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裏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裴青一方麵趕緊叫人去追,另一方麵他把昏迷的裴元諍扶了起來,急忙回宮找太醫給他醫治。


    老穀主為了報仇連大人也要殺,這也太無情了,虎毒還不食子呢!


    進了宮,李太醫給裴元諍看過之後,說並沒有大礙,隻是受了點內傷,好好休養便是。


    裴青這才稍稍放款了一點心,不過冷漠的臉龐上還是一片凝重。


    公主被老穀主抓走了,恐怕是凶多吉少,大人肯定會瘋了的!


    擔憂地看著躺在床榻上麵色蒼白的裴元諍,裴青無奈地歎氣。


    但願公主能撐到大人找到她的時候,千萬別被老穀主折磨死!


    且說蘇九被李伯挾持了以後,幾個人又換了地方躲著,並沒有回幽潭穀,而躲的地方正是蘇九公主府的別院。


    “你們也太無恥了吧?抓了本公主,還躲在本公主的地方逍遙快活,裴元諍有你這樣的爹,真是三生不幸!”蘇九冷眼睨著裴意楚,不屑地冷笑道。


    “你抓了本公主有什麽用,裴元諍遲早會找到本公主的,到時候你會死得很慘!”


    裴元諍有這樣一個爹真倒黴,然後她也跟著一起倒黴,還要連累他們的孩子!


    “閉嘴!這裏沒有你說話的權利!”裴意楚極為陰沉地瞪著蘇九,一個掌風打過去,立即讓蘇九的半邊小臉都紅了。


    “你最好乖點,不然等元諍找到你的時候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他要做的事,沒有人可以阻止得了!


    “哼,你真的很沒有人性,本公主肚子裏還懷著你們裴家的骨血,你竟連孩子也不放過,你死後怎麽下去跟裴家的列祖列宗交代!”蘇九得理不饒人地大罵道。


    “本公主很慶幸裴元諍在你的壓迫下,沒有長成性格扭曲的人,不然像你多悲哀,整天心裏想著怎麽報仇,不好好生活,多沒意思!”


    如果她身懷絕世武功,一定會一掌劈死他,來一個痛快!


    “你偏要找死是不是?”裴意楚被蘇九罵得臉色扭曲,大手握成了拳頭,咯吱作響,陰沉的聲音裏充滿了無盡的殺意。


    要不是她留著還有一點用,他一定殺了她以絕後患!


    “本公主落在你的手裏,你有想過本公主活著嗎?”蘇九哈哈大笑了兩聲,蒼白的小臉迅速陰沉下來。


    “你最好給本公主聽著,最好一次弄死本公主,讓本公主生不如死的話,本公主告訴你,將來本公主會讓你生不如死十倍百倍!”


    她本想著要孝敬父皇一樣孝敬裴元諍的爹,可是裴元諍的爹想殺她,那她也沒那個必要了,他就是她蘇九的敵人!


    “你想死得那麽容易?”裴意楚冷哼,“我偏偏要你生不如死,讓元諍看著你痛苦的模樣,他才會好好地替我辦事!”


    他改變主意了,利用九公主來牽製元諍,比他殺進皇宮直接報仇來得強!


    “你想幹什麽?”蘇九一臉戒備地瞪著他,心中莫名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難道裴元諍的爹想要謀害父皇,最終要的是琉璃國的江山嗎?


    裴意楚得意地陰笑,用內力把蘇九吸到了自己的身邊,催動體內的寒冰之氣,一掌重重地打在了蘇九的胸口。


    “你……”蘇九胸口一痛,痛得險些昏厥了過去,但她用力咬緊了牙關,用僅存的意誌力在硬撐著。


    “你已經中了我的寒冰掌,寒毒已經進了你的身體,發作的時候你會很痛苦,痛苦地想要殺了自己!”裴意楚把蘇九甩在了地上,得意地道。


    “你最好別自盡,不然元諍看到你的屍體會很傷心的!”


