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軒窗,照到木屋別墅的大床上。


    床上的小人兒,慢慢睜開眼睛,看到周邊陌生的環境,腦袋有瞬間的茫然,一時忘了自己在哪裏?


    看著窗外的景色,靈魂慢慢歸位,才想起這是碧水灣溫泉度假村的木屋別墅。


    想起昨晚兩人的瘋狂,臉不爭氣地紅了。


    感覺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不過還有熱意在,想來那人也剛起床不久。


    還好他這會兒不在,否則,此刻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麵對他了?!


    慵懶地翻了個身,肌膚與真絲蠶絲被的親密接觸,告訴著她,被子底下的身體,身上什麽都也沒穿。


    記憶慢慢回放昨天的事,一下午甜蜜的約會,泡溫泉時他溫柔的按摩,隻是想想心裏就滿滿的甜蜜。


    有個優秀的男人肯如此放下身段,喜歡著你,寵著你,真是特別幸福的一件事!


    想起昨晚,他折騰了很久才進入,他尷尬地解釋第一次沒經驗。


    當時,她雖然已經被*折騰得幾乎沒了意識,但這話對她的衝擊力還是很大。


    以前聽他說,男女之事應該跟自己心愛的人做,那時她以為他隻是隨口說說的。


    直到昨晚,他剛開始的笨拙,她才真的相信了,他的話。


    一個三十二歲的男人,又長期呆在國外,能夠潔身自愛。


    真的,很難得。


    沒想到,這樣的絕種男人,竟然被自己給碰到了,楚雨有種中大獎的感覺。


    想著想著,她不自覺地傻笑出了聲。


    後來,兩人就摟著身體,聊天,聊的其實都是些沒營養的話題,無非就是情侶間的小撒嬌和肉麻話。


    記得上大學那會兒,有個課任老師曾說過,注意情侶之間打電話聊的話,十句有九句的內容都是一樣的,隻是換了個說法而已。


    這樣的話,旁人聽來是何其的枯燥無味,但情人間卻樂此不疲。


    本來兩人的確是打算蓋被子純聊天,不過顯然某人高估了自己的自控能力,結果可想而知,自然是又折騰了一番。


    她本來以為被他這麽一折騰,早上絕對要賴床睡懶覺,就算沒有至少早上起來也會沒精神,沒想到這會兒精神頭卻是好得不得了,一點疲憊的感覺都沒有。


    如果不是親身體驗,她肯定不相信。


    裹著真絲被子,在大床上打了幾個滾,直到氣喘籲籲才停下來,然後又伸了伸懶腰,讓身體得到徹底的放鬆,才準備起床。


    試著撐起身體,結果又跌回床上。


    幹脆,她重複在床上滾了滾,最後再次伸了一個讓身體無比舒服的大懶腰,才將身上的被子掀開,坐起身來。


    左右看了一下,發現周邊都沒有衣服,想想昨晚兩人進了別墅,將東西都擱大廳,兩人就直接泡了溫泉。


    後麵兩人是光著身子進了屋子的,就連擦身子的浴巾都被淩天給仍在外麵了。


    這屋子現在除了她這個人外,壓根沒有其他任何屬於他們的東西。


    小小糾結了一會兒,她從床上爬起來,光著身子走到衣櫃前,想在裏麵找見浴袍穿。


    隻是,她忘了別墅裏還有一個人。


    於是,當她剛要打開衣櫃門的時候,悲劇了。


    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衣櫃剛好正對著房門。


    她就這樣滿身曖昧痕跡地暴露在,開門的男人眼前。


    楚雨雙手下意識地護在胸前,微縮著身子試圖遮住自己的重點部位,羞惱地看向把扶著門把,忘了反應的男人,“討厭,進門前怎麽不先敲門?”雖然兩人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但是她還是不習慣就這樣站在他跟前,太羞人了。


    看到楚雨手足無措,又滿臉嬌羞的樣子,淩天隻感覺自己的下腹一熱,放開扶著門把的手,大步走進了房間。將手上的衣服往床上一放,又朝楚雨走過來,“事先敲門,我怎麽看到自己的傑作。”說完,便滿意地欣賞著她身上的草莓。


    靈活地躲過淩天向自己伸過來的魔抓,楚雨快步走到床邊,抓起床上的衣服,逃也似的跑進了衛生間。


    聽說,早上是男人*最強烈的時候,她可不想再來次晨間運動。


    看著跑得比兔子還快的楚雨,淩天好笑地搖了搖頭。


    雖然她的滋味很好,但剛剛接到玄武的電話,說是已經有玫瑰的蹤跡了。


    昨天下午已經偷得半日閑了,今天必須忙了。


    所以,即便想,這會兒他也不敢再逗她了。


    想到昨晚衝破的那道防線,反身走回床邊,將上麵的被子往地上一扔。


    看到白色床單上那朵猶如盛開,妖冶的玫瑰花痕跡,他毫不猶豫地將床單扯了下來,仔細地疊好放在一旁。


    才拿起衣服,換起來。


    衛生間裏,楚雨穿戴整齊後,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楚雨感歎了一聲,不得不說淩天考慮得很周到,高領的秋衣正好遮住了脖頸上的痕跡,枚紅色的衣服襯出她美豔如花,經過昨晚的蛻變,原本絕色的容顏上,多了絲嫵媚,眉眼間更是嬌羞難掩。


    隻是,這樣看著都能讓人心生*。


    以前聽人家說,夫妻生活是最好的化妝品,楚雨還不信,如今看著鏡子中那張比往日更美了三分的臉蛋,她信了!


    隨手拿起一旁早就擠好牙膏的牙刷,開始洗嗽起來。


    昨天是臨時決定來這裏的,並沒有帶洗麵奶和護膚品,楚雨隻能隨便用溫水洗了一下臉,用紙巾將臉上的水擦開,再次看了一下鏡子裏的自己,確認沒哪裏不妥,才離開浴室。


    房間裏,淩天也換上衣服了,當看到床上的床單不見了,她訝異道,“服務員過來打掃衛生了?”


    按說客人還沒離開,他們不能夠進來才對啊?


    想到剛剛淩天隻穿著沙灘褲,上身光裸的樣子。


    如果,真有服務員來過,她一定要投訴。


    她男人沒穿衣服的樣子,隻能她看見,決不允許其他任何女人見到。


    看到楚雨的打扮,高領玫紅打底衣,外搭冰藍色小西裝,下麵一條純白色打底褲,長發披肩。


    整個人看起來清純又不失嫵媚,那雙原本帶著些許羞意的眼眸,此刻正散發著隱隱的不悅。


    淩天感受到,那是自己的私有物被偷窺了的不悅感。想起,她剛剛的話,嘴角蕩開一個好看的弧度,指了指被他疊好的床單,“是我收拾的。”


    他身上的一切,無論過去、現在還是將來,統統都屬於這小丫頭的,怎麽能讓別人看了去。


    淩天的話,讓楚雨臉上的不悅瞬間消失不見,變得有些不解地看著他,“無緣無故你把床單疊成這樣幹嗎?”


    “當然是帶回去了。”淩天答得理所當然道,“誠如你所想,我身上的一切都屬於你。你身上的一切當然也隻能屬於我。這是你給最寶貴的禮物,我當然得好好珍藏了。”


    “你……”楚雨扶額無語了,這男人的想法怎麽就這麽異於常人呢?


    她真不懂,這東西有什麽好收藏的?


    雖知阻止也沒啥用,但還是扯了個借口道,試圖讓他不要帶這種東西回去,“別鬧,等會兒服務員來了,找不到床單,該找我們麻煩了。”


    對於楚雨的話,淩天非常霸氣道,“別說就這個床單,就算拆了這小木屋,隻要付足夠的錢,他們都不會找我們麻煩的。”淩天看向還想說什麽的楚雨,知道她心裏所想,淩天解釋道,“好了,任何屬於你的東西,在我眼中都是美好的,沒有你糾結的髒不髒的問題。”


    他的確是這麽想的。


    就像昨晚抬著她的腳,給她按摩,這種事情在別的男人看來,興許會覺得有損男人的尊嚴,但在他看來這隻是他疼老婆的一種表現而已。


    “算了,你不別扭,隨你想怎麽樣?!”這個男人一旦固執起來,誰都拿他沒辦法。


    她之所以這樣,還不是擔心他的男子尊嚴的問題,他自己都不在乎了,她糾結個什麽勁。轉念一想也是,這種事情除了他們兩夫妻知道,別人也不可能知道。


    既然如此,那就隨他高興便是了。


    “這就對了。我已經做好早餐了,先吃早餐。然後,我送你回去。”說完,拿著床單擁著楚雨的身子,走出了臥室。


    溫泉池旁的矮幾上,已經擺放著幾個小碗。


    一看這些東西就跟以往的早餐不一樣,這走進一看,才知道這究竟哪裏不一樣了。


    以前的早餐,淩天都是準備白粥還有小菜,有時會配上一些糕點。而今天這除了粥,就是羹、燙,有紅棗山藥粥、赤棗烏雞湯、粟米百合紅棗羹,都是補血的佳品。


    這男人,昨晚就流那麽點血,跟每個月大姨媽來的時候,比起來那簡直小巫見大巫,“都煮我吃的東西,那你吃什麽?”這男人天生不喜歡甜食,更別說這一看都是女性吃的食物了。


    “我還不餓,一會兒送你回去後再吃。”


    他本來打算煮完這些東西,再煮點白粥的。


    後來接到玄武的電話,所以隻能作罷了。


    這男人總是將她放到第一位,可是對他自己卻不似對她這麽上心,“你等著,我去給你熬點粥。”


    嗯,雖然她沒做過,但平常淩天做的時候,她偶爾也會一旁看著。


    多少應該也有學到一點吧?!


    她想,按照步驟來,應該也不會太難,才對?!


    拉住邁開腳步就要往廚房走的楚雨,淩天忍不住讚美道,“我的寶貝兒,果然越來越進步了,雖說你老公真的很想親口嚐嚐你的手藝。不過今天咱們趕時間,暫時就算了。等忙完這段時間,你再好好給我做一餐,讓我開開眼界。”


    其實,他也不是真的差這麽點時間,隻是擔心楚雨著急下,會不小心傷到自己,才找了這個借口不讓她下廚而已。


    淩天這麽說了,楚雨沒再堅持,而是停下腳步,乖乖坐回位置上,拿起勺子開始吃東西。


    她知道昨天下午,是他硬偷著的半日閑,今天肯定有更多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


    即便她很希望兩人能在這邊繼續待一天,她也隻能在心裏想一想。


    他的事情,她幫不上忙。


    卻也不希望自己成為他的牽絆。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忙的時候,理解他。


    ……


    經過一夜的運動,楚雨的確餓了,所以三碗湯粥,不多時就都被她給吃了下去。


    放下勺子,站起身拎起自己的包包,楚雨淡淡地說了句,“走吧!”


