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後。


    “大人。那人跟著我們跟了好幾天了。”


    影煞頭都懶得抬:“讓她跟著,無論她要做什麽你們都別管,不準傷她。”


    醫生一直跟著,影煞第一次發現她的跟蹤時想找她說話,醫生卻又躲了起來。


    這麽多天了。她不能再這樣累下去了。影煞心中想到,隨即撤了所有人,自己一個人慢慢走。


    影煞一個人慢悠悠來到一處偏僻的巷子,靠在牆上,毫無防備,任由人給自己注射了藥劑,昏了過去。沒有防備,是因為她知道出手的是醫生。


    影煞被冰水粗魯的潑醒,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一用力,發現全身被束.縛的很緊。


    醫生看著影煞,嘴唇抿得緊緊的,麵無表情。


    “我要她。把她交給我。”醫生說。


    “好的。”藝術家幹脆的答應。


    “真的……”影煞發出沉重的歎息,“好久不見啊。”


    “我日日都想把你殺了。”醫生冷漠的說道。


    “現在我在你手上了,悉聽尊便。”影煞發現束.縛的太緊,她根本動彈不得。


    醫生冷哼一聲,轉過身子,拿了把錘頭,重重砸在影煞被束.縛在椅子扶手上得右手。


    影煞發出輕輕地痛呼,大口吸著氣,等緩過來才繼續看著醫生,目光柔情似水。


    “你很得意?欺騙我的感情,害死我的父母?”醫生邊問,邊拿著錘頭一點點碾壓影煞的手,感受骨頭正在粉碎。


    影煞吸了吸鼻子:“沒有。沒有欺騙感情。”她覺得委屈,她到後來真的很愛醫生,但她又覺得自己其實是罪有應得。


    醫生不語,滿意的欣賞影煞臉上的冷汗。


    影煞痛的昏過去,醫生將影煞弄醒,開始脫她的衣服。


    “幹什麽?”影煞被解除了束.縛,渾身卻是無力,站都站不起來。


    醫生不說話,繼續粗魯的脫她衣服。影煞覺得屈辱,用殘存的力氣反抗著。


    這點細微的反抗讓醫生更加粗魯起來,她毫不猶豫甩了一個耳光給影煞。


    影煞咬著唇不說話,眼圈不由紅了,她突然覺得自己真賤,做了婊.子還要立貞.潔牌.坊。


    她的討好沒有讓醫生開心,醫生順手拿過鞭子,批頭蓋臉的抽打影煞,身上出現了亂糟糟的紅痕,很快出血,看起來雜亂無章,隻是那血,顯得妖燁的很。


    “是我對不起你。”影煞清清楚楚的說道,“我是害你失去雙親的凶手。”


    醫生好看的臉上流露出悲戚:“我想你死。”


    “我的命屬於你。”影煞謙卑的跪下,她的下腹被醫生剛烙過,發出皮肉燒焦的味道。


    醫生踩住腳邊的影煞,並不說話。


    “我的女王。”影煞想盡辦法去討好醫生,“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醫生再次想起影煞時立刻慌了,她跑到審訊室,看到那人早已昏迷,電源還開著,這種伏特的電型會對人造成永久性的傷害,即使這次醫生將影煞救回來,影煞的神經也受到了嚴重的阻礙。


    “救她。”醫生沒勇氣去治療那個接連幾日忍受自己折磨,卻還用著最溫柔的目光注視自己的人。


    醫生推開門,卻看見影煞渾身纏繞著紗布,一個人縮在床腳。


    她走過去,盡量溫柔的問:“還疼嗎?”


    沒有回答。


    隻有在醫生提問時,影煞聽到聲音下意識的顫抖。


    “我們吃飯好不好。”


    影煞傷了手,醫生拿著碗試圖喂她。影煞怯怯看了醫生一眼,兩隻手互相握著,不說話。


    醫生將食物送到她嘴邊,影煞像條小狗,輕輕嗅了嗅,小心翼翼的張開嘴,規規矩矩的咀嚼著。


    “再來一口。”醫生哄道。她自己再清楚不過影煞此時的狀態了,長時間的電刑,導致影煞神經受到傷害,簡單來說,影煞目前就是個精神病。


    醫生喂完影煞,影煞一個人蹲在角落裏,休息了一會兒,醫生想帶影煞去洗澡,可手剛觸碰到影煞的身子,影煞就顫抖起來,眼淚說上來就上來,不停地流著。


    “不哭不哭。”醫生手忙腳亂安慰著,影煞不說話,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前麵。醫生歎了口氣,什麽話都沒有說。


    再過幾天,醫生總算能觸碰影煞了。


    “走。回家去。”醫生說道。


    至於仇恨,燕雙.飛前來?哩?嗦解釋了半天,血刃跑過來細數了影煞這幾年滅了地獄的事跡。醫生也想通了,影煞就顆棋子,影煞成功和失敗改變不了她家被滅門的結局,但這仇還是結下了,但是,醫生折磨影煞也折磨了夠了。


    “我大度點,這次就算扯平了。”醫生看著影煞被廢掉的手,說道,“再有下次我一定會殺了你。”


    影煞被醫生摟在懷裏,一動不動,神情茫然。


    血刃過來要看看影煞目前的狀況,順帶替影煞說兩句好話。等到血刃才離開,醫生就聽到影煞的房間傳來聲脆響,她跑過去,看到一地的碎瓷片,一個花瓶被影煞不小心打破了。


    影煞將手別在身後,醫生想看看她有沒有受傷,影煞卻死死攥著手,醫生覺得不對,影煞的左手開始滴血。


    半哄半強迫扳開影煞的手,看到一個碎片在手掌裏,手心血肉模糊。


    “不疼啊!”醫生急道。


    “對……對不起。”影煞抽泣著說道,她害怕醫生會因此不要她。


    終於開口了,醫生第一反應是這個,然後趕緊去哄影煞,找來酒精紗布之類的,替影煞治療。


    “一切都會好的。”醫生輕輕說。將影煞摟到自己懷裏去午睡。


    記憶染上了一層血色,影煞的頭一直在疼,夢境與現實在交替,不知孰真孰假。


    記憶的碎片在重組整合,影煞隻覺得滿眼的鮮血和疼痛,無休止的疼痛,屈辱的姿勢,惡心的傷口。她被噩夢驚醒,卻每次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醒來,那人會不停地吻著自己的臉,耳朵,一遍遍的說著好聽的話。


    但她又在恐懼著,那人碰到自己,她覺得身體在顫抖,很多地方都在隱隱作痛。


    “一切都會過去的。”


    記憶開始趨向完整,直到清晰。


    影煞無疑是忐忑的,她向醫生坦白,告訴她自己有多愛她。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以後你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保證對你好。”影煞認真道,看著醫生淡定的表情,差點要哭。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會盡全力對你好。我知道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是我害了你,如果你覺得我們真的不合適,我會走的。”她很不爭氣的哭著。


    “我答應你了。”醫生不忍心看著影煞一直哭,這段時間,影煞流的淚夠多了。


    “真的嗎!”影煞幸福的眩暈,又躲在醫生的懷裏喃喃道,“可惜我沒有帶戒指向你求婚。”


    “嫁人的是你。”醫生拉開抽屜,取出一枚戒指戴在影煞手上,看著影煞呆滯的表情覺得異常滿足,“怎麽,不願意?”


    “願意願意。”影煞猛點頭。


    看著戒指,鼻子又一酸。


    這回是感動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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