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爾殿下,再過一會兒就到諾切斯宅了。”


    搖搖晃晃發出吱嘎聲的馬車裏,響起了澤諾的聲音。他掀開了窗簾的一角,從未被窗簾擋住的窗戶的部分向外窺視。


    “嗯。我知道了。”


    我的視線轉向澤諾那邊,從窗簾的縫隙看見熟悉的外麵的景色。


    自十三歲那年春天入學了哈路姆學院以來,又過了一年。


    自從開始了住宿生活後,和芭提雅小姐見麵或者碰見麻煩的機會都極端地減少了。


    光靠書信交流果然還是很無聊啊。


    雖然有這樣的感覺……


    “……殿下,芭提雅大人沒事吧?”


    雖說馬車裏隻有我和澤諾兩人,但是隔牆有耳,澤諾悄聲地詢問我。


    所謂的“沒事”是指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要是你說腦袋的話,我會讓你禁言的哦?(*威脅)


    “唔嗯,不實際見麵的很難說啊。雖然確定是多少會惹點麻煩,但是那對她來說是【平常】啊。”


    不小心苦笑了出來,我這樣說道。澤諾也以同樣的笑容回應我。


    “那還確實是……”


    “但是,能否像前天那樣的事情發生之前能聽我說話就好了呢?”


    對。即使我已經住進了宿舍,芭提雅小姐也不可能成為大人的。(*這裏是指即使塞西a夢已經長大到入學了,還住進了宿舍,可能無法及時幫到芭提雅,然而芭提雅還是會整很多幺蛾子的,不可能長大的。)


    “真是讓人夠嗆的啊”


    “真要說得話雖然她很有趣……可愛,但也隻是我們的評價罷了。”


    小小地歎了口氣,澤諾笑著說。


    “能讓殿下露出那種表情的,一定隻有芭提雅大人了。”


    對著這樣說的澤諾,我……


    “是呢,如果再有這樣的事發生的話,也是我的部下澤諾付出行動讓謠言消失呢”


    ……我笑著這樣說道。


    “殿、殿下!看護(*這裏澤諾的用詞原意是哄小孩)芭提雅大人不是您的工作嗎!?您以為光是讓謠言消失就得付出多少勞動力啊!”


    澤諾馬上就變了臉色,拚命地向我訴說。我並沒有特地回應而是“哈哈哈……”地敷衍笑。


    說起來,我是什麽時候轉職成為了芭提雅小姐的看護者的?


    我的記憶確實隻有我是本國的王太子這樣的來著?


    算了,既然她是我的婚約者(玩具),稍微照顧(保養)一下,也是必不可少的呢。(*括號內為原文,塞西a夢的心聲)


    “但是,算了,適當地暴走(*過於隨心所欲)也行吧?”


    我這樣嘟噥著,想起了造訪諾切斯宅的原因和她為此暴走的事,“真是的”我歎了口氣小聲地抱怨到。


    ***


    那是距今大概半年前秋天發生的事。


    我已經完全厭倦了在哈路姆學院的生活。


    要說去上課的話,盡是教授些我已經知道的內容,筆記也隻是裝作在記,沒什麽特別要做的事。


    本來入學哈路姆學院也隻是想擴充人脈,學習作為王族與他人來往的方法罷了。雖然早就想過上課的內容會很無聊了……


    即使如此也還是無趣。


    哈路姆學院分中等部和高等部。十四到十六歲的孩子會就讀中等部,十七到十九歲的孩子會就讀高等部。住宿製,學生基本都是貴族。


    在阿爾法斯塔王國內眾多的學院中,哈路姆學院集聚了為數最多的貴族子弟。所以隻要我來到學校,想和我扯上關係的人,大部分都是放任不管也會靠過來的。


    接下來就是了解這個人的人品啊、對事物的看法啊,看清是否對國家有益啊,掌握對方就好了。


    入學後暫時都是這樣來觀察周圍的人的。特別是對幾位優秀、看起來有趣的學生做出觀察後,便與他們一起過上了有意義的學院生活當消遣。一點點地鍛煉他們……不,是和他們培養友情。


