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了空歡喜一場的許浩倒是淡然的多。之前看到江明飛身上台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沒多少機會了,何況之後又多了一個一招擊退十數人的關柄策。即便他再心有不甘,也隻能放下了。既然明白自己隻是來走個過場的,一切當然看得很開,即便城主大人和蔣小姐很少關注自己也無所謂了:雖然相比於關公子,自己卻是受了冷遇,不過比起無人問津的江公子,自己也該覺得受寵若驚了。


    蔣家的叔伯子侄輩,為了應景,幾次繞著宴席頻頻舉樽勸酒,說些“郎才女貌”“良緣將結”的話,氣氛倒也還算熱烈。酒宴正酣,話題轉換到說要請人獻舞一曲,以助酒興。


    “嵐兒姐,你平日不是能歌善舞嗎?今日不妨來一段,也好讓未來的姐夫開開眼界。嘿嘿……”一個蔣家後輩笑著說道。


    “嵐兒會跳舞啊?小叔我還真沒見過,要不就給我們來一段吧。”一個中年人接話道。


    “來一段,來一段!”一群年輕人借機開始哄鬧起來。


    “好吧,那我就舞上一段。”蔣嵐兒在這歡鬧的場合,終於恢複了自己的本性,豪爽的答應了下來,“不過蔣凡得給我伴奏。”蔣嵐兒指著鬧的最歡的一個蔣家後輩說道。


    剛才還在哄笑的蔣凡瞬間苦澀著一張臉:“早知道我就不湊熱鬧了!”眾人一陣大笑。


    “凡兒,你就別謙虛了,好好給你表姐伴奏一曲。”城主笑著說完,又轉頭對身邊的人說道。“管家,去取了那把古笛給凡兒。”管家應聲而去。


    “有笛,有舞,不能少了歌吧。”又一個人提議道。


    “要不我來給嵐兒姐姐伴唱吧。”一個纖腰細帶的少女起身主動請纓。


    “哇,小珍伴唱。這可有的看了。”有人起哄道。


    “小珍最善吟唱,由你伴唱自然很好。”蔣嵐兒說道。


    “姐姐謬讚了。”少女淺笑道,“我看曲目就選那首《牡丹芳》吧,最適合嵐兒姐姐。”


    “行,”蔣嵐兒笑著說道,“你們先等著。我去換一下裝束。”


    眾人沒有等多久,蔣嵐兒就換了一身紅色的舞衣回來,一把彩扇遮麵。此時的她,清顏紅衫,青絲墨染。別有一番韻味。


    蔣嵐兒一出,早已手握笛子的蔣凡朝被喚作小珍的少女看了一眼,後者點了一下頭。


    悠揚的笛聲瞬間縈繞在大殿中,少女也開始吟唱起來:


    牡丹芳,牡丹芳,黃金蕊綻紅玉房。千片赤英霞爛爛,百枝絳點燈煌煌。


    照地初開錦繡段,當風不結蘭麝囊。仙人琪樹白無色。王母桃花小不香。


    宿露輕盈泛紫豔,朝陽照耀生紅光。紅紫十色間深淺,向背萬態隨低昂。


    映葉多情隱羞麵。臣叢無力含醉妝。低嬌笑容疑掩口,凝思怨人如斷腸。


    穠姿貴彩信奇絕,雜卉亂花無比方。石竹金錢何細碎,芙蓉芍藥苦尋常。


    遂使王公與卿士,遊花冠蓋日相望。……


    伴著歌聲,蔣嵐兒開始起舞。


    隻見她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彩扇飄逸時,猶如蝶舞花間描錦繡。舞姿翩躚,惹人憐愛;彩扇合攏處。似筆走遊龍繪丹青,玉袖生風,冷豔高貴。


    在柔美的樂聲中,手中折扇如絲如弦,轉、甩、開、合,一如行雲流水,又似若鳳舞龍飛。在大殿中翩翩起舞的她,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紅牡丹,隨著舞姿,慢慢盛開在眾人的眼眸中。


    吟唱漸漸進入尾聲,蔣嵐兒的舞姿也慢慢開始收尾。隨著最後一個音符的停止,蔣嵐兒也定在了大殿中間。偌大的偏殿,瞬間安靜下來。


    “啪!”“啪啪!”“啪啪啪……”一聲,兩聲,漸漸的,大殿中掌聲雷鳴。


    “舞得好,舞得好!”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不愧是我侄女,今日小叔我真是大開眼界了!”


    “沒想到嵐兒有如此大才,真不愧是我蔣家後人!”


    “正是,正是!”


    ……


    幾個蔣家長輩連聲讚歎,饒是蔣嵐兒這種平日驕縱慣了的人,也不禁一臉嬌羞的躲進了城主的懷裏。


    “寶貝女兒如此有才,我都舍不得把你嫁出去了。這可如何是好?哈哈……”城主打趣道。


    “爹爹!”蔣嵐兒嬌叱一聲。


    此時的江明早已愣在一旁,花癡一般的盯著蔣嵐兒。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幾個後輩子弟則起哄著要蔣嵐兒再舞一曲。


    “咳咳……差不多得了,還有客人在,你們就別鬧了。”城主笑著替女兒擋下了子弟的哄鬧,“我看還是繼續宴席,要不然飯菜都該涼了。”


    “那好吧。”蔣家後輩也情知此時不宜玩的太過,隻得意猶未盡的回到了席宴中。


    吃過宴席,天色尚早。不過,柄策、江明和許浩三人還是被“盛情”的留在了城主府,說是讓大家提前感受一下城主府的生活,日後入贅的時候能適應的快些。


    蔣嵐兒命人引了江明和許浩二人去下榻處,單單留下柄策,說是要親自去送他回去。近乎表白式的做法,自然無法讓早已有些心裏不平衡的江明順從,後者硬要跟在後邊,美其名曰順路。蔣嵐兒見拗不過他,也就隨他去了。


    於是,一路上就上演著這麽一幕場景:蔣嵐兒一臉開心的拉著柄策,給他介紹自家的各種風景,每每說到開心處,都會有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冒出來,將二人見美好的氣氛給打破。


    “嵐兒,你看那閣樓,我還是第一次發現它雕建的如此精致!”“嵐兒,你看那,那小池!”“嵐兒,你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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