    蘇九摔倒在地,捧著隱隱作痛的小腹,咬牙低吼道。


    “你到底有什麽樣的深仇大恨,要和我們蘇姓皇朝過不去!”


    她被折磨,她痛,她都沒有關係,可是她肚子裏還有孩子,寒毒這東西會通過母體進入胎兒的體內,她不想她的孩子將來備受寒毒的折磨!


    這孩子是裴家的骨血,裴元諍的爹卻要趕盡殺絕,他已經為了報仇,泯滅了應有的人性!


    “這一切都怪蘇邪,要不是他想做皇帝,你也不會有今天的下場!”裴意楚將輪椅轉了個方向,麵對著倒地的蘇九,黑色的眸子裏露出通紅的恨意來。


    “你恐怕不知道你父皇當年有多卑鄙吧,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等你聽完後,你會知道蘇邪曾經也是是謀權篡位的卑鄙小人!”


    蘇九沒說話,雙手放在了腹部上,知道自己不想聽也要把這個故事聽完。


    皇室自古多骨肉至親相殘的戲碼,她也並不認為父皇的底是幹幹淨淨的,畢竟生長在皇家,有哪個人是真正善良的呢。


    裴意楚好像醞釀了很久,才陰沉地開口講述了當年的恩恩怨怨。


    當年,蘇邪還不是皇上,隻是一個不受寵的妃子所生的庶子,與皇後所生的太子相距甚遠,但他有野心,明裏討好太子,暗地裏卻勾結其他的幾個兄弟一起謀害太子,裴意楚當時是太子的謀臣,一直主張太子殺了蘇邪以絕後患,但太子天性善良,不願兄弟相殘,也就是這樣,蘇邪找準了時機,陷害太子通敵叛國,預先屠了太子滿門,事後才跟皇上稟告,皇上傷心不已,又找不到蘇邪陷害太子的證據,隻能罷休。而裴意楚的妻子,裴元諍的娘也慘死在蘇邪的劍下,裴意楚在帶著裴元諍逃亡的路上,不甚跌入了山崖,摔斷了兩條腿,從此隻能坐在輪椅上行走。


    “從那個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為他們報仇,殺了蘇邪!”裴意楚咬牙切齒地狠聲道,那股恨意已經融進了他的骨子裏,再也消融不了了。


    蘇九把整個故事聽完後,沒什麽感想,唯一的感慨就是千萬不要生在皇家,因為太殘酷了。


    “父皇曾經做的錯事,你如今不也在做著嗎?”皺著眉頭,蘇九痛苦地咬牙道。


    “一個人沒有不犯錯的時候,父皇年輕的時候雖然做錯了,但他現在肯定也後悔了,本公主看著父皇為國事操勞,他也想做個好皇帝的,也許那個太子還不如父皇做得好,天性善良的人是沒辦法當個好皇帝。”


    在中國曆史上,一代明君的背後哪一個沒有黑曆史,不是謀權篡位,就是弑父殺兄。


    “你這是在幫你父皇狡辯!”裴意楚冷笑,眸子裏的紅色漸漸退去。


    “他做過的錯事無法抹滅他的喪盡天良,這次我會讓他血債血還,要他為那些無辜慘死的人償命!”


    蘇九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和裴意楚把這個問題談下去了,因為裴意楚心中的恨已經根深蒂固,要他放棄報仇,除非把他殺了!


    “黑白護法,把她關起來,千萬別讓她逃跑了!”裴意楚顯然也不想跟蘇九多說下去,立即叫來黑白護法,把蘇九帶走了。


    “李伯。”裴意楚又叫道。


    “老穀主,您有什麽吩咐?”李伯站在裴意楚的身後,恭敬道。


    “去告訴那個不成器的裴元諍,他想要九公主活著,就拿蘇邪的命來換!”


