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諍,你叫什麽叫,本公主還沒有下刀呢!”蘇九猝然抬起頭來,看著裴元諍緊繃至鐵青的臉色,壞笑了一聲。


    “怎麽,你怕了?剛才不是跟本公主很囂張嗎?”


    這個卑鄙小人不教訓還真不行,看看他天天傲嬌成什麽樣子了!


    “九兒,你考慮清楚,這刀下去瑾兒以後便沒有妹妹了!”裴元諍麵部的神色十分的僵硬,差點就要繃不住求饒了,但一想到自己的麵子問題,某宰相又硬氣了。


    丟了什麽也不能丟了自己的麵子!


    “誰說蘇瑾不會有妹妹?”蘇九直起身來,冰涼的匕首貼在裴元諍鐵青的麵容來回摩挲著。


    “本公主又不是隻有你一個駙馬,溫衍和賀俊不都是男人?是個男人怎麽就不能讓本公主懷孕了?再不濟,本公主不是還有清蓮麽,清蓮那麽漂亮,如果本公主和他生女兒,那麽女兒將來一定是傾國傾城的禍水,你說本公主為何要指望你跟本公主生女兒!”


    他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這世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能生孩子的男人還不好找!


    她身邊有那麽多優秀基因的男人,不怕生不出漂亮女兒來!


    “你……”裴元諍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清雅的墨眸死死瞪著蘇九,咬牙切齒地側過頭去,擺出一副不願受辱的羞憤表情。


    是啊,九兒身邊有那麽多男人想和她生孩子,他算什麽,是自己太高估自己在她心裏的位置了!


    “裴元諍,你少給本公主擺這種臭臉色看!”蘇九把裴元諍的側臉強硬擺正了,眯著杏眼,陰陰笑道。


    “本公主再問你一次,你是要和你的老相好詩詩好,還是要和十四妹好?”


    他敢回答這個問題,自己手裏這把匕首可不是吃素的!


    “哼,本相為何要回答?在公主的心裏,不是早認為本相背叛了公主嗎?”裴元諍冷笑,麵上的神色逐漸變得清冷寡淡。


    他不喜歡別的女子,他的心裏隻有她一個,她如何能不明白呢?


    “裴元諍,看來你今天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蘇九氣得咬牙,再也不想對裴元諍客氣,朝他的命根子狠狠捅去。


    跟她橫,嗯?她就讓他變成太監,以後看見女人隻能繞道走!


    裴元諍看著蘇九那狠勁,額頭上立即冒出了涔涔的冷汗。


    在自己即將要變成太監的一瞬間,裴元諍幾乎是閉著眼睛大吼了出來。


    “九兒,我錯了!”


    他不要變成太監,一旦自己變成了太監,清蓮會毫無意外地成為九兒的心頭愛,而他隻能跟在九兒的身邊當個不能人道的公公,每天看著他們卿卿我我,那肯定比死還難受!


    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況這裏沒人,跟九兒一個人低頭也不算丟臉!


    “哦?你說說你錯在哪兒了,裴元諍?”


    聽到了裴元諍的吼聲,蘇九將匕首轉了個方向,割裂了他的腰帶。


    要他主動認錯還真不容易!


    “元諍……元諍不該吃你和清蓮的醋,不該說氣話來氣你,更不應該去百花樓找詩詩。”裴元諍垂下頭,暗暗喘著氣,驚魂未定地低聲數落自己的不是。


    倘若他不出聲求饒,依九兒的性子,她真的會讓他變成太監!


    “還有呢?”將小手按在裴元諍砰砰直跳的胸口,蘇九冷聲眯眼笑道。


    他還是害怕了,不然心不會跳得這麽快!


    裴元諍仔細想了想,很快想起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元諍不應該和十四公主摟摟抱抱。”


    九兒也是會吃醋的,正如自己看見她和清蓮抱在一起一樣!


    “裴元諍,既然知道自己錯在哪了,以後還敢犯這些錯誤嗎?”蘇九較為滿意地點點頭,繼續冷聲逼問他。


    這貨天天給她作死,她也是受夠了!


