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宸抬著頭想努力看清楚齊臻的表情,可是除了那雙眼中的冷光,其他一片虛晃。


    那道冷光好像利劍插、進他的心裏,怎麽會牽扯到肖井?!為什麽他生命中的魔咒還是沒有消散?!


    “臻哥……你在說什麽……”肖宸以為自己在怒吼,可其實發出的聲音隻是微弱的急喘。


    齊臻緩緩蹲下身,麵上喜怒不見,拍了拍右腿,“肖宸,記得我這條腿是怎麽傷的麽?”


    肖宸看著齊臻的嘴唇一晃一動,傳進腦子裏的聲音好像一隻無形的手掌拉扯著他的記憶、控製著他的思維,把他拽回了那年他和肖井同時落水的時候。


    “……你的腿,為了救我……我哥……”


    “是啊,你哥不喜歡遊泳,從那次‘意外’就更加的不喜歡碰水,不過,在他快要淹死的時候,還是要拚了命的救你,你說他是不是個好哥哥?”齊臻看著眼前神色迷離眼神渙散的肖宸,緩緩攥起了拳頭。


    “……我哥他,完美……可我,討厭他……不,我恨他……”


    齊臻的雙拳繃的青筋畢露,“是嗎?可是他病了,病的很重,躺在床上的他還繼續忙著風華的事務不肯好好休息,你不勸勸他嗎?”


    肖宸的神色有一陣明顯的掙紮,下意識抬起的手臂抓在了齊臻的西褲上,這次齊臻忍著沒有揮開,“你哥很護著你,怕公司事務太忙,你處理不過來,所以用自己的休息養病的時間來為你分憂,你不感謝他嗎?”


    肖宸呼吸漸漸急促,情緒極為激動。


    坐在沙發上老神在在的戚風雷依舊沒把視線放在一審一答的兩個人身上,結果他已經落實,他期盼的結局並不是肖宸的繩之於法,這對他無關緊要,他要的就是讓肖宸千倍萬倍的把他寶貝所受的苦受一遍,如果到時候,這兔崽子還是個清醒的正常人,那麽他將麵對的是比牢籠更加殘酷的現實。


    “肖宸,從小你我、你哥還有小穎,我們就總在一起,我羨慕你有這麽一個可以助你成長的好大哥,你不覺得嗎?”


    “不不不……我恨他……恨他,我一直想讓他消失……”


    “……他已經病了,沒有多少時間了。”齊臻的每一個聲音都緊的發硬。


    “不,不對,父親要讓他活著……我就偏不讓……”


    “你怎麽不讓,你做了什麽?”齊臻感覺自己的血液在生寒。


    “我,我……注射了……他過敏的藥物……嘿嘿嘿……他就真的消失了!就一針……哈哈……那個假惺惺的家夥就徹底的消失了!”肖宸興奮的拉扯晃動著眼前的人,好像在回憶什麽歡愉的事情,可是突然一個大力扇在臉上,讓他半張臉都麻疼似火燒。


    嘴角的血絲混合著唾液滴在地攤上,肖宸看著那一點血漬怔愣著,嗡嗡作響的腦子什麽也思考不了。


    “你他媽的混賬!!”齊臻怒喝著狠狠踹向癱在地上的爛泥。


    “啊!咳咳……別……別打……”肖宸痛苦的蜷起身體,嘴裏是辨別不清的求饒。


    “你給我起來!”齊臻提著肖宸的衣領把人提起來甩在牆上,肖宸痛呼著癱倒,像一堆發臭的爛肉爛骨,“範敏給我的那本日記,字跡雖然是肖井的沒錯,可是我仍然不願意把你想成一個如此卑鄙齷齪的人,你對小穎所做的,我可以當你是走投無路,為了救風華不擇手段,可是,肖井是你的親哥哥啊!你怎麽下得了手?你他媽的混蛋!”