    剛剛楚雨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淩天自是看到了。


    如果可以,他也想在她成為自己女人的第一天,好好陪著她。


    可是不行,上頭的任務不比自己公司的事,今天不做明天做,就算有影響也頂多損失點錢。


    任務一旦耽擱了,損失的就不是錢的事,而是人命的問題。


    他想,有了家庭的他,也許應該考慮退出組織了。


    或許,這次任務完成後,他就該跟上頭提這個事情。


    他不想因為事業,冷落了這個自己千方百計娶回家的小嬌妻。


    過去的時間,他基本都屬於組織,當時小丫頭不在身邊,反正日子怎麽樣都是過,不會覺得有什麽弊端。


    現在,這種弊端明顯顯現出來了。


    在接到任務前,他有大把的時間跟楚雨在一次,之後就連晚上抱著她睡覺的時間,都成了奢侈。


    先不說,她忍不忍受得了長期這樣的生活,他就先忍受不了。


    如今,看到她雖然不舍,卻硬裝著一點事情都沒有,他的心裏就更愧疚了。


    拉過她沒拎包的手,五指緊扣著她的五指,十指緊緊相握,“委屈你了。”


    楚雨一愣,沒想到自己的情緒就這麽被他給發現了。


    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滑下來。


    不為自己,而為他對自己的這份心。


    想到他再忙,也會顧忌自己的心情。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就深深地愛上自己了?


    可是他言行舉止中,處處透露出來的,對自己的關心,她是真真確確感受到的。


    有這樣一個男人時時惦記著自己,她真的沒什麽好委屈的。


    隻是,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被他逛得有些嬌氣,想求更多而已。


    很小的時候,她就懂得一個道理,知足常樂。


    秉承這個道理,過去的時日,她真的每天都很快樂。


    雖然從小就在周圍寵愛她的環境中長大,但她卻很少耍小姐脾氣。


    可是在淩天跟前,她卻經常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隨著兩人交往的深入,這種似乎是戀愛女人特權的小脾氣,更是被她發揮得淋漓盡致。


    人的*一旦被勾起,真的會永無止境。


    還好!


    她自己有所悟。


    懂得及時止步!


    否則,哪天,他對自己的寵,被她這樣揮霍完,到那時也就意味著她永遠失去這些寶貴的東西了。


    想通了這些東西,楚雨隻覺得豁然開朗,吸了吸有些發酸的鼻子,側身對著身邊的男人,很是認真地說道,“老公,剛剛聽到你今天不能陪我,我的確覺得有些委屈。畢竟,今天對咱們來說意義不同。我們雖然領證有一段時日了,但之前因為各方麵的原因,一直沒有突破最後一道防線。


    所以,我一直沒有自己已經結婚的那種自覺。


    但是,經過昨天晚上,我們成了名副其實的夫妻,我才有一種自己真的為人妻的感覺。嚴格來說,今天才算是咱們新婚的日子,我當然希望你能陪伴在我身邊。


    可是聽到你滿含愧疚地對我說‘委屈你了’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自己很過分。


    這段時日你再忙,除了每天不能像之前那樣,天天給我做飯,但是對我該有的叮囑和關心,依然不減。


    就拿早上的早餐來說,昨晚我隻是流了那麽一點血,你就擔心我身體受損,忙著給我準備一大堆補血的東西。又如你知道我痛經,昨晚抓著我的腳,不厭其煩地給我按摩著。


    而我呢?


    卻不曾關心過你,你晚上晚回來時,我不曾問過你肚子餓不餓,需不需要給你整夜宵。你每天睡覺時間少,我不曾關心過你,精神好不好,開車會不會有危險。現在天氣轉冷,我也不曾叮囑過你應該添衣服……


    我不知道你喜歡我身上哪一點?


    讓你這麽全身心地喜歡著我。


    但我想,倘若我在這麽無知地揮霍著這些東西,遲早一天你會厭煩的。


    我是一個很隨心的人,生活全憑自己的喜好進行。


    也許因為我的條件比較好,我也甚少去害怕什麽。


    可是,剛剛那一刻,我突然害怕了。


    我害怕哪一天,你對我的這些好,被我的無知給揮霍完了。


    然後,你厭煩了我。


    而我早已經習慣了,有你在身邊的日子。


    要是哪一天,突然沒了你的存在,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我沒愛過人,不知道愛一個人該是什麽樣子的。


    我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就悄悄進入我的內心,反正,在我感覺到的時候,你已經在我心裏生根發芽了。


    所以,我想為了避免。


    我所擔心的事情發生,我要慢慢學會,如果更好地當好你的妻子。”


    一口氣說了一大通,楚雨也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些什麽,反正想到哪裏說到哪裏。


    她是真的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反思自己。


    如此一通話下來,算是跟淩天表達了自己心裏的想法,也算是對過去兩三個月婚姻生活的一個總結。


    她知道,婚姻需要兩個人一起經營。


    但這隻是停留在她想的階段,從來都沒有認真去實踐。


    她想以後,她應該好好實踐,好好經營自己的婚姻。


    尤其,再有這麽好的老公的情況下。


    ……


    看到眼前,似乎一瞬間變成熟的小丫頭,淩天心疼地擦吻著她臉上的淚痕。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一句話,能讓她想到這麽多。


    都說女孩在在蛻變成女人之後,會突然之間變成熟。


    淩天信了。


    如果可以,他寧願楚雨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不用想太多的東西,每天快快樂樂的就好。可是,看到她瞬間變成熟,他心裏也是欣慰的,至少在她潛意識裏,他已經變得不可或缺了。


    但是,有些話他覺得有必要說清楚,免得這丫頭胡思亂想。於是,他擁緊她的身體,如是說道:


    “我喜歡你,很簡單,就因為你這個人,沒有任何附加的條件。


    所以,無論你像以前那樣,該怎麽過還是怎麽過。


    還是,變得像你剛剛說的那樣子,把我對你的愛當成理所當然,對我有什麽不滿盡管說出來。


    又或者,你變得比你自己想的更不堪。


    我也不會厭煩你,這個你大可以放心。


    說句自私點的話,我甚至希望你變得別人都無法忍受你,那樣我就不用擔心有人惦記著你了。你也知道我的年齡比你大很多,我總擔心自己跟你有代溝,讓你心生不喜。


    至於,你說的,我對你照顧得無微不至,你卻不會照顧我。


    這也隻是我年長你十歲而已。


    如果,真想有個照顧我的人,我大可以花錢請保姆,他們專門照顧人的,肯定比很多家庭主婦會照顧人。


    我娶你,不是為了讓你照顧我。


    而是,我覺得你這個人能給我的生活,帶來各種各樣的色彩。


    這樣說吧,跟你在一起前,我的生活很枯燥。


    每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其實的時間總是自己一個人宅在家裏。


    可自從跟你在一起之後,我的生活豐富多了。


    要麽跟你看電影,要麽跟你逛公園,又比如昨天下午的農家樂,這是我以前想都沒想過的生活。


    這些都是你帶給我的。


    如果我的生命裏沒了你的存在,我想我的世界,將會變得比以前更灰暗。


    因為沒體驗過,不知道世界的美好,可是你帶我體驗過了,再失去時,就回不到以前了。


    相比較你沒有我,不知道生活該怎麽過?


    而我,若沒了你,我連該怎麽活都不知道了。”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能說出如此煽情的話來。


    但情到濃時,很多看似矯情的話,卻都變得理所當然了。


    ‘我擔心,沒了你我連怎麽活都不知道了’就像一劑強心針一樣,深深地打入了楚雨的心裏,讓她剛剛的糾結,一掃而光,轉而是滿心的驚喜。


    究竟是如何的深愛?


    才會讓一個人失了對方,連怎麽活都不知道了呢?


    她不會去探究,但她想這樣深愛著自己的男人,自己有何理由讓他失去自己呢?


    她紅唇輕啟,緩緩了吐出一輩子的承諾,“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一句話,讓淩天瞬間像被人點了穴道一樣,動彈不得,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一臉虔誠的女子。


    如果有人問他,什麽話比‘我愛你’更動聽,淩天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說‘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不是虛無地表白,卻是更符合實際的,對生活的憧憬。


    此時此刻,他唯一能想到的一句,勉強能接得上她話的,便是那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麽想,他也的確這麽說了。


    就這樣,兩人在真正成為夫妻的第一天,彼此對對方許下了一生的諾言。


    ……


    回程的路上,兩人心情明顯都不錯。


    中間,楚雨叫停了車,自己親自下車給淩天買了早餐,硬是看著他先吃完早餐,才放過他。


    高高興興的兩個人,回到慕逸塵的住處時,所有的好心情,因為他的一句話,消失不見。


    客廳裏的慕逸塵,看到回來的隻有他們兩人,隨口問了句,“昨晚那朵帶刺的玫瑰花,沒跟你們一起?”


    蘇沫總是喜歡跟他嗆聲,所以慕逸塵跟她取了個外號,叫‘帶刺的玫瑰’。


    昨天淩天告訴他,他們不回來,他以為蘇沫跟他們一起回了他們家家海景的房子,也沒多想什麽。


    這會兒看到這對夫妻兩心情不錯的樣子,明顯就是過完甜蜜二人世界的趕腳。


    他這才忍不住問了一聲。


    楚雨臉上的笑容,在聽到自家表哥的話後,瞬間消失,“她不是應該昨天下午就回來了嗎?”昨天他們分開時,蘇沫明明說自己要回來睡覺的。


    慕逸塵攤攤手,表示他也不知道,“我想說,我昨天一整天都宅在家裏,自從你們昨天早上離開家裏後,家裏再沒人回來過了。”


    這個跟自己朝夕相處了兩個月的女孩子,楚雨打從心裏喜歡。此刻得知她整夜未歸,她一下子亂了分寸,急急抓著淩天的手道,“你說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要不然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夜不歸宿的。現在怎麽辦?”


    淩天握緊楚雨的手,安撫道,“你先給她打個電話,看看情況,再說。”


    慕逸塵搖搖手上的手機,“不用打了,沒信號。”看到楚雨的自責,慕逸塵不忍安慰道,“丫頭,就算她發生什麽事,也跟你沒關係。她已經是成年人了,自己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再說,現在不是還沒確認她出事,說不定她是去找熟人,一時忘了告訴我們而已。”


    楚雨哪有心思,聽這些安慰的話,自顧自地按著自己的想法,“快點上網看看,昨天下午到現在,有沒有交通事故?”而後又對身邊的男人道,“她是你找來的,那你肯定知道她在x市有沒有熟人吧?咱們給那些人打打電話,看她在沒在他們那邊。”


    淩天搖搖頭,他會找上她,一方麵因為自己曾經救過她一命,一方麵因為她實力強,除此外,別無其他。他哪裏會去仔細查她的底細,再說就傭兵集團的情報組,為防止裏麵的人被人報複,每個雇傭兵的資料都是被他們處理過的,信不得真的。


    “我隻知道她是傭兵集團的人,世界排行第一雇傭兵,還有她從小在國外長大,在這邊有朋友的概率幾乎為零,除非她有朋友到x市來。”


    “那你知道她有哪些朋友嗎?”


    上完網的慕逸塵,打斷楚雨的問題,“丫頭,我們隻是顧她當保護你,哪裏會去了解這麽多。先別著急,網上沒有x市車禍的報道,可以排除車禍的事。”


    想到雇傭兵這個職業,楚雨擔憂道,“你說,會不會是她以前的仇家,現在尋上門來,把她給抓走了?!”


