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你怎麽不應鈴兒啊。”風鈴仰頭拉扯著容少卿的衣袖,卻見其一點反應都沒有。“娘親,爹爹怎麽了?”


    聞言,風淺柔再也無法強裝堅強,艱難邁步走向容少卿,容淺安沉默的站在旁邊,小手拉著風鈴在她手心裏輕輕捏了捏,風鈴受到示意,同時也注意到了風淺柔的神色,黯然低下了頭,娘親已經很難過了,她不能再刺激她了。


    風淺柔走近容少卿,側臉緊貼著他的,換作以往,容少卿一定會反手緊緊抱住她,然後得寸進尺的做些不該做的事,然而現在,他卻是沒有半點反應。他知道她就在身邊,奈何感覺不到她的存在,所以隻得他不確定的喚著“柔兒”。世界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也不是近在眼前時卻愛於無聲,而是彼此近在咫尺,卻感受不到她的體溫、她的存在。


    “我在!”她的應聲,容少卿自然聽不到,一滴清淚自她眼角滑落,順著臉頰消失在他的唇角。


    “柔兒,別哭!”她的淚令他心疼,鹹而澀的味道,他嚐到了,他曾暗暗發誓要讓她幸福快樂一輩子,可如今卻因著自己的原因讓她哭了。


    “少卿,你知道我在哭?”容少卿的話令風淺柔驚喜:他有感覺的,他是有感覺的!


    “我嚐到你淚水的味道了。”許是猜到風淺柔的反應,所以他即使聽不到她的問題卻依舊回答了她。


    “味道?是味覺,還有味覺!”


    風淺柔突地摟住他的脖子,用以支撐她因掂著腳而略微不穩的身形,而後吻上了他的唇,既然有味道,她便讓他嚐到她的味道,容少卿自是不負所望地回應著……


    遍地屍體中,那兩人相擁而吻,兩個小家夥手牽著手靜靜站於側,一家四口,獨成一世界,他們是旁人難以插進的存在,然而,蕭索中的溫馨總是帶著濃濃的心酸,令人見之沉痛!


    另一邊,商羽和禦長風兩人威脅著一家民宅的主人,民宅主人不得已把兩人按排進客房休息,然而,他們隻呆了半夜就轉移了地方。不過短短幾日,他們便換了無數地方,整個一過街老鼠的姿態,這一切不是因為別的,而是追殺他們的人一直沒有間斷過。


    “禦長風,我倒是不知你如此好心,還帶我一起逃。”逃這個字,商羽說得很輕,然,不管是輕是重都是一個著重號,對禦長風而都是一種諷刺,不過某人顯然比他想得更能忍而已。


    “大丈夫能屈能伸,目光長遠是成大事者必須有的最基本的心態,眼前的挫折隻是暫時的,能笑到最後才最終的贏家。”


    “且看你能否成為最終的贏家。”


    “關於這點,你不也清楚嘛。”


    “是啊,容少卿很快就會五感全失成為一個廢人,到時你還有何懼怕的。”當日容少卿與他爹打鬥在前,劇烈使用內力在後,他的毒隻怕比之前更嚴重了,所以淺柔才會一直跟在他身邊,五年相處讓他已知道淺柔的身手恐怕並不比禦長風弱,自己的蠱又對她沒有作用,再加上她那令人防不勝防的毒藥,當日若是她追過來,他們二人未必能全身而退。


    “成為廢人嗎?這便是商清懷的算計,不得不說確實好籌謀。隻可惜他空有滿腔算計,最後卻還是命喪容少卿之手,還連累了本殿,你這父親到底是棋差一著,與他合作可讓本殿吃了個大虧。”


    “是你們麵和心不和,才讓容少卿有機可乘。”


    “有機可乘也隻這一次了!”禦長風眯了眯眼,隨而轉移話題:“本殿很納悶,容少卿到底有什麽把柄捏在你手上,值得他特別聲明不得傷害於你。”


