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賈史氏對賈瀾不待見,張氏有無誥命,自出嫁之後,賈家的事情,賈瀾便隻從賈敏那裏聽說,賈敏如今跟五公主關係處的很不錯,偶爾也聽賈代善的話,過來找賈瀾說說話,賈瀾跟她沒仇,也沒什麽惡感,並不太拒絕,兩人的關係卻比在賈家親厚了幾分。


    賈敏看著如今的三姐姐,新生不少感慨,自嫁人之後,自己這個三姐姐就把額前遮眼的頭發梳了上去,看著精神了不少,也更好看了。賈敏看著賈瀾白、嫩的肌膚沒有任何的瑕疵,雖然圓潤了一點兒,但是五官也是極為精致的,細看來並不比自己差多少,她是知道太太背後說的那些賈瀾擋了她的道的話的,不過並不以為然,賈敏歲年紀小,但也見過幾位皇子,並沒有太多的想法,他聽老爺話裏的意思好似要把她頂給林家的哥哥,那個哥哥她見過,風姿不俗,人又有才,雖然母親覺得他們家的爵位到頭了,有些不滿,但是賈瀾卻覺得母親想的過俗,因此並不將賈史氏說的話放在心上,對賈瀾也並無惡意。


    “二哥哥回來了,他帶去的通房懷著身子回來,被太太好一陣的痛罵,便是老爺臉色也不甚好看,不過二嫂雖然吃驚動了胎氣,養了兩天之後,便把自己身邊的青竹給了二哥哥,還將自己保胎的藥材送了一份給周氏,不過周氏自己鬧騰,二哥哥帶二嫂子去王家賀壽,周氏自己在院子裏滑了一跤,生生掉了一個哥兒,且以後都不能生了。太太都差點兒疼暈過去。二嫂子回來也哭了一場,將周氏身邊伺候的都發賣了出去,提了她做姨娘,後來又把身邊的暢兒給了二哥哥。”賈家的事情,賈敏也不好在外麵說,跟賈瀾熟悉之後,便在賈瀾麵前抱怨了幾回。


    賈敏聞言心裏很為王氏的手段吃驚,她可不信王氏這麽大方,也不信是周氏自己在院子裏滑了一跤,把孩子摔沒了。不過賈瀾沒有多說什麽,隻道:“真真是個可惜的,二嫂嫂到底也懷著身子,萬不能累著了。”


    “大嫂也是這麽說的,有什麽好吃的都讓人給二嫂子送過去,不過大嫂子前兩日好似有些不舒服,聽太太說好似也有了身子,不過月份淺,要再等等呢!”賈敏點點頭,她雖對王氏有些失望,覺得她配不上自己才華橫溢的二哥,不過添侄子可是大事,萬不能馬虎。


    張氏有孕了?按照賈敏的說法基本上已經確定了,張氏再孕賈瀾也是高興的,但卻不知是不是那個賈璉,如今張氏對賈史氏添了警覺之心,想來有他好好照顧,又有瑚兒這個出色的哥哥,想來不管是不是賈璉,總能被好好教育。賈敏讓人送了兩串佛珠之前皇後給的佛珠手串讓賈敏帶回去給兩個嫂子,其中給張氏的,是她用梅花露滋潤過的,帶著對人很有好處。


    六月在二皇子大婚的時候,賈瀾看到跟賈史氏一同進宮的張氏胳膊上的佛珠,悄悄問過,得知確實懷上了,懷像極好之後,也就放下心來。


    “妹妹給的手串可是悟道大師開過光的,當日送回去,我便一直帶著,隻覺得渾身都舒爽了很多。”張氏低聲笑道。


    “嫂子用著好便行了。”賈瀾想著她還未坐穩胎,便讓人捧了一杯熱水,換了待客的酒水,添了一滴梅花露送到張氏手裏。


    張氏也沒有推遲變喝了下去,過了一會兒,果真覺得好了不少,扭頭對賈瀾感激的笑了笑。


    王婕妤不受寵,二皇子妃跟王婕妤同族,不同於王婕妤娘家旁支的身份,是嫡係一脈,雖初嫁,有些嬌羞,看著沒有太子妃的爽利,也沒有三個月後即將嫁過來的三皇子妃顏色好,雖看著卻也不是個找事的,不過都是王家,跟王子騰一係也是有些沾親帶故的,賈瀾便隱隱將心提了起來。


