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今日有些不適,說讓各位小姐都不用進去請安了。”平嬤嬤看到寶慶公主一行人,卻上前阻止了,隨後又拉著寶慶公主的手道:“娘娘說公主一片孝心她知道了,不過公主年紀還小,怕過了病氣,公主莫要讓娘娘擔心可好?”


    寶慶公主死死的捏著平嬤嬤的手,好一會兒才咬牙低語道:“多謝嬤嬤提點,本宮不會讓母妃擔心的。”


    甄妃病了?賈瀾有些沉默,如果她沒有認錯的話,剛才院中她見過的那個沒有穿宮女裝的丫鬟應該是甄嫻雅的,也就是說甄妃不管是真病假病,甄嫻雅現在應該在宮裏,而且發生了一些她不能知道的事情。


    “剛才恍惚聽說甄妃娘娘病了,召了甄家吳五小姐進宮侍疾。”回到住所,賈瀾正在講給賈敏繡的帕子收尾,吳婉君進來看了一會兒,有些諷刺的輕聲道。甄五小姐本就在待選名單上,離選秀不過一月的功夫,現在進宮實在是……路人皆知。


    賈瀾陪著吳婉君說了會兒話,等她回去之後,讓沈嬤嬤又給自己說了一遍宮裏的嬪妃情況,甄妃不僅僅是庶女,而且甄家也不過是近年來才得到聖上重用的人家,再往上三代,甄家不過是稍顯富足的農戶之家,甄家底蘊不高,可甄妃卻坐上了正二品的妃位。隆昌帝繼位之前有一正妃,四側妃,八庶妃,還有數名侍妾。如今後宮跟曆史上的明代後宮嬪妃等級相仿,皇後之下有貴淑賢德四妃,另還設有夫人,以及沒有封號的妃子,除去已故的顧貴妃是因八皇子加封貴妃的,不過冊封禮未辦理便去世了,她生前品級是夫人。顧貴妃去世以後,皇上就把原本一樣位列夫人的安氏也封了貴妃。自此夫人之位空懸。甄妃之上隻有貴淑德跟皇後四位,淑妃、德妃尚無子嗣,不過因家族得了高位。甄妃在宮中雖不是最得寵的,但是聖寵也是不斷的,甚至比安貴妃也強了不少。所以賈瀾相信如果可以,甄妃一定不會再讓甄家人進宮跟自己爭寵。


    不過目前的形勢看來,甄妃故意造成自己失寵的樣子迷惑甄家,好似想讓甄五小姐進宮,賈瀾雖不知她心裏有什麽想法,但是顯然是沒安好心的。


    “以後甄妃甄五小姐她們的事情避著點兒。”這兩人便是親姐妹,估計也沒有多少感情,賈瀾可不願成為她們之間的棋子。


    沈嬤嬤連忙應下了,之前五皇子就要她引導賈小姐不要跟甄妃一係過於親近,賈瀾這個命令,沈嬤嬤自是不會勸導的。


    甄妃坐在殿中眨眨眼睛,眼淚一下下的不受控製的流淌著,她知道大姐在隆昌帝心中非比尋常,雖然也是自己的設計,可是……“嬤嬤,定要抹去關於我們的所有手段。”


    平嬤嬤點點頭,這個不用說她就會辦的妥妥當當,得知五小姐頂著跟大小姐一樣容貌之後,她跟娘娘就開始籌劃,五小姐未入後宮便*,雖說以後選秀皇上定會命人照應,可是這宮中是否完璧,能看出的也不是一個兩個,所以今日的一切都是五小姐跟陛下情難自禁,定不會有任何的手段。


    事後,隆昌帝看著流淚的甄嫻雅,多少有些聯係,原本他早超前被甄妃弄出了火氣,本想早朝後消消火,可是恰逢甄嫻雅進宮,一看她的容貌,隆昌帝難免就有些情難自禁,本想借著甄妃的意思在偏殿跟她聊聊,卻誰曾想聊著聊著看著她一舉手一張嘴嬌俏的樣子便……隆昌帝並沒有懷疑其他,他全程都很清醒,甄五小姐也沒怎麽拒絕……不過在甄妃宮中發生這樣的事情,一想到甄妃昨夜的哭泣,隆昌帝這才有了幾分不好意思。不過甄妃很是寬容的表示都怪自己安排的不妥當,跟聖上無關,還主動表示妹妹選秀驗身之事她會處理妥當,隆昌帝自是對甄妃更加滿意。


    “父皇還真是急不可耐啊!”君澤晸有些諷刺的將手上紙條放到蠟燭上麵,看著紙條一點點的燃盡,火光中君澤晸想起母妃的教導,扭過頭道:“八皇子身邊定要安排妥當。”


    母妃費了心思才能把這些可以信任的暗衛安排在自己跟暄兒身邊,又不讓父皇懷疑,暗衛營如今又在父皇手上,雖然曾經母妃清楚暗衛的事情,可是父皇上位之後,便將整個暗衛營清洗過了,母妃當初留下這些人手實在不易。君澤晸有些慶幸隆昌帝對後宮並不那麽在意,否則暴露也是遲早的事情。他有些希望能夠早些大婚出宮建府,可是隨即還是壓了下去,父皇本就不怎麽喜歡自己,還有暄兒呢!所以自己必須穩,一定要穩!


