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梓瑞再次到白大夫那裏討教醫術時,從白大夫口中知道了錢明的事。錢明現在算是個廢人了,以後再也不能人道。而那名亂出餿主意的大夫,直接被抄家流放。


    錢縣令就這麽一個兒子,如今成了這樣,已是不能指望他傳宗接代。於是錢縣令又娶了兩房據說是很能生的小妾。


    張梓瑞聽說這事,隻是笑笑,也許在他下禁製的那一天他就已經預料到會有今日的結局。讓他沒有預料到的是,錢縣令一直沒有放棄將他和溫奇文找出來。


    這天他給白大夫送了些名貴藥材,還有一株看品相不錯的老山參。藥材按以往收取銀兩,人參算是謝師禮。白大夫也沒跟他客氣,讓六子將東西收好。


    張梓瑞拿了白大夫找來的醫書與他整理的手稿,離開藥館去了布莊。出來時溫奇文讓他買些細棉布和紅綢緞回去。孩子的衣服、小棉被、尿布什麽的都要提前準備,免得到時手忙腳亂。而且溫奇文就是那種苦了自己,也不能苦了孩子的人,當然是要精心準備。


    張梓瑞在布莊挑挑撿撿半天,覺得這也好,那也好的。於是幹脆買了好幾匹,到時候多做一些。想到以後的幾個月,阿文的衣服應該穿不了,於是他又多買了些,給阿文做幾身衣服。


    等他出了布莊,每走多遠他覺得自己被人盯上了。他裝作不知道,又去糕點鋪子、幹果鋪子買了不少零食,想了想,他又去買了一些香燭。他拿著一對香燭,在那人看得見的角度,一臉陶醉的嗅了嗅,依依不舍的放到背籮裏,這才心滿意足往城外走去。


    張梓瑞出城之後就進了林子,幾個縱躍消失不見。他身後跟著的隻是個普通人而已,隻知道他在林子裏突然就消失了,被嚇了一跳。他心裏不禁想起張梓瑞看著香燭,一副餓了好久的樣子,頓時背脊發寒。


    “瑞哥,你怎麽買了這麽多布料。”溫奇文看著張梓瑞背著的背籮上捆著高高一堆布料,覺得就算生三個孩子也夠用了。


    “不多,小孩子長得快。”張梓瑞的印象中小孩都是愁生,不愁長的,一年都要換好幾次衣服,小妹之前不也是一天一個樣的。


    “可是我一個人也做不了這麽多啊?”溫奇文看著一堆花花綠綠的布料發愁。


    “誰說讓你一個人做了,桂花嬸子手藝好,讓她幫忙做一些。”


    “可是我想讓孩子穿我親手做的。”溫奇文隻要想著孩子穿上他親手做的小衣服,他就很幸福。


    “這樣吧,尿布隨便裁一裁就行,孩子的衣服你能做多少做多少,別勉強。這兩匹布我拿去讓桂花嬸子給你做衣服。”張梓瑞說著,拿起兩匹素色的細棉布往外走。


    “瑞哥,我的衣服夠穿了,不用做了。”


    “你那些衣服過一久就穿不上了。”張梓瑞說著,看了一眼溫奇文有些微微拱起的小腹。


    溫奇文也明白過來,紅著臉不再阻止。


    張梓瑞帶著布料和一包糕點去了桂花嬸子家,然後說明來意。桂花嬸子一聽就明了了,樂嗬嗬的將定金和布料收下。然後跟著張梓瑞回去給溫奇文量了尺寸。


    沒幾天桂花嬸子就將做好的衣服送了過來,衣服比較寬鬆,而且能通過衣帶調整。溫奇文覺得十分滿意,不愧是心靈手巧的桂花嬸子做的。


    溫奇文肚裏的孩子很乖,不怎麽鬧騰。溫奇文沒受罪,在家人的嗬護下,他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人也圓潤了不少。