    戚風雷直到齊臻打夠了,才放下茶盞,長身而起,看著雙拳滴血的齊臻說,“好了,我做到了我說的,不管用什麽方法,讓你知道了真相,範敏那裏你可以按你的意思去交代,那麽你也要做到你說的,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你明白了前因後果,也應該從範敏那裏知道了以星和肖井的關係,以後見到以星,什麽態度,我想你應該明白,以前的那些針鋒相對和成見,希望不會再有。”


    “用了吐真劑,沒法作為證據,你打算怎麽做?”齊臻盯著半昏迷的肖宸,隱隱顫抖。


    “我做事還用不著別人過問,你我算是合作愉快,各取所需。”戚風雷插著口袋,滿屋的酒精血腥都近不了身,自成一座強峰。


    齊臻最後盯著肖宸青腫的臉,心裏向肖井懺悔,一個和肖井神色極像的身影從眼前閃過,那是總一臉淡漠笑意的肖以星,他曾期待過的奇跡,但是從範敏那裏知道,肖以星和肖井的關係後,心裏說不出的失落糾結,“你……不介意肖以星以前是……”齊臻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半,立覺不合適,聲音啞了下去,又因為一絲化不開的在意沒有離開。


    “我說過了,你以後對那小子態度好,就是我想要的,你說我會不會介意什麽狗屁過去。”戚風雷本不打算跟一個外人承諾他對肖以星的感情,他一向覺得做比說實在多了,可是這齊臻的死心眼兒他是聽以星說過的,多個麻煩不如少個麻煩,有時候讓一個情敵死心,並不一定要徹底斷絕情敵和愛人之間的聯係,讓情敵看到他們的美滿和各種膩歪,也是掐滅念想的好方法。


    果然聽了他的回答,齊臻沒再廢話,轉身離開。


    “……別……別打我……我給你錢……你不要再勒索我!我給你錢……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肖宸胡言亂語著向前爬。


    戚風雷看著惡心,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去踩這癱垃圾,“肖總,別把求饒的話都說盡了,以後用的到的地方還多著呢。”


    “放出消息,告訴他們人在這裏,說了些不該說的,讓他們自己看著辦。”戚風雷交代了手下一句,就率先離開了。


    鄭台長正被全麵調查中,短時間內不會再有自由可言,行事低點保守,不過,鄭台長一派的和受鄭台長蔭澤的黑、道,可不想這麽輕易失去這片肥大的樹蔭。


    找替罪羊是一方麵,尤其對這些不利於調查結果的傳言,有些勢力在專門負責清理。


    戚風雷這個時候把肖宸背後捅刀子的事兒適當的傳出去,既不會把自己跟鄭胖子扯上關係,又能看到肖宸兔崽子挨收拾的下場,垃圾就要用垃圾桶來收。


    進到電梯,方遠的短信正好發來,“戚總,這邊鬧的有些過了。”


    戚風雷眯著眼盯著發來的地址看了會兒,雖然眼神依舊沒什麽溫度,但是一股興味隱隱閃現,看意思,在他累死累活為那小子討公道的時候,那小子被眾花群豔包圍著鼓動著,快要爬上牆頭了啊這是!


    肖以星順手頂了頂趴下的文文,一個壯漢醉酒沒什麽,醉酒後雙手交疊墊在臉下睡得像個“甜美公主”也沒什麽,可關鍵這文文的優雅睡姿占了半拉桌子,醉醺醺的眾人正想著法的想整蠱整蠱這位失去反抗能力的。


    雖然大家都沒惡意,但是肖以星自然是一群人圍攻的首要對象,平時工作認真不懂調笑、本身卻魅力爆棚的男神,任誰逮著機會也不會輕易放過。


    可男神穩坐一旁任你群魔亂舞都坐懷不亂,反而更加激起了金發名模們的鬥誌,明著灌酒不地道,就題意上罰酒遊戲,概率問題加上模特姑娘們也是個中高手,幾局牌下來,海禮和文文先後中招,幾杯烈酒下去,那是想護著肖以星都沒轍了。


    肖以星知道她們就是想先解決外圍,再攻克中心,不過隨他們去吧,難得大家都開心,一群姑娘大大咧咧,連引誘都做的豪爽大方,他自然每沒有阻止的理由,不過,想灌醉他可沒這麽容易。


    “玩兒這個吧!就比大點,簡單又速度!”鬧開的美女們嘩啦啦搖著骰子。


    肖以星哭笑不得,看來他不拿出點兒態度,這場圍追堵截是不會結束了,反正這些女模們瘋玩一晚上,明天就飛回大洋彼岸了,可是他要是再這麽被人“欺負”下去,萬一傳到某妖人的耳朵裏,他可就不好交代了。


    “可以,每人一局,我贏了的話,就請美女們高抬貴手,讓我送兩個哥們兒回去休息。”肖以星說著古質的倫敦音,手上利落的解開襯衫袖扣,微微上卷,露出一截勻稱有力的麥色小臂,不經意間流露的自信和風采迷暈了一眾美女,讓現場的氣氛爆棚!