    剛才有一瞬間,她真的很想把他變成太監!


    “元諍不敢了。”裴元諍秉著能屈能伸的真理,立即乖乖地朝蘇九點下頭保證道。


    “倘若元諍以後再跟九兒鬧,不用九兒動手,我揮刀自宮可好?”


    先把九兒哄開心了,他再來慢慢對付清蓮!


    “這可是你跟本公主保證的,本公主可沒讓你揮刀自宮!”蘇九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翻白眼嬌嗔道。


    還揮刀自宮呢,他又不是嶽不群想練葵花寶典,再說了,他要是真變成了太監,也會是一個像魏忠賢一樣的大宦官,弄權迫害忠良,他可是樣樣在行!


    “九兒,幫元諍解開繩子好不好?元諍都認錯了,若是待會進來個大人,看見元諍被綁在這兒,這讓元諍的麵子往哪兒擱。”


    裴元諍被綁在柱子上十分難受,於是他哀怨地跟蘇九求情道。


    哎,九兒除了喜歡折磨他,似乎也沒什麽了。


    “讓其他人看看也好啊。”蘇九壓根不領裴元諍的情,收起手中的匕首走向龍案。


    “本公主就是要告訴他們,跟本公主作對的下場就跟你裴相一樣!”


    他作死的時候怎麽不想想這些呢,現在才想,已經晚了!


    “九兒……”裴元諍更哀怨了。


    他不想被其他人看見他這個樣子。


    “你給本公主乖乖閉嘴,不然本公主讓你立刻變成啞巴!”將手中的匕首重重地往龍案上一拍,蘇九回過頭來,狠瞪了他一眼才坐了下來。


    “本公主現在要批奏折,你最好給本公主安靜點!”


    不要跟她裝可憐,她不吃他這套!


    聞言,裴元諍徹底泄氣了,垂低了頭,無奈抿唇。


    看來今天不被九兒綁一整天,她是不會消氣了。


    蘇九看了裴元諍很久,看見他終於老實了以後,才低頭拿過一旁的奏折認真地批閱起來。


    都是這個作死的貨,這個活本來是他幹的,現在卻輪到她來幹了!


    期間,裴元諍偶爾抬頭,看著蘇九認真批閱奏折的側臉,一股柔情漸漸在他心裏化開,消弭了一切的不甘與怨恨。


    其實九兒有能力做一個女皇的,她最近處理朝事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可他不願意當幕後的推手,把她推上皇帝的寶座,成為琉璃國史上第一個最年輕的女皇。


    做了女皇,會讓九兒更加的忙碌勞累,更重要的是,朝臣們肯定會勸九兒廣納皇夫,開枝散葉,到那個時候,他要對付的不是一兩個溫衍賀俊清蓮,而是一大群想跟他搶九兒的男人!


    他才不會將這樣的禍患帶給自己,九兒……隻做她的監國公主便好。


    這樣,他一樣可以輔佐她,還可以趕跑那三個不識抬舉的!


    蘇九批閱奏折到最後,竟然困得打起了哈欠,竟然趴在龍案上睡了過去。


    她好累,好想睡覺。


    裴元諍喊她,可是喊不醒,無奈,隻能喊來了在門外候著的小德子。


    “小德子,快幫本相鬆綁!”


    “宰相大人,公主綁的,小德子不敢擅作主張。”小德子看了一眼裴元諍,低頭膽怯道。


    公主那性子,他是知道的,若他私自給裴相鬆綁了,倒黴的隻是自己!


