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很意外聽到這樣的消息,一雙小手緊抓著書本不放,冷冷的小臉上布滿了糾結之色。


    他不喜歡那個九公主,因為她總是跟他搶圓圓,而且她隻會對圓圓好,從來不對他好,他也不想去公主府,可是不去那,他以後就見不到圓圓了。


    團團的眼睛一直看著賀俊,想從自己爹臉上看出點什麽東西來,可賀俊冷著一張臉,什麽也看不出來,這不禁讓團團有點沮喪。


    “團團,你若不願意跟爹一起去公主府住,你就留在家陪太爺爺吧,爹每個月會回來看你的!”


    見團團半天不說話,賀俊以為他不願意,便擅作主張地冷聲決定道。


    說完,賀俊便負手朝外走去。


    團團見此,趕緊放下手中的書本,爬下椅子追到了門口,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走遠的賀俊大喊道。


    “我要跟圓圓一起去公主府!”


    他才不要讓圓圓忘了他的存在呢!


    聞言,賀俊的腳步突然停頓了一下,但很快便跨出了月牙洞門,嘴角不經意地向上翹了。


    如此……甚好!


    蘇九很煩賀俊的事情,從前都是她在逼婚,現在報應來了,她被賀俊逼婚了,而且是父皇親口答應的,想悔婚也悔不了!


    叫裴元諍替她解決吧,那卑鄙小人下午不知道晃蕩到哪去了,人也找不到,一點也不靠譜!


    看來還是要靠自己想辦法了,靠裴元諍靠不住!


    可是……可是,她想不到什麽辦法讓賀俊自己主動放棄呀!


    綁架圓圓,用圓圓的小命威脅賀俊自己主動放棄?


    賀俊又不是傻瓜,他知道自己有多麽疼愛圓圓那個小東西,拿來嚇唬嚇唬他還可以,根本威脅不了他!


    燒了他要給災民賑災的那批糧食?


    不,那麽做太缺德了,那些災民餓著肚子呢,她要是把那些救命的糧食給燒了,無疑會遭天打雷劈!


    丫丫的,她到底應該怎麽做才能擺脫賀俊這個混蛋啊!


    蘇九使勁悄自己的小腦袋,快要抓狂了。


    第二天,賀俊就派人把一箱又一箱的聘禮抬到了公主府,整整有一百零八箱呢,可見賀俊有多麽的財大氣粗。


    蘇九坐在大廳裏,冷眼看著麵前堆得像小山一樣高的聘禮,冷笑道。


    “你們賀大當家是什麽意思,本公主從來都是娶駙馬進門,不嫁人,他倒好,送來一大堆的聘禮要本公主嫁給他?回去告訴你們賀大當家,本公主不稀罕他這些聘禮,統統拿回去!”


    逼她結婚也就算了,還跟她擺什麽臭架子,想娶她,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公主,我們賀大當家說了,這些是他的嫁妝,您若是不滿意,還可以添置。”前來送聘禮的是賀俊身邊一個口才最好的掌櫃,這個掌櫃呢,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可不是一天吹出來的,見蘇九很是不悅,便立即改口逢迎了上去。


    “不管是聘禮,還是嫁妝,本公主統統不稀罕,趕快給本公主抬回去,不然別怪本公主把這些東西丟到外麵的大街上去!”


    蘇九惱火地將手邊的茶杯扔到了那個掌櫃的腳邊,茶杯立即雖了一地。


    那個掌櫃在吃了一驚後,立即拱手答道。


    “請公主喜怒,大當家的說了,東西送到了公主府,那便是公主的,任憑公主怎麽處置。”


    “你……”蘇九咬牙,氣得立即站起身來怒怕桌子。


    “叫你們賀大當家來見本公主,本公主要當麵和他說清楚!”


    賀俊,你個縮頭烏龜,自己不來,偏偏派個伶牙俐齒的來,你想成心氣死本公主嗎?


    “公主,大當家說了,新婚前夕新人見麵不吉利,公主若是想見他,婚後多的是機會,不必急於一時。”那個掌櫃從袖中掏出一份紅色的帖子,垂眼遞到了蘇九的麵前,討好地笑道。


    “這是大當家的選好的良辰吉日,以及一些賓客的名單,若公主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可以跟小人說,小人回去一定回稟大當家的。”


    蘇九壓根不想看那份帖子,從那個掌櫃手裏一把奪過帖子,一下子撕了個稀巴爛。


    “回去告訴你們賀大當家,不會有什麽婚禮,叫他不必費那麽多的心思,本公主不嫁他,也不娶他,讓他哪涼快滾哪去待著!”