    “老穀主,你何必要逼少穀主呢?”李伯哀歎了一聲。


    父子兩個,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


    “是他逼我這麽做的!”裴意楚痛恨地眯了眯眼,聲音又冷又硬,“你那次叫他回來看我,他有回來看我嗎?我練功差點走火入魔死了,他對我這個爹也漠不關心,我還能奢望他幫我報仇,幫他娘報仇嗎?”


    裴元諍這個逆子,已經被仇人之女迷得心智全無,完全不認他這個親爹了!


    “少穀主可能……”李伯想替裴元諍說幾句好話,緩解父子兩人的僵持關係,可被裴意楚很不悅地打斷了。


    “好了,不用替他說好話!我裴意楚就當沒他這個兒子,快去辦事!”裴意楚不耐煩地衝李伯嗬斥道。


    倘若裴元諍要阻擋他複仇的路,他一並把他殺了!


    李伯再次搖搖頭,飛身出別院,去找裴元諍了。


    裴元諍很快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咳嗽著讓裴青把他從床榻上攙扶起來。


    “裴青,你查到爹把九兒帶到哪裏去了嗎?”裴元諍用拳頭抵著自己的薄唇,用力咳嗽著,蒼白的俊臉上立即出現了一抹病態的紅。


    爹把九兒擄走了,肯定會用盡辦法折磨她的,不行,九兒還懷著孩子,他一定要盡快找到她,他不能讓她和他的孩子有事!


    “大人,裴青辦事不利,沒有找到老穀主的蹤跡,幽潭穀我已經派人去查了。”裴青一臉擔憂地望著裴元諍,心裏十分不好過。


    大人被老穀主打成了重傷,公主又下落不明,這……哎……


    “既然爹動身進了京城,就不會擄了九兒回幽潭穀,你派人在京城各處搜尋,一定要盡快找到我爹的下落!”裴元諍側頭看著裴青,清雅的墨眸內隱隱有著一抹請求。


    裴青見此,心裏更加的難過。


    大人和公主……還真是一對苦命鴛鴦!


    “大人,先別想那麽多了,喝藥吧,藥快涼了!”裴青在心中長長歎了一口氣後,將藥碗遞到了裴元諍的嘴邊。


    裴元諍皺了皺眉,很快接過裴青的藥碗,一口氣將一碗藥全部灌進了自己的肚子裏。


    他不能病著,病了,便不能去救九兒。


    “少穀主。”這時候,李伯翻窗而進,來到了裴元諍的麵前。


    “李伯,是爹讓你來找我的嗎?”裴元諍看到了李伯,清雅的墨眸裏立即燃起了一絲希望。


    爹這次的目的又會是什麽。


    “少穀主,是老穀主讓我過來找你的。”李伯並沒有否認,而是看著病懨懨的裴元諍止不住地歎息道。


    “老穀主讓我過來傳話,倘若少穀主還想讓九公主活著,那麽必須要用當今皇上的性命來換。”


    老穀主這招實在太為難少穀主,無論少穀主願不願意,這個選擇對他都是不利的。


    “李伯,你告訴我,九兒此刻怎麽樣了?”裴元諍捏緊了手心,蒼白的俊臉上又透出一片死灰一樣的白。


    爹想讓他用皇上的命來換九兒的命嗎?這也太殘忍了!


    皇上是九兒最重視的人,倘若他真的用皇上的命換九兒的命,縱使九兒活下來,她也會恨他一輩子!


    “少穀主,你這是何苦呢?”李伯無奈地搖頭,蒼老的眼睛裏溢滿了憐憫之色。


    少穀主不應該愛上九公主,愛上自己殺母仇人的女兒,不然今天也不會陷入兩難的抉擇。


    “李伯,告訴我,九兒此刻怎麽樣了。”裴元諍又再次重複了一遍,聲音低低的,似在哀求。


    他隻想知道爹有沒有對九兒下毒手。


    “九公主她……中了老穀主的寒冰掌,寒毒已經入體。”李伯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告知了裴元諍實情。


    九公主的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了,真是可憐。


    聞言,裴元諍眼裏的光亮全部熄滅了,隻剩下一片死寂的灰。


    爹的寒冰掌已經練到了最高的境界,有人一旦中了爹的寒冰掌,寒毒發作的時候會痛不欲生,甚至想要自盡來了結這痛苦。


    九兒懷著孩子,爹竟然會對九兒下此毒手!