    三個月的危險期過了之後,張梓瑞對他的管治放鬆了不少。隻是這還沒多久,隨著他的肚子大起來,張梓瑞再次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張梓瑞偷偷給他看過,發現他肚子裏似乎不止一個。想到他阿父曾經有過生雙子的事例,難保溫奇文不會生雙子。隻是溫奇文是頭一胎,原本就難生,要是雙子的話危險度更高。


    溫奇文如今每天不是在自家院子裏做做小孩的衣服,就是在張梓瑞的攙扶下散散步。自從他有了身孕,他們就沒有去桃源穀住過。隻是張梓瑞去帶了不少靈藥和靈石回來,在臥室內擺了一個升級版的聚靈陣給他溫養身體。


    再次到了春耕季節,老天還是沒有下雨,地麵都幹裂了。如今隻是依靠盤山河水來澆灌田地也是不現實的,頭天澆了水,第二天太陽一曬,又幹了。這樣每天都需要大量的水灌溉田地,即便村裏人能吃苦,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無奈之下,村長讓大家全都種了土豆和紅薯。這兩樣東西對土地要求不高,耐旱,又飽肚子。而且紅薯葉不止可以拿來喂豬,人也可以吃。


    因為幹旱的原因,三水村附近的樹林不在翠綠,隱隱有些發黃。張家後山那片綠海竹林,也成了黃綠色。


    而盤山河的水位再次下降了不少,時間進入六月還是沒有下雨,村裏開始組織祭天,向上天祈雨。隻是這祈雨要一個豬頭,還要隻整羊和一隻雞。


    雞倒是好弄,隻是這豬和羊都不便宜,負擔很重。於是三叔公組織村裏會打獵的人進山去打獵。


    溫奇武聽了,帶著經常在他們家練武的一群半大小子要一起去。開始三叔公還不同意,隻是周老頭和牛老頭都答應了,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張梓瑞扶著溫奇文,站在家門口看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山去了。如今他們已不用為溫奇武擔心,有周老爺子看著,那些孩子也出不了什麽事。


    他們此時不知道,這附近幾個州府,都已近兩年的大旱。不少人如今都忍饑挨餓,等著米下鍋。原本期望今年能好一些,但是老天卻一點也不憐憫他們。


    一時之間,各種明間和官方的祈雨儀式都在不斷的進行,甚至還有的地方已經瘋狂到使用活人祭祀。如今這年景,大家都對活人祭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人舉報,官府更是不願意管。


    “有人在家嗎?”


    “在,叔、嬸子快進來。”溫奇文打開門,詫異的看著門口的這些人。


    “阿文,梓瑞在家嗎?”二柱開口問,他們今天來是有事商議。


    “在,你們先坐。”溫奇文讓他們在院中,花架下的桌旁坐下。他向著不遠處的廚房裏喊道:“瑞哥,你來一下。”


    “等會,馬上來。”


    溫奇文也跟著吳嬸她們坐下,然後將桌上做了一半的小衣服收起來。


    “阿文,這是你做的?真不錯,我也給孩子做了些東西,你也別嫌棄。”吳嬸說著,將自己帶來的包袱打開,露出裏麵可愛的虎頭鞋和虎頭帽。


    “真好看。”阿文歡喜的拿在手裏,他隻會一些簡單的針線,像吳嬸送的這些他就不會做。


    “你喜歡就好。”看溫奇文確實喜歡,吳嬸子也高興。


    “阿文快把這湯趁熱喝了。”張梓瑞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雞湯從廚房裏走了出來,這時才注意到院裏還有幾人。“叔、嬸子你們怎麽有空來了?”


