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風雷有一瞬間以為自己被耍了,沒有控製好力道的筆尖兒,在文件上一劃,一個帥氣的“風”字頓時變得走畸可笑,就像自己,碰到某個小家夥總會被牽著鼻子走,戚風雷幹脆扔下筆,向後靠在寬大的椅背上,嘴角依舊是平直的線條。


    肖以星聽著對方不冷不熱的聲音,“哦?你想怎麽玩兒啊?”


    戚風雷的情緒在他麵前總是透明直白的,可是第一印象很害人,在他的認知中,戚風雷就等於千年修煉成精的妖人,強大而不可動搖,隨便挑挑眉毛都能讓別人吃虧,即使曾經為了救他而身受重傷,可在他心裏依舊是隻要能呼吸就能呼風喚雨的強大存在,他從沒真正意識到自己對於戚風雷是怎樣的存在,自己的一行一動也是會傷害到那個強大存在的。也許就像戚風雷曾經指責他的,他做事過腦子,但這事兒能辦不能辦,都是按自己的標準來想的,戚風雷,從來不是他行事兒的充要條件。


    現在知道自己錯哪了,也反省了自己被寵出的壞習慣,那麽就剩下怎麽哄男人的問題了。


    “老板喜歡怎麽玩?小的照辦!”肖以星無比認真的快樂著,安導果然是一語中的,有個人能讓自己心甘情願的哄著,本身就是幸福的事情吧。


    戚風雷閉了閉眼,真是服了,為這隻狡猾的小狐狸,也為了對此毫無抵抗力的自己,雖然這次把折騰的有些過的小家夥直接送走了,但他的目的並不是要讓這小家夥來服軟,說實話,他也喜歡肖以星的內裏深植的固執和倔強,如果突然變成了一個沒心眼兒的乖乖牌,他可能倒不適應了,所以,這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典型吧。


    “哼,這種隻動動嘴的玩兒法也太便宜你了,”戚風雷說著,手上已經快速翻閱著行程安排,“如果你想動嘴解決問題,那好,等你站在我麵前,我會讓你盡情的用你那張可愛的小嘴兒。”


    如果是以前,肖以星一句“臭流氓”已經扔過去了,可是現在,誰讓他心情歡快呢,沒什麽比找到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更讓人歡愉的了,“行啊,到時讓你見識見識爺們兒的厲害!”要說男人那點兒勝負心,肖以星還是放不下的,上次的慘敗和敗後的淒慘,至今“敗跡”猶存,不想翻盤是不可能呢,這點他是不會退讓的,就算是輪流下次也該輪到他了!


    戚風雷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小子這麽爽快,看來這冷戰還是不能總來,物以稀為貴,總吊著怕那小子就疲噠了。


    “哼,記住你說的,到時可不能反悔。”戚風雷拿起筆在日程本上勾畫了幾下,把該辦的都提前,讓本就排滿的時間擠的更加的緊湊,反正這小子不在,他有沒有閑暇都無所謂了,還是爭分奪秒的把事情處理了,然後去讓這小子實現諾言。


    當然了,至於兩個人之間由於對對方的企圖心和語言深意上的誤解,而產生的美麗誤會就隻有下次較量的時候,再見真章了。


    兩個都不是多話的人,可是煲電話粥這種小言劇中的經典橋段,兩個人做的也沒什麽不自然的,喜歡聽到對方的聲音,又是剛剛“冰雪消融”,從最近的工作安排到劇組的拍攝進度再到身體狀況,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竟然到了淩晨。肖以星從電話這邊能聽出來戚風雷打電腦和翻閱紙張的聲音,能想象對方運籌帷幄的傲然模樣,話題的流轉,不知怎麽繞到了喜歡對方哪一點上。


    這是一個深奧而讓人神煩的問題,說淺了吧說你不在乎,說的太具體了吧容易忽略全麵,戚風雷見對麵兒沒了聲音,本來不想糾結這個答案,不過,這會兒倒是很期待這小子會怎麽回答。


    “如果你挑不出,可以直接用‘我愛你’來代替。”戚風雷邪邪的笑著引誘。


    “那你怎麽不先說。”肖以星對那三個字格外的陌生,不知道他和戚風雷這種舒服自然混合著想念的感覺,能不用愛來概括,或者足不足夠去詮釋愛。


    “白癡!我戚風雷從不把愛掛在嘴上,我都是用做的,你應該知道我有多愛你。”一語雙關,讓人不胡思亂想都難。


    肖以星無奈的輕笑了幾聲,困乏的神經已經接近睡眠邊緣,聲音輕飄飄的,卻說著最掏心窩子的話,“戚風雷,兩人過日子這種事兒我沒試過,出錯了你就告訴我,我有看不慣的也告訴你,咱們兩個一起努力往前走,你什麽都有了,我承諾不了你什麽,我隻能說,這輩子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別笑話他,別笑話他簡單的承諾,在他沒有徹底解決肖宸的問題前,他對戚風雷無法全然的坦白,越是相戀,隱憂越是刺心,他不希望戚風雷因為他編造的和肖井的關係而產生誤會,所以他要加快步伐,在這部戲殺青後,就去和齊臻談談,就算冒著被人說是瘋子的風險,他也要盡快找到真正的同盟,徹底把肖宸的麵目暴露,讓自己不白死一次,這樣,對戚風雷的承諾才能說得無愧於心!