    “本相叫你鬆綁,若公主怪罪起來,本相自己扛著,還不快點,小德子!”裴元諍半眯起清雅的眸子,對小德子冷冷道。


    九兒那樣趴著,會著涼的。


    最終,小德子猶豫了再三,還是幫裴元諍鬆了綁。


    甩甩已經酸麻掉的手臂,裴元諍快步走到了龍案前,把睡著的蘇九打橫抱起放在了一邊的軟榻上,並命小德子把狐裘拿來幫她蓋上。


    伸手摸著那張明顯太過疲憊的小臉,裴元諍的心裏有太多太多的心疼。


    她一個女子,實在不應該挑起這份重擔。


    揮手讓小德子出去候著,裴元諍低頭親了親蘇九緊抿的小嘴,揚唇低笑了一聲。


    “九兒,你好好睡,剩下的奏折元諍會處理好的。”


    他是九兒的夫君,理應幫她分憂解難。


    隨後,裴元諍走回龍案邊坐下,開始批閱起奏折來。


    蘇九將小臉埋在溫暖的狐裘裏,又做起了很奇怪的夢。


    夢裏,她好像要跟什麽人拜堂,一身火紅的嫁衣好漂亮,可是畫麵一轉,她看見有個看不清臉的男人痛苦地抱著她,替她抹去了什麽記憶,然後她昏迷了過去,自始至終,她都沒看見那個男人的臉長成什麽樣子。


    蘇九醒來的時候,全身冒著冷汗,眼睛酸澀異常,她伸手去摸,卻很意外地摸到了自己眼角的殘淚。


    原來她哭了,夢中的畫麵太過於真實,不禁讓她想起了清蓮。


    那個跟她成親又痛苦抹去她記憶的人會是清蓮嗎?


    小手驀然伸向自己的胸口,那裏正狂躁不安地跳動著,隱隱有一絲疼痛蔓延出來。


    她和清蓮會是這樣的過往嗎?


    哦,對了,清蓮還在發高燒呢,自己跟小豆說忙完要去看他的。


    想到這,蘇九猛地從床榻上坐了起來,看了看屋內的擺設,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回到了公主府,這裏正是自己所住的屋子。


    她怎麽回來的?


    蘇九奇怪,側頭看到了躺在她身邊的裴元諍,便很快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一定是小德子給他鬆了綁,可惡!


    掀被下床,蘇九將掛在屏風上的衣服重新穿到了自己的身上,準備出門去找清蓮。


    蘇九弄出來的響動讓裴元諍很快清醒了過來。


    “九兒,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裏?”裴元諍很快下了床,走到蘇九的麵前,從她的背後把她摟進了自己的懷裏,無比溫存地問道。


    他批完了奏折便把九兒帶回來了,沒想到九兒一路上睡得那麽沉,回了公主府也沒有醒過來。


    “本公主要去看清蓮,你別攔著!”蘇九一把掙脫掉裴元諍的鉗製,冷冷地對他警告道。


    “不準吃醋,本公主隻是去看看清蓮,沒有別的意思,他是東隅國的二皇子,在我們琉璃國病倒了,本公主作為監國公主,不去看他,實在不好。”


    這是關係到兩國邦交的事情,裴元諍能不能別那麽小氣!


    裴元諍聽了蘇九這話,心裏還是不舒服不痛快的,但白天險些成太監的慘痛教訓讓他學會了隱忍。


    “元諍和你一塊去吧。”裴元諍清雅的墨眸半眯,緩了緩臉色,輕聲對蘇九說道。


    九兒這樣說也沒錯,清蓮是東隅國的二皇子,在琉璃國出了什麽事情,必然會引起兩國的邦交問題。


    不過,他的心裏還是不舒服,不喜歡九兒的心裏記掛著清蓮。


    “你真的要和本公主一起去看清蓮?”蘇九很懷疑裴元諍跟她一起去看清蓮的目的。


    他真的有那麽好心?不見得吧?


    “嗯。”裴元諍點點頭,“這麽晚了,元諍讓九兒一個人出去也不放心,就讓元諍陪九兒一起去吧。”


    蘇九沒從裴元諍的臉上發現任何的異樣,很久後,她終於點了點頭,並一再警告道。


    “到了那你別給本公主陰陽怪氣的,如果再鬧,本公主真的對你不客氣了!”