    已定親成親的幾個皇子後院跟四王八公或多或少都有些關係,不是嫡妻,便是側室,總之四王八公的手看著都不斷,也怪不得以後會有那樣的後果了。賈瀾暗自揣測著,便是自己都能看出來,有著雄心壯誌的諸位皇子怎麽可能不明白?就是隆昌帝想來也不可能一無所知。


    “五位皇子出宮建府,便要一百多萬兩安家銀子,以後還有公主出嫁,朕倒是不明白,你們是怎麽管的?朕的內府若是連給了兒子安家的銀子便空了,要你們有何用?”隆昌帝想著之前悟道所說的,讓君澤暄每月去護國寺齋戒誦佛五日的事情,便想著幹脆連他出宮的宅子一並安頓了,結果剛一阿開口,內府的官員就叫窮,氣的臉都青了。


    開口的官員有些發懵,五皇子十一歲便出宮,想來就不是個受寵的,原想著鬧一鬧少給些,卻沒想到隆昌帝會是這個態度。


    每個皇子二十五萬兩的安家銀子是建國之後便定下了,隆昌帝自是不會違背了祖宗的意思,當初他不得寵也得了二十五萬兩,出去修建宅子,也沒剩太多,但卻都是他的資本。便是自己不慎喜歡,但兒子們都是自己的,隆昌帝也不想太過寒心,該給的都沒打算克扣。他如今雖沒真正定下繼承人,可是太子體弱,君澤暄的本身又並非是個清楚地,都不在繼位的人選之中,君澤暄又向來討喜,婚事已經委屈了兒子,其他的他就不想太過讓他委屈。


    隆昌帝在五皇子宅子附近給君澤暄圈了地,將銀票直接給了五皇子,讓他幫著操持,也便定下了君澤暄也要出宮建府的事情,賈瀾聽聞後倒是有些喜悅。


    “不用蓋太多院子,我要一個大大的後院,裏麵種滿了梅樹,等到冬天,瀾兒一定喜歡。”君澤晸對弟弟的事情很上心,卻在聽君澤暄說完之後沉了臉,便是全由自己安排,他也太不上心了?問過賈瀾,她對古代的建築了解的也不多,自然說不出個所以然,直說五哥哥做主便是,然後小兩口便湊在一起說起是種紅梅好,還是白梅好?冬天賞梅,夏天吃梅子,還要做梅子酒……


    “還是讓人畫了圖,讓他們選吧!”顧青岩搖搖頭,對君澤晸提議道。


    君澤晸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憋屈了一會兒便由著他們了,顧青岩看著兩人手牽著手在一旁玩起五子連珠,也談了口氣,隻覺得以後操心的日子定然不會少。


