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夜幕很快過去,太陽再一次升起,燕雙.飛在藥劑的作用下勉強睡了一覺,起來時還覺得恍如隔夢,洛輕寒先前就在她身邊,隻要她一抬頭,就可以看到她曼妙的身姿和溫柔的眼神,而如今人不在身邊,反而是陷入了危險之中,盡管按照當時洛輕寒的分析,她可以保證性命無虞,但也隻是能保證命在了。


    這潮濕悶熱的環境真的是讓人非常的不痛快,這樣惡劣的條件,燕雙.飛忍受著已經被汗濕的衣服貼在身上,靠在簡易的木板床上出了會兒神,再用了點時間草草模擬了一下等會行動的內容,最後捶了捶後背,聽到關節摩擦發出的咯吱響聲,才打起精神起床,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


    她用那被陽光烤熱的水洗臉,燥熱的風吹過臉頰,感到了一絲的良意。她應該是非常不安的,但她又不能不鎮定,這個時候失去理智是引發的後果是非常可怕的。


    “早上好。”影煞麵帶著微笑,似乎是為了使死氣沉沉的氣氛活躍一點,“你的臉色看起來真的是遭透了。”


    “我知道。”燕雙.飛抽出椅子,坐下,低著頭,手裏拿著一根黑色的皮筋將散亂的頭發紮了起來,然後看著眼前充作早餐的鹽水和壓縮餅幹情不自禁的皺起眉頭,隻是伸手拿了水喝了一口,就不再有別的動作,隻是一個人用手撐著頭再一次發呆。


    “你要保持體力,就需要攝入充足的水分和糖類。”影煞將東西推的離燕雙.飛近了一點。醫生也在此時走了過來坐下,看了一眼燕雙.飛,板著臉嚴肅道:“年輕人,少皺眉頭,隻要有希望,就一定會有解決方法的。”


    “我也想啊。”燕雙.飛急道,“可我就是定不下心來,這麽多年的訓練全白費了,什麽事隻要涉及到她我很容易就會亂了方寸。”


    影煞嘴裏塞滿了食物,想要反駁燕雙.飛的話,於是急急灌下一口水,不曾料被噎住了,咳嗽了幾聲才開口:“你看呐,人有了在意的人或者物就會有弱點。你別慌,洛輕寒不笨,她懂如何保護好自己,你也要相信自己能把她救出來,也要相信我們,我們會盡自己全力幫助你。”


    “我總是在想藝術家會怎麽對待她。那女人就是個瘋子!”燕雙.飛苦惱的說道,“我看過藝術家口中所謂的藝術品,一個男人,被四肢釘在十.字架上,四肢都被剝了皮,這感受我是稍微體會了一下。”燕雙.飛自嘲的笑笑,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藝術家在她那留下過傷痕,“這還沒完,男人的一顆眼.珠也被挖了下來,他的嘴裏還含著自己被割.下的生.殖.器,肚子被一刀剖開,但照片上顯示的是已經被縫合好的腹部,隻是留下一道筆直的縫合線,而那男人的死因還不是失血過多或者是受了什麽致命傷,他是窒息而死的。他的脖子被他自己的腸.子纏繞住,捆死。”燕雙.飛麵如死灰,“你們知道接下來是什麽嗎?”


    “我知道。”醫生冷靜的回答道,“腸.子被解開後可以看見那個男人的喉結被刀子剜去,一個碩大的傷口裏正好塞著他的眼睛。”醫生微微抬了下巴,眼中閃過不知名的光芒,見到燕雙.飛和影煞都看著自己,滿臉複雜的表情,明顯寫滿了好奇和驚訝。她停滯了一會,才說道:“很不幸,幫她完成這件事,一直給那男人輸血縫合維持生命活力直到藝術家完成作品的那個助手正好是我。”


    然後,一陣死一樣的沉默,兩個人都麵色慘白,再看了醫生一眼,難得十分默契的一起向後退了一步。醫生憐憫的看了一眼兩人,這倆孩子不會是唄嚇傻了吧。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在那件事之後還幹過這些。”影煞首先壯著膽子質問道,她剛才聽到醫生用她平常的平穩的語調講完那段話,覺得自己的枕邊人很有可能是個潛在的或者是掩飾很好的變.態,該死,醫生她不會還有冰.戀的愛好吧,寧可醫生s.m影煞一千次,也不要是冰.戀啊啊啊!


    “怕嚇著你。”醫生給了影煞一個輕飄飄的眼神。與藝術家不同,影煞殺.人追求的是幹脆利落不留痕跡,畢竟死亡對於影煞來說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她不停地逼自己,逼自己努力做到最好,最終的目的不過也就是讓自己活下去,而對於死亡的美麗她是無法理解的。


    “好了。”醫生安撫道:“藝術家真想折磨一個人,一定會給自己安排一個舒適的環境,同時也要有充分的時間,她不能忍受自己的作品在她手上有任何的殘缺和瑕疵。”


    燕雙.飛聽聞後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怪不得之前覺得藝術家看自己的目光這麽怪,一臉嫌棄和暴躁,原來是將自己看作了次品。


    “更何況,隻要活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燕雙.飛稍稍釋然點,也對,命在,一切都好,哪怕洛輕寒真的受到了傷害,隻要命在,燕雙.飛就會好好待她,滿足她。


    醫生同情的歎了口氣:“洛輕寒在藝術家手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雙方都要有個台階下,藝術家那方占優,不占點便宜就撤退她麵子上也過不去,直接硬碰硬火拚藝術家又最討厭這種粗暴的方法,兩敗俱傷對雙方都沒什麽好處,她舍不得自己的優勢,我們隻好讓出一個重要一點的人質。”


    “藝術家再強那也是人呐。”影煞用力拍了拍燕雙.飛的後背,“她上次被圍攻也不是倉惶逃躥嘛。又不是不可戰勝。”


    “我會救出她的。”燕雙.飛慢慢用力捏緊拳頭,語氣中帶有不容置疑的味道,“不惜一切代價。”


    燕雙.飛挺直腰板,和眾人再次進行了一次商議,確認計劃後,穿起裝備,帶領隊伍向藝術家駐紮的營地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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