    入學半年了。回過神來,聚集在我周圍的人不僅是優秀,還有些吵鬧。但是……說到底也隻是普通的貴族罷了。(*這裏就是說塞西a夢覺得他們再優秀也不過如此,有點看走眼的意味。)


    他們都沒有像芭提雅小姐那種等級的有趣言行。


    所以我的學院生活可有可無,缺乏趣味。


    能稱得上有趣的,也隻有芭提雅小姐定期送來的書信。


    為了將以前她告訴我的惡貫滿盈的貴族一網打盡,諾切斯侯爵以間諜的身份活躍著,她在看見這一幕後,“父親大人終於醒悟過來朝著惡役道路進發啦!”空歡喜的她(*這裏指芭提雅被蒙在鼓裏),真是率直又可愛。


    芭提雅小姐書寫的文字裏,把她當時的歡喜感情都表露了出來。


    有時候是微妙地用力,有時候是顫抖(*字體歪歪扭扭),有時候是有多次劃去的痕跡,想象著她到底是用怎樣的表情寫這封信,是我最大的樂趣。


    就在她的書信被我當作唯一的治愈,過著無趣學院生活的某天。


    “塞西爾殿下啊啊啊啊啊啊!!”


    我聽到周圍響起了這樣的聲音。有一瞬間,我以為這是幻聽。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是幻聽。


    畢竟這裏……可是哈路姆學院的男生宿舍。她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這裏是女學生禁止進入的區域,還未入學的她更不可能來這裏。


    一邊忽視那點不好的感覺,一邊對自己說身為王族這種東西,可不能被這種程度的幻聽動搖。我停下與澤諾一起踏進宿舍的腳步,露出微笑回頭看過去……在那裏的是我的婚約者,芭提雅小姐的身姿。


    而且,她的手裏還緊緊地抱著疑似狐狸——小黑。


    她穿過男生宿舍的大門,以驚人的氣勢向這邊走來。思及此,我苦笑地看著她身後,站在門前的侍女們齊齊向我行禮。


    “我們是不能入內的,之後的事情就拜托您了”露出了看起來是這種意味的微笑。


    ……果然諾切斯家的侍女們太放任芭提雅小姐了,我想。


    不,準確地說是“太過信任我”才比較妥當也說不定。


    據我所知,我不在場的時候,她們會好好地擔當阻止的角色。


    ……我感覺下次有必要和她們談談。


    唔,感覺到距離這稍微有點遠的樹那傳來的視線,也沒有奇怪的感覺,隻是看著芭提雅小姐。


    “芭提雅小姐,到這種地方來是有什麽事嗎?”


    “殿下、我、到底要怎麽做才行……”


    “……冷靜點。暫且先換個地方。身為無關人士的你,現在在學院內,更何況還是男生宿舍區域內,這很難辦啊。”


    “殿下,怎麽辦?孩子……孩子他要出生了!!”


    沒有理會我的話,陷入了恐慌中的她這樣大喊著。


    然後,就像緊繃的弦被切斷了一樣(*理智斷線),“哇啊啊啊”地,把臉埋在我的胸前哭了起來。


    被夾在我和她之間的小黑露出了很難受的表情,但是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


    聽到她喊的“有孩子了”之後,周圍在場的男學生都用非常震驚的表情看向這邊。我身後的澤諾甚至驚訝地口水都噴了出來。


    不,不要用“好像看見了不應該看的事。但是果然越是可怕的事越是想繼續看啊。”的眼神,不斷地瞟這邊來觀察情況好嗎?


    澤諾也不要用那麽期待的表情看著。


    畢竟不管怎麽想都很奇怪吧?


    雖然確實芭提雅小姐比同齡人發育得要更好一點,懷孕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呢?