    她越想越覺得是這個可能。


    要不然,以蘇沫沒事幹的時候,總愛宅在家裏的性子,怎麽可能無緣無故不回來,電話還保持不通暢的狀況,“查一查x市哪些地方手機是沒信號,說不定就能找到她。”


    一旁的淩天突然想起,蘇沫開的是甲殼蟲,當時在買這輛車的時候,為了防止意外發生,他特意裝了gps,跟他手機連接在一起。剛剛一著急就給忘記了,這會兒聽到楚雨的話,才想起來,“等等我查一下你的甲殼蟲在哪裏,說不定就能找到她。”


    手機顯示,車子在x市與z市交界處。


    看來,可能真出事了。


    沒找到蘇沫,楚雨不會放心,淩天也沒了心思工作,隻能先去書房,給玄武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這邊發生了意外,暫時沒辦法趕過去找他,讓他多擔待一點。


    交代完,淩天便帶著楚雨驅車前往甲殼蟲所在的位置。


    慕逸塵平日裏雖然喜歡跟蘇沫鬥嘴,這會兒她人不見了,他心裏也著急。


    在淩天他們離開以後,他也驅車前往警察局,希望能通過監控上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車上,淩天幾乎以飆車的速度前往甲殼蟲所在地。


    擱以前,楚雨一定會誇獎淩天的車技好,跟專業賽車手有得一拚。


    今天,她的心思明顯不在這上麵,她隻是手緊緊抓著車上方的把手,雙眼目視前往。


    似乎隨時提醒哪裏有危險一樣。


    可是,淩天的眼睛比她的還要好,壓根用不著她這雙多出來的眼睛。


    一路上提著心,差不多四十分鍾,車子就到了甲殼蟲的地方。


    車子一停,楚雨解開安全帶,就下車快步走到甲殼蟲旁邊,她先看了一下車子裏麵,沒看到人,又在附近查看了一番,還是沒人影。


    這條路隻是二級公路,平常裏來往的車輛比較少。


    而這個路段比較危險,路是沿著山路的,這個地方剛好是個拐彎,另一側是一個深淵,雖然有防護欄,但防護欄前後也隻有一百米左右,真要遇到危險,車子還是可能掉到深淵裏麵去的。


    她不明白,蘇沫為什麽會跑到這個偏僻的地方來。


    她不放心地在防護欄兩側仔細看了看,還好沒兩邊都沒看到有重物壓過的地方,也就是說,蘇沫至少沒在這邊發生意外。


    她剛剛這麽一圈看下來,也沒看到有血跡什麽的,應該也沒受傷才對。


    原本揪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半。


    走回甲殼蟲旁,淩天正仔細地檢查著車子,她走到他身邊,“有什麽發現?”


    “如果我沒猜錯,她應該是被人前後夾擊,她踩了緊急刹車。周邊一點打鬥的痕跡都沒有,可見她沒跟來人交手,應該是自願跟他們走的。對方極有可能是她認識的人,要不然她應該不會乖乖跟他們走的。”


    看著被撞花的車頭,車後麵也被撞凹進去了,的確是被夾擊了。


    可是,這裏壓根沒找到有用的線索,而且找到車子這條線索到這裏也斷了,楚雨犯難了,“那接下來我們怎麽找人?”


    “這段路怕是沒有監控,想看這裏的現場怕是困難。隻能等回到市裏,去交警那邊看看步行街那段路況監控錄像,希望能從中找到線索。”


    兩人回到車上,淩天給甲殼蟲專賣店的員工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叫人過來將車拖回去修。


    完了,才發動引擎原路返回。


    ……


    另一邊,慕逸塵在一出現在警察局,局長就親自接待,“邱局,有事情你去忙,我隻是有點事情要麻煩一下交警隊的隊長而已。”


    慕逸塵,話雖這麽說,臉上卻一點要人走的樣子都沒有。


    被稱為邱局的中年男子,自然看得出來慕逸塵隻是說客套話,“這會兒正好不忙。”


    慕家的勢力雖然在京都,但因為慕氏集團在x市有分公司,這裏混跡官場的人,自然知道這個年輕總裁的來頭。


    本身慕氏集團每年繳納的稅,數量就很大,這些當官的都將他當神一樣地供著。加上他的背景,幾乎可以說,他在x市也是可以橫著走的。


    他一個小小的局長,自然要將這樣的人伺候好了。


    所以,就算再忙,這樣的祖宗上門,他也得變成不忙的。


    客套話誰都會說,隻是看誰說得比較漂亮而已。


    雖然,眼前這個人隻是個警察局局長。


    但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就算他在京都的勢力很大,到這裏來也得遵這邊的領導,即便隻是小領導。


    慕逸塵不介意將對方捧得高高的,反正隻是動動嘴皮子,又沒啥損失,“x市的治安在邱局的帶領下,一片安寧,讓我們這些外來人也不用擔心被當地人欺負了去。”


    好話誰都愛聽,混跡官場的人,被人恭維慣了,自然比平常人更愛聽這話。而且,當官的人,最喜歡人家說他的政績好。


    所以,慕逸塵三兩句話,就讓邱局有些飄飄然了,話不自覺就多了出來,“哪裏哪裏,最主要的還是你們這些納稅人的功勞。沒有你們納的錢,國家哪裏養得起我們這些人。羊毛出在羊身上,拿了老百姓的錢,自然要用到老百姓的身上了。”


    看著快要侃侃而談的邱局,慕逸塵趕緊打斷他,“邱局,咱們還是先到交警隊吧。”


    本來他可以直接去交警隊的,但是他擔心沒有局長打照麵,那邊的人不盡力,他現在沒時間耗,才過來找局長的。


    “對對對,走,咱們這就走。”說完率先站起身,等慕逸塵也站起身了,才走到他身邊邁開腳步往外走。


    交警隊離警局並不遠,兩人步行沒幾分鍾就到了,邱局吩咐了一聲,慕逸塵便進入了監控室,監控室裏的人早已經調出他要的那個路段的監控。


    很明顯就能看到,甲殼蟲在步行街那邊就被跟蹤了,跟蹤她的那輛車車牌並不是本市,而是z市的,慕逸塵立馬記下車牌號,讓身邊的人去查這輛車的信息。


    沒多久,甲殼蟲就發現自己被跟蹤了,在幾個拐彎處試圖甩掉跟蹤的車輛,奈何兩人的車技相差不多,始終沒能甩掉。


    接著,就看到甲殼蟲越開越偏僻,直到她轉入前往z市的二級公路,畫麵便沒了。


    慕逸塵蹙眉,除了一個車牌號,壓根就沒什麽有用的信息。而這車牌隻要對方有意隱瞞,完全可以作假的。


    不過,他還是將車輛的信息給記錄了下來。


    從交警隊出來,他就給楚雨打了個電話,將他得到的消息跟他們說了一下。


    聽到他們說要來交警隊,他便讓兩人先回去住處,具體怎麽辦,在家裏具體商量。


    ……


    此刻,x市國際機場


    一個身穿黑色勁裝,臉上帶著大黑超,身材火辣,長相妖嬈的女子,正翹首等在出站口,還好黑超擋住了她那雙嫵媚的丹鳳眼,否則,不知道有多少的男人,魂要被勾走。


    幾分鍾後,機場廣播便播報m國前往x市的飛機已經降落。


    不多時,出站口便出現一個藍眼碧發,看起來四十出頭的美男子,長長的鷹鉤鼻看起來特別性感,身上自然散發出來貴氣,隻一眼便能讓人看出,其身份不低。


    雖然人已中年,臉上卻沒多少歲月的痕跡,隻有成熟的氣息,讓人移不開眼。


    至少,黑超勁裝女子,看著這個男人看癡了,以至於對方已經走到她跟前,她還沒反應過來。


    中年男子看著眼前嫵媚妖嬈的女子,放下手中簡單的行李,厲聲嗬斥著眼前這個神都不知道飛到哪裏去的女子,“罌粟,我要是你的敵人,你這會兒已經玩完了。”


    記憶中熟悉的聲音,拉回了罌粟的思緒。


    心裏暗罵自己不爭氣,明明已經決定徹底將這個男人忘記。


    再次見麵,眼睛卻還是不自覺地圍著他轉,就連他的靠近,她都沒有丁點感覺。


    剛剛真要有人對她不利,那她的小命的確不保了。


    微微退開了點身子,試圖讓自己聞不到他身上的氣息,罌粟低頭不再看他的臉,從善如流道,“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又這種情況下,您放心。”說完,彎腰拎起他的簡易行李,“走。玫瑰的實力你也清楚,我擔心百合一個人不是她的對手,萬一讓她跑了,就麻煩了。”


    “你們三個實力都不相上下,隻是玫瑰比你們倆更狡猾而已。”


    想起曾經那個狡猾如狐的女子,男人心情很複雜。


    相比較罌粟和百合,他跟玫瑰顯然要親近得多,原因無他,玫瑰是他一手養大的,也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人。


    他不會忘記,那時她在他身邊的時候,總愛掛著狐狸般的笑容,那笑容很容易沁入人心。


    本來,三人中她應該是最維護自己的人。


    可他怎麽也沒想到,她會在知道某些事情後,毫不留念地離開他身邊。


    自從三年前,決裂後,他們就再也沒見過了。


    馬上就要再相見了,心情……


    罌粟自然感覺到亞當情緒的改變,心裏頭苦笑,無論她做再多,也不及玫瑰在他心中的十分之一。


    這個男人永遠不會知道,為了他,她失去了哪些東西。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反正,她已經不奢望什麽,而且她覺得自己現在的生活挺好的。


    對他對玫瑰的評價,她給以了很中肯的回答,“她跟你的時間最長,能力自然要比我跟百合強。”


    前往城中村的路上,罌粟仔細跟亞當說了蘇沫目前的情況,尤其是她現在一點都不記得自己身份的事……


    而城中村那邊,自從罌粟離開後,蘇沫就開始找機會想要自己獨處。


    從昨天的情形看,這個叫百合的女子,明顯跟玫瑰的感情比較好,也玫瑰比較照顧。


    於是,她主動將手機給百合,然後讓她不要再限製她的活動,允許她在地下室和一樓自由活動。


    因為,蘇沫被帶回來後,他們曾用儀器檢測過她的全身,發現她身上除手機外沒有其他通訊設備。


    加上蘇沫主動將手機給她了,百合以為她沒辦法跟外界聯係,便答應了她的要求。


    隻是,她忘記了蘇沫現在是在哪個組織了。


    身邊,終於沒人監控了,蘇沫總算鬆了口氣。從昨天下午跟他們來到這個鬼地方後,他們兩人就輪流跟在自己身邊,連上洗手間都不讓她單獨一個人。


    她壓根沒辦法做一些小動作。


    倒不是她多渴望離開這裏,而是她擔心楚雨他們發現她失蹤,會著急,才急著想要給他們一點消息的。


    一開始,她隻在房間裏隨意走動,等到差不多上洗手間的時候,她才走進了衛生間。


    洗手間裏,她拿出鞋後跟處一個微小的芯片,這芯片正是傭兵集團最先進的追蹤器,目前還沒有任何機器能夠檢測到它的存在。


    當時弄這個芯片,是為了防止,哪天自己沒保護好楚雨,發生意外,追蹤她下落的。


    沒想到,這會兒倒先用在自己身上了。


    這個芯片還有一個妙處,那就是可以通過數字,傳遞簡單的消息,當然這消息要通過手機才能顯示。


    楚雨身上的芯片,在她送給她的手鏈裏。


    為了尊重她,也是為了應不時之需,當時送手鏈的時候,她特意告訴楚雨那手鏈裏有追蹤芯片,並告訴了她如何通過手機發送和接收數據。


    她簡單在芯片上擺弄了幾下,隻要楚雨感受到手鏈的異樣,然後在手機上操作一下,便能讀到她發的簡短信息‘安好勿念勿找,注意安全’。


    傳了簡單的信息後,原本記掛著的心,就放了下來。


    隻是,心情還沒來得及輕鬆起來,在看到罌粟帶回來的男人時,忽然變得驚慌了起來,拔腿就想要跑。


    這麽想,她也的確這麽做了。


    一室三個一樣一身勁裝的女子,藍眼男子眼中卻獨有那個沒有黑超遮住臉的女子。


    過去三年,一千多個日夜,幾乎每個午夜夢回,都有這個女子的身影。


    想過幾百種再次相見的場景,唯獨沒想到,她會拔腿就跑。


    還沒來得及細想,腳步已經先於大腦一步,快步跑到她身邊,拉住她要跑的腳步,“丫頭,就算我們回不到當初,至少我們也算是熟人。我應該教過你,見到熟人要問好,這種最基本的禮儀吧?”


