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鄭琴就慌慌張張地找上門來。


    因為沒能成功登記成正式弟子,陳彥青還是住在預備弟子的山頭小院中。


    “陳師兄,救命啊!”


    鄭琴臉上滿是惶恐之色,一進門就直接給陳彥青跪了下去,她現在喊陳彥青師兄,已經喊順口了。


    “怎麽回事?不是讓你最近消停點,沒事不要來找我嗎?”陳彥青眉頭微微一皺。


    鄭琴哭喪著臉,緊緊抓著陳彥青的褲腳,帶著哭音道:“陳師兄,你一定要救我啊,趙金龍失蹤了兩天,已經有不少弟子察覺了不對,請來了一位執事調查。”


    “調查就調查,你慌什麽!”陳彥青有些不滿道。


    這件事本就在意料之中,自己這兩天大搖大擺出現在門內,其他人且不說,單單被自己修理過的矮冬瓜和醜男,肯定是要去通知趙金龍的,發現人沒了,驚奇之下,請執事殿調查也是正常的。


    甚至,就算請出長老,隻要沒有露出什麽馬腳,也沒什麽可擔心的。


    忽然,陳彥青像是想到了什麽,眸光徒然變得銳利起來,盯著鄭琴道:“該不會是你被人瞧出了什麽破綻吧。”


    “我在趙金龍失蹤前,去找過他的事情,已經被人知道……”鄭琴弱弱地說道,有些不敢去看陳彥青。


    “你之前不是說,那件事,沒人看到嗎?”陳彥青眼角微微抽動一下,心中頗為無語。


    這他娘的,就是典型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鄭琴此刻,比陳彥青還要無奈,委屈道:“陳師兄,這事真的怪不了我。那個出麵調查的柳天執事,他馴服了一隻妖獸金光鼠,對於各種細微氣味,都非常的敏感。他牽著那隻妖獸,去趙金龍住處走了一圈,竟然被聞出不久前我去過留下的氣味。”


    “柳天!”陳彥青聽到這個名字,眉頭挑動了一下,眼中不覺閃過一絲寒意。


    這柳天,正是柳青霜的父親。


    鄭琴見到陳彥青不說話,更加害怕,低聲抽泣道:“陳師兄,現在該怎麽辦?現在趙金龍消失不久,他們也不能斷定出意外,隻是隨意詢問了我幾句,就被我含糊帶過。但是再過幾天,一旦確定失蹤,就會重點審問我了。”


    鄭琴確實是慌了!


    畢竟這次的事情,實在太大的,根本不是她可以扛得住的。


    被扯上了嫌疑,她可沒有自信,可能頂得住執事長老的重點審問。


    她知道,一些是實力高深的修者,尤其是真符境的長老,完全有能力,以絕強的修為,震懾你的心神,撬開心房,讓你乖乖說出真相。


    雖然她心中也清楚,在這樣的事情上,找陳彥青恐怕已經沒用了,但這已經是她所能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麵對鄭琴的一臉期冀,陳彥青輕輕地歎了口氣,若是以他前世白骨老魔的狠辣心性,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暗中將鄭琴殺掉滅口。


    這樣處理起來,最為簡單幹淨。


    不過如今,心境破而後立之後,他卻不想再走上之前的老路。


    “你不要太擔心了,這件事雖然麻煩了一點,但並非不可應對。”陳彥青擺了擺,示意鄭琴站起來說話。


    “真的?”鄭琴聽到陳彥青的答複,反倒有些不敢相信了,不過待看到陳彥青那明亮而自信的眼眸時,她心中也突然莫名地多出了一股信心。


    “當然是真的,你就照著我的安排來……”陳彥青低聲衝著鄭琴,訴說機宜。


    這次,足足過了小半天後,鄭琴才從陳彥青的房間離開。


    隨後,一連過了幾日時間,門中氣氛越來越緊張。


    “聽說了嗎?趙金龍師兄失蹤了!”


    “這麽大的事情,當然聽說了,前些天褚冬瓜他們遇上了那個陳彥青,被修理了,結果火速去通知趙金龍師兄,硬是沒找到人。”


    “何止啊,我聽聞執事殿已經介入調查,不過也沒找到人。各個地方的出入記錄,都沒有任何消息,就這麽憑空消失啊。”


    “上次那個喬空,不也是無緣無故的失蹤,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十有*已經遇害了。”


    “……”


    不少地方,都可以看到一些弟子,匯聚在一起,偷偷議論著諸如此類的話題。


    畢竟趙金龍的失蹤,在門中影響太大了。


    陳彥青也有聽到過這種談話,並不在意,整個人顯得很悠閑,像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還有趙婉兒想來也是聽進去了他之前的囑咐,在閉關穩固境界,這幾天倒是沒有來找他。


    在趙金龍失蹤的第七天後,門派中那種緊張的氣氛,終於達到了極致。


    這一日,那位李功德長老親臨執事殿。


    “最近一段時間,外門中事故連出!首先就是那狩獵場,一次曆練中,折損了多位弟子,甚至狩獵場本身,也在這段時間內,妖獸數量,不正常的暴減少。還有外門弟子喬空,已經無故失蹤一個多月了,現在連趙金龍這種有大潛力的弟子都神秘失蹤。你們執事殿,追查了這麽久,這些事情一件都沒有調查清楚嗎?”


