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浩劫,以前一直光潔明亮的政府門口已經和以前全然不一樣。


    廣場上到處橫七豎八的停滿了各類車輛。軍隊的士兵荷槍實彈的巡邏著,已有不對勁就舉槍射擊各類匍匐的僵屍。而警察則登記著各類幸存者的名字,雖然看起來還算是井然有序,但每個人臉上都是從來沒有的焦躁。


    蘇蔻把槍支彈藥等違禁物品放進隨身空間之後,一同和談元凱、張啟明夫婦下車。穿過兩三百輛私家車,遇到了在政府門口站著的賈安和賈樹國。


    *


    故人相見,分外眼紅。


    賈樹國已經在政府門前等張啟明超過二十四小時了。南市政府算是在整個浩劫過程中反應速度相對較快的城市了。


    在和華夏國高層通完話後,h大的市委領導們馬上開始了自救行動,任何一個對於重建一個文明有用的高科技人才都被打印成列,特警便奔赴解救這些人的現場。而張啟明便是其中之一。隻是h大滯留的保安沒有一個人知道張啟明在哪兒,幹什麽。所以每每回饋的消息都是“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以及“無任何生命跡象”。


    為此,所有人都像熱鍋上的螞蟻。南市□□甚至下令,如果誰能找到張啟明,那他的職位一定連升兩級,他立刻簽署委任狀。


    這是個機遇,對於在末世前一直鬱鬱寡歡的賈樹國來說更是。要想到就算在末世,這也是個官大一級壓死人的地方,要是多了兩級,嘿嘿。於是他運用了畢生的關係網,就是想把張啟明掘地三尺挖出來。


    可惜,到現在都有沒任何的效果。


    直到現在,當他眼尖的看到張啟明,從頭到腳都驚了一下,然後狂喜,接著被一陣不安淹沒,為什麽蘇蔻和他們在一起?


    而賈安,再見到蘇蔻感覺有些矛盾,他第一時間得到了世界末日的消息,不是回家告訴父母也不是告訴朋友,而是擠擠挨挨的到h大。可是沒在任何地方找到蘇蔻,結果被他父親一個接著一個的電話召回。一直到現在。


    而蘇蔻旁邊的這個男人,又是誰?


    賈樹國是個一定要抓住所有機會的人,他看準了張啟明現在並不了解這世界發生了什麽改變。便徑直過去,自來熟的握住張啟明的手且分開他們和蘇蔻的聯係:“張教授,見到你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再一次用力表達情感:“省市領導一直都很擔心您的安慰,現在要是他們知道您毫發無損的回來了,不知道有多高興!您一定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賈樹國,這是我兒子,賈安,我們來接你們去南一基地的。”


    張啟明在象牙塔裏呆的時間太久,每天麵對的不是數據就是報告。並不明白賈國昌話裏話外都要求自己把他記住的原因。隻是重複又重複的和賈國昌握手。臉上的微笑卻越來越無奈,就像是在求助場外觀眾。


    而蘇蔻靠在一根電線杆旁,小口的喝著礦泉水。談元凱被她打發去登記名冊了。而她則眯著眼睛看陽光下的賈樹國和張啟明。心裏陣陣發笑。


    見到故人,是不是應該打個招呼?不,她才不要。她記性不好,但是卻偏偏記得自己上一世賈樹國是怎麽對她的——上一世蘇蔻沒爸沒媽沒靠山沒異能甚至連貶值的貨幣都隻有些許,跟著大部隊到達政府麵口,也是見到賈樹國。她從小就叫他賈叔叔的人。


    上一世的賈樹國和現在沒什麽區別,都是個趨炎附勢踩低跪高的主兒。上一世她什麽都沒有,瑟瑟如新生的小貓。鼓起勇氣求賈樹國找一個去南市的車位,結果很是悲慘。當別人不靠任何關係都離開南市的時候,她求爹爹告奶奶的都找不到任何位置。


    一直到運送牲畜的軍官看她可憐,才把她塞在軍車裏,夥同著沒有異化的豬一同拉回了基地。


    以至於,到南一基地的第一天,她都覺得自己就是一隻豬。


    蘇蔻還能想起自己那又尷尬又絕望的心情。賈樹國記不得她是誰?笑話。蘇蔻嘴邊再次咧出了個冷笑,這一次,同樣的場景,隻多了個賈安,不知道賈樹國又會玩什麽幺蛾子。她現在真的是好整以暇。


    張啟明一臉莫名其妙望著一臉熱情的賈樹國,沒有任何轉圜餘地的告訴這父子倆:“我和蘇蔻一起去基地。真的不勞你們費心,到了基地我會向組織報告的。”