    亞當的觸碰,讓蘇沫一陣反胃,連連幹嘔了起來,好在她從昨天下午開始,就沒怎麽吃東西了,要不然指不定要吐出多麽多嘔吐物來。


    好不容易掙紮開亞當拉著自己手臂的手,蘇沫跳離他三步,這才抹著嘴巴,“別告訴我你忘了,三年前我脫離組織的那一刻,我已經將你教我的所有東西還給你了。”


    亞當,這個過去在她生命中扮演著重要角色的男人,曾經給過她溫暖,給過她類似父愛的男人。


    在親眼見識過他的絕情和狠辣後,她原本對他的所有敬重之情都蕩然無存。


    當年,她不顧一切離開組織,到底經曆了何種非人的折磨,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


    而為了防止她泄露組織的秘密,他將她記憶中所有關於組織的記憶都抹去了,卻讓她記得跟這個男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從離開組織後,她就刻意去回避關於那個組織的所有事情,所以在看到罌粟帶回這個男人時,她才明白原來自己真的是他們口中的玫瑰。


    難怪跟這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她心裏會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原來是潛意識對那個組織的人和事的排斥。


    也難怪昨天她壓根就沒想過跟這他們兩個動武,而是直接就跟他們回來了。


    想到他們帶自己回來,無非就是想確認自己的身份,想來叫這個男人來,也是為了自己身份的事,蘇沫忍不住嘲諷繼續道,“其實,就一個身份而已,你們覺得是就是,我的意見又不重要,找我確認也沒用。”


    不是不知道,即便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秘密時,這丫頭對自己,對自己的感情也隻是感激剛尊重。


    而這些正麵的情感,在他的秘密被她發現後,她勸他不聽時,早已蕩然無存了。


    隻是他沒想到,她對自己的反感程度,已經到了令她嘔吐的地步。


    心裏一時難受得不行,才會愣愣的沒有反應。


    直到她那嘲諷的話,讓他有種大冬天又被人澆了一盆冷水的感覺。


    收斂起不該有的心思,他也跟著嘲諷道,“真不知道該說我自己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明明從小到大我都將你放在最黑暗的環境裏,沒想到你還能保持一顆簡單明亮的心。可惜,這樣的你太天真了。以你對我的了解,你認為我有可能做這種沒賺頭的生意?!”


    “這的確不像你的行事作風。可是,我自認除了你們所說的那什麽玫瑰,我身上再沒對你們有用的東西了。而正如我了解你一樣,你也了解我。我拚了命擺脫的東西,我是不可能再次讓自己陷進去的。”蘇沫認為他這麽想確認自己的身份,無非是要自己回到組織去。


    三年前,她奄奄一息離開組織時,眼前這個男人就告訴過她,他會等著她後悔的一天。


    她沒後悔,更沒想過要再回去那個可怕的組織。


    接下來的話,涉及的麵很廣,知道的人多了,可能會有麻煩。於是,亞當便讓罌粟和百合先避開,房間裏隻剩他跟蘇沫。


    看到蘇沫走到沙發上坐下,他也跟著走了過去,“我這一生最感興趣的是什麽,我想沒有人比你更清楚吧?”


    “如果可以,我寧願自己不知道那些肮髒的東西。”蘇沫絲毫不給麵子的回嘴道。


    知道蘇沫反感這些東西,亞當也不在乎她的態度,或者說,即便他在乎,她也不會改變對自己的想法,那他如何又有什麽關係,“那你就該明白,能請得動我的,肯定跟那事有關。”


    “別告訴我,我也是你的試驗品之一?”


    “我對你怎麽樣,我想外人不知道,你應該知道才對,你認為那些東西我舍得用到你身上嗎?”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恨不得自己就在孤兒院餓肚子,也不願意是被你養大的。”


    蘇沫對自己的全盤否定,讓亞當有些接受不了,讓他變得微微有些激動,“可惜過去你是無法改變的。我今天不是為了跟你探討過去的,而是想要告訴你,我要通過你尋找一個人。”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你都找不到的人,我怎麽可能找到?”嘴上隨這麽說,心裏卻早已經有些亂了。


    她沒有忘記罌粟的話,她說他們要通過她找的人,可能是楚雨。


    倘若是的話,那就糟糕了。


    因為被亞當當做目標的人,注定是個悲劇。


    “我想你應該沒有忘記十七年前,我曾經在你身上種過一個東西吧?”知道蘇沫記起來了,亞當繼續道,“隻要有那東西,我就能找到那個人。”


    想起昨天罌粟說過她身上有蠱,她還以為是唬她的,現在看來是真的了,“我要是不願意,你能怎麽樣?”


    想起這個男人的可怕,蘇沫真的擔心,萬一他真的能通過她,找到他說的那個人。那麽說明那個人,就是他十七年前的試驗品。


    如果那個人過了十七年還活著,那就說明,他的這個實驗品是成功的。


    她不知道,十七年前他在那個人身上,注射了什麽樣的異能基因?


    但他知道這個男人手上的東西,無一個不是逆天而邪惡的存在。


    沒錯這個男人就是研究基因的,一開始她以為他研究那些基因,跟國家那些基因計劃是接軌的。


    後來,無意中被她發現,原來他研究的,都是一些異能基因,讓注射者擁有某種特殊的異能。


    她曾親眼看到有些被注射者的現狀,那場麵真的慘不忍睹。而那些表麵看起來成功的注射者,身體也都有這樣或那樣的後遺症。


    她就是沒辦法接受這樣的情況,才會拚死離開組織的。


    “所以我說你太天真,蠱隻要被催動,可不會按照你的意願而轉移。”


    蘇沫冷睨著他,“想不到你十幾年前,就這麽陰險了。”


    對於蘇沫給自己的評價,亞當倒沒多大的反應,因為三年前她再難聽的話,都對他說過,“男人在追求事業的時候,用點手段,我不認為有什麽可恥的。”


    “其實,你現在要怎麽樣,跟我沒關係。你也不用勸我什麽?至於,我體內的蠱,你想怎麽整都隨便你。我現在想知道的事,你什麽時候能讓我回去?”早知道這男人會來,她剛剛就不給楚雨發那條消息了,她擔心這會兒他們人已經趕到這裏來了。


    倘若楚雨真的是他們要找的人,那就不好了。


    可是,人往往是怕什麽來什麽。


    正在她擔心的時候,罌粟進來說楚雨他們已經到了。


    聽到楚雨的名字,亞當眼裏閃過一抹驚喜,“看來你跟這個雇主交情不錯,保鏢被綁架,雇主竟然會放在心上,甚至發動各方勢力找你。”蘇沫跟楚雨的情況,罌粟自然都告訴他了。


    “我不想見到他們,你讓他們回去吧。至於我,你想怎麽樣?隨便你。”直覺告訴她,不能讓楚雨跟這男人見麵,否則指不定要出什麽亂子。


    沒有錯過蘇沫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亞當有些吃味道,“嘖嘖嘖,還真是主仆情深啊,真讓人感動。再怎麽說以前我也算是你的雇主,倘若你對我有像對她這樣的心思,那該多好。所以,我想看看這個能讓你為她擔心的雇主,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我考慮看看要不要讓她學習,學習,說不定到時候你就又跟我回去了。”


    蘇沫還想再說什麽,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她已經看到楚雨走進來了,跟在她身旁的有淩天,慕逸塵則走到她身後。


    她剛想站起身,就看到一個剪影奔到自己的身邊,接著自己的手腕便被人給緊緊抓住了,“沫沫,你沒事吧?”邊說邊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她,想要確認她有沒有受傷。


    雖然她給自己的消息是報平安的,但是她怎麽也放不下心來,如果無事誰會用這種方式報平安,用手機不是更簡單。


    於是,他們找過來了。


    看到楚雨一臉擔憂的樣子,蘇沫的心裏暖暖的。


    從小到大,沒有一個人這麽將她放在心上的。


    現在,她不希望楚雨在這裏多待,隻能忍住內心的激動,下著逐客令,“我沒事。這些人是以前相識的,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跟他們說,你們先回去吧。”


    楚雨仔細地看著蘇沫的臉,似乎想從中看出些什麽?


    因為她明顯能感覺到情況肯定不是像她說的那樣,“沫沫,我不是三歲小孩。倘若你們真的是敘舊,為什麽你會將車開到那荒郊野外,而後又將車棄在那裏。又為什麽不給我們打個電話,哪怕發個短信告訴我們,你在朋友這邊?”


    自從楚雨走進屋子裏,亞當就一直盯著她看,想看看她是不是十七年前那個小女孩。不知道是不是心裏暗示的原因,他看著她的眉眼真的跟那個小女孩很像。


    看出蘇沫明顯不想自己跟這女人有過多的接觸,亞當便開口道,“丫頭,你這樣就不對了。來者都是客,怎麽樣也得讓人家喝杯熱茶吧。百合,還不快點泡幾杯茶出來。”


    那邊淩天和慕逸塵在看到亞當的時候,都是心理一震。剛剛在看到罌粟和百合的時候,他們就大概猜到蘇沫的身份了,這會兒是完全確定,她就是玫瑰了。


    看來他們抓蘇沫過來,就是為了找出上頭交代下來,他們必須要保護的人。


    隻是他們都不明白,眼前這個m國基因組織的一把手,要找的人,為什麽會是他們組織大力要保護的人?


    這當中的事,怕隻有他們頭知道。


    雖然很想問問蘇沫到底怎麽回事?


    但是,他們都知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所以兩人皆將心裏的疑惑壓了下來,打算靜觀其變。


    聽到有人親昵叫蘇沫丫頭,楚雨想看看對方是什麽,於是轉過臉。


    當視線落在亞當的臉上時,周邊的一切似乎都停止了轉動一般,隻剩下一根針頭。


    那種恐怖窒息的感覺,一下子席卷了她的全身,讓她全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抓著她手的蘇沫,和一直盯著她看的淩天,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淩天趕緊走到她的身邊,將她的身子擁到自己的懷裏,“寶貝兒,你怎麽了?”


    “他給孩子……好多孩子,打針,不……不顧……”顯然後麵的話,楚雨已經說不出來了。


    懷中的小人兒,渾身顫抖得厲害,讓淩天除了更緊地抱著她,不知道該怎麽做了,隻能嘴上無力的安慰著,“寶貝兒,你別嚇我。我在這裏,你別怕!”


