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向顏所說的出貨,不過是司家最簡單的底層交易之一。其內容不過是讓翁凜燃將司家壟斷的一些“粉”交給周邊的小幫派,既是拉攏爪牙,也是為了給每個支部一些小利潤。從司家離開,翁凜燃先是打電話和望哥說了這件事,在對方一陣誇讚中掛了電話,開車朝著今晚的交易地點行駛。


    臨近晚上7點多,正是橦滬市最繁忙的時段,堵車也早就成了常見的事。手指反複在方向盤上敲擊著,翁凜燃幾次看向自己的風衣口袋,又快速的把頭扭回來。然而,每次轉過來還不到幾秒,視線就又會飛回去。眼見一輛輛車子擠在一起,完全沒有要挪動的跡象,她按耐不住的把手伸進口袋裏,當手指觸碰到裏麵那軟綿綿的布料,翁凜燃強忍住心裏的激動,將那團湖藍色拿了出來。


    在今早之前,翁凜燃著實沒想到這次來司家會有這麽大的收貨。把湖藍色的小布料擺在陽光下,任由夕陽亮透過車窗照在上麵。翁凜燃癡迷的看著,心髒已是狂跳不已。這麽漂亮的顏色,過分美妙柔軟的觸感,想到這條布料昨晚正包裹著顏顏的臀部,在她換下來的時候劃過她的腿根,那中心的部位和顏顏最嫩的地方相觸碰。


    “嗯…顏顏…顏顏…好美…”腦海中描繪的一切讓翁凜燃興奮異常,她用雙手輕柔的攥著湖藍色的小布料,把頭靠在方向盤上輕輕的摩擦,吸取著屬於司向顏的味道。過了許久,見前方水泄不通的車子已經有了挪動的跡象,翁凜燃輕輕的吻了下湖藍色,覺得馬路之所以會通暢都是司向顏的功勞,便把那團柔軟的小布料又整整齊齊的疊好,沒有再放回風衣兜裏,而是塞在了內衣之中。


    沿著高速一路飛馳,翁凜燃很快就到了交易點,橦滬市的旅遊港口,聆灣。那裏有五個男人正等在那裏,為首的是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男人,禿頭,額角有一道很長的刀疤,身後則站著幾個抽煙的小弟,看上去便不是什麽好人。


    “喲,沒想到今天來交易的不是望哥,反倒換了個新的小妞。美女,一會有沒有興趣陪哥幾個玩玩?”刀疤男看到翁凜燃,表情從之前的不屑一顧改為雙眼冒光。見他的視線一直在自己的胸前和腰間遊弋,翁凜燃沒回答,而是轉身把司向顏交給自己的貨物從車子的後備箱裏拿出來。


    “早就聽說刀疤哥為人直爽,今天一見果然如此。如果你想要消遣,我大可以找幾個比我更漂亮的姐妹陪你。”翁凜燃說的客氣,卻是委婉拒絕了刀疤男的請求,後者會意,也不再多說,畢竟交易才是最終的。等拿了貨,再玩也不遲。


    “這是外國最新的貨,效果還不錯。”翁凜燃把手提箱放在地上,刀疤男甩了甩頭,讓幾個手下過去檢查。隻見他們把前幾袋打開驗了驗,臉色馬上陰鬱下來。“老大,貨有問題。”幾個手下去刀疤男耳邊說了什麽,翁凜燃戒備的看了眼地上的貨,向後退了幾步。


    “草,我說怎麽找了個這麽漂亮的妞,原來是想來給哥我送麵粉的!上,把她給我帶回去!”刀疤男說完,除了他身後的幾個小弟,港灣的周圍又衝出來不少人。見他們手上拿著刀子向自己衝來,翁凜燃急忙抽出腰間的軍刀,擋開那些刀刃。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司向顏說今晚的交易人是老主顧,還特意囑咐自己不需要帶人,這批貨從她給自己到現在一直都在自己手裏,如果不是刀疤男在作祟,就是司向顏說了謊。這兩者之間,她更願意相信前者,但很明顯,事實可能不盡如人意。


    “認真點打!別走神!這麽多老爺們打不過一個女人!你們他媽的白混了!”見翁凜燃的動作敏捷的躲開攻擊,還反傷了自己的手下。刀疤男把口中的煙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腳,掏出槍便朝翁凜燃射去。


    這刻開始,戰況已經從刀戰變成了槍戰。翁凜燃知道情況對自己十分不利,要拿回貨是不可能的,當下也顧不得那麽多,隨意抓了個人當肉盾,便快步躥上車子,一腳踩下油門逃走。聽著後麵的怒罵和嘲諷,翁凜燃皺緊了眉頭,捂住左臂的傷口。貨沒了,錢也沒拿到,真是出師不利啊。