    但是不管怎麽說對我們來說都太早了。


    而且我身為王族……不,身為一名紳士,不會在未結婚階段就對婚約者出手的。


    ……等下,那邊的男同學,吱吱喳喳地說“不,那個塞西爾殿下的話真的這麽做了也是有可能的”。


    我聽得見哦?


    那邊那個某子爵家的親戚也是,小聲說什麽“男人中的男人”,還向我投來尊敬的眼神。


    這是比“男人中的男人”更之前(*嚴重)的問題哦。這可違反紳士道啊。


    這可是會成為王族的巨大醜聞的啊?


    ……自出生以來,第一次感覺都了何為“焦慮”。


    一邊用笑容牽製周圍的人,一邊為了讓芭提雅小姐冷靜下來而慢慢地撫摸她的背。


    在此期間,她再次發出了更加惹人誤會的發言。


    “或許會給殿下添麻煩也說不定啊!應該是非——常讓人高興的事才是,但是我無法坦率地覺得開心。我很擔心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我該怎麽做才好……”


    真不愧是芭提雅,差不多再不停止說話的話會很糟糕啊?


    怎麽說呢,感覺腦袋比以往轉得要慢啊。


    啊,這個感覺就是所謂“腦子一片空白”嗎?


    這麽說來,明明也不熱,背後卻感覺有點潮,就是那個有名的冒冷汗現象了吧。


    不,現在那些事怎樣都好。比起那個……


    “芭提雅小姐,到底是誰懷了誰的孩子?”


    總算是冷靜下來用溫柔的聲音找回意識,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向芭提雅小姐詢問。


    雖然本該稍微強硬一點也要換個地方的,但是事到如今離場的話才是下策。


    至今得解開在場的學生的誤會,要不然會有“我讓芭提雅小姐懷孕了”的不好傳言傳遍學校……搞不好還會在社交界擴散。


    那就糟糕了。十三歲的王太子讓十一歲的婚約者懷孕了這件事絕對會成為醜聞。


    這裏就得讓芭提雅小姐好好說清楚解開誤會才行。


    “芭提雅小姐……。沒事的,我在這裏啊。”


    一邊安慰著一個勁地哭個不停的她,一邊向周圍投去“在把話聽完之前,就請待在那兒不要動哦?”的眼神。


    我的認真傳達到了,學生們的臉色變得蒼白然後大幅度地點頭。


    “芭提雅小姐,發生了什麽話就告訴我吧?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要怎麽幫你。讓婚約者哭成這樣,絕非我本意啊。”


    芭提雅小姐抬頭用被眼淚潤濕的眼睛看著我。


    這樣子惹人憐愛又嫵媚……周圍也嘈雜了起來。


    我橫了周圍一眼,像是在催促她說下一句一樣看著她的臉。


    “那、那個……。非常抱歉。我這人真是太慌張了……得更符合淑女的言行才是啊”


    在近距離看見我的臉的她,臉變得通紅,視線也看向了別處。


    “不,沒關係。然後呢,到底是誰懷了誰的孩子?”


    我向終於冷靜下來的她再次詢問剛才的問題。


    現在這個場合好好說清楚的話,對於我的疑問也會煙消雲散。這是現在最重要的事。


    “嗯?當然是母親大人懷了父親大人的孩子啊?還有誰……哎!?”


    她的表情有點呆滯地說“怎麽了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我苦笑著看向芭提雅小姐,她總算是察覺到周圍視線的意味,慌慌張張地離開我。


    “啊!!不、不是的哦!?不是我啊!?我和殿下就連親親……也、也沒有啊!請不要誤解啊!”