    容少卿素來狠辣無情,他下令不得傷害商羽,想必是商羽身上有什麽東西是容少卿所忌憚的,所以自己才將他救出來。其實他更奇怪,風淺柔被商清懷下了蠱,按道理容少卿更該留下商清懷為她解蠱和救他的命,可是卻獨獨留著商羽,他總覺得這其中還隱藏著他不知道的事。


    “與你無關。”


    話音剛落,商羽便被禦長風打了一掌,震的他五髒六腑一陣翻騰,極力忍著才沒有吐出血來。禦長風一掌可不是什麽人都受得住的,雖然隻用了三分力道,但至少也得休養個十天半個月的。


    “本殿從來不救人,但本殿卻救了你一命,這一掌就當你對本殿的報答了,現在,你可以走了!”


    商羽訝異,他知道禦長風救自己根本沒存好心,所以這些天他一直在找時機逃走,卻苦無機會,可他竟然要放了他?


    “現在不走你就沒機會了,別以為本殿不知道你的心思,本殿也明白告訴你,若本殿不答應,你想逃跑簡直是癡人說夢。”


    他放他走是有自己的考量的,這人與自己不是一條心,帶著總是一個麻煩,而且商羽對風淺柔存在著執念,眼下自己必須盡快趕回天齊,但風淺柔這個女子心機智謀並不比他們任何一個差,容少卿的事恐怕讓她恨上自己了,若是她極力阻止自己回國,他倒真沒有把握在孤立無援的境況下安全回國,所以自己必須與商羽分開而行,而以商羽的心思估計還會回去找風淺柔,他既然能在容少卿的眼皮底下活這麽久定然有他自己的辦法,所以就讓他先去拖住風淺柔,待自己回國之後再另行籌謀。


    當然,商清懷害他摔了這麽大的跟頭,讓商羽毫無無傷的離開自己怎麽想都不心甘,而且他還是去找風淺柔的,憑白讓自己生出幾分妒忌,這個女人就是有惑亂人心的本領,明明知曉她在騙自己,卻還是放不下她,甚至因為她的冷漠讓他更想得到她了。


    這邊,禦長風打了商羽之後兩人便分道揚鑣了,卻不知另一邊風淺柔也被禦長風這一掌連累到了,禦長風雖隻用了三成功力,但比之顧嫻渝威力卻還大上幾分,自然,風淺柔的傷也更重。


    現在她已經知道原因了,既然知道原因也就不擔心了,運功調息之後就想繼續替容少卿研究解藥,容少卿經過幾天的休整,現情況好了許多,雖輪番出問題,好在左右隻有一至兩項,五感交替著來,沒有同時完好也沒同時全失的情況。他見風淺柔臉色蒼白便強烈要求她先睡一覺休息一下,哪怕風淺柔再三保證也不改初衷。


    “我會陪著你的。”風淺柔忘記了她上次的夢魘,容少卿可不會忘記,若是她再發夢,他陪著她也放心些。


    風淺柔聽到容少卿的話,這才點頭同意,當然她本來就沒有拒絕的機會。兩人相擁著躺下,風淺柔幾日來忙著解藥的事情每天最多睡了兩個時辰,現在又受內傷,倒是讓她很快進入了睡眠,當然她想,若是容少卿不在她估計是睡不著的。


    容少卿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因為又夢魘了……


    這次發夢時間較長,容少卿一直注意著她的神色,卻發現她偶爾皺眉,偶爾勾唇,總的來說是比較平和的,看樣子不像惡夢。容少卿猜疑,她是不是夢到過去他們相遇相知的事情了。


    容少卿已經把他們的事全部告訴風淺柔了,但口述到底不如自己記得的深刻,他心裏其實是希望風淺柔想起來的,他們一路走來有苦有甜,待到他們雙雙老去之時,這些都是他們珍貴而美好的回憶,若是就此遺失了,不得不說是一種遺憾。


    “柔兒。”


    容少卿呢喃著在她唇上親了一口,正待離去越發現某女張開了唇瓣,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於是他順勢長驅直入,引得她一陣嬌吟,曖昧在一睡一醒的兩人間流轉,若不是身體條件不允許,恐怕風淺柔會在睡夢中被他給吃幹抹淨了……


    一陣纏綿之後,容少卿好笑地看著她酡紅的臉頰,他可沒錯過在他與她纏綿之前她的臉色便有些發紅了,她如此乖巧的邀請他,該不會是正在做著春夢吧?