    “李伯,你回去告訴我爹,他倘若要把九兒折磨死,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他給九兒和我的孩子陪葬!”裴元諍的墨眸裏漸漸沁出通紅的殺意,清雅的聲音也變得低啞暗沉。


    爹,我一直尊敬你,聽你的話,可你對我做了什麽,你竟然要我心愛女子的命!


    “少穀主,老穀主恐怕不會聽你這些話的,您還是盡快做決定吧,多拖延一天,九公主就多痛苦一天,你們的孩子也多危險一分!”長伯憐憫地歎氣,最終沒有多勸,從窗子裏翻出去,走了。


    “裴青,跟著去,我要知道我爹藏在哪裏!”裴元諍重重猛咳了一聲,冷聲朝裴青吩咐道。


    爹,既然做不成父子,那我們就做敵人吧!


    裴青領命,很快翻窗出去跟蹤李伯了。


    裴元諍掀被走下了床榻,咳嗽著叫來小德子。


    “去把二駙馬從軍營裏叫過來,說本相有事找他。”裴元諍掩唇拚命咳嗽著,一張清雅的俊臉比紙還要白。


    “是,宰相大人。”小德子看了一眼裴元諍蒼白的臉色,猶豫了一會才答應道,立即叫人去請溫衍。


    “對了,跟二駙馬說九兒失蹤了,叫他速速進宮見本相!”裴元諍像是想到了什麽,又跟小德子補充了一句。


    溫衍的性子他了解,倘若不是九兒的事情,他定是不肯進宮來見他的,而自己此刻恰恰很需要他。


    小德子派去的人很快把溫衍從軍營請進了宮裏,裴元諍在禦書房見了他,期間屏退了所有的人。


    “你叫人來找本侯爺所謂何事?”溫衍眯著細長的狐狸眼,看著裴元諍一臉病態而苦撐著的樣子,心裏十分的懷疑。


    裴元諍好像病得很重,看上去好像快要死了。


    “本相找你來是為了九兒。”裴元諍輕咳了一聲,蒼白俊臉上的神色十分的凝重。


    “小九她發生什麽事了?”溫衍的神色立即變得很不淡定,暴脾氣有提前發作的征兆。


    小九不會出什麽意外了吧?


    “你先稍安勿躁,聽本相給你講個故事,故事聽完後,你便什麽都知道了!”裴元諍從龍案邊走下來,一邊咳嗽著一邊給溫衍講述起了當年關於他爹那一輩的恩恩怨怨。


    溫衍聽完後,一張妖嬈的俊臉很是陰沉。


    “按照你說的,你爹這次是不會放過小九和皇上了?”


    當初他猜裴元諍進公主府是別有目的,如今他知道了,裴元諍是為了報仇才會去接近小九的,隻可惜,他算計好了一切,卻沒有算到自己的一顆心會丟失在小九的身上,而自己那時候不願意公主府,裴元諍就勸嫁給小九,說服他的理由很簡單,兩人聯手奪得琉璃國的江山後,裴元諍會把皇位送給他,為此,他還和裴元諍暗暗立了個字據。


    “沒錯,如今我爹抓了九兒來威脅我用皇上的命去換九兒!”裴元諍苦歎了一口氣,聲音飄渺無力。


    “皇上的命和九兒的命,本相無論選擇哪一個,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這是一個很難的選擇題,他想救九兒,又不能去傷害皇上。


    “你爹真夠絕情的,竟如此逼你!”溫衍不屑地冷笑,拳頭握得咯吱作響。


    “你爹藏在哪裏,本侯爺帶兵去剿滅他,救出小九!”