    張開五指,蘇九讓手中的碎紙片洋洋灑灑地飄落在了地上,陰沉著不快的小臉,痛恨無比地對那個掌櫃冷聲道。


    “還有,把這些東西統統給本公主拿走!”


    賀俊,你個混蛋,簡直欺人太甚了!


    “公主,小人東西已送到,話也帶到了,便不打擾公主休息了,這就告辭!”


    掌櫃很是機靈,見情況不妙,馬上溜之大吉。


    蘇九還沒叫人把那個掌櫃留住,掌櫃便一溜煙小跑地出了公主府的大門,那速度可比兔子跑得還要快。


    “公主,這些東西要怎麽辦呀?”


    小桃指著眼前堆成山的嫁妝,一臉為難地問著怒氣衝衝的蘇九。


    賀公子這手筆大的……若換作一般的女子,恐怕是立刻滿心歡喜地點頭答應了,可賀公子遇到的是他們家公主,這些東西公主壓根就不稀罕!


    “把這些東西扔到外麵的大街上去,別讓本公主再看見!”蘇九惱火地衝小桃命令完,立即閃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可是這些東西都很貴啊,扔了多可惜呀。”小桃徑自打開了一個箱子,隻見裏麵放著的都是些價值連城的古玩字畫,不免萬分惋惜地歎道。


    這裏隨便一樣東西拿出去變賣,都可以讓一個百姓家吃穿不愁一輩子了。


    公主這麽浪費,實在是不好。


    “小桃姐姐,我們真的要按照公主的吩咐,把這些東西扔到外麵的大街上去嗎?”一個新來的小丫鬟不解地問小桃。


    多好的寶貝呀,扔了怪可惜的。


    “你們讓人把這些東西抬進庫房吧,公主那兒我會去說的。”


    小桃猶豫了很久,才如此決定道。


    公主此刻正在氣頭上,自然不想看到這些東西,等公主的氣消了,一定會很心疼自己把這些寶貝扔到了大街上。


    那個小丫鬟說了一聲是後,馬上叫小廝進來把東西邰抬到了公主府的庫房。


    另一邊,那個掌櫃對賀俊一五一十地稟告了今天見到蘇九後發生的事情。


    “大當家的,公主沒有看帖子,直接把帖子給撕了。”


    “沒關係,你先下去吧。”賀俊很不在乎地朝那個掌櫃揮揮手,等那個掌櫃躬身退下後,他才露出淺淺的無奈笑容。


    他早料到九公主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她被他逼得無路可走,自然會對他惱羞成怒,不要他的聘禮,撕了帖子皆是正常的。


    不過九公主這些幼稚的行為改變不了什麽,因為他對她誌在必得!


    賀俊還沒得意上多久,就有一個掌櫃匆匆跑進來跟他稟告道。


    “大當家的不好了,我們的糧倉不小心著火了,要交給朝廷的那批糧食全被燒光了!”


    “什麽?”賀俊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那個掌櫃厲喝道。


    “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那可是價值好幾百萬兩的糧食啊,怎麽會著火的!


    從賀俊腦子裏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有人縱火,不是九公主幹的就是當今裴相幹的!


    這麽缺德陰險的計謀,多半是那個卑鄙無恥的裴相幹的!


    “我們也不知道怎麽起火的,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掌櫃也是一臉的追悔莫及。


    那麽多的新糧,說沒了就沒了,太可惜了!


    “帶我去看看!”


    賀俊不想坐以待斃,馬上帶著掌櫃去了糧倉,那裏已經變成了一座廢墟,到處彌漫著糧食燒焦的香味。


    火已經撲滅了,但青煙還在冉冉地飄著。


    賀俊捏緊了拳頭,看著眼前的滿目瘡痍,心中憤恨無比。


    裴相,你如此卑鄙,這些糧食是用來救濟災民的,你卻一把火把它全燒了,你這個宰相大人當得可真稱職啊!


    “大當家的,我們該怎麽跟朝廷交代呀?”掌櫃的走到賀俊的麵前,一臉的為難。


    明天朝廷就會派人來拿這批糧食了,如今出了這樣的大事,該拿什麽跟朝廷交代呀。


    “連夜調派人手從全國各地把新收上來的糧食押送到京城,速度一定要快!”賀俊鐵青著一張冷漠的俊臉,咬牙切齒地對掌櫃命令道。


    他不會讓裴相的陰謀得逞,不就是損失點糧食嗎?糧食他有的是!