    慕逸塵眼神犀利地看向亞當,他已經大概猜到出於為什麽會有這種反應了?


    她現在吐出來的這句,不完整的話,儼然就是她五歲那年被綁架,救回來後說的話,可見,這個男人絕對跟當年的綁架案擺脫不了關係。


    又想起他剛到x市那天,楚雨在看到蘇沫時,陷入夢魘的場景,他的眼睛瞬間變得如刀鋒般鋒利。


    他怕在這裏繼續下去,自家妹紙會崩潰,趕緊開口道,“我們趕緊先帶她走。”


    心裏頭害怕的事情,得到印證,蘇沫早已一臉蒼白,此刻心裏頭隻有一念頭,那就是讓楚雨遠離這個惡魔一樣的人,“對啊,你們趕緊帶她走。”


    看到幾人臉色各異的反應,亞當狂笑出了聲,“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丫頭,沒想到最終我還是通過你,找到了她。”他已經能確定眼前這個女孩子,就是當年僅存活下來的人了,“哈哈哈,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人,豈能這麽容易就被你們帶走。”


    當年他以神秘人的身份,在z國京都特意創辦了一家孤兒院,收養了很多孤兒,甚至還綁了一些他看起來苗子不錯的孩子。


    在孤兒院裏,進行他的基因實驗。


    他在那些小孩子的身上注射了各種異能基因,有些小孩子當場就死掉了,有些小孩子雖然沒有當場死亡,但身上的各種組織都慢慢枯竭了。


    唯獨有一個他綁架回來的小女孩,在被她注射了基因後,跟沒事人一樣。


    當時他還抽了她的血液檢測,結果發現他的異能基因竟然真的被植入到了,她的血液當中。


    這就意味著,他的異能基因可能成功了。


    就在他欣喜若狂的時候,有人舉報孤兒院在做非法勾當,警察毫無預警地找上門。


    他原本打算帶著小女孩回m國的,結果找遍了孤兒院的每個角落,都沒找到那個小女孩的蹤影,反倒是看到了跟個棄嬰一般的蘇沫。


    他不知道孤兒院裏,為什麽會突然多出一個孤兒來,更不知道這個孤兒知不知道?


    他做的那些事,但當時的情況容不得他多想。


    於是,他直接將她帶走了。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是逃跑的那個小女孩,向當時在孤兒院附近的蘇沫求救。然後,蘇沫告訴了那個小女孩一個她經常,趁著孤兒院裏沒人注意的時候,她偷偷跑到裏麵跟那些小朋友玩的一個地方,那小女孩才得以逃走的。


    至於,她自己本來想再找裏麵的小夥伴們玩,結果就陰差陽錯被他給帶回了m國。


    知道這事後,亞當惱了,這才用他保留著的,那逃跑小女孩的血液,製成了追蹤蠱,種在蘇沫的身上,當事對她壞了他大事的懲罰。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不是沒想過找到當年的那個小女孩,但是他一直關注z國京都,都沒發現有關於異能人的報道,他隻能按兵不動了。


    最近,因為快到異能基因,最長發揮功能的期限,他才急著想找到那個女孩子,看看自己當年的實驗是否成功了?


    沒想到這麽快就有眉目了……


    此刻的淩天,哪裏顧得了那麽多,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懷中一直瑟瑟發抖的人兒身上。想起上次醫生的叮囑,他真的擔心繼續在這裏待下去,懷中的小人兒真的會崩潰掉。


    彎腰打橫抱起了她,對著慕逸塵道,“我先帶她走,這裏交給你了。”


    氣氛一下子僵住了。


    罌粟和百合擋在了大門口,顯然不讓淩天出去,而亞當則絆住了蘇沫和慕逸塵。


    就算淩天武功不錯,但他擔心一旦跟罌粟他們兩人動手,不小心會傷到懷中的人。


    此刻的楚雨,腦海中都是當年一群孩子被剛剛那個男人,硬逼人打針的情況:有七竅流血當場倒下,不省人事的孩子;有痛得滿地打滾的孩子;還有一天天慢慢被疼痛折磨死的孩子……


    總之,腦海當中滿滿的都是死亡的氣息,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慢慢地,她似乎聽到了什麽聲音,一道讓她感覺很心安的聲音。


    再仔細一聽,這聲音就在自己的耳邊,沉穩而有力,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亮光一樣,給她帶來了光明和溫暖,讓她幾近崩潰的心,一點,一點地恢複過來。


    迷茫中的她,很想看看將她從死亡穀裏拉出來的美妙聲音,源自於哪裏?


    緩緩睜開眼,才發現此刻自己正窩在一個寬闊的胸膛裏。


    原來,這聲音竟是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以前,她從來沒想到有這麽一天,她會窩在一個男人的懷裏,聽著她的心跳聲,就感覺自己擁有全世界一樣。


    原本那些被封印的記憶,瞬間湧現在她的腦海中。


    原來她五歲那年曾經被綁架過一段時日,而那段時日就是被幫到一家出名的孤兒院裏。在那裏麵她看到了亞當給孩子們注射東西,她當然也被注射了,她是當時被注射過東西後,唯一幸存下來的孩子。


    因此,她被單獨隔離開了,相當於被軟禁了。


    當時她很害怕,很害怕,拚命想法子要逃出去,卻不敢找孤兒院裏其他的小朋友幫忙,她擔心被發現了。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偷偷從外麵鑽進孤兒院,她問了她才知道,那裏有個可以跟外麵連接的小洞口。


    於是,她讓那個小女孩幫她把風,自己則悄悄從那個洞口爬了出去。


    回到家裏後,她整日整夜都是那些恐怖的畫麵,家裏人擔心她會崩潰,這才讓人將她把那段記憶給抹去了。


    沒想到今日看到當年那個罪魁禍首,使她那些被抹去的記憶,被她想了起來。


    當時還小,心裏承受能力弱,沒辦法麵對這樣的事情。


    現在,她長大了,已經能夠麵對很多事情了,沒道理讓那個罪魁禍首還這樣逍遙法外。


    再說,現在身邊還有這麽一個男人,她還有什麽可怕的?


    像是要為自己打氣一樣,她深吸了一口氣,原本微垂著的雙手,緩緩攀上淩天的脖頸,“老公,你先放我下來。”


    正在想著該如何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製服眼前兩個女人的淩天,聽到楚雨還有些弱的聲音,眼睛一亮,低頭看向此刻正看著他的女子:原本渾濁的雙眸這會兒已經恢複清明,隱隱還閃著堅定的光芒,“寶貝兒,你沒事了?”


    上次這丫頭看到蘇沫時的過激反應,他一直記在心裏,並谘詢過相關方麵的專家。專家告訴他,封鎖她的記憶並不能完全根除她的夢魘,一旦碰到導致她夢魘的熟悉事物或者人,就極有可能導致她再次進入夢魘。


    要真正根治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她自己能夠麵對,當年導致她夢魘的原因。


    難道這丫頭,現在能夠麵對當年的事了?


    為了讓淩天放心,楚雨戳了戳他的心口處,“是它的聲音,將我從當年那恐怖的事情中解救出來的。所以,我沒事了,咱們不用著急著走。”


    即便楚雨這麽說,淩天還是有些不放心,“咱們還是先回去吧,現在事情有些複雜,回去從長計議。”他幾乎已經確定組織要他保護的人,就是懷中的人兒了。


    看到亞當剛剛那瘋狂的樣子,他必須先了解這事的來龍去脈。當年楚雨被救回來後,大家擔心她的情況,所以對被綁架後發生了什麽事,並沒有多問。


    所以,當年的事,他們壓根不清楚,更不知道楚雨當年究竟遭遇了哪些?


    但是,事情要真跟亞當有關係的話,怕是她的身體曾被注射過東西了。


    如果他推測的真的正確的話,事情的複雜程度就難以估計了。


    楚雨細想了一下,也覺得淩天說的有道理。


    事情已經過去十七年了,當年那家孤兒院也早就不複存在了,單憑她嘴巴說,怕是沒人會相信她的話,說不定還會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也對,隻是那個人似乎不讓我們走?我看咱們還是進去看看,別讓表哥和沫沫受傷。”


    她現在也知道為什麽第一次見到蘇沫,自己會有那樣異常的表現了。


    因為看到她,讓她想起了當年那段黑暗的日子。


    現在那段記憶回來了,她知道了蘇沫就是當年就她的那個小女孩,因為那雙眼睛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原來冥冥之中,很多事情已經注定了。


    她想,這就是為什麽她跟蘇沫特別投緣的原因?


    拗不過楚雨,淩天隻能抱著她回到大廳,看著大廳裏打著不可開交的三人,楚雨開口道,“別打了。”


    楚雨的聲音,果然讓三人同時停了手。慕逸塵訝異地看著臉色如常的妹妹,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怎麽就突然好了?


    這麽想著的時候,人已經走到兩人身邊了。


    蘇沫也跟在他身後,走到兩人身邊。


    看到蘇沫,楚雨由衷對她說道,“沫沫,謝謝你。”


    當年的事,蘇沫隻是個打醬油的,她壓根就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更加不知道楚雨就是當年自己隨手幫忙的人,所以對楚雨突然的道謝,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話慕逸塵卻不愛聽了,“丫頭,你沒發燒吧?今天要不是因為這個女人,你剛剛會那樣子。”


    “這事我們回去再說。”


    亞當拉了拉有些淩亂的衣服,“小姑娘,還記得我吧?”


    楚雨對亞當的恐懼在剛剛掙紮過後,此時已經轉化成濃濃的厭恨了,“像你這種草菅人命的人,化成灰我都會認得的。”


    “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我就不多說廢話了。你是自願跟我走?還是要我用強的?”跟這種關係不密切的人,亞當向來沒多大的耐心。


    “我又不傻,怎麽可能去給你當小白鼠。”


    就算當年不懂得這男人為什麽要給他們注射那些東西?


    現在也該懂。


    不外乎有兩種情況:


    要麽就是研究某些藥品?


    要麽就是研究某些基因?


    想到自己體內還有這個人注射的東西,她心裏其實是害怕的,她不知道那東西對她身體有什麽影響?


    不過,讓她問這個男人,那也不可能。


    頂多回頭讓專業的機構,給她做個全身檢查就是了。


    看到猶如一隻鬥公雞一樣的楚雨,亞當攤攤手很是無辜道,“小姑娘,別這麽激動嗎?!我隻是想請你到m國做個客而已。”


    眼下看來,單憑他跟罌粟他們倆,想要帶走這女人顯然有難度。


    此次,他前來z國是臨時決定,更沒想到會這麽順利就找到自己想要的人,他並沒帶其他人一起。眼下他們三人,跟淩天他們三人頂多打過平手,而他明顯感覺到周邊隱匿著不少於四名身手不若的保鏢。


    真動氣手來,吃虧的絕對是他們。


    萬一,將事情鬧大了,警察甚至可能會找他的麻煩,一旦被警察纏上,他也麻煩。


    反正,既然已經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是誰了?