    “嗬嗬——梓瑞還真會心疼人。”燕嬸子看著張梓瑞隻差一口一口喂溫奇文喝湯的樣子,忍不住笑。


    “阿文現在這麽辛苦,要多補補才是。”張梓瑞一臉理所當然。


    他盯著溫奇文將湯喝了,這才坐下,提起茶壺,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水。這是給溫奇文備著的,所以茶壺裏裝的都是正宗的純淨山泉水。


    “梓瑞,如今外麵情況不好,我和你石頭叔想把食鋪先關了。”那食鋪可是他們的心血,說實在的要不是沒辦法,他們也不想關。


    “叔,如今外麵的情況怎麽樣了?”他也好幾個月沒出村了。


    “如今糧食的價格一天一個樣,連鹽價也漲了。要是繼續漲下去,怕是不少人家連鹽都吃不起。我們盤山縣守著盤山河,情況還好些。聽說附近幾個縣情況有些糟,要是朝廷的賑災糧食不下來,估計不少人都得出去逃荒。”


    “恩,鋪子關了就關了吧,等以後再開就行。”張梓瑞說著,看了一眼吳嬸和六子叔幾個。“嬸子,你們的作坊要關的話我也沒意見,隻是在作坊裏幫忙的人要安排好。”


    “這個你放心,作坊裏如今還有不少紅薯粉和紅薯,一人分一些,也能讓大家挨過去。”六子叔見張梓瑞同意,鬆了一口氣。


    “這就行。”張梓瑞點頭,這幾家人他也不擔心,因為生意的關係,他們每家都存著不少土豆和紅薯。而且他們手頭也有點錢,現在存點糧食也行。


    這幾人今天來就是為了說暫停生意的事,說完之後小坐一會就匆忙離開了,他們還要去處理善後事宜。


    “瑞哥,我們家要不要再存點糧食?”溫奇文看向張梓瑞。


    “不用,你忘了你在桃源穀種的那些糧食了,要是不夠,我們還可以種些。反正穀內的氣候不受外界影響。”


    “好。”聽張梓瑞這麽一說,他想想也是。“哎呦——”


    “怎麽了?”張梓瑞被他的驚呼嚇了一跳。


    “沒什麽,孩子又踢我了。”溫奇文摸著腹部,笑得一臉溫柔。


    “這小家夥,真是不老實。”張梓瑞說著,摸了摸溫奇文的腹部,隻是他總覺得,阿文的肚子是不是大了些,生的時候可怎麽辦?


    溫奇武他們出去之後,第三天中午,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從山裏回來了。這次溫奇武帶著那群半大小子,可是出盡風頭。他們不止獵到了一頭野豬,另外還獵到了兩頭鹿,還有些野兔、野雞、各類大型野鳥等收獲頗為豐富。


    隻是溫奇武背上的好像不是獵物,而是個人?


    “哥夫,你快幫他看看。”溫奇武背著人進門,喊上張梓瑞之後,直奔自家客房而去。


    張梓瑞拿了藥箱,匆忙跟了過去。雖然滿腹疑問,但還是救人要緊。


    溫奇武將人放在客房的床上,眼神直直的盯著才進門的張梓瑞。


    床上的人十分狼狽,衣服破破爛爛,□□在外的肌膚到處是擦傷和刮傷。他臉上髒汙一片,頭發也散亂糾結成一團,隻能大致看出來是個男孩。他的腳上沒有穿鞋,血淋淋一片,腳腕和手腕上都有明顯被捆綁之後的淤青。


    張梓瑞上前,給男孩看了看。“他隻是饑餓過度暈了過去,他身上大多都隻是皮外傷,隻是這捆綁的印記是怎麽回事?”


    他就近一看,才發現男孩十分瘦弱,一副飽受淩虐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我是在山裏打獵時發現他的,然後就把他帶回來了。”要不是救了這個人,他們也不會這麽早回來。


    這時,溫奇文走了進來,他是跟在這兩人身後慢慢走過來的。隻不過才進屋他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於是有些反胃。


    “你怎麽來了?這人的傷勢還要處理,你先去外麵坐會。”張梓瑞說著就要扶溫奇文出去。


    “瑞哥,我沒事,你還是先給這孩子處理傷口吧。”溫奇文看那躺著的人,看身形應該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隻是那一身傷,怪可憐的。