    掌櫃不敢有絲毫的拖延,立即著手去辦這件事情,畢竟得罪了朝廷,不會有好日子過。


    賀俊在燒毀的糧倉沒有待多久就離去了,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去找了那清貴優雅的宰相大人。


    “本相還以為你不會來找本相呢,賀公子。”


    裴元諍坐著,手裏拿著酒杯優雅地晃蕩,墨眸似笑非笑,笑看賀俊從容不迫地走到他的麵前坐下。


    “看來宰相大人早就知道在下會來找你了!”賀俊冷眼看著一桌子早已準備好的酒菜,譏諷地冷笑不已道。


    “是你派人燒了在下的糧倉吧?”


    既然如此,他也不想與這個卑鄙小人多廢話!


    “誰叫賀公子你偏要一意孤行跟本相搶九兒呢?”裴元諍側頭斜睨賀俊,清雅墨眸裏的笑意慢慢變冷。


    “這不過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罷了,你若再執迷不悟,本相定讓你好看!”


    沒想到賀俊的祖父沒能勸說退賀俊打九兒的主意,反而同意了,他這不是沒辦法了嗎?隻能卑鄙一回,出此下策。


    “裴相大人好計謀啊,若此事被皇上知道的話,皇上該作什麽感想!”賀俊冷笑一聲,好看的鳳眼裏立即流露出無比的陰鬱來。


    作為一個朝廷的棟梁之才,專幹這種損害朝廷利益的事情,皇上實在該好好看清楚裴相的真麵目!


    “賀公子,你手中有證明本相縱火的證據嗎?”裴元諍將酒杯湊到了薄唇邊,輕笑地開口對他說道。


    “沒有真憑實據,皇上能信你嗎,賀公子?”


    賀俊他想讓皇上除掉他,隻可惜啊,他手裏沒有證據,就算有了證據,皇上也不會相信賀俊的一麵之詞!


    “在下知道宰相大人你做事心思縝密,絕不會留下任何的證據讓在下抓住把柄。”賀俊扯了扯嘴角,臉色異常的難看。


    “不過你也別太囂張了,就算你派人燒了在下的糧倉,害在下損失不小,但依然不能改變在下與九公主的婚事,宰相大人,你說是不是?”


    他要這麽輕易放棄早放棄了,何必要跟當朝的宰相大人過不去呢?


    既然已經過不去了,那就堅持到最後吧,最後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賀俊的這番話讓裴元諍的心裏很不痛快,但麵上卻紋絲不動。


    “賀公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與本相作對,你以後的日子絕對不好過,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


    又是個不知死活的!


    “在下還沒進公主府呢,裴相就讓在下沒有了好日子過,那進了公主府還不是一樣嗎?既然都一樣,在下又何必要放棄九公主呢?”


    賀俊將心中的怒氣壓了下去,不動聲色地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不急不慢地啜飲著,麵上的表情很是狂傲。


    裴相想用這樣的卑鄙手段逼他主動放棄九公主?


    不,他不放棄,他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


    裴元諍冷冷地看著對坐的賀俊,清雅的墨眸裏一片沉鬱的漆黑,看不到一絲的光亮。


    賀俊如此執著九兒,到底是為何?


    要說賀俊喜歡九兒嗎?那也未必見得,倘若真的喜歡,又怎會在江南的時候為了南海夜明珠放棄九兒?


    若換作了他,他絕不會因為任何的東西而放棄九兒!


    “賀公子,你喜歡九兒嗎?”裴元諍放下手中的酒杯,淺淺地朝他一笑道。


    “倘若對九兒沒有半點的情意,本相勸你還是早點放棄的好,九兒不是你可以利用的女子!”


    他曾經也想利用九兒去報仇,可結果怎麽樣呢,他失敗了!


    他把自己的一顆心丟在九兒的身上,再也找不回來了。


    “裴相又不是在下,又怎知在下對九公主沒有半分的情意呢?”賀俊冷笑,仰頭將杯中之酒灌進了肚子裏,閉眼喃喃歎息了一聲。


    “若不是喜歡,在下何必要執著?”