    學生們聽到芭提雅小姐說的話後,張開了嘴看向這邊。


    隻是弟弟或妹妹要出生而已,為什麽會慌張到這種地步,他們大概產生了這樣的疑問吧。


    感受到她們的視線,知道他們仍然處於誤會中的芭提雅小姐,流著淚說“不、不是這樣的”


    “沒事哦,大家都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我對又開始哭泣的她伸出了手。


    “但是要在這裏繼續談話的話不太好,我們去別的地方吧。”


    芭提雅小姐條件反射般搭上我伸出的手。我用空著的手環住她的腰,稍微有點強硬地引導(*エスコート)她。


    最後,我向還在場的學生們露出燦(fu)爛(hei)的笑容,“如果有奇怪的留言傳出的話……你們懂的吧?”這樣無聲地傳達了信息後,走出了宿舍的大門。


    “對了,我準備馬車把你送回諾切斯宅如何?這樣就可以在途中好好聽你說話了。”


    哈路姆學院地處王都郊外,離諾切斯宅所在的中心街坐馬車過去都要花一兩個小時的距離。


    我瞄向澤諾,讓他命人準備馬車。


    “啊,那個,我有,我是乘馬車過來的,所以不用準備也沒關係。這裏是郊外,馬拉鬆……徒步過來的話稍微有點遠。所以……那個……”


    芭提雅小姐紅著臉,扭扭捏捏的。


    雖然這樣子很可愛……但是煩惱徒步走到這裏來也很奇怪吧?


    這可不是侯爵千金一句“就是稍微有點遠而已”就能走過來的距離啊。


    “不要說這種話,讓我送你吧?難得婚約者來見我,能不能不要把我當成那種把人趕回去的廢柴男?”


    惡作劇般地試著對她wink了一下,她的臉紅程度又加倍了。


    “您、您的心意我很開心,但是再和殿下待在一起的話我……會因為過於害羞而死的。”


    慌張到連指尖都通紅的她真的非常有趣……非常可愛。


    因為太害羞而把本來的目的都完全忘記了,沒有察覺到這點的地方也非常可愛。


    見到這樣的婚約者(玩具),稍微作弄一下也是無可奈何的吧?


    “……沒關係。就算隻有我們兩人,也會好好地停在【第一次接吻】的。”


    我將唇靠近芭提雅小姐的耳朵,試著輕輕地吹了口氣。


    “什……!?”


    婚約者閣下,臉色變得像是完全熟透的西紅柿一樣,嘴巴張張合合。


    你抱著我的手到底有沒有用力,狐狸像是在這樣抱怨一樣,啪嗒啪嗒地拍著她的手。


    “嗯?怎麽樣?”


    “……”


    我假裝不知道而試著詢問她,她好像說不出話似的。


    “芭提雅?”


    我試著省略敬稱叫她。


    她可是我的婚約者啊,這種程度的也是可以的吧?


    嗯,以後就這樣叫她吧。


    “……喵嗷啊啊啊啊啊啊!!”


    芭提雅發出很微妙的叫聲,甩掉我的手,以驚人的氣勢跑出去了。


    “哎?等等,芭提雅!?”


    看來是有點過頭了。


    “’喵’嗎……芭提雅你什麽時候成貓了?”


    我看著跑遠的背影,含著笑說道。


    “……殿下?”


    澤諾冷眼看著我。


    “抱歉。不管怎麽說她也太可愛了,不小心就……呢?”


    絕對不是因為她的暴走讓我動搖的報複哦?


    不管怎麽說她的反應也太有趣……可愛了,這可不行。


    “那麽,我們也該去追她了。”


    為了維持體型的努力的成果,以侯爵家千金不該有的速度跑掉的她已經不見蹤影了。


    不過,既然侍女們還被留在了這裏,那麽諾切斯家的馬車應該還沒駕走。


    他們能夠留住芭提雅吧。(*就是芭提雅不會拋下他們)


    “你們不去追她,這樣可以嗎?”


    我瞟了一眼低下頭等待我通過的侍女們


    。


    “說來慚愧,我們是追不上大小姐的,會有其他人去追的。”


    “哼——嗯,原來如此。”


    我眯起眼,看向稍微有點遠的樹。


    剛才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果然那是芭提雅的護衛啊。


    雖然因為感覺不到惡意就放置在一邊了,但是下次開始得記住她的氣息比較好呢。(*塞西a夢太能打了)


    ……說起來,芭提雅……你鍛煉腳程甚至鍛煉到侍女們都追不上的地步,是想幹什麽?甚至連(【侍從】的)報告書上都寫著“最近熱衷於身體活動,已經快要超過減肥的範圍了”哦?