    冷靜下來權衡後,亞當決定,等自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再抓她,方能確保萬無一失。


    熟悉亞當的蘇沫,明顯感覺到他的改變。雖不明白他改變的原因,但這顯然是她樂見的,她給淩天他們使了一個臉上,意思準備走人。


    她真的不想再跟這個男人有任何的瓜葛,“我們早就沒關係了,我希望以後你不要再讓任何,通過任何方式將我請回來,我不會再像這次這麽客氣的。”


    亞當沒說話,而是目送著他們離開,等他們都離開後,他吩咐罌粟和百合時刻關注了楚雨,然後自己匆匆忙忙返回了m國,打算回去好好部署一下。


    從城中村出來後,楚雨雖一直都說自己沒事,但淩天還是不放心,他讓慕逸塵和蘇沫先回去,自己則帶著楚雨去了一趟上次那個給她催眠的大師那裏。


    讓她幫忙給看了看楚雨,確保她的夢魘症真的完全好了之後,才放心地帶著她回家。


    兩人回到家裏,慕逸塵和蘇沫已經坐在客廳裏,兩人看到她都關心地問了她的身體,聽到她說自己沒事,兩人這才放心。


    然後,楚雨便將自己被綁架的那段事情,完完整整地說了出來,包括是蘇沫救了她的事。


    對於亞當,蘇沫還是有些感情的,畢竟是他養大自己的。


    都說養育之恩,大於生育之恩。


    所以,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將他的秘密告訴別人,因為她做不到讓他身陷危機當中。


    但現在,顯然事情不能如她意了。


    這事情發生在陌生人身上,她能假裝看不見,可現在這件事情發生在楚雨身上,她就沒辦法視而不見了。


    因此,在整理過自己的情緒後,她緩緩地將自己三年前看到的,以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給說了出來。最後,總結道,“所以,我想當年他給楚雨身上注射的應該就是某種異能基因。”


    因為心裏有了大概的想法,所以聽完蘇沫的話,楚雨是三個人當中最淡定的,“也就是說我身上可能擁有某種異能?”


    “一般情況下,應該是的。”


    “可是每年的身體體驗,我的血常規都是正常的,我也沒覺得自己的身上有某種特殊的能力啊?”如果不是剛剛記起五歲那年的事,她壓根不知道自己體內有被注射過東西。因為她的身體體征,跟正常人壓根就沒啥兩樣。


    “真的能如你所想那最好了。”否則,將來楚雨的生活怕是要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了。


    而聽完兩人的話,客廳裏兩個男人的心情明顯變得異常沉重,他們可沒像這兩個女人這麽樂觀,就算楚雨體內的異能基因沒有激發,但顯然注射進去的東西也跟病毒一樣,肯定存在著安全隱患,說不定某一天就突然爆發了。


    他們心裏現在想的,先帶楚雨去權威機構,進行全身體驗,特別是基因方麵的檢測。


    眼下楚雨沒事,他們得趕緊安排這事,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算是達成共識,“丫頭,你們倆今天就好好在家呆著,我有事情先去忙。”淩天率先開口道。


    楚雨知道自己這兩天耽誤了,淩天不少事情,“放心吧,這兩天這麽一折騰我也累了,下午要在家裏好好休息,否則明天上班沒精神。”而且,她敢肯定昨晚蘇沫肯定沒休息好的。


    淩天走後不久,慕逸塵回去換了一身衣服,也跟著出去了。


    家裏就剩下兩個女人,兩人現在都知道小時候的因緣了,這會兒相處起來更加親密,兩人都洗漱了一通,幹脆一起躺在床上聊天。


    兩人默契地沒在提亞當的事,而是聊的都是彼此,從小到大生活中的一些趣事。


    因為蘇沫從小就被亞當嚴格要求著,過的日子都是千篇一律的訓練,所以她的趣事並不多。


    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楚雨在說,楚雨因為從小就受寵愛,養就了她有些調皮搗蛋的性子,加上身邊的那些二世祖各個都是玩兒的高手,她的趣事特別多。


    兩人就這樣一整個下午,都在床上窩著。


    而淩天從住所出來,就開車直奔家家海景,一進入書房就先給楚珩打了個電話,將當年綁架的事情告訴他,“你盡快安排個軍方權威醫院,讓丫頭先做個全身檢查,否則我不放心。”


    “看來事情有些麻煩了。讓軍方醫院檢查,身體要是沒問題那倒好,萬一被檢測出異能基因,你認為軍方會放過她嗎?”據他所知,近些年來軍部也一直在研究異能基因,如果有現成的人身上帶有異能基因,他們沒道理放過的。


    淩天默了,其實在聽完所有的事情後,這樣的情況他已經隱隱猜到了。再說,他所在的組織也不可能無緣無故保護一個對國家沒用的人。


    淩天的沉默,讓楚珩明白,他不是沒想到這一點,隻是事關自家妹紙,他總是少了些理智而已。於是,他提出自己的建議,“國外在基因方麵的研究,比國內權威,我倒是覺得請國外這方麵的專家更好一點。而且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丫頭不宜出國,還是直接將專家請到國內,再找家信得過的醫院,讓她在裏麵做檢查就是了。”


    這種事情,絕對越少的人知道,越安全。


    “是我大意了,專家的事我會安排的。”關心則亂,果然如此。倘若不是楚珩提醒,他真可能大肆旗鼓,直接讓人抓住把柄。


    掛了電話,他仔細思考整件事情:亞當、mss、j部顯然都對異能基因有著濃厚的興趣,那樣他就不能將他現在所知道的情報,報給頭。


    但是,早上他把事情交代給玄武辦了,不知道她那邊有沒有得到相應的信息了?


    倘若他已經知道了。


    他該如何讓他乖乖閉嘴,或者讓他按照自己的說辭報告給老大呢?


    斟酌再三,他打算先約玄武見個麵,打探一下他那邊的口風,再作打算。


    如此一想,他便拿出小黃屏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兩人約在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廳見麵。


    出門前,淩天特意回臥室換了身裝扮,一身很普通的黑色運動裝,頭上戴了一頂帽簷特別長的鴨舌帽,將那張妖孽臉完全擋住了,讓人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咖啡廳裏家家海景不遠,他並沒有開車過去,而是徒步走到那裏。坐下後,給自己點了一杯特濃咖啡,不多時玄武便來了。


    玄武的身高和體型都跟自己差不多,此刻的穿著打扮跟自己幾乎如出一轍,同樣帶著鴨舌帽,兩人對過暗號,玄武這才在淩天的對麵坐了下來。


    看著對麵的男人,玄武率先開口道,“你這麽急找我來,如果是為了玫瑰的事,我隻能說抱歉,我還沒有追查到她的消息。”


    這是淩天第一次見玄武,以往聽到他的聲音,都是經過電話處理後的。這會兒聽到他真實的聲音,讓他感覺特別熟悉,好像自己經常聽到這個聲音似乎。


    但是,他們之間有規定,即使猜測對方的身份,甚至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也不能去點破。所以,即便感覺這道聲音像某個人,淩天也沒在這事情上糾纏。


    而在聽到他的話後,他的心裏明顯鬆了一口氣,“接下來這段時間我沒像之前那麽忙了,這件事情我可以自己搞定。謝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忙!”早知道這件事情跟自家老婆有關,當時就算再忙他也不請人幫忙。


    聽到淩天的聲音,玄武明顯也愣了一下,這聲音不是……


    他怎麽也沒想到,青龍竟然是他。


    這麽一來,他倒也放心了。


    本來還擔心楚雨身上的秘密讓組織知道了,給那丫頭惹來麻煩。


    這下好了,相信某人應該比自己還緊張吧?!


    這會兒他可以放心回去,洗洗睡了。


    於是,他很是幹脆地站起身,“你以為我稀罕這種破事,以後少來煩我。”完了,他意有所指地說了句,“你還是回去好好想,該如何跟頭兒報告這件事比較實在。據我所知,他對那個人相當感興趣。祝你好運,走了。”


    如果說剛剛還有些不確定玄武的身份,聽完這句話後,淩天已經徹底確定了,他的身份。


    但卻沒點破,而是同樣站起身,沒好氣地看著有些幸災樂禍的他,“我們的心思都是一樣的,你別在這裏荒涼話說太多。”


    那丫頭真要出什麽事,這男人的緊張程度絕對不會比自己少的,他也就隻會在嘴巴上跟他貧而已。


    “我現在有說荒涼話的時間,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你能奈我何?”舌帽下本該是麵癱臉的臉上,此刻正掛著跟平時完全不一樣的痞態。


    倘若這張臉此刻的樣子,讓熟知他的臉看到,一定會有一種天雷滾滾的感覺。


    因為不用擔心玄武跟頭兒說玫瑰的事,淩天原本揪著的心也算放下了一半,難得調侃起了他,“日子還長著,你被高興得太早。等哪天你心裏住進了女子,我一定討回今天這一仗。”


    “不會有那麽一天的。”說完,揮揮手,隻留給淩天一個瀟灑的背影。


    回到家家海景,淩天仔細想著,等會關於楚雨的事,該用什麽說辭?


    他想亞當跟他們一樣,不希望楚雨的身份暴露出來,一旦楚雨的身份被暴露,那就意味著有很多組織會跟他搶人。


    他們斷不可能,做那種賠本的買賣。


    也就是說,在保護楚雨身份不被發現這一點上麵,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


    而現在知道楚雨身份的人,除了亞當就是他們幾個了。


    這樣一來,他完全可以跟上頭報告,罌粟他們找的那個人,早已經不在世上了。


    那樣就可以消除他們找這個人的念頭。


    再次細細想了一下,自己這個說辭的合理性,組織了一下語言,淩天便給上頭打了電話,將想好的說辭完美地告訴了對方。


    對方原本就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在聽到淩天的話後,倒也沒多想。或者說,淩天在組織裏的聲望向來不錯,對於他說的話,上頭從來都不會懷疑。


    本來淩天想在這事情後,提出退出組織的。


    但現在有了楚雨的事,他打算繼續在組織裏待一段時間。在組織裏雖然有弊處,但也有好處,那就是消息比較靈通。


    他現在需要隨時關注上頭在這件事上的動向,好隨時做好應對措施。


    這段時間,兩件棘手的事情總算都告一段落了。


    雖然現在又出了楚雨這事,需要他費精力去處理,但為自己老婆忙碌,再忙他也甘心。


    休息了一會兒,他便開始聯係國外的專家,確定好專家能來x市的時間,他又電話了自己熟悉的醫院,像他們借了器材。


    做完這些,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收拾了一下,拿著車鑰匙便回家。


    回到住所,家裏三人正擺弄著,要吃火鍋。


    因為之前楚雨給他打個電話,他們是特意等他回來一起吃的。


    一看到他進門,楚雨就走過去,替他將外麵的風衣脫下來,“快去洗一下手,馬上可以開動了。”雖然第一次做這種事,但楚雨做起來卻人自然,似乎已經做過千萬便了一樣。


    女人就是這樣,一旦對一個人上了心,那麽很多事情做起來就信手拈來。


    這不,楚雨昨天剛下定決心要學會照顧淩天,今天這就照顧上了。


    幾人住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慕逸塵和蘇沫也是第一次見到楚雨做這樣的事,兩人皆有些驚訝於她的舉動,實在是他們一直看到的都是淩天對她做這樣的事。


    現在這對象乍一換過來,他們還真有些不習慣。


    經過下午兩人臥膝長談,蘇沫現在跟楚雨的情感,那叫一個親近。於是,看到突然變成小媳婦的她,她忍不住揶揄道,“準備開始當個賢妻良母了?”