    裴元諍含笑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乖乖的,蘇九這才放下心來,拉著他出了門。


    到了驛館,蘇九鬆開了裴元諍溫暖的大手,率先走了進去。


    裴元諍見此,不快地眯了眯眼,也很快走了進去。


    清蓮,你為何會生病,恐怕是裝出來的吧?


    小豆看見蘇九來了,立馬跑到她的麵前,著急道。


    “公主,二皇子還在發燒,你們太醫的藥喝過了,一點用也沒有!”


    “怎麽會這樣?”蘇九也急了,趕忙跑到清蓮的麵前,看著他燒得通紅的俊臉,心中立即七上八下的。


    如果清蓮病死在琉璃國,那就完了!


    李太醫是太醫院裏醫術最好的太醫,怎麽會連個小小的發燒也治不了呢。


    “裴元諍,你去太醫院去把李太醫他們帶這來。”


    蘇九回頭見裴元諍杵在那兒,不由得火大地冷喝了一聲。


    這種時候,他還有心情在這看熱鬧!


    “元諍馬上去。”裴元諍斂去了墨眸中的陰沉,很快應道。


    清蓮是妖怪,發熱必定不同於常人,也許他的舊疾犯了。


    他記得清蓮在幽潭穀的時候,有次也是突然昏迷發熱,當時爹試了很多辦法也沒讓他退熱,最後爹沒辦法了,隻好把清蓮弄到了寒冰密室裏,關了他三天三夜才止住了他體內的熱,救了他一命。


    蘇九坐在清蓮的床榻邊,伸手摸上了他的額頭,一摸上去,她一下子皺起了眉頭。


    天啊,怎麽會這麽燙!


    蘇九手心下的溫度如火一樣炙熱,令她的心更加不安起來。


    如果再不退燒,清蓮不被燒死,也會被燒成白癡!


    大約一炷香後,裴元諍領著幾個太醫魚貫走了進來。


    “你們趕快幫二皇子看看,他這燒為什麽還不退下去。”


    蘇九立即把位置讓給了幾個太醫,叫他們趕緊給清蓮看看。


    幾個太醫紛紛給清蓮把了脈,又交頭接耳地小聲嘀咕了一陣子,才由李太醫對蘇九稟告道。


    “二皇子這病委實奇怪了點,微臣等人也瞧不出什麽可疑來。”


    “你們這群沒用的飯桶,說來說去怎麽就這幾句,信不信本公主砍了你們的腦袋!”


    蘇九氣急敗壞地瞪著幾個太醫,冷喝道。


    父皇的病情他們沒辦法,現在清蓮的病情他們也沒辦法,她養著他們到底幹什麽吃的?拿來當擺設用嗎?


    “九兒,別動氣,元諍有辦法!”裴元諍趕緊把想要氣得踹人的蘇九拽到了自己的懷裏,含笑輕聲安撫她。


    “宮裏不是有個冰窖嗎?我們不如把清蓮放置到冰窖中,讓寒氣來解體內的燥熱。”


    雖然皇宮的冰窖沒有爹的寒冰密室管用,但死馬當活馬醫吧,即使他很希望清蓮能病死,但他如今的身份不同了,是東隅國的二皇子,倘若有個閃失,兩國必然交惡。


    “裴元諍,你有病是不是?”蘇九不同意他這麽做。


    冰窖那麽冷的地方,別說是身體健康的人進去會被凍死,更何況是發燒的清蓮!


    “公主,微臣覺得宰相大人這個辦法可行。”李太醫站出來冒死建議道。


    “暫時也沒有別的方法替二皇子降熱,不如按照宰相大人的法子試試,倘若不奏效,微臣等人再另行想辦法。”


    蘇九望望李太醫,又看看裴元諍,最後將視線定格在了發燒昏迷的清蓮身上,抿了抿小嘴,想了很久之後,終於點頭同意了。


    他們說得對,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給清蓮退燒,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不行再想別的辦法。


    小豆是沒有發言權的,盡管他十分不同意琉璃國的公主把他們的二皇子放到冰窖裏去治病,但他隻是二皇子的仆從,沒有權利替二皇子做決定。


    很快,蘇九叫人把清蓮從床榻上搬了起來,抬到了皇宮的冰窖裏。


    冰窖裏十分冷,冒著絲絲的寒氣,沒一會兒,蘇九便凍得直哆嗦了。


    這裏好冷,清蓮的身體能受得了嗎?


