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和芳芳見麵,已經有一個多星期了。不能再等,要是被人先入為主,自己可就後悔莫及!”夏天心裏想。


    夏天和阿屯等中午在大食堂吃完飯,在食堂外麵一大排水龍頭下麵洗好飯盆,正準備回宿舍。地上全是洗碗潑出去的水,一個還算漂亮的女孩滑了一跤,一頭撲在夏天的懷裏,夏天本能地一把摟住女孩的肩膀,女孩則一把抱住夏天的腰,兩個人的飯盆滾出去好遠。


    秋天衣服本來穿的不多,刹那間,女孩的胸脯緊貼著夏天,軟軟的、香香的感覺,蕾絲胸罩都能隱約感覺到,夏天有點暈眩。


    “對不起,對不起!”女孩連忙道歉,看到邊上很多洗碗的同學,緋紅了臉。


    “沒關係的!”夏天鬆開女孩,走過去拾掇滾落的飯盆、調羹、叉子。


    下午沒有課,中午夏天在上鋪想眯一會,怎麽也眯不著。


    “想什麽?睡不著別睡。還在回憶你的初抱?”阿屯又在練書法,歪過頭看夏天。


    “噫嘻,你就這麽被她粗暴了!”阿超邊看武俠邊注意到對麵的夏天,阿超故意將初抱說成了粗暴。


    “感覺如何?怎麽不借機親她一口啊?送上門的,咱也別虧了自己啊!”別看阿勇平時話不多,也不是省油的燈。


    “素質,注意素質!咱出去一站,往小了說,是代表205宿舍,往大了說是代表咱商檢與營銷班,咱能幹那事!”夏天學阿勇平時說話的口吻。


    阿屯:“兩點鍾體育館開門,我們等會去打乒乓球吧?”


    夏天、阿超異口同聲:“好啊!”


    阿勇:“我不去,我去圖書館看書!”


    體育館的乒乓球室,打了一會“下台”(輪流上,攻擂),夏天球技最差,阿屯和阿超打的棋逢對手。夏天覺得沒意思,百無聊賴,覺得還是要找芳芳去,約她晚飯後到實驗樓邊散步。


    夏天寫好紙條折好,在女生樓下物色人選幫他送紙條,一眼看到中午撞他的女孩,正提著一瓶開水過來。


    “我的媽呀,這回要是撞上,一壺開水劈頭蓋臉,我就報廢了!”夏天心想。


    女孩看到夏天,已經認出他來:“中午的事不好意思啊!你是來尋仇來了嗎?”


    夏天:“哪裏的話,能不能幫我帶紙條給502?”


    女孩:“我也是502的,給誰?”


    夏天:“這麽巧啊,給芳芳!”


    女孩哦了一聲,上下打量了一下夏天。


    夏天:“她在嗎?”


    女孩:“這會兒她不在,等她回來給她,你要是追她,要抓緊啊,下午都給她帶了三個紙條了!”


    夏天心裏一拎:“看來自己猜的不錯,漂亮的女孩是稀缺資源,不能再浪費一分一秒了。”


    女孩:“看在你被我撞過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個事,有個男的好像是芳芳的老鄉,和她貌似很親密哦!”


    夏天:“謝謝提醒!幫忙務必帶到!”


    夏天回到宿舍,來回走了幾圈,看來得先下手為強。


    晚飯很早夏天就吃完,下樓去大食堂邊上的財院浴室衝了一把熱水澡。魯迅在《孔乙己》中寫道:“中秋之後,天氣是一天涼比一天。”


    在實驗樓邊,夏天在徘徊中等待。


    離約定的時間過去一刻鍾左右,芳芳終於出現了,身材窈窕,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兩人在鵝卵石鋪就的小河邊邊走邊聊。


    “最近在忙什麽呢?”夏天沒話找話。


    “沒忙什麽?你呢?上次你給的報紙還給你。”芳芳和上次比,顯然冷淡了些。


    “送你的!”夏天說。


    芳芳:“為什麽要送給我?”


    夏天遲疑了一下,一股熱血往上湧,心嘭嘭跳,覺得還是有必要早點挑明這層關係,免得夜長夢多:“對你—有—好感唄!”


    “我們是不太可能的!當做普通朋友處吧!”芳芳故意將“普通”兩字加重了音高。


    夏天心裏一陣收緊,昏黃的路燈下臉也漲紅了:“為什麽?”


    芳芳:“我不方便說,以後再說!”


    夏天:“是你那個老鄉嗎?”


    芳芳:“哪個老鄉?你認識我老鄉?”


    夏天:“我聽說的,沒見過。”


    芳芳略一思索:“沒有的事!”


    夏天:“那為什麽?”


    芳芳:“梁曉燕看到《財院報》上麵你寫的詩,給我看了,遠方有你的姑娘。”


    “那是寫給你的,想著你寫的。”夏天反應過來。


    芳芳:“誰信啊?男人最會騙人,我媽媽說了,尤其是會寫文章、寫詩的男人。你騙過你幾個女孩?”


    “我發誓,這種話是第一次說,還能對幾個說啊!我的小心髒啊,撲騰撲騰!”夏天恢複了常態,不過這句話的確是真話。


    “認識才幾天?誰信啊?”芳芳看來還是有芥蒂。


    夏天有點急了,心裏想的話脫口而出:“難怪剛開始不理我,都是那倒黴詩搞的,《夢想在遠方》寫成《夢想在財院》,或者《夢想在財院女生宿舍502》不就得了!遠方有我愛的女郎,改成:財院有我的芳芳!”


    “這麽改,那還叫詩嗎?還有人看嗎?”芳芳終於笑了。


    “沒人看不要緊,不發表也不要緊,關鍵給你看到就行,給你一個人看就行。”夏天鬆了口氣,腳下開始朝芳芳邊走邊靠近。


    芳芳邊走邊往邊上挪,有時幹脆讓夏天在她前麵走。夏天一看芳芳在後麵,就又停下腳步等芳芳並排走。芳芳急走幾步走到夏天前麵,夏天又趕上來……


    夏天顯示沒有覺察到這些細微的肢體變化,或者他此時根本也無暇顧及,他的腦海裏的想法就是要和芳芳走近、走近、走得更近。芳芳身上的香味,夏天幾乎都能聞到,這更刺激了夏天的,他有點暈乎乎的了。夏天是屬虎的,肖虎的男性善以行動表達。


    芳芳穿的是高跟鞋,鵝卵石小路上本來就不平,躲躲閃閃之間,一不留神,芳芳一個趔趄,摔到了小河裏……


    夏天正在想美事,處於他自己營造的氛圍中,猛地聽到“撲騰”一聲,再一看,芳芳沒了,嚇了一跳,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將芳芳拽上來。


    小河雖然不深,但秋天潮汐的作用,小河水漲了不少,跌下去水也齊胸深,不是夏天拉的及時,人都有被衝走的可能。


    芳芳這回嚇得不輕,上岸後又氣又急又冷,腳也崴了,哭著在夏天的胸口狠狠揍了幾拳。


    夏天自知錯在自己,心裏懊悔萬分,又怕凍著芳芳,脫下自己的外套給芳芳披在身上。


    夏天想背芳芳回宿舍,芳芳堅持不讓背,夏天隻好扶著芳芳,一瘸一拐地返回宿舍。一路上,引來很多驚奇的目光。


    這次驚嚇,芳芳患了嚴重的感冒,又是吃藥又是掛水的,折騰了一個多星期才好,芳芳宿舍的姐妹們好一通數落夏天。芳芳班級的幾個男生揚言要揍夏天,後來據說被芳芳製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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