    他若對九公主沒有半分的情意,他何必死纏著不放,還用了那麽卑鄙的手段讓皇上成全了他,或許在公主府別院裏的那次,他就對九公主動了心,才會念念不忘到如今。


    “這麽說你偏要與本相作對了?”清雅的聲音裏飽含了濃濃的不悅,裴元諍將手中的酒杯拋到了桌上,然後站了起來,朝外麵走去。


    賀俊,本相會讓你知道跟本相作對的下場究竟是什麽!


    賀俊沒有起身去追裴元諍,而是高傲地丟給他一句話。


    “裴相,以後在下會好好伺候你這個大駙馬的!”


    賀俊這話說得實在是……


    裴元諍聽了以後,一張清雅的俊臉立即變得墨黑,憤恨地甩袖大步離去。


    他有那麽老嗎?老得要賀俊來伺候他?


    笑話!


    賀俊給自己自斟自飲了好幾杯後,才起身離開了酒樓。


    出門的時候被酒樓的掌櫃攔住了,說是裴相還沒有付酒錢。


    賀俊聽後,眼角狠狠抽了抽,立即從懷裏掏出了一錠金子甩在了櫃台上,然後迅速揚長而去。


    裴元諍,真有你的!


    回到了自己的商會,又有人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跟賀俊稟告道。


    “大當家的,所有的官道都不準讓我們賀家的商隊通行!”


    “哼,又是裴相幹的!”賀俊咬牙切齒低咒了一聲,立馬對那人道。


    “叫他們走水路,抄近路,明天傍晚時分一定要到達京城!”


    裴元諍,你真卑鄙!


    “是,大當家!”那人急忙應下,很快退下去辦事了。


    賀俊雙手撐在了桌子上,冷漠的俊臉陰沉無比,好看的鳳眼半眯,透著嗜血的冷光。


    裴元諍為了阻止他進公主府,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想打壓他,那就盡管放馬過來吧,他有的是錢,不怕沒有做不到的事!


    裴元諍離開酒樓後,前去打聽消息的裴青很快出現在他的身邊。


    “大人,賀公子那邊已經派人走水路了。”


    “哦?”裴元諍的神情沒有多少的意外,隻是輕輕地哦了一聲,然後垂下眼瞼,淡淡地對裴青吩咐道。


    “你派些水性好的人,鑿穿他們的船即可,不要傷人。”


    “是,大人。”裴青沒有不忍,沒有阻止,而是直接爽快地應下了。


    大人這麽做雖然有點缺德,但他知道大人這麽做隻是為了公主。


    裴元諍嘴角含笑地揮手趕走了裴青,然後一個人回到了公主府。


    九兒說不讓他做壞事,給瑾兒積點陰德,可他不做壞事又怎麽能讓九兒隻屬於他一個人呢,他不傷人,也算沒把壞事做徹底吧。


    半夜的時候,賀俊聽到自己家的船沉沒在運河裏的時候,隻是冷冷一笑,並沒有暴跳如雷。


    裴元諍,爺早料到了你會來這麽一招,所以爺用了調包計,那些沉沒的船上裝的並非是運到京城的糧食,而是泥沙!


    任你再聰明絕頂,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第二日傍晚時分,沒有插上賀家旗號的商船悄悄靠在了賀家的碼頭上,十幾艘商船上裝滿了幾千旦的糧食。


    賀俊親自到碼頭察看,並指揮人把船上的糧食搬下來,送到朝廷的運糧車上。


    整整忙活了大半個晚上,賀俊才算把這件事情辦妥,也算是給了蘇邪一個最好的交代。


    當裴青再次把消息回稟給裴元諍聽的時候,他不禁扼腕地歎息了一聲。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這次算是輸給了賀俊!”


    他把什麽都算計進去了,唯獨沒有算到賀俊會用調包計,讓真正運送糧食的商船沿最近的小水路前行,而讓插有賀家旗號的大隻商船行駛在大運河裏來迷惑他。


    有這樣一個與他旗鼓相當的對手,他很是欣賞,隻可惜啊,偏偏這個對手要跟他搶九兒,那就休怪他下手無情了!


    裴元諍一計不成,又心生一計,立馬去找了蘇邪。


    “皇上,公主她不喜歡賀俊,微臣也不希望賀俊進公主府,永箏公主今年年芳二八,也到了該成親的時候了。”


    裴元諍躬身立在了蘇邪的麵前,含笑得對蘇邪建議道。


    “賀俊是個不錯的人選,永箏公主見了他以後也必然會喜歡他。”


    裴元諍的意思很明顯,賀俊不是喜歡公主嗎?那本相就讓你娶一個公主回去!