    一到執事殿後,李功德就大發雷霆。


    下麵一眾執事,都唯唯若若,不敢吱聲。


    那位總執事,一臉苦澀。


    這段時間,外門的事情,實在是出現的有些多了,而且每一件事幾乎都無跡可尋,他們雖然找到一些相關線索,但是實質性的證據,那是一點都沒有。


    特別是在趙金龍失蹤之後,執事殿壓力更大。


    “事情雖然還沒有調查清楚,不過我們手頭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隻要再給我們一些時間……”總執事硬著頭皮開口道。


    隻是他話沒說完,李功德就冷冷打斷道:“給你們的時間,已經夠多了,我現在過來了,這件事就由我接手了,有什麽線索,拿過來我看看。”


    “好的。”


    對於長老的威嚴,一眾執事還無法抗拒。


    在千葉宗內,執事殿隻是分管外門事宜而已,但是長老會,卻是可以決策整個門派的大事,不僅管著內門的事物,就算外門這邊,如果想要插手,執事殿也隻有聽令行事的份。


    “李長老,這是關於狩獵場內神泉境妖獸突然暴減的一些線索,我們通過一些妖獸殘屍的分析……”一位執事上前,懷中掏出了一疊紙,正要恭敬地遞上去。


    李功德卻是眉頭皺了皺眉,道:“事有輕重緩急!先給我看看關於趙金龍失蹤事情的線索。”


    事實上,他這次會親自出麵,主要也是因為趙金龍的緣故,不然的話,以他長老的身份,外門其他小事情,他才懶得親自出麵。


    諸多執事麵麵相覷,眼中都閃過一絲了然的眼神。


    柳天上前一步,連忙道:“關於趙金龍的事情,是我在負責的。根據我的調查,趙金龍消失的非常突然,在他失蹤之間,隻有一個叫做鄭琴的女弟子去接觸過他。我覺得這個女弟子,很有可疑。”


    說起來,還是要算鄭琴倒黴,本來像趙金龍這種人物,每日裏去拜會討好的弟子,來來往往,可著實不少。


    不過偏偏,在他出關之後,依附於他的那些弟子,全部被陳彥青打斷了手腳,全部在養傷,鄭琴這個唯一在趙金龍消失之前去過他房間的人,就顯得非常的顯眼了。


    “哦?那個女的什麽修為?”李功德問道。


    “修為倒是不怎麽樣,前幾天我見到過,也就神泉一重境界而已。不過……”柳天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不過根據其他弟子所說,這個女弟子,還和那個同樣失蹤了的弟子喬空,走的有些近。”


    李功德眉頭微蹙,雖然這鄭琴的實力不怎麽樣,但既然是事情唯一的突破口,那還是得細細審問一下的。


    “那還等什麽,將這女弟子傳喚到執事殿來,我親自審問。如果她有所推拒,直接拿下!”李功德想了一下,就果斷地發出了命令。


    不一會功夫,派出去的人,就將鄭琴帶到。


    不過與她同來的,還有一大批的外門弟子。


    李功德目光一斜,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是這樣子的,最近外門發生了這麽多事情,連趙金龍都無故失蹤,這些弟子間,也是人心惶惶,一聽說長老你今日要親自審查此事,便都忍不住親自看看。”一位執事上前小聲稟報道。


    李功德一聽,出於穩定人心的需要,也就默認了此事。


    “是啊,長老,最近外門事情連出,連趙金龍師兄都失蹤了,搞得我們都提心吊膽的,不過來看個結果,實在不放心啊。”


    “不過今天李長老你親自出麵,想必定可以將事情審理得水落石出。”


    “長老,你叫人傳喚鄭琴過來,莫非金龍師兄失蹤的事情,與她有關?”


    “……”


    大殿中,亂哄哄的一片,能夠見到位高權重的長老,不少弟子都顯得很興奮,想在長老麵前留個印象。


    “肅靜!吵吵鬧鬧像什麽樣子!誰再吵鬧,立刻趕出去!”


    總執事看到李功德眼神隱隱有些不悅,當即出麵嗬斥。


    大殿中的眾人,立刻安靜了下來。


    鄭琴站在下方,麵對著眾多目光的注視,感覺心都要快跳出來了。


    不過好在,她眼角餘光,閃過四周人群,看到某一道靜靜站在一旁的身影時,心中莫名地安定了很多。


    當下,她鼓起勇氣,抬頭看向李功德和諸多執事,不卑不亢道:“不知道長老和諸位執事,召喚弟子前來有何事相詢,弟子無不配合!”


    她這種坦然自若的神態,頓時就讓一些執事稍稍打消了一點懷疑。


    倒是那位柳天執事,眉頭微不可查地一皺。


    他可是記得,自己上次用金光鼠聞出了鄭琴最後去過趙金龍居所時,對方的麵色很不自然,甚至在回答自己詢問的時候,眼神都有些閃躲。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將鄭琴列為主要懷疑對象,給李功德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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