    “好啊好啊,那要是你輸了呢?”美女們不依不饒,把酒杯湊到肖以星嘴邊。


    “當然認罰。”肖以星說的很無奈。


    美女們興奮著爭著第一個,可事實證明人多不一定就有助於賭運,車輪戰也不見得就占得到便宜,等肖以星麵前隻剩下一位沒上桌的美女時,眾人已經像看賭神一樣看著他了。


    肖以星心裏好笑,這些小伎倆隻是在以前琢磨過一陣,弄清楚了其中的技巧,也就沒什麽興趣玩下去了,今天再拾起來還真有點兒生疏了。


    “這這,肖,你也太神了吧,簡直迷死人了,不行,這次我們比誰的點數小,你就不能讓我一下?”


    “不好意思,家裏那位管的比較嚴,我隻能盡量自保了。”肖以星開玩笑似的裝出苦惱的樣子。


    “哦,你怎麽能這樣傷我們的心,我就不信了,這次一定贏你。”眾人起哄加油。


    這姑娘運氣也算是逆天了,四個骰子五點,眾人歡呼,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開始給肖以星準備深水炸彈,還一並排開了三杯。


    肖以星作勢拂了拂額,一臉的苦惱,不過手上動作如流星,手腕一擰,四顆骰子進了骰盅,搖骰盅的手靈巧有力,沒有太多的炫技,單是臉上認真的神色,就引人遐想。


    可惜,今天並不是賭神的專場,在最後幾下有規律的搖動中,對麵的幾位美女,突然驚叫了一聲,“oh,mr.qi!”


    映著門扉的關合聲,肖以星一個手滑,把骰盅扣在了桌邊,不用打開,肖以星已經知道功虧一簣。


    “戚總,您來了。”眾人都紛紛打招呼,一身黑色大衣的戚風雷和銀邊眼鏡的方特助,讓熱鬧的室內冷卻了下去。


    戚風雷隻是微微點點頭,就走到了難得一臉詭異的肖以星身邊,“玩得挺開心?”


    呃……這怎麽回答好,話說這家夥怎麽會掐的這麽準,非要這個時候來害他。


    “啊,肖,你可不能因為靠山來了,就耍賴啊!”不乏有膽子大的把酒杯往肖以星手邊推了推。


    “當然……”


    “這是什麽意思?”戚風雷敲了敲桌麵,對麵的一眾人不禁感到了一陣陣寒意。


    “呃……願賭服輸。”肖以星掀開骰盅,一共八點。


    “戚總,您可不能偏袒的這麽明顯啊,我們輸的時候可是該喝都喝了的。”貪靚不要命的,在哪都讓人欽佩。


    “哦?”


    肖以星被這一個單音,弄得心裏又顫又癢,“隻是大家高興,隨便玩玩,也當是感謝大家在工作上的幫助,合作愉快。”


    隻是剛碰上酒杯的手,就被人攥住了,肖以星感覺到眾人的視線都聚在了他們交握的雙手上。


    “要謝也是我這個當老板的來謝,這場算我請,大家繼續,酒水隨便開,這幾杯我就代我們以星幹了。”


    “喂!開什麽玩笑!”肖以星一把搶了過來一飲而盡,杯子往桌子上一扣,“你沾酒什麽樣子,自己不知道嘛?逞什麽強。”


    肖以星皺眉抱怨著,雖然他不喜歡喝酒,可真要比酒量,這妖人哪裏是他的個兒!


    周圍除了音響裏的伴奏聲,一片抽氣聲。


    肖以星也沒管這批評領導的畫麵多麽的震撼人心,自顧自的喝完剩下的兩杯,便向眾人告辭。


    抬頭再看向眉眼帶笑的戚風雷,那不加掩飾的情意讓他不敢多看。


    方特助和另外一個助理把文文和海禮送走,他和戚風雷上了車,妖人一路沒說話,直到車子滑進公寓車庫,肖以星被人一把壓在了車座上。


    這該死的家夥,總是喜歡這麽奇葩的地點,肖以星內心吐槽了沒兩句,就被*的吻吸去了三魂六魄,比酒精還要刺激的感覺直衝大腦。


    良久,缺氧的極限,肖以星才找到一絲空隙,“這,這可不是我的錯。”


    “哼!”戚風雷把人縛了個嚴實,再次品嚐著那張嘴中的甜美。


    錯有很多種性質,而這種能讓他盡情懲罰的錯,他不介意多來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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