    在車上,翁凜燃不敢回家,也不知道該不該去司家找司向顏,隻能先給望哥打電話,說了今晚的事。對方囑咐她先好好休息,明天再說,翁凜燃應了一聲掛斷電話,開著車回了她自己的小公寓裏。隻是,當她下車的那刻,一輛車也在同一時刻停在旁邊,車牌號和車子的款式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毫無疑問,正是司向顏的車子。


    “老大。”看到司向顏推門下車,翁凜燃猶豫片刻,笑著走過去。可奈何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實在太冷也太無情,讓她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把笑容維持下去。


    “丟了貨,沒了錢。”簡短的六個字,卻概括了今晚翁凜燃的失敗。司向顏說話的語速很慢,眼神亦是不屑。她靠在車邊,緩慢的抽著手中的煙,火紅的唇瓣吻在煙蒂上,印下鮮豔的痕跡。


    “這次是我的失職,當時情況太亂,我隻能確保自己逃出來,無法顧忌更多。”


    “難道你認為你的價值會高於那些貨。”聽了翁凜燃的話,司向顏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微笑起來。哪怕她因為姿勢的原因比翁凜燃矮了許多,可那淩人的氣勢,對自己不屑一顧的感覺還是讓翁凜燃覺得自己就像仰望她的小螞蟻,隨意被她揉捏一下就會死掉。


    “今天遇險的時候我就知道老大會鄙視我的無能,不過我覺得我的價值要比今晚的貨和錢要貴重得多。希望你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把該還的加倍給你。”翁凜燃說完,微微躬身,看著她還在流血的左臂,司向顏挑了挑眉毛,眼底閃過一絲讚賞。她把抽過的煙蒂扔在地上,抓過翁凜燃的衣領,把她拉到自己麵前。


    “別再犯低級錯誤。”雖然是教訓的話,卻讓翁凜燃笑了出來。她點點頭,用下巴蹭了蹭司向顏的手,見對方皺著眉頭抽離,轉身上車。翁凜燃目送著車子開遠,這才小心翼翼的把司向顏扔在地上的煙蒂撿起來。果然,那上麵還留著對方的唇印。


    “司司,我有點搞不懂你了,你既然想要重用她,幹嘛還給她那批假貨?”車上,看司向顏的心情還不錯,鍾槿瀾好奇的問道。“玉不琢,不成器。”作為在一起多年的朋友,司向顏才說完,鍾槿瀾便讀懂了她的深意。想到翁凜燃每一次看司向顏時那種小媳婦看心上人的眼神,鍾槿瀾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顏顏?那個叫翁凜燃的是不是被你啪啪啪了?”


    “說人話。”鍾槿瀾時不時冒出的詞匯讓司向顏不解,她從不上網,也不想了解所謂的流行詞,在司大小姐眼裏,她聽不懂的,都不是人話。


    “就是你是不是把她給上了啊,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女人嗎?怎麽又背著我偷人了呢?她看你的眼神那麽露骨,簡直就是…”


    “下車。”


    “啊?”


    “我說,讓你下車。”


    “唔…”一聲輕微的悶哼在屋子裏響起,翁凜燃強忍著想要笑出來的衝動,坐在沙發上包紮自己的傷口。看著擺在桌上被自己裝在水晶瓶子裏的煙蒂,還有那條剛剛被她洗完烘幹的湖藍色內褲,翁凜燃覺得自己的周身似乎都被司向顏的氣息充斥包裹著,幸福得要命。就在這時,門鈴響起,她隨意問了句是誰,對方說是外賣,她便收起了笑容,走過去把門打開。


    “多少錢?”


    “38。”


    “哦。”


    “情況怎麽樣?你已經在司家潛伏了半年,警長有命令,再不來一些實質性的突破,你就要被派遣回警局。”


    “什麽啊,不過是一個送外賣的,話這麽多。零錢下次給你就是,現在給你找錢,我也是需要時間的。”


    話已至此,送外賣的不再多言,而是放下手裏的飯盒,轉身走了出去。看著飯盒旁邊夾著的紙條,翁凜燃看都不看,嫌棄的連帶著飯盒一起扔掉,繼續把玩裝著煙蒂的水晶瓶。在睡覺前,翁凜燃特意把已經幹了的湖藍色內褲拿過來,燈光下,布料的顏色更明亮,色澤也更加鮮豔,看得她一陣陣發愣。


    “顏顏…人家想你了。怎麽辦,這裏都是你的味道,吻我,親我,嗯唔…”抱著那條小布料,翁凜燃興奮的在床上翻滾著,時不時親幾下枕頭,過了很久才消停下來。看著已經指向淩晨的始終,她把湖藍色抱在懷裏,這才安穩的睡去。


    “嗯,在夢裏也是顏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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