    仿佛看出了她的擔憂,裴元諍走過去把她的小手抓在自己的懷裏取暖,他垂低了眼眸,低低笑道。


    “九兒,你要相信元諍,元諍雖然很不喜歡清蓮,但也是個懂得分寸的人,不會趁機要了他的命,事關琉璃國,元諍自會為九兒你考慮。”


    清蓮有句話說對了,他如果在琉璃國內把清蓮給害死了,承受痛苦的必然是九兒,東隅國的國王一定會把這筆賬算在九兒的頭上。


    “裴元諍,你確定這樣真的能讓清蓮好起來?”蘇九望著那個奄奄一息的絕色男子,心中頓時又泛起了疼痛的感覺。


    他孤孤單單得躺在那裏病得不省人事,她真想過去陪他。


    她很明白這不是喜歡清蓮,而是心疼他。


    “試試吧。”輕笑一聲,裴元諍將蘇九溫柔地摟進了懷中。


    “我們先出去吧,元諍叫裴青來看著。”


    這裏太冷了,九兒的身體受不住的。


    “本公主不放心裴青,誰知道他會不會按照你的吩咐對清蓮不利。”


    蘇九不客氣地把裴青給否認了,壓根就不相信裴元諍會對清蓮不做出些點什麽事情來。


    她太了解裴元諍這個卑鄙小人了,他可以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擇手段。


    對於蘇九的不信任,裴元諍隻能苦笑在心頭。


    九兒每次都不相信他,恐怕她這個毛病,一輩子也改不了了。


    “好,九兒,你讓小德子來看著吧。”裴元諍略顯不悅地說完,立即鬆開了蘇九,自己先走出了冰窖。


    清蓮,你不該再出現在九兒的麵前,她已經不記得你了,你又何必執念不悔。


    蘇九對於裴元諍小氣的態度隻是撇撇嘴,沒有立即跟出去解釋,而是跺腳跑到清蓮的麵前,把他身上的狐裘替他緊緊裹好。


    “清蓮,你一定要好起來,聽到了嗎2我不希望你生病。”蘇九輕輕摸著清蓮還十分滾燙的俊臉,希冀地笑道。


    “不管我們過去發生了什麽,我都希望你好好的。”


    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長得漂亮又溫柔,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他。


    “阿九,阿九……不要離開我……”清蓮感受著蘇九的觸摸,眼角竟悲傷地滲出眼淚來,大手緩緩地抬起,用修長的手指輕點著蘇九的眉心,一縷銀光緩緩從他的指尖滲出。


    蘇九一下子仿佛被雷電劈中了一樣,腦子裏的記憶開始變得無比的混亂,混亂過後,她的腦子裏突然出現了跟夢中一樣的畫麵,隻不過這次,她終於看清了那個抹掉她記憶的男人的臉。


    他是……清蓮!


    “阿九,再摸一次我的耳朵吧,以後你再也摸不到了。”


    清蓮抹去她有關他的記憶之前,是那麽悲傷地告別,而這一切都是裴元諍造成的!


    他怎麽可以在趕走清蓮之後,在她麵前裝得若無其事!


    待清蓮手指尖的銀光消失,原先被抽走的記憶全部回到了蘇九的腦子裏,也終於讓她明白了為什麽她一看見清蓮,就心酸地想掉淚。


    輕輕幫清蓮抹去眼角的淚,蘇九立即站起,朝冰窖外麵衝去。


    裴元諍等在了外麵,突然聽到了匆匆的腳步聲朝自己走過來,他欣喜地轉過頭去。


    “九兒。”


    他以為她不出來呢。


    迎接裴元諍的不是蘇九的回答,蘇九直接一巴掌甩在了他的俊臉上。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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