    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有什麽可怕的!


    “九兒在他的手裏,我們不能輕舉妄動!”裴元諍不讚同地皺眉,“本相找你來是商量對策的,不是聽你吹噓來了!”


    爹這次進京一定聯絡了不少以前太子府的人,他不能夠莽撞行事。


    “那你說該怎麽辦?”溫衍火了,一拳頭砸在了龍案上,滿身的戾氣遮掩不住。


    “找人假扮易容成皇上,然後趁我爹不備的時候,刺殺他!”裴元諍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很冷,完全不顧了父子之情。


    九兒,元諍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你想讓本侯爺假扮易容成皇上?”溫衍看出了裴元諍的心思,不確定地反問道,“你爹對皇上一定很熟悉,本侯爺的身形和模樣和皇上相距甚遠,你沒傻吧?”


    要易容成皇上的,也該找一個像點的吧,他這個樣子哪點像皇上了!


    “你是不像皇上,但你的武功不弱,若找個平常的人易容成皇上,他一定殺不了我武功高強的爹,還會被我爹反殺,一旦我們的計劃失敗,九兒的性命便有危險,所以我們隻能成功,不能失敗!”裴元諍用手捂住了嘴,竟咳出了一口鮮血。


    “你的樣子不會是被爹打的吧?”溫衍同情地看了裴元諍一眼,後知後覺發現他不是生病了,而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你說得不錯,本相的傷是被他打的。”裴元諍接過小德子手裏的帕子擦幹淨了手心裏的鮮血,淡淡地開口道。


    “我爹為了報仇,可以連我這個親生兒子也不放過,你說他還會放過九兒嗎?”


    他爹已經瘋了!


    “好,為了小九,本侯爺願意冒一次險!”溫衍看了裴元諍很久,終於點頭答應了下來。


    小九如今還有身孕,那個裴意楚想對小九不利的話,他一定會殺了他!


    “謝謝你,溫衍!”抿唇,裴元諍清雅的墨眸內有著一絲感激之意。


    “別謝本侯爺,本侯爺不是為你,而是為了小九!”溫衍不屑地哼了哼,立即下去著手準備。


    半個時辰後,裴青也回來了。


    “大人,老穀主他們藏在公主的別院裏,四周都有人把守著,不容易混進去。”裴青把自己看到的大致情況說給了裴元諍聽。


    “恐怕爹早已知道我會派人跟蹤李伯,故意露點破綻給我們看。”裴元諍眯了眯眼,如此說道。


    爹的智謀曾經也是天下無雙,自己又是他的兒子,做爹的又怎麽會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在想些什麽呢。


    這麽一想後,裴元諍發現了一個自己最疏忽的地方。


    “裴青,你把皇上秘密帶出宮去,藏到公主府的密道裏。”


    爹到時候很有可能會用調虎離山之計。


    “是,大人。”裴青很快明白了裴元諍的意思,立即下去秘密著手此事。


    大人和老穀主都是聰明絕頂的人,老穀主把畢生所學的都教給了大人,而大人的謀略絕不在老穀主之下,這次恐怕要兩敗俱傷了!


    溫衍易容過後照了照鏡子,覺得還行,不說話,沒人認出他是定遠侯。


    裴元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到了溫衍的後麵,看到他易容後的樣子後,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走吧。”


    溫衍撇撇嘴,把事先準備好的匕首藏在了衣袖裏,跟著裴元諍走了出去。


    裴元諍也沒帶多少人,隻有幾個隨從,裴青和易容成蘇邪的溫衍。


    到了公主府別院後,黑白護法在門口迎接了裴元諍,隻讓他和“蘇邪”進去,把隨從和裴青都攔在了大門口。


    黑白護法領著裴元諍和溫衍到了別院的大廳裏,那裏裴意楚正等著他們的到來。


    “爹,我把皇上帶來了,九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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