    “裴相,永箏公主好像喜歡你,你這麽做就不怕傷了她的心?”蘇邪一本正經地反問裴元諍,反而弄得裴元諍無話可說。


    說起那個十六公主,好像在宮裏一旦見到他,便會纏著他不讓他出宮,若這事被九兒知道了,他的耳朵肯定又要遭殃了。


    “裴相,朕懂你的意思,也知你對九兒一往情深,但賀俊要的是九兒,不是永箏,倘若朕對賀俊出爾反爾了,朕的威信何在呀!”


    見裴元諍不說話了,蘇邪緩了緩臉色,和藹道。


    “你是大駙馬,不要像個婦人一般爭風吃醋,拿出你宰相肚裏能撐船的氣度來,一個賀俊而已,值得你宰相大人如此緊張嗎?”


    九兒心裏有誰他這個做父皇的很清楚,裴相是太多慮了,賀俊怎麽會鬥得過他琉璃國的第一宰相呢!


    “皇上……”裴元諍再次被蘇邪的話堵得啞口無言,心裏憋悶得慌,卻沒辦法對蘇邪發作。


    皇上說得太輕鬆了,簡直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九兒的心思誰能知道,保不準她下一秒就不要他了,而把賀俊當成了寶貝!


    “好了,別在朕這裏嘮叨了,趕快回去幫九兒張羅婚事吧,朕明白你的心思,不會把永箏喜歡你的事情告訴九兒的。”


    蘇邪站起身踱步到了裴元諍的身邊,眯眯眼,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裴元諍隨即抿唇低頭謝恩,在蘇邪意味深長的目光中鬱猝地走出了禦書房。


    皇上……也是隻老奸巨猾的狐狸!


    裴元諍兩頭受挫,心情更加的鬱猝,索性把自己關在了東廂房裏勤奮讀書。


    試問一個博學多才的宰相大人還需要勤奮讀書嗎?那自然是不需要了,裴元諍整天看著書本上的字,心裏卻在琢磨著怎麽樣能把賀俊徹底鏟除,永無後顧之憂。


    總之呢,宰相大人的肚子裏撐不了船,反而隻有一肚子的壞水。


    被裴元諍這麽惡整一次的賀俊,覺得自己選定的黃道吉日太長,到時候一定夜長夢多,而且九公主也沒看日子,因此賀俊決定提早舉行婚禮。


    日子定在了這個月的初五,很快就到了。


    賀府裏張燈結彩,到處是一片紅色喜慶的氣氛,而公主府裏卻是什麽也沒布置,該幹嘛就幹嘛。


    賀俊請來的貴客都被小桃攔在了外麵不讓進,公主府門前亂糟糟的,場麵差點就要失控了。


    “你們在這看著,別讓他們進去,我進去跟公主稟告一聲!”小桃大聲對公主府的護衛命令完後,立即跑進去跟蘇九稟告去了。


    這到底要如何是好啊!


    小桃進來的時候,蘇九正在給蘇瑾喂奶喝,蘇瑾眯著眼睛,蹬著小腿,喝得正歡暢。


    “公主,公主,不好了,外麵有一大批的客人說今天來參加公主你與賀公子的婚禮!”小桃提著裙擺,慌慌張張地跑到蘇九的麵前,喘著粗氣稟告道。


    “讓他們都回去,順便告訴他們,今天公主府裏沒有什麽喜事!”蘇九抬了抬眼皮,一臉冷意地對小桃說道。


    賀俊想進公主府那是他的事情,關她什麽事!


    “可是公主……那些人趕不走啊!”小桃一臉的為難,就差哭出來了。


    那些貴客都是賀公子請過來的,無論她怎麽跟他們說,他們就是不走啊!


    “叫公主府裏的護衛把他們轟走,本公主不是白養他們的!”蘇九晶亮的杏眼裏多了一絲不耐煩,揮手對小桃惱怒道。


    “快去,別來煩本公主了!”


    她最近想過清清靜靜的日子也不行!


    小桃猶豫著哦了一聲,很快跑了出去,叫公主府的護衛把門外的賓客轟走。


    公主不喜歡賀公子,那也沒辦法呀。


    “九公主怎能如此對待我們,我們是賀公子請來的,你們憑什麽趕我們走!”


