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驚訝?這世上哪個人不是帶著一張麵具生活!”


    “死無對證,這一切不過是你的片麵之辭,你以為我會信嗎。”


    “我有必要說謊嗎,要知道,我若想殺你滅口輕而易舉,不過嘛,隻要你別把半年前的事情說出去,我就放過你怎樣?”


    “你休想,我不會讓你這個凶手逍遙法外的。”


    “切,你說得這麽正義凜然,怎麽不見你向大師伯稟明,半年的時間還不夠你說一句話嗎?”


    “要是師父會信我早就會說了。”他曾經向雨彤暗示過,可是就連她都不相信風淺柔會殺人,更何況是別人。


    “哦,那你打算怎麽讓我這個凶手不逍遙法外?”


    “總會有辦法的!”


    聞言,風淺柔依舊淺笑,隻是語氣突然淩厲了幾分。“唯池,你似乎還沒明白,我風淺柔要一個人永遠消失有的是辦法,或許更有趣一點:你及你所愛的人——身敗名裂。”


    “你……咳咳。”


    唯池震驚,不過眨眼之間,她竟然從十幾米外近身,並且掐上他的脖頸,他自認是玄天劍派後輩中最有潛力之人,可在她麵前竟然毫無還手之力。他以為半年前他能從她手中逃脫,今日也定然會,可他還是小看她了。


    “七,七師妹,所有事情你衝著我來好了,跟,跟雨彤無關。”


    “雨彤?原來背地裏你是這麽叫她的,可惜呀,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不如這樣好了,我助你圓夢,你則為我所用如何?”


    “你休想!”


    “未來的事誰說的準。”風淺柔的手一寸寸收緊,最後在唯池自己都以為要命喪於此時,風淺柔突然鬆開手,然後身形一轉,在唯池尚來不及反應之際已經遠去。


    “記住,徐雨彤的未來可握在你手裏!”是未來,而不是命,世間最難過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遙遠的話語仿佛從天際傳來,可卻字字入耳,句句敲擊在唯池的心底。


    ……


    “主子,你幹嘛不直接殺了他啊,留著總是個禍害。”羽燕一臉不明白。


    “有句話叫:凡是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風淺柔笑著敲了敲羽燕的額頭。


    “留一線?都用他最在乎的人要脅了,還叫留一線?主子,老實交待,你是不是又在打什麽主意?”


    “若硬要說這玄天劍派還有誰會成為殷長亭的對手,非他唯池不可。”


    “就他?他哪一樣比得上殷長亭,主子,你為免也太高看他了吧。”羽燕一臉嫌棄,唯池跟殷長亭相比,著實差太遠了,別的不說,就衝這表麵功夫,殷長亭做得隻比她家主子差一點,武林中,誰不知道他正直、溫文爾雅。


    “論心計謀略、為人處事,他確實跟殷長亭不在一個層麵上,可若論武功……”


    “武功?主子,你不是不知道玄天劍派一年一度的比武他都輸給了殷長亭的。”


    “凡事要用心看!”風淺柔指了指羽燕的心口,然後大步離開,甩給羽燕一個瀟灑的背影。


    翌日,風淺柔得知殷長亭下山一事,也不過無所謂一笑,後續的事件,她半年前就安排好了,即使殷長亭查,也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宋梁被仇家所殺!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又是一日,而這天,正是司空東明出關之日。風淺柔難得的起了個大早,用過早膳便趕去了竹院,目的自然是向掌門師尊請安咯!


    剛到竹院外圍,便有同門弟子告訴她司空東明在竹院後山,以免她走了冤枉路。至於他們為什麽這麽好心,還要說說風淺柔的人緣確實很好。究其原因嘛,玄天劍派有三大女神,擁有一大票的支持者,而風淺柔就是其中之一,不過可惜啊,這三位女神有兩個心係他們的大師兄殷長亭,惟一一個心沒撲在他身上的人卻是他所喜歡的人,殷長亭作為玄天劍派最受歡迎的男神,他們哪搶得過?


    風淺柔散步般的往竹院後山走去……


    與此同時,竹院後山。


    由於司空東明甚喜竹,所以後山種植著大片竹子,青翠欲滴。嗅著空氣中傳來的混雜著泥土清新的清香,天然的氣味,令人心曠神怡。


    竹林邊,一張石桌,一個棋盤,兩人對坐。


    左邊,年近古稀的人身著一件灰色道袍,背上一個大大的八卦圖案分外鮮明,一頭發絲黑白相間,白色的一字劍眉,皺紋縱橫的臉龐一片闊達笑意,一派仙風道骨,整個人透著一種萬事身前過,片塵不沾身的超凡。他左手時不時撫過那長至胸前的長須,右手執著一顆黑子,琢磨著該下往何處。


    右邊一男子,白色的司空流雲錦著身,右袖上那一朵鮮豔的金色彼岸花是他身上惟一的其它色樣,墨發在風中輕揚,他就那樣靜靜的挺胸而坐,便如嫡仙臨世,風華天成,哪怕不言不語亦是一道無雙風景。他左手輕輕敲擊著桌麵,右手捏著一顆白色棋子,一時間竟分不出是棋子白還是手更白。


    “少卿啊,你也有三年沒回山了吧,這回怎麽想起回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了。”司空東明放下棋子,問道。


    “當然是祝賀師尊您老七十大壽。”說話間,容少卿取出一物放在石桌上,從棋盤一側推過去。


    “大壽?哦,記起來了,確實該到了。”上一次過壽,還是四十年前的事了,當初那個如烈陽一般的女子如今是何模樣了?


    “師尊在想什麽?”


    “年少輕狂的時候!”司空東明歎氣,語氣中透著絲絲難以察覺的落寞。


    “年少輕狂?師尊也有這樣的經曆?”


    “沒有人天生就該沉靜冷漠、空無一物。故事是用時間累成的,習性也是慢慢變的,少卿,有些事不是你能左右的,就該順從心意,以免將來遺憾。”容少卿是他最擔心的孩子,年紀輕輕封鎖了一顆心,也許,希望他能遇到他的命運,然後改變一下個性。


    “師尊的遺憾是一個‘情’字麽?”容少卿似笑非笑,他的語氣很平淡,卻透著不置可否,感情,是世間最不靠譜的東西,不然,母後也不會以那樣的悲劇收場!


    “少卿,等哪天你也會為一個女子發笑、慌亂、患得患失時,就會明白這種感覺了。”


    容少卿放下棋子,一時間原本不相伯仲的場麵頓時變化,白子,勝券在握。“不會有那麽一天的。”


    容少卿淡淡言道,但,不經意間抬頭望去,隻見那人,一身淡紫色長裙裹身從遠處走來,容顏傾國,朱砂添姿,如仙似妖,明明普通至極的畫麵,卻因是她,顯得那般令人驚豔,不經意間引領著一顆心為其跳動、活躍……


    “這世界真小!”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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