    “少卿,我愛你。”


    風淺柔的話說得很輕,若不是容少卿正貼著她的臉頰,估計會聽不清。容少卿嘴角輕勾,湊到她耳邊回道:“柔兒,我也愛你。”


    得到滿意答案的風淺柔笑得更甜了,雙手攀住他的脖子,一口親到了他的臉上,弄得容少卿啼笑皆非,睡著了還能這麽準確親到他,他是不是該感到萬分榮幸?


    容少卿正走神,風淺柔卻不願就此放過他,那朱唇一啟,雪白的貝齒便輕咬著他臉上的肌膚,弄得他麻癢不已,再也沒心思失笑,抱著她極盡揩油,填補一下這些日子的空虛,當然正所謂引火燒身,揩油固然美好,但若是必須強行半途終止,對人著實是種考驗。


    容少卿該慶幸目前他隻有嗅覺出問題,讓他更方便的揩油,但他也懊惱,因為視覺沒問題,所以他能清楚的看著她矯好的嬌軀;聽覺沒問題,他可清楚的聽著她細碎的嬌吟;觸覺沒問題,他能觸摸到她誘人的肌膚;味覺沒問題,他可盡情品嚐她的甜美……


    容少卿這一覺睡得無疑是愉快而折磨的,他萬分艱辛的克製著自己的*,畢竟他不能為了一時的貪歡而造成更嚴重的後果,他們可是要執手偕老的,未來還很長,因為她在所以他怕死。所幸春夢過去風淺柔恢複了正常沒有再誘惑他了,讓容少卿終於有了控製自己欲火升騰的機會,然片刻之後,容少卿終於該擔心了……


    一片模糊的虛影中,風淺柔慢慢睜開了眼,待眼前一切漸漸清晰,風淺柔這才看到有人正灼灼的盯著她,正是商羽。環目四顧,她能發現她現在是在崖下的河邊,她的衣服及頭發已經幹了,但商羽尚滴著水的發絲告訴她,他們掉到了河裏,是他救了她,她的衣服及頭發應該是他給烘幹的。


    “淺柔,你醒了。”


    “商羽,你怎麽在這兒?”


    這個人啊,他自己渾身濕透,最先想到的卻是她,她微眯著眼暗暗沉思他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自己的?而自己又是從什麽時候發現他喜歡自己的?前一個問題估計隻有問他才知道了,而後一個問題她卻是能想起來的,那時候容少卿對她太好,她深陷迷霧中遍不清方向,不知他意欲何為,後來才恍然發覺原來他真的喜歡她,於是她開始想,她到底什麽地方吸引了這個容顏如神坻,性情如修羅的鳳秦太子,她一邊想一邊享受著他的寵愛,然後很榮幸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當然在搭進去的同時她也想明白了任簫和商羽對她貌似也不同,對號入座一番,終於知道他們兩個也對自己有意,不過她已顧不得他們二人了,因為她正在容少卿的霸道攻勢下潰不成軍(所謂霸道攻勢:在容少卿看來他是溫水煮青蛙,讓她不知不覺中再也離不開他,可在毫無準備的風淺柔眼裏,他那就是強悍侵襲,霸道地攻擊著她的心)。


    “我見你掉崖,本想拉住你的,可是不幸一起掉下來了,還好這崖雖高但底下卻是河流,我們才能幸免於難。”


    “我的孩子呢?”風淺柔突地湧起一股恐慌,他們掉進了河裏,那她的女兒會不會被水流衝走了?