    “沒事,先讓阿武弄著。”張梓瑞說著,看向溫奇武。


    溫奇武很識相的點頭,隻是他看向床上髒兮兮的人,覺得不弄幹淨些,無從下手。於是又跑去廚房,燒了些熱水。


    小妹含著手指頭,站在屋內看著床上的大哥哥。見到進來的張梓瑞,她裂嘴一笑。“哥夫,這個哥哥的脖子上有個好看的月牙兒。”


    張梓瑞皺眉,看向那男孩耳後的頸部,果然看到了一個月牙形的胎記,溫奇武竟然救了個雙兒回來。


    端著水走進來的溫奇武也目瞪口呆,半響才欲哭無淚的說:“哥夫,我也沒注意他是個雙兒。”


    “你這眼神可是真不怎麽樣,還不去將村西頭的那雙兒請來照顧他。”張梓瑞揉揉眉角,這阿武可是把人家的身體看了大半,又一路把人背回來。


    按這世界的規矩,溫奇武是要對這雙兒負責的,不然這雙兒也沒法嫁給別人了。這真是讓人心塞的設定,不小心救個人還得搭上婚姻。


    “我這就去。”溫奇武點點頭,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小妹含著手指,歪著小腦袋,一臉迷糊的看著哥夫。張梓瑞一把將她抱起,走出屋內,盡管他已娶妻,但更要避嫌。


    村西頭的溫家有個雙兒叫溫奇欣,如今十四了。因為家人覺得雙兒嫁人以後是要吃苦的,所以家中的父母哥哥都對他十分疼愛。


    他從小被娘帶在身邊當閨女養著,性格也跟小女孩似的。他們家田多,勞力也多,日子還過得去,所以這雙兒就一直在家嬌養著。


    溫奇欣算是比較幸運的雙兒,而張梓瑞隻知道有這麽一個雙兒,卻沒想到是個嬌慣得跟大姑娘似的人物。於是溫奇武去請人幫忙照顧受傷的人,被溫奇欣的哥哥們打了出來。這人膽子肥了,他們家小弟可不做那種伺候人的活。


    隻是溫奇欣雖然嬌慣一些,卻是性格善良、聰明懂事的孩子。最後還是他站出來,力排眾議,並在他二哥的陪同下來到了溫奇武家中。


    溫奇欣看到躺在床上的雙兒,又想起溫奇文曾經的遭遇,眼淚忍不住的往下落,他真的很幸運,能有那樣的家人。


    張梓瑞看著那個娘裏娘氣的小男孩,對著病人一臉哀傷的直掉淚,覺得自己額角一陣陣抽痛。


    “阿欣,別哭,你要是不願意就跟二哥回去。”溫二哥看到弟弟哭了,手忙腳亂的哄著。


    “二哥我沒事,我要留下幫助他。”


    在溫奇欣的堅持下,溫二哥最後還是同意他留下幫忙。


    張梓瑞給溫奇欣詳細的講了他需要怎麽做,然後又找來一套溫奇文以前的衣服。一陣忙亂之後,溫奇欣終於笨手笨腳的給那雙兒擦洗了身體,上了藥,換了衣服。


    隻是那雙兒腳上的傷勢嚴重,溫奇欣眼淚落個不停,就是下不去手,哭著向屋外等著的幾人求助。張梓瑞抹了一把臉,好想抽他怎麽辦?


    溫奇文原本想說他來的,隻是他身子重,而且聞到血腥味就惡心,張梓瑞說什麽也不同意。誰招惹來的麻煩,誰解決,於是溫奇武被推了進去。


    娘氣的溫奇欣被溫二哥給帶回去了,臨走時他還紅著兔子眼,說明天還會來幫忙換藥。張梓瑞從廚房拿了半袋粗糧作為謝禮。溫奇欣不肯收,溫二哥倒是毫不客氣的將糧食帶走了。


    送走愛哭娘炮的溫奇欣,張梓瑞舒了一口氣。忍不住問:“阿文,雙兒都像他一樣嗎?”