    戚風雷怎麽回答他的,已經隨著沉入水底的意識變得模糊不清,幾個小時後,準時的生物鍾讓肖以星再次睜開眼睛,一天的忙碌再次開轉。


    海禮堅持自己的燒退了,不顧文文的勸阻依舊照平時的套路忙前忙後,肖以星示意助理把該帶到片場的東西先拿到房車上去,沒了外人,才開口,“海禮,我不希望我的團隊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況,這隻會給我和其他人造成麻煩,今天你在這裏好好休息,明天徹底退燒了,再投入工作。”


    海禮正在整理戲服和假發,肖以星的話讓他動作一頓,整個人僵住,“……我沒事了,今天會很忙,我不在你會不方便。”


    海禮在身邊就像一個全能保姆團隨侍周圍,肖以星自然知道海禮不在自己就要多分點兒心在雜事上,但他可不是吸血食髓的剝削者,經紀人生病休息一天不會讓他連戲都拍不好,“海禮,助理們跟的時間不短了,大麵上的工作可以讓他們頂著,你不希望我們一邊工作還要一邊分神擔心你的狀況吧。”


    這話雖然沒多嚴厲,卻是正好戳中了海禮的要害:耽誤以星的工作,是他最不願的!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休息,明天我一定會痊愈。”海禮看了看正準備換衣服的以星,眼神隱閃著倔強。


    肖以星隻是微笑著點了點頭,在換衣服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很自然的對文文說:“文文,幫我把這些遮一下。”說著指了指鎖骨上方的一些淡青痕跡。


    “……誒,交給我。”文文掃一眼就知道那是什麽造成的痕跡,也就對溫吞的海禮親更加的同情不已,可是感情的事兒,外人什麽都做不了。


    “我先回房間了。”海禮把以星的自然無所謂看在眼裏,已經疼的發麻的心,再次抽疼,以星根本沒打算瞞著他們,和誰發生情事,隻是以星自己的私事,他和文文能參與的隻是除了感情生活外的部分。


    新的拍攝地,有很多問題需要適應,及時調整,氣候、食物、新的造型、更加快的拍戲節奏、更加嚴苛的要求,第一天在橫店就像被上滿了發條,連啃盒飯的速度都被迫提高,肖以星作為主演之一,又是安導的學生,可以說是片場中挑戰最多,跨度最大的,不僅要演好自己的角色,現場每一個他不懂的細節,都要抽時間去看去學,安導有時也會指導他專業的導戲知識。


    一天下來,體力上還好,腦子裏卻是需要好好的梳理一下,為明天做準備。


    最讓肖以星覺得好奇的,就是付左的來意,今天主要是拍他進秦王宮的戲份,和白玨對戲不多,可是就他觀察,付左儼然一副經紀人的架勢,跟前跟後,做的不比海禮少。


    雖然不知道付左和戚風雷在搞什麽,不過他相信,付左能和他一個飛機來,一個劇組待,肯定是得了戚風雷默認的,算了,還是去看看海禮然後再和範敏聯係一下。


    走到酒店電梯門口,一個小姑娘抱著兩箱養生飲料,很費勁的樣子,看到他走近,熱情打招呼,肖以星認出是白玨身邊的一個新人小助理。


    “肖先生好,您辛苦了。”小姑娘挺開朗,“對了,肖先生,正好這些飲料白大哥讓我送給海禮先生一箱,聽說他病了,白大哥挺擔心的,我正想問問海禮先生是在8層幾室啊,助力大哥說太快我沒記住。”


    迷糊熱心姑娘傳達了白玨的好意,肖以星隻好接過小姑娘的兩個箱子,先幫著送到白玨的房間,畢竟白玨在七樓,他們在八樓,怎麽也不能無視人家好意。


    “謝謝你啊肖先生,真不好意思,還讓您幫我搬東西。”


    “沒事兒,放在哪裏?”肖以星現在桌子旁邊,沒有隨意的擺放。


    “哦哦給我給我,我來。”小姑娘可能太緊張了,接過箱子一轉身,碰掉了桌子邊上的一個包,裏麵的東西都撒了出來。


    “哎呀!糟了糟了!”小姑娘頓時麻了爪兒!


    “好了,去吧東西放下,我來收拾,隻是一些雜物而已。”肖以星看著一些紙巾和口香糖撒了出來,就趕緊製止了毛躁姑娘的碎碎念,他對沒有條理的人還真是難應對。


    小姑娘看著肖以星蹲下撿東西,才皺著臉去放飲料,心裏祈禱可不要丟了工作。


    肖以星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口香糖,本來還猶豫著,這收回瓶子裏也不能吃了吧,可是再仔細一看,卻突然眼光一利!


    撿起口香糖瓶子,從裏麵倒出一粒,放在鼻下聞了聞,這!


    心裏的震驚讓他瞬間怔愣,沒人比他更熟悉手裏的東西,這是他在查出骨癌初期,一直服用的抗癌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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