    “別急,孩子沒事,你忘了你掉下來的時候把小家夥拋到了樹杈之間嗎?”


    經商羽一提醒,風淺柔這才想起來,她掉下來的時候是一直緊緊抱著孩子的,待發現下麵是河流,怕水流的衝力讓她護不住孩子,便在覺得與地麵約摸一千米時便把孩子拋到了崖邊一棵樹上,準備等她安全之後再把她救回來。


    “說到孩子,我這前找她的時候她可是被大樹藏得緊緊的,四周又都是茂密的草木,還是她的哭聲讓我找到她的。”


    商羽已經把孩子抱來交給風淺柔,小家夥這時候正睡著,皺巴巴的小臉在風淺柔看來卻有著說不出的可愛。


    “我們失蹤一天一夜,少卿肯定著急不已,我們必須趕快回去。”


    說著,風淺柔掙紮著要起身,卻被商羽阻止。“淺柔,你剛生產又泡了這麽久水,身體太過虛弱,若是再長途跋涉,很容易落下病根的,你還是先休息幾天養好身子再說,不然容少卿見到了也會心疼的。”


    見風淺柔沉默下來,商羽權當她同意了。“我烤了魚,你先吃點東西,孩子自生下來還沒進食,我之前給她喂了點水她才睡去,但保不了多久,所以你必須吃飽,這樣才有奶水喂孩子啊。”


    怕風淺柔不聽勸,商羽特地提到小家夥,果然見原本還一副“不想吃”模樣的風淺柔飛快接過他遞來的魚迅速的吃著。吃了魚又給小家夥喂了奶水,風淺柔這才抱著小家夥睡去,商羽說得對,她現在虛弱不堪,必須先養好身體才能順利回少卿身邊去。


    睡得迷迷糊糊之際,風淺柔微睜開眼,她看到商羽輕輕劃破了她的左手食指,然後一條銀白色的小蟲子順著血液鑽進了身體,那一瞬間冰涼的感覺襲卷身體,風淺柔尚來不及想更多,便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中。至於後來,後來發生了什麽?


    風淺柔猛地睜開眼坐起身。“啊。”風淺柔隻覺一陣天旋地轉,不禁痛呼出聲:“少卿,你靠這麽近幹嘛,撞到我額頭了。”


    “柔兒,我不是故意的,隻是看你睡得不安穩,本想叫醒你,沒想你率先醒過來了。柔兒,你夢到什麽了?”風淺柔撞的是額頭,但容少卿被撞的可是鼻子,比風淺柔隻會更痛,不過他更在意的是風淺柔到底夢到了什麽,他想知道這五年來還有沒有發生過他不知道的事情,怕她又像上次一樣忘記,所以才著急發問。


    “少卿,對不起!”風淺柔揉了揉他有些泛紅的鼻子,哽咽道。


    “沒事,我還撞到你額頭了呢。”


    “我指的不是這個。如果我再多一分的戒心,或許商羽便不會成功,我們也不必錯失五年的時光。”她現在才知道她失憶根本就是商羽的陰謀。五年前醒來的時候她隻當是墜崖的原因,萬不曾想根本是受了商羽下蠱的影響。比起商羽,她其實更願相信是商清懷對她下蠱,他最多隻是幫凶,哪怕她的蠱是他下的,她也願相信他是受商清懷授意才被迫的,可沒想到早在五年前,他就變了。


    “柔兒,你知道了什麽?”容少卿眼裏散發著寒光,雖然風淺柔說得有些不清不楚,但他已經猜到了真相。


    “我被商羽下了蠱,其實他最開始的意願不是要害你,也不是讓他跟我的性命相連,而是要我失憶!”是啊,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忘記了一切事情,他給她編了一個身世,目的就是跟她隱居,絕了與外界的一切聯係,至於與他性命相連和不能與人交歡應該隻是所下之蠱另外的作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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