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這本娛樂周刊銷量很好,總編讓我們學學別人,最近業績太……”差!


    她說不下去,低了頭,因為他正直直地盯著她看,目光灼灼。


    不知為什麽,她有一種做了壞事被人抓包的心虛,不敢跟他對視。


    “是嗎?”譚慕宸似乎是相信了。


    “嗯!”她的聲音細如蚊蠅,不知道他聽不聽得見。


    譚慕宸又凝視太幾秒,車燈下,她的發絲黑得發亮,大手緩緩覆上,輕輕揉了揉,才又重新端坐回去。


    蘇綿輕噓口氣,幸好他沒問,自己果真不擅長撒謊。


    譚慕宸沒有再說什麽,發動了車子。


    車窗外,景物飛逝而去,車速似乎比平時快了些,蘇綿有點暈暈的,側眼看身旁的男人,他唇角緊抿,專注地盯視著前方,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蘇綿有些不習慣。


    以往,他總是喜歡不時就看她一眼,一邊說著有趣的見聞,今天,他一次都沒有看過她。


    她心裏沒有底,他是不是拆穿她的謊言了?


    直到回到小公寓,蘇綿終於意識到,他在生氣!


    進屋,換鞋,譚慕宸將自己扔進沙發,客廳不大,此時兩人相對無言,顯得有些空曠。


    “今天,很累麽?”她小聲問。


    “嗯。談妥一個合作項目,後來又見了一個客戶,沒想到,是以前的故人。”說完,他忽然睜開眼,看著蘇綿,幽幽的黑瞳格外深邃,仿佛要將人的思緒剖開。


    “累的話,洗個澡再睡吧。”


    “不必!”他再次閉上眼睛。


    “阿宸!”她輕喚,“我……”


    “綿綿,我有點累,想睡一會兒。”


    “……”


    靜默,還是靜默!


    蘇綿呆呆地看著他,高大的身形縮在短小的沙發上,沒換下的商務西裝擠出褶皺,雙目緊閉。他細微的鼻息聲,她知道,他根本沒有睡,因為,呼吸頻率不對。


    “我知道你沒睡!”


    忽然一陣委屈,她下意識咬著唇,起身,關燈,朝浴室走去。


    黑暗中,沙發上的人眼睛再次睜開,黑曜石般的眸灼灼地盯著她浴室的門。


    他的確沒睡,今天白天,見過的人,讓他有些猝不及防,過往襲來,腦子裏思緒紛雜,他怕自己控製不住。


    直到關門聲響起,譚慕宸再次裝睡,心髒咚咚地跳動。


    蘇綿洗完頭,才發現忘了拿電吹風。以前,多數是他替她吹幹頭發,沒想到,他一不理自己,就忘了拿東西。


    她記得,電吹風應該放在沙發旁的矮櫃裏,她想越過他去打開櫃子,黑暗中辨不清方向,似乎不小心碰到什麽。


    哎喲!忽然,她輕叫一聲,立即被一隻有力的鐵臂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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