    其中有幾個被趕的賓客立即在公主府的門口鬧了起來,推推搡搡之間,場麵再度失控。


    “你們都在幹什麽,還不給朕住手!”


    這時候,一身便服的蘇邪帶著同樣一身便服的張公公出現在了公主府門前,看著麵前一團亂糟糟的景象,立即出聲厲喝道。


    蘇邪的這一聲厲喝,很快起到了最好的效應,原本還在爭執扭打的人齊刷刷地跪成了一片,山呼萬歲。


    小桃見是皇上來了,立即使眼色對府裏的護衛示意趕緊放下武器,然後也跪了下去。


    不好,皇上來了,這事越鬧越大了!


    蘇邪不悅的目光很快掃視到了小桃的身上,小桃的身體立即哆嗦了一下,把頭埋得更低了,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鑽進去。


    “小桃,這是怎麽回事?跟朕說清楚!”蘇邪緩步走到了小桃的麵前,不悅地質問著她。


    這事肯定跟九兒脫不了關係!


    “回……回皇上的話,是公主……公主不讓他們進去的。”小桃硬著頭皮,結結巴巴地跟蘇邪稟告道。


    公主的命令她哪敢違抗啊!


    “九兒她還沒打扮嗎?”蘇邪的氣更不順了點,眼神變得更加的銳利。


    “公主她……”小桃的聲音變得更猶豫了。


    公主哪有打扮,根本是沒打扮好不!


    “裴相呢?九兒胡鬧,他也跟著胡鬧嗎?”


    從小桃遲疑的話中,蘇九就明白了一切,再看看和平時沒兩樣的公主府,蘇邪龍顏大怒了。


    “大駙馬一早出去了,皇上……”小桃開始用袖子抹著額頭上滴落的冷汗了。


    皇上生氣了,恐怕公主這次逃不掉了!


    “混賬!這像什麽話?”蘇邪氣得瞪大了眼睛,對小桃惱怒命令道。


    “還不快去布置一下,等下別讓賀俊看了皇家的笑話!”


    九兒太胡鬧了,裴相也是個靠不住的,真氣死他了!


    小桃哪還敢有什麽異議,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帶著府裏的護衛,小廝,丫鬟把庫房裏的喜慶東西全部拿了出來,在最短的速度內把公主府裝扮得喜氣洋洋。


    蘇邪看著跪了一地的人,很久後才叫他們平身進去。


    “皇上,公主她不願意,我們……”張公公湊上前來,想要安慰蘇邪幾句,卻被蘇邪冷冷地瞪了一眼,餘下的話卡在了嗓子眼裏。


    “今天她就是不願意,也要給朕願意了!”


    蘇邪冷哼了一聲,立即甩袖走進了公主府,直奔蘇九的閨房。


    蘇九喂完了蘇瑾,正要帶兒子出去散散步,突然看見蘇邪板著一張老臉進來,明豔的小臉也立即陰沉了下來。


    “父皇,你來公主府幹什麽?”


    蘇九這是明知故問,立即讓蘇邪把眼也沉了,不悅地嗬斥道。


    “九兒,你太不像話了,今天是你和賀俊的大好日子,你怎麽能當作什麽事也沒有,連打扮也不打扮!”


    他既然答應了賀俊,就不容許九兒反悔!


    “父皇,婚事是你答應賀俊的,要嫁你嫁去,我不嫁!”蘇九無比蠻橫地痛恨道。


    父皇也太不講人情了,隨隨便便用糧食跟賀俊交換了她,她有那麽廉價嗎?


    “放肆!”蘇九的話令蘇邪大為的惱怒,渾身上下透著森冷的寒意。


    “你竟敢對父皇這麽說話,都怪父皇平時太寵你了,寵得你無法無天,都不知道做一個公主應該負起的責任!”


    作為一個公主,有必要為了國家犧牲自己的幸福,他也沒逼著九兒去和親,賀俊有什麽不好的,九兒為何不要賀俊!


    “父皇,不管你怎麽說,兒臣不願意就是不願意!”蘇九的強脾氣也上來了,決定和蘇邪死磕到底。


    父皇不就是看上賀俊有錢嗎?等賀俊成了她的駙馬,父皇以後可以更加方便找賀俊拿錢了,而且還不用還。


    “朕今天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蘇邪怒喝了一聲,立即朝張公公命令道。


    “叫小桃過來給公主好好打扮,不要丟了我們皇家的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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