    楚雨也不忸怩,而是大大方方道,“正朝這個方向努力。”他們是合法的夫妻,恩愛本來就是合法,壓根沒必要遮遮掩掩的,害怕讓人知道。


    “嘖嘖嘖,已婚婦女的心思,真讓我這黃花大閨女不敢恭維啊?!”別說她沒想過結婚的事,就算她結婚,她也絕對不是那種能當賢妻良母的女人。


    在她認知裏,賢妻良母的下場往往都是淒慘的。


    當然,她相信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在楚雨這兩夫妻身上,但凡長眼睛的人都知道淩天完全將楚雨當眼珠子一樣的疼。


    如果,這樣的感情還能變質,那她一定不再相信這世上還有感情這東西存在。


    洗完手回來的淩天,正好聽到蘇沫最後一句話,很是不給麵子道,“就你這樣的女人,想要成為已婚婦女這個行列的人,怕是有些困難,自然理解不了這個行列女人的心思了。”


    其實,他也不用楚雨為他做這些事,隻是她真要做,他也不會拒絕而已。


    畢竟,享受老婆的服務,還是很愜意的。


    一旁早已等吃,等得不耐煩的慕逸塵,很是公道地說了聲,“我說你也太不厚道了,這種彼此心知肚明的話,何必拿出來膈應人家小姑娘呢。有這時間,咱們還不如趕緊開動。”


    “……”淩天默,到底誰的話更膈應人。


    “……”蘇沫則早已對那個棺材臉的毒舌免疫了,直接將他的話當成空氣。


    隻有楚雨一臉不讚同道,“表哥啊,他就算再不厚道也是已經結婚了的人,不怕娶不到老婆。你可就不一樣了,你的嘴巴要是一直這麽毒,將來哪個姑娘家敢嫁給你哦?!”


    “寶貝兒,你沒發現其實他們兩個挺般配的嗎?”他想,麵癱臉和假小子的結合,應該很有看頭。


    楚雨撐起大拇指,“老公,你真相了。”


    蘇沫最討厭他們將自己和這個麵癱湊一對了,美目瞪了楚雨一眼,沒好氣道,“整天跟這種,仿佛別人欠了他幾百億一樣的男人在一起,我怕自己活不過三十歲。”長期在冷氣壓下生活,不短命才怪。


    慕逸塵輕嗤,“丫頭你這也太侮辱你表哥我的審美觀了,你認為你風流倜儻的表哥,會看上這種往人群裏一放,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的人?”


    平日裏,慕逸塵跟蘇沫的相處,都是針尖對麥芒,誰也不願意輸給誰。


    隻是之前都是他們兩人在互掐,今天加了楚雨夫妻兩的推波助瀾,場麵更加火爆了一點。


    “勸你們還是不要將話說得太滿,指不定將來某一天,你們眼光就變了。原本覺得不好的東西,到時候覺得很好也不定。不是早說肚子餓了嗎?趕緊開動吧!”本來想看慕逸塵在蘇沫麵前吃下癟,看來他還是低估了慕逸塵的毒舌程度。


    既然沒戲看,那就早點吃飽肚子,他好早點回房,抱老婆。


    四人吃飯的時候,向來都很安靜,今天也不例外。


    吃火鍋的時間向來比較長,四人吃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將所有的食材都吃完。


    吃完東西收拾完,淩天拉著楚雨就回了房。


    昨晚剛開葷,對那方麵的需求尤為旺盛,早上因為有事情沒有吃到她,白天忙事情的時候,一時讓自己忘了這檔子事。


    剛剛回來後,看到她朝自己奔向自己的時候,他就想抱著她狠狠地蹂躪一番,奈何客廳裏有兩個大電燈泡在,他連親吻她都忍了。


    一走進房間,將門關起來,低頭就攫住了那兩片讓他貪念不已的紅唇。


    直接給了她一個火辣辣的法式長吻,直到氣喘噓噓才放開對方,低沉著嗓子道,“我想吻你想了一整天了,你想嗎?”


    楚雨發現,自己在淩天麵前早就沒節操了,每次被他那略帶蠱惑的聲音,一問,她就不自覺順著他的話應道。於是,聽到淩天的話,她很自然地應了聲,“嗯。”


    “你個磨人的小妖精,真是要命啊?!”這丫頭什麽都不用做的時候,他就抵擋不了她的誘惑了,後來慢慢被她調教得會說些露骨的話,自昨天開始,會做些回應自己的小動作,他真的有些招架不住。


    平複了一下心緒,楚雨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哪有?”她不就是順著他的話,應了一句嗎?


    “剛剛吃飯的時候,是誰一直偷看我的,還敢說沒有?”


    小秘密被發現,楚雨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俏皮道,“我隻是想看看,我能不能在你臉上看出朵花來?”


    中午她聽蘇沫說,亞當研究的異能基因裏,好像有種這樣的異能,眼睛看什麽,意念想什麽,就能有什麽?


    對於楚雨這種小女孩天馬行空的想法,淩天表示很無奈,“小腦袋瓜有時間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不如多想想我。”


    “你就在我麵前,哪裏需要我再想。”想念隻發生在人不在眼前的情況下。


    想到中午從蘇沫那邊了解到的關於異能基因的事,楚雨收斂起玩鬧的心思,神情變得有些嚴肅道,“你說我體內的這東西,會不會影響我們要孩子?”因為她已經有了懷孕的打算,所以特別擔心這個問題。


    “別想太多。我已經預約了國外權威專家,過兩天等他來了,咱們做個詳細檢查。倘若暫時不能懷孕,那咱們就先調理身子,調理好了,再說孩子的事。”當年的事,現在已經沒該法改變了,他們能做的就是補救。


    “那你說萬一我這輩子都不可以生小孩,怎麽辦?”


    “這種事情順其自然就好。”


    淩天的話,顯然不能消除楚雨心裏的不安她又接著道,“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一定不會賴著你的。”她想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喜歡不能生育的女人。


    淩天無奈,壓根沒影的事情,也能讓這小丫頭想這麽,他真是服了她了。掰過她略顯不安的小臉,淩天一字一句認真道,“丫頭,這些話我隻再說一遍,下次你要再這麽不相信我,看我怎麽收拾你、。我要的,從來隻有你這個人,無關其他附加條件,記住了嗎?”


    這話淩天早上就說過一遍,她還記得,她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但是思想卻總是不受控製地想七想八。


    她想,是突然知道了,小時候被綁架的真相,讓她變得患得患失吧。


    她有直覺,亞當的事絕對沒那麽容易就過去的。


    但是有些事情,說出來也沒什麽用,隻是讓身邊的人跟著著急而已,於是她閉口不再多說,而是很乖巧道,“我記住了。對了,你不是說今天事情很多嗎?帶回來做了?”除了昨天晚上,這還是這近兩個月來,兩個人第一次坐在一張餐桌上吃晚餐。


    “提前忙完了,就回來陪老婆了。我先去衝個澡,一會兒你可得好好犒勞我。我一定要將過去三個月沒吃到的統統吃回來。”


    “不正經。”


    這一晚,注定又是一個旖旎的夜晚……


    經過亞當這事,淩天對楚雨的安危更加不放心了,進進出出也都是他跟在身邊,而蘇沫則是開著那輛甲殼蟲跟在他的攬勝後麵。


    楚雨覺得淩天有些太緊張,讓她有些無奈,但知道沒這樣做,淩天不放心自己,她倒也不想以前那樣排斥他的接送,反倒是有些享受起跟他在一起的時光。


    隻是,有些心疼他的來回奔波而已。


    學校迎親晚上,馬上就要開始了,作為主持人和整台晚會策劃者的蕭逸軒,他們得提前見一見艾米。


    作為公眾人物在公眾場合見麵不方便,所以他們約在了慕氏財團見麵。


    再次來到慕氏財團,前台依舊是她上次來的那個女的。總的來說,楚雨覺得這個前台還是可以的,上次雖然她沒預約,但對待她的態度該有禮貌和態度都還不錯。


    倘若她知道當時這個前台心裏的想法,不知道會是什麽感覺?


    不過,她注定是沒有機會知道,因為她跟慕逸塵的關係,那個部門經理就算再有什麽樣的想法,也不敢將注意打到她的身上,除非他不想混了。


    兩人一同走進電梯,蕭逸軒神色複雜地看著一旁的楚雨,當時讓楚雨來慕氏財團,其實他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態的。


    因為楚雨從來沒在他手上挫敗,讓他心裏很不爽。


    隻是,他沒想到她竟然輕而易舉就拿下這單讚助,據說因為她慕氏財團還要在陽光學院創辦一個獨立的學院,這讓校長更是將她當神一樣地供著。


    他一直以為她隻是普通的工薪階級,可是能如此輕易就跟慕氏財團掛上鉤的人,來頭哪裏會小?


    楚雨一直能感覺到蕭逸軒打量自己的視線,本來以為他會說些什麽,沒想到他卻一句話也沒說,隻是那樣看著她。


    她實在受不了這種專注的目光,轉過身抱胸戲謔道,“怎麽?是不是發現你老師我很有才,然後對我的崇敬之情猶如那滔滔江水一樣,綿連不絕。嗯?”


    蕭逸軒發現,自從跟楚雨握手言和,和平相處後,獨自跟她相處的時候,就越發的不自在了。那種感覺,就像曾經青春懵懂時,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後,那種心跳不受控製的感覺。


    他知道,自己不知道何時已經將這個比自己年紀還小的老師,裝進了自己的心裏,等到他發現時,她已經根植心中,沒辦法拔除了。


    明明他比較大,沒道理自己看到她不習慣,而她完全跟個沒事人一樣。於是,聽到她這類似調戲的聲音後,蕭逸軒一手搭上她的肩膀,從善如流道,“是啊!而且這崇敬之情還變成了另一種更親密的感情,想不想聽聽是什麽感情?”


    正欣賞著蕭逸軒那略帶羞意俊臉的楚雨,在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時,心想自己似乎玩大了,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身子一縮躲開蕭逸軒擱在她肩膀上的手臂,“哈哈哈,不用聽我也知道,那肯定是師生之情了,你說對吧?”無論對不對,反正她是這麽覺得的。


    滿意地看到楚雨不自在的樣子,蕭逸軒收回手,懶得跟她計較,也聰明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如果他要表白一定會找一個浪漫一點的地方,然後時間一定要充足,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電梯裏。


    很快,電梯便在最高層48樓停下了,接待他們的是慕逸塵的特助。


    因為慕逸塵的叮囑,特助並沒有點名楚雨的身份,隻是神態恭敬地將他們帶到會客廳,給他們送上了咖啡後,告訴他們已經給艾米打過電話了,應該快到了,便退身出去了。


    蕭逸軒從小就懂得察言觀色,剛剛那助理雖然跟楚雨沒有過多的交流,但是他的眼睛在看著楚雨的時候,裏麵的恭敬之情,他想忽略都難。


    知道就算他問了,這女人也不會回答,他隻是默默地將這事記下來了,想回頭得找人好好查查這女人。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他向來不打無把握的仗。


    ……


    本來以為艾米應該很快就來,沒想到他們等了很久也沒見到人影。


    蕭逸軒等得有些不耐煩,卻見到楚雨手上捧著一本雜誌看得津津有味的,心情一點都沒受到影響。


    他心裏有些不平衡,伸手搶過她手上的書,一看竟然是關於艾米的報道,“這種隻會裝的女人有什麽好看的?你說我們如果將她耍大牌的事告訴給她的粉絲們,那些腦殘的粉絲們,還會覺得她清純嗎?”