    賈瀾聽了沈嬤嬤的話,隻留惠兒伺候,洗漱之後兩人穿戴整齊熄燈坐在床上。許久之後,賈瀾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聽到了細微的聲響,門被推來,賈瀾甚至透過床幔看到了外麵細微的月光。


    賈瀾屏住呼吸,卻感到來人有些遲疑了片刻走到自己的床前的時候突然掀開的床幔,道:“你是誰?”


    “……”君澤暄今日一進來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原本就想看一眼就走,卻沒有想到被對方拽住了。也不是不能掙脫,不過在愣神之間,就感受到自己的衣襟被拽住了。


    “八皇子?”沒有燈光的映襯,房中今本上是漆黑一片,賈瀾實在惠兒點了燈之後,這才看清來人的,很是驚訝道,同時示意惠兒出去看門。君澤暄長得很是精致,不管是白日的紅衣,還是此刻一襲黑衣,比自己隻高半頭的君澤暄怎麽看都還隻是個孩子,但是賈瀾真的沒有想到沈嬤嬤背後的主子會是他?


    君澤暄頓時有些覺得不知所措,不知該說什麽。


    “八皇子如此費盡心機,到底要讓小女做些什麽?”賈瀾不想去試探,鬆了手,直接道。一個九歲孩子就有如此心機,她覺得自己兩輩子加起來都未必鬥得過。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個小皇子脾氣還不怎麽好!


    君澤暄眨眨眼睛,看著賈瀾,自然感受到她的心情不好,有些委屈道:“我……我就想看看你。”


    賈瀾聞言睜大了,自己不過是個不滿九歲的孩子,有什麽好看的?不過她還有另一個問題想知道:“八皇子為何說小女身上有異香?”


    “我聞到了,很香很舒服的香氣。”君澤暄老實道:“一聞到這個味道,我就能睡的很舒服。”他現在就覺得很舒服。


    賈瀾心想你是狗鼻子麽?可是卻不想承認,麵上還很是驚訝,甚至還把自己的手放到鼻子下麵嗅了嗅,道:“小女自己都聞不到,八皇子是不是想多了?”


    “我就是聞到了,很香的梅花香氣。”君澤暄看到賈瀾說謊,便有些生氣道:“就是有,別騙我!”


    君澤暄生起氣來,氣勢很足,賈瀾還是忍不住縮了一下,然後才道:“八皇子可以讓宮人做些梅花香囊帶在身上。”


    君澤暄不喜歡看賈瀾怕他,於是扭過臉,然後道:“沒用,你身上的香氣跟別的梅花香不一樣,很舒服很好聞。我聞了頭就不疼了。”


    “八皇子頭疼?為什麽會頭疼,太醫沒有辦法麽?”賈瀾這才算明白了,原來自己身上的香氣還有這種作用,於是問道,若是解決了頭疼問題,是不是他就不會找自己了。現在他們雖然還小,可是總接觸也不好,而且她有種感覺,八皇子一定不是第一次過來。


    君澤暄低下頭,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不想騙他,可也答應過母妃不給別人說的。


    賈瀾頓時有些煩躁,但是也發覺八皇子也許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可怕,但有些話還是得說清楚,於是下床跪在地上道:“八皇子,男女授受不親,小女不想死。”


    “你不會死!”君澤暄不喜歡看賈瀾跪在自己麵前,伸伸手,但卻縮了回去,然後蹲在賈瀾麵前,很認真道:“你不會死的,我會保護你的,我很厲害的。”


    “小女娘……我生母是妾氏,我自幼便被嫡母不喜,我早就發誓絕不做妾。我年紀雖小,但是也知道若是被人發現你跟我相交,我就隻有死路一條了。八皇子,您很厲害,我相信您說的會保護我,就一定會保護我,可是我不想要這樣的保護,我想要平安長大,我想要做正妻,想要我的孩子堂堂正正的做人。”賈瀾心想皇宮中真的沒有孩子,不過這麽小,就能無師自通說這樣的情話,真真是小瞧了。想來頭疼也不過是個幌子吧!估計就是鼻子靈敏了些,所以來拿自己當樂子逗罷了。所以說的很是真切,便是連我都出來了。


    “我不讓人知道也不行麽?”君澤暄隻覺得渾身都不舒服,特別是嗓子堵得很,他道:“我給父皇說我想成婚,可父皇要我等到十六歲才能娶妻,你能不能等等我,到時候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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