,手微微一抬,將劍拋給溫奇文。溫奇文抬手一抓,將劍穩穩握在手中。溫奇武一臉羨慕的看著溫奇文手中的劍。


    “阿文那把刀先給阿武用吧,以後有機會再給他弄把劍。”


    溫奇武聽了兩眼一亮,一臉迫不及待的將溫奇文手中的刀拿在手裏打量著。與溫奇武關係好的大壯、小石頭他們一擁而上,一臉羨慕的看著溫奇武手中的刀。


    劫後餘生的村民一臉敬畏的看著他們,對於他們來說,將軍已經是高高在上,觸不可及的大官了,更別說身為天皇貴喂的王爺。


    而張家人卻能把將軍製服,連王爺也對他們恭恭敬敬的。瞬間張梓瑞和溫奇文,連帶溫奇武在村裏人眼裏都變得是深不可測起來。


    那些曾經得罪過他們的人,心裏惴惴不安,擔心他們秋後算賬。而石頭等人卻是為他們感到高興。


    “張秀才,三水村幸虧有你們才能保住,我代表三水村的鄉親們,謝謝你們。”死裏逃生,從巨大的喜悅中回過神來的村長,對著張梓瑞幾人就是深深的一鞠躬。附近的村民也跟著行禮。


    “鄉親們不必多禮,大家都是一個村的。”


    自從張梓瑞和溫奇文在村民麵前露了一手,大壯幾個就起了學藝的心思。可是他們不敢去找張梓瑞,雖然張梓瑞一向表現的溫和有禮,便宜近人,但在大家的心目中,還是覺得他高不可攀。


    原本脾氣好,又溫和的溫奇文是個好選擇,但他畢竟是個嫁了人的雙兒要避嫌,而且嫁的還是張梓瑞。大家也不好找他。


    於是老實憨厚,沉默寡言的溫奇武就成了他們糾纏的對象。一群半大小子成天纏著他,跟出跟進的把他煩得不行。


    等張梓瑞看夠了笑話,大手一揮,允許溫奇武教那些小子一些劍招,能學會多少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至於修煉一事,張梓瑞是不會教外人的,即便是關係再好也不行。


    不過對此,那些孩子已經很滿足了。樂嗬嗬的每天一早就來找溫奇武報道。不過這些小子也自覺,來了之後先將兩家的水缸挑滿,將柴劈好。


    跟著溫奇武學習的開始隻有向北、小石頭、大壯這些和溫奇武關係好的。之後周鐵棍混了進來,接著是他的兄弟。


    好吧周老爺子一家為人不錯,也幫過他們,教一個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周鐵棍都來了,他的小夥伴石牛還能不來嗎?於是周家和牛家的孫子也加了進來。


    這些小子倒是能吃苦,單純的練劍,沒有靈力輔助,考驗的可就是肢體的力量。看著那些孩子不怕苦不怕累,刻苦學習的勁頭,張梓瑞幹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他們去折騰。反正也沒有走火入魔的危險,最後能練成什麽樣,全看他們的造化了。


    院子裏多了一群人練劍,小妹每天早上醒來之後,都會饒富趣味的拿著一個小木棍,哈——哈——哈——的揮舞著,一個人玩得挺開心。看這架勢,估計以後會被她這些不靠譜的哥哥們給養成女漢子。


    平安兩個小家夥,一邊看別人練劍,一邊不斷的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羨慕不已,恨不能快點長大。


    而溫奇文手中的劍,還有溫奇武的刀,就成了這一群人眼熱的武器。想著自己什麽時候也能有一把就好了!


    隻是張梓瑞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的無意之舉,不僅讓這群半大小子在被抓成兵丁後保住性命,還讓他們成了戰場上的虎狼之師。此時這些未來的大將軍們,還在傻兮兮的對著一把普通軍刀流口水,絕對的黑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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