    他最討厭這種臉上掛著招牌式笑容的女人了,一看就倒胃口。


    如果不是想多跟身邊這個女人相處,他才不願意來見這什麽清純玉女明星呢?


    看著一臉憤青樣子的蕭逸軒,楚雨也沒在意書被搶走的事,“那隻能說明人家裝得高明而已,要不然這個社會這麽多會裝的人,為什麽那些人沒辦法想人家這麽出名?至於那些粉絲,隻能說明那些粉絲將這女人當成他們某些方麵學習的偶像而已,很正常。”


    想到剛剛照片中那個一身白色晚禮服,禮服的款式很保守,高領無袖,既沒露胸沒露背,也沒露大腦,配上那及腰的長發。


    長發飛揚,衣袂飄飄。


    給人一種極幹淨的感覺,單看外表,楚雨還是挺喜歡她的。


    隻是,這樣讓人等,的確不討喜。


    既然自己讓表哥不吐露自己的身份,遭受這種待遇也很正常,再次開口安撫了蕭逸軒一通,“等哪天你也有這樣的名氣了,說不定架子比人家還大。沒在人家那個位置上,就不要去抱怨那個位置上的人,待人接物的態度。”


    蕭逸軒正想再說什麽,就聽到有人,便住了口。


    很快就聽到一道如空穀幽蘭的聲音,傳入了兩人的耳朵,“不好意思,剛剛有點事情耽擱了時間,讓兩位久等了。”


    麵對有些人蕭逸軒很會隱忍,因為忍得其所。而對有些人,他壓根就沒想過隱忍,比如這種靠臉蛋吃飯的人。於是,對艾米的說辭,他很不給麵子地諷刺道,“反正我們的時間沒有你這個大明星這麽值錢,等個一個半個小時,也損失不了多少。”


    今天的艾米還是一身白色裙裝,長發隻是簡單在腦後麵紮了一個馬尾,臉上的妝容很是精致。其實艾米的五官長得很好,隻需要一個生活妝就可以了,那樣給人的感覺會更加清純一點。


    而這過分精致的妝容,奪了很多人的眼球,反倒讓人忽略了她的五官。


    楚雨覺得自己有必要跟慕逸塵建議一下,讓她給眼前這個女人換個形象設計師。


    聽到蕭逸軒不客氣的話,楚雨跟著說了句,“我建議艾米小姐下次要讓人等你的話,可以提前告訴人,需要等多久。我想那樣會更好,你覺得呢?”算是給了她台階下,也算是告訴她這樣讓人等待不好。


    正斟酌該如何開口的艾米,聽到楚雨的話,嘴角掛著得體的笑容道,“楚小姐說得有道理,今天是我的疏忽,以後的確該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不願意繼續糾纏於這個問題,艾米聰明地轉移話題,“想必今天二位來這裏,是有什麽話事情要當麵跟我溝通吧?”


    “的確是晚會上有些細節要跟你溝通一下。”楚雨拿出手提包裏準備好的節目單,遞給艾米,“你先一下你節目單,了解一下自己的節目都在哪些環節,我們再溝通。”


    艾米拿個節目單簡單地掃了一下,看到自己的幾個節目貫穿著正場晚會,這就意味著她要從頭到尾都在現場。她參加過這麽多的演出,還從來沒有一場晚會會這樣安排節目的。


    這樣一場學校搞的小晚會,做這樣的節目安排,她怎麽可能答應,“節目單這樣安排我不同意。”


    楚雨似乎已經料到了艾米不會輕易答應這樣的節目單,她懶得解釋太多,直接將慕逸塵拿來當擋箭牌,“我實話告訴你吧,當初學校在跟你們總裁談你出場的時候,目的就不是單純請你演唱幾首歌而已,而是想要你將正場晚會串起來。這節目單其實是你們總裁已經敲定了的,如果你有什麽意見,可以直接找你們總裁去。”她本來還想著對她客氣點,看到她的態度後,卻不這麽認為了。


    艾米將節目單往桌子上一攤,讓人看不清楚情緒道,“……既然你們都跟總裁協商好了,還拿這個給我看有什麽意義?”


    攔住要開口的蕭逸軒,楚雨眨巴著眼睛無辜道,“現場的彩排,你都沒參與,我們隻是按照你們總裁的吩咐,過來跟你串一下台詞而已。”


    其實去陽光學院表演,艾米還是很樂意的,因為他在那裏。


    隻是,關於晚會的事,公司這邊還沒有任何的消息,現在這樣讓她有種自己任何擺布的感覺,這讓她心裏極其不舒服。


    原本還算客氣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你們先回去,這些事我會跟公司協商,等確定下來的時候,你們再來吧。”


    楚雨聳聳肩無所謂道,“隨你。既然這樣那我們跟慕總大聲招呼,就走了。”


    果然啊!


    那什麽清純玉女走下熒屏後,也不過如此而已。


    在艾米看來慕逸塵絕對不可能見眼前這兩個小人物,所以壓根就不擔心今天的事,會被他知道,於是很放心地走出了會客室。


    看著消失在門口的身影,蕭逸軒終於忍不住爆粗口,“哇靠,就這種高傲得猶如一隻孔雀的女人,哪裏清純了,觀眾果然都是盲目的。”


    “咱們去會會那傳說中的慕總裁,保準等會那個女人自己乖乖跟我們繼續。”楚雨原本對艾米僅有的一點好感,在最後她甩手而走的時候,消失殆盡。


    原本還想八卦一下這個女人跟劉宇桐的事,接觸才發現就這樣的女人,壓根就配不上溫潤如玉的劉宇桐。


    難怪上次在碧水灣度假村,劉宇桐一點都不將她放在眼裏。


    蕭逸軒沒有白癡地問楚雨,慕總裁憑什麽見他們,他知道楚雨從來不亂說話。


    所以,他隻是乖乖跟在她身旁,走出會議室。


    到總裁門口,楚雨並沒有讓蕭逸軒一起進去,而是讓助理帶他到休息室等她。


    蕭逸軒明顯有些不放心楚雨,擔心她吃虧,卻拗不過楚雨的性子,隻能跟在助理的身後走向休息室。


    楚雨這才走到慕逸塵的辦公室門口,直接推門而入。


    辦公室裏,布局很簡單,除了慕逸塵的辦公桌椅,就是落地窗前的沙發,還有些許盆栽。此刻,慕逸塵正坐在辦公室後麵的老板椅上,眼睛認真地盯著電腦屏幕看。


    聽到沒敲門有人直接闖入他的辦公室,他就知道是自家妹紙來了,頭也不抬地開口道,“就你這樣的舉動,想讓別人不知道咱們的關係都難?!”如果不是關係特別好的,誰敢沒敲門,就直接闖進他的辦公室,那不等於找死嗎?


    “反正,這一層除了你就你的助理,有什麽好怕的。”邊說邊走到落地窗前的沙發上坐下來。


    手上敲鍵盤的動作不停,慕逸塵隨意開口道,“事情談完了?”


    “人家說要跟你確認後,才跟我談呢?你應該知道,我很忙的,哪有時間天天往你們公司跑,你說怎麽辦才好呢?”楚雨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個從始至終,連抬頭看都不看她一眼的男人,很是苦惱道。


    頂著一道哀怨的視線,慕逸塵發現自己壓根不可能靜下來心來,敲了最後一個字,將正處理著的文檔保存。站起身,朝著那道視線的主人走了過去,直接走到她身邊坐下來,手習慣性地抓起她的小手把玩著。


    楚雨也不拉回自己的手,抬頭饒有趣味地看向慕逸塵,“我還以為傳得神乎其神的清純玉女明星,待人接物應該很好,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嗎?”


    事先不讓慕逸塵透露她的身份,就是為了看看艾米,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說句實話,結果真讓她失望。


    這樣的結果,慕逸塵早已意料到了。他們旗下的那些一人,雖然接觸不多,但想也知道,肯定都很現實的,“明星也是人,甚至比普通人還俗,沒必要將他們想得多好,這不就是你不追星的原因嗎?”


    “我這不是為那些忠實粉絲感到不平嗎?”心目中的完美偶像,結果壓根沒有熒屏上看到的那麽美好。


    “這種事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什麽公不公平的。”慕逸塵顯然對這種沒啥營養的話,不感興趣,而是直接將話題引到楚雨這會兒來找他的原因,“那麽,你現在來找我,是打算請我出麵了?”


    “是啊!我懶得回頭再來你們公司一趟。”


    慕逸塵理解地點點頭,沒多說什麽。起身走回辦公桌,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將事情跟電話那一頭的人說了一遍。


    掛完電話後對楚雨道,“已經安排好了,等她上來後,你再過去。”


    果然沒多久,助理就敲門說,艾米已經回到會議室了。


    楚雨不是那種會記仇的人,並沒有像剛剛艾米那邊,故意拿喬讓她在會議室幹等,而是直接就前往會議室。


    蕭逸軒已經等在會議室門口,看到楚雨過來,兩人便一起進入會議室。


    有了慕逸塵的那通電話,艾米雖然態度不太好,卻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認認真真跟著他們倆,串了三遍的台詞。


    一聽到楚雨說可以了,她便招呼也懶得打一聲就直接離開了會議室。


    對於這種無關緊要的人,楚雨壓根就不在乎她的態度怎麽樣?


    收拾完東西,楚雨沒在到慕逸塵辦公室,而是讓助理告訴慕逸塵,她先回去了,有什麽事情晚上回家再說。


    自從看到楚雨跟慕逸塵關係非同一般後,蕭逸軒就變得特別的安靜,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重要的問題一樣。


    兩人一起乘電梯到一樓,走出慕氏財團大廳,蕭逸軒似乎做了什麽重要的決定一樣。停住腳步了,對著一旁的楚雨認真問道,“我問你,慕總是你的男朋友嗎?”


    楚雨沒想到蕭逸軒會莫名其妙地問這樣的問題,很是訝異道,“不是啊。你怎麽會這麽想?”


    這樣的回答,讓蕭逸軒心生一喜,激動地抱住楚雨,“既然這樣,那我們相處吧,當我女朋友吧!”


    楚雨頓時傻眼,一時之間竟忘了要推開他,就這樣由他抱著自己。


    直到一道憤怒的聲音,“放開我老婆。”緊接隻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人用力一扯,很快她就跌入了一個寬闊的懷抱。


    再接著她就聽到了一記悶哼聲,一看竟是淩天狠狠地給了蕭逸軒一記猛拳。


    看到蕭逸軒捂著肚子,出於老師的本能,楚雨掙脫了淩天的懷抱,伸手扶了他一把,關心道,“你沒事吧?”


    如果不是淩天那句老婆,讓蕭逸軒一時愣住了,他不可能就這麽生生挨淩天這一拳。正想還手的時候,看到楚雨眼裏的關心,他幹脆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然後,抬頭仔細打量了一下淩天,看年紀顯然不可能是楚雨的老公,“我說這位大叔,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蕭逸軒的話讓楚雨心道不好,淩天一直介意兩人的年齡差距,這會兒被一個男人這麽說出來,怕是要出大事了。


    果然,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感覺眼前人影一晃……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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