    “別啊,張教授。”賈樹國看著安安靜靜喝水的蘇蔻,很有想掐死她的衝動:“我們那是大巴,跟著軍隊的第一輛車,絕對安全。私家車,總歸說。。。”他故意停頓了一會兒,見張啟明沒什麽特別的反應隻好呐呐的說:“比較危險。”


    “那我就把這位置讓給更需要的人。”張啟明還真是個老頑固。


    “可是我們得保證您和您夫人的安全,不然你先進去看看好不好,就進去看看。”賈樹國滿腦子都是加官進爵的甜蜜生活,攬著張啟明和他老婆就要往政府裏趕,直到賈安叫住他。


    “要不然安排三個位置吧,張教授是性情中人,肯定是覺得自己去坐好位置,他的救命恩人都沒得坐會良心不安。”賈安覺得這機會簡直失不再來:“不然蘇蔻也和我們一起去大巴,人多也有個照應。”


    “不行。”雖然賈樹國還是吐出“不行”兩字,卻忌憚於張啟明是蘇蔻救的。要是教書匠那腦筋轉不過來搞得自己很被動,隻能娓娓道來原因:“局裏麵的安排就是這樣,一個蘿卜一個坑,小蘇,你不會怪我吧。”


    蘇蔻不回答他的話,就這麽笑笑的看著她,端著那瓶礦泉水,一直不說話。


    這忽如起來的沉默讓賈樹國把蘇蔻打量一遍。媽的,這真是蘇起的女兒,連眼睛都遺傳了她父親的玩世不恭,真讓人覺得惡心。他就是不想把寶貴的資源給一個以後根本就用不上的人身上,他的座次表是等著他平步青雲的時候用的,他要讓這些顯貴們一次性的欠他的情。像蘇蔻這種小蝦米。。於是再強調一次:“不是叔叔不幫你,小蘇,這是真沒有辦法的事情。你能理解叔叔嗎?”


    “嗯。說實話我不在乎。”


    “那最好,賈安,快,跟著我回去。”賈樹國沒有時間再提和別人的愛恨情仇,現在是末世了,政府所有人事都在重新洗牌,他一定要利用自己手腕占一個有利位置。


    “可是。”賈安有點躊躇,他似乎就是放不下青梅竹馬的蘇蔻。


    “賈安,局裏的規定你忘了?難道你真的要我問蘇蔻有沒有五千萬的實業資產,有五千萬就有座位。”賈樹國很討厭自己兒子的不果斷,真是慈母多敗兒,語氣便更加嚴厲了起來:“難道你要告訴蘇蔻這個事情的真相,告訴她這個社會就是這麽現實?”


    可錢對於蘇蔻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她不知道還有多少錢躺在銀行裏,當然現在那些玩意兒都是廢紙,便聳聳肩:“錢,我多的是。”


    “對,她中了十億。”賈安連忙給她掛保證:“這事兒還是我報道的。”


    “你願意?”這數字讓賈樹國不免多看了蘇蔻兩眼,他心想,媽的,這是什麽狗屎運。


    蘇蔻不以為意,從背包裏拿出一瓶鮮榨果汁,喝了一口:“捐錢捐物我願意,再說我的不就是國家的。不過如果政府裏全是你這樣沒能力的蠢貨。”她指著賈樹國:“那我把錢拿去喂狗也不會給你們這些貪張枉法的豬吃。”


    “你對你長輩什麽態度。”賈樹國的手就這麽揚起來了:“別當個有媽生沒爹養的。。。”說著這巴掌就要落在了蘇蔻臉上。


    *


    蘇蔻知道賈安他爸的嘴臉一直如此這般惡心。他說什麽蘇蔻根本不在意。可從不知道這人還有動手的嗜好。


    不過,她還沒躲就有人擋在了她麵前。


    雖然那人站在她前麵擋住了中午很好的陽光,但那人用堅實的胸膛把她護在身後。更重要的是那人用極端好聽的男低音說:“你動她一下,我就讓你趴在這裏十天,讓喪屍把你卷成三明治吃了。”


    “你是誰,我教訓小輩關你什麽事?”


    沒有回話。


    而賈樹國被談元凱輕而易舉的扔到了花壇的一側,賈安則想接近而不得。


    談元凱微笑著雙眼且冰冷:“我殺過無數喪屍,但是人還沒有殺過。你想當第一個,可以現在提交申請。我現在正式告訴你,你要是敢碰蘇蔻一下,我就讓你成為我機械臂的第一個祭品。我說到做到。”說完,還特意把發燙的機械臂露出,嶙峋的鈦金屬骨架,在陽光下閃著令人生寒的光。


    “我可是分分鍾可以撤銷你們跟隨軍隊資格的人。”賈樹國不敢看談元凱的眼睛,別扭的扭著頭對蘇蔻說。


    蘇蔻抓著談元凱右邊的衣袖,裝足了一個瘦弱女青年的模樣兒:“他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很聽他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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