    “也不是,不過他是個幸運的孩子。”溫奇文想起張梓瑞麵對溫奇欣時,皺這眉,眼角狂抽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幸好不是,也幸好他家小媳婦挺正常的。要是阿文像那小哭包一樣,他說什麽也會掙錢將他風風光光嫁出去,然後趕緊跑路。果然還是自家媳婦好,自家媳婦招人。


    夫夫兩人將那雙兒扔給溫奇武自己照顧,一個去了廚房,一個在院子裏坐著和小妹玩翻花繩。自從溫奇文有了身孕,廚房的一應事物都由張梓瑞和溫奇武輪流負責,禁止溫奇文進入。


    做好飯,張梓瑞將那雙兒弄醒。雙兒睜著一雙驚恐的大眼睛,從床上坐起,不顧身上的傷勢,努力將自己縮進角落裏。此時他的臉已經被擦幹淨,露出精致漂亮的眉眼,雖然皮膚有些發黃,還很粗糙,但不掩他的容貌。


    “你們是誰?這裏是哪裏?”


    “阿武,男子漢大丈夫要勇於承擔責任,既然人是你背回來的,你自己負責吧。”張梓瑞收起手上的銀針,拍拍阿武的肩膀,去陪媳婦吃飯去了。


    平安兩兄弟怎麽也沒想明白,他們不就是去村裏看了看獵回來的獵物,怎麽回來家裏就多了一個雙兒?


    溫奇武手足無措的看著一臉驚恐戒備的雙兒,一向沉默寡言的他不知該從何說起。而且從小他阿爹就教育他,雙兒也是很脆弱的要好好照顧。雖然他大哥一點也不脆弱,有時候還挺彪悍,但他阿父的確是個脆弱的人。而他救回來的雙兒似乎也挺脆弱的。


    他阿父告訴過他,雙兒命不好,讓他以後好好照顧大哥。隻是大哥根本不需要他照顧,反而照顧家裏的都是大哥。


    這雙兒是溫奇武接觸過除了阿父和大哥以外的第一個雙兒,在這雙兒身上,他阿爹、阿父的諄諄教導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你別怕,這裏是我家。我從山上把你背回來的。還有你身上的衣服是村裏的雙兒給你換的。”溫奇武說著,撓撓頭,似乎想起了什麽,然後把人扔下跑了出去。


    那雙兒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打量周圍。剛才那人說了半天,他還是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遠離縣城了?


    這時溫奇武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泡飯走了進來,張梓瑞可沒閑心熬粥,除非是溫奇文要吃。


    “我哥夫說你是餓暈了,你先吃點東西吧。”溫奇武將碗筷放到床前的凳子上,接著後退幾步,離開床邊。


    “這裏是哪裏?”雙兒怯怯的問。


    “我家啊。”溫奇武說完,想想不對。“這裏是三水村。”


    “那個,三水村離盤山縣城遠嗎?”


    “不算很遠吧,走路的話三個時辰不到,你家在縣城裏嗎?”


    “我家不在那。”擔心這人將他送去盤山縣,雙兒語氣有些激動。“謝謝你救了我。”


    “不謝,舉手之勞而已,你快吃吧。”溫奇武說完,轉身出去吃飯去了。


    “瑞哥你說阿武能行嗎?”溫奇文疑惑的看著進進出出的弟弟。


    “阿文,你要讓他們學會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


    溫奇武收了碗,又端著熱水去了那個房間,看來還是挺會照顧人的。


    “也不知道那個雙兒是什麽人,不會有事嗎?”


    “放心,阿武如今身手很好,那孩子也不是個會武的。”絕對武力麵前,一切的計謀都是紙老虎,就算智商不行,武力值夠高也行。


    “可是——”


    “別可是了,我們也該回去歇息去了。”張梓瑞說著,扶著溫奇文往張家那邊走。出了門口還不忘回頭對平安兩兄弟說道:“你們照顧好小妹。”


    “知道了,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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