    “五哥的府邸修好了,再建我們的就是了。不著急,便是出宮前沒建好,也能住哥哥府裏。”君澤暄在賈瀾的提醒下,走之前很乖巧的提議。被瞪了一眼之後,才拉了賈瀾離開。


    君澤暄雖說是什麽都說不管了,可每日還是有不少賬冊子送過來。


    賈瀾沒接觸過多少賬本,從前看張氏理家的時候見過,自己陪嫁莊子鋪子的賬本還沒送進來,她看著眼暈,便讓惠兒用自己的方法從新抄錄了一遍,打算過陣子送出去讓他們就這麽記。君澤暄並沒有瞞著賈瀾,一開始賈瀾也沒太在意,隻聽說因為他算的快,所以五皇子手裏的一些賬本會送過來讓他核核,君澤暄算賬的時候都是一邊的暗衛小五念一遍,他說一遍結果最後合一下而已,聽了兩句之後,賈瀾便覺得這賬本實在是繁瑣,好似除了建府的賬本,還有其他的,看著君澤暄忙了很久都沒算完,便拿筆畫了一個表格道:“為什麽不這樣把收入跟支出分開記錄,每月什麽時辰幹什麽花了多少錢,一筆寄過來不是很麻煩,采買多少錢,月例多少錢,賞銀多少錢,每個月都有,隻是按日子寫上數據就好,然後分別說下去,就不用這麽麻煩了不是麽?”


    君澤暄好奇的拿過賈瀾遞過來的紙,看了看,心想確實簡單了不少,沒多想便讓小五送去給君澤晸,讓他以後別把賬記得這麽麻煩,聽著他都犯困了。


    君澤晸看到表格之後心中一喜,便趕緊過來想要細問,結果一進門,卻看到,君澤暄跟賈瀾並排坐著在那裏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著果子,悠閑的有些欠揍。


    “弟妹是怎麽想到這麽記賬的?”君澤晸深吸一口氣走過來,坐下,問。


    賈瀾見他進來了,趕忙起身行禮,然後讓惠兒拿了她自己房裏的私賬道:“沒人教,可臣妾覺得這樣記著方便,就這麽記了,省的什麽都擠到一塊,看著眼暈。”她手上有什麽,除了早年在空間私藏的,君澤晸沒有不知道的,她也不打算隱瞞,如今手上人手不多,捏在手裏一點兒用都沒有,以後還要下力氣整頓,有君澤晸幫著看著,也少些損失。


    君澤晸看她拿出來的賬本除了自己的房裏的私賬,還有看似剛抄好不久的陪家莊子鋪子的賬本,隻拿了莊子鋪子的賬本便離開了,走之前還聽到賈瀾對君澤暄抱怨道:“要是五哥都拿走幫著算算就好了,我身邊也沒個貼心的嬤嬤,我算學不好,最不喜歡看賬本了。”


    “沒事,我以後幫你看。”君澤暄覺得很容易,便拿了過去,算了一會兒之後,道:“果真方便多了,瀾兒你真聰明。”


    “真傻還是假傻?”顧青岩看過賈瀾讓惠兒謄抄過的賬本之後,心裏很是吃驚,又聽君澤晸一說,忍不住感慨道,這個賈三難道不知道東西都要握到自己手裏,還想著讓五皇子幫著管賬。


    君澤晸看著賬本,輕笑道:“賈家的陪嫁她一個也沒看過,雖捏著契子,可到底年紀小也沒人信服,又在宮裏管不了外頭,便想借我的手給她理順了。還說若是用的上,別讓提她的名字。”一開始君澤晸沒想明白,等他叫過抄賬本的宮女過來一問才知道是賈瀾身邊的陪嫁丫頭,那丫頭膽子不小,直接說了反正又管不上,自然不想看。幸好她二人都年幼,自己幫著管兩年也無妨。


    顧青岩噗嗤一笑,搖搖頭看著君澤晸並未生氣,便道:“暄兒媳婦跟他一條心,你也能放心不少,我看暄兒這幾日脾氣好了不少。”


    “不是好了不少,是再也沒有發過脾氣。”從前就知道賈三對暄兒的影響大,但卻未想到如此之大,他跟母妃一個意思,隻想弟弟以後莫要再痛苦。


    “那你便幫著管著吧!以後把銀子送過去便是,等他們出了府再給安排幾房忠心的奴仆,再還給暄兒媳婦便是了。”顧青岩進宮就聽了家裏的叮囑,不能讓他們兄弟離心,便直接道。


    君澤晸心道,也隻能如此了。也幸虧年紀小嫁進來,對人防備不深,才能對暄兒這般不設防,也算是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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