    如果可以的話還請適可而止啊?肌肉滿滿的王太子妃,怎麽看都很微妙啊。


    “那,我們也快去她所在的地方吧”


    在邁出腳步的我身後,跟著澤諾和芭提雅的侍女們。


    在馬車到達之前,希望她至少有冷靜了一點啊……


    ***


    從那之後過了大約半年,諾切斯侯爵家的嫡子出生的消息傳出。同時傳達到的還有芭提雅的信,信裏提到她心中的不安、弟弟出生的喜悅等等,寫得亂七八糟的。


    說實在的,要解讀的話太麻煩了,所以我便以獻上祝福為由拜訪諾切斯宅邸,直接去聽她講會是上策,我是這麽判斷的。


    “所以芭提雅大人到底是對哪裏感到不安呢?”


    在去往諾切斯宅邸的馬車上,澤諾這樣詢問我。我想著再整理一次已知信息,便回想起芭提雅來學院時的事。


    ……那天,我的馬車成功地將芭提雅送了回去,但是她害羞過頭了說不出完整的話。


    將她紅著臉說出的結結巴巴的話理解後大概可以得出以下內容。


    【遊戲】裏,諾切斯夫人本應死去的角色,所以弟弟或者妹妹是不可能有的。更不論現在她還有了弟弟,【劇情】也很產生巨大變化吧。


    而且,她說到劇情劇變的時候顯得非常擔心,應該是非常慌張了吧。


    “說實話我完全不明白。那時,如果出生的是女孩就沒問題了吧,雖然是這樣安慰她的……結果是男孩子出生了。芭提雅不安到極點了吧。”


    “一定還在哭個不停啊。”


    澤諾看起來很開心似的說。


    “畢竟是芭提雅呢。……算了,這次去芭提雅的宅邸,有時間好好地說清楚。那樣說不定就能消除她的不安了呢。”


    “芭提雅大人的信裏並沒有細寫是嗎?”


    “也不是沒有寫下來,但光是些【攻略對象】啊,【事件】啊,【酷萌(*クーデレ,組合詞,有點像傲嬌的變種,姑且先翻成酷萌)】還有【g】之類讓人意味不明的詞。不管是哪邊,在確認新生兒的性別之前都無法行動,所以才推遲(計劃)的。我也很擔心她會不會再做出麻煩的暴走,所以還是想見麵談話啊。”


    ……鑽牛角尖的她如果再突襲一次男生宿舍我很難辦啊。


    那時的事,是芭提雅因為有弟弟要出生而欣喜導致暴走的結果,隻是想與我分享喜悅而已……就這樣我強行整理了(目前的信息)。


    芭提雅的話,在社交場所也能好好地遵守禮節,那時的行動隻是幼稚而可愛的婚約者的,因為愛而稍微有點暴走——是這樣的話,就勉強接受她的好意吧。但是,類似的事情頻繁發生的話會出問題的啊。


    “雖然觀察她很有趣,但是總是不按常理出牌,真是難辦啊。”


    “對殿下來說,難辦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啊,是消磨時間的意思呢。”


    小小地歎了口氣,聽到澤諾的話後我露出了笑容。


    就在這時,“哢噠”一聲,馬車劇烈搖晃了一下,馬車夫告訴我已經到諾切斯宅邸了。


    “塞西爾殿下,特地前來獻上祝福,真的非常感謝您。”


    “恭喜嫡子出生。”


    我與出來迎接的他互相寒暄後,送上祝禮,便把我帶路到宅邸內。然後我就與諾切斯侯爵夫人以及被芭提雅以還不習慣的姿勢抱著的未來的弟弟見麵了。


    雖然是與諾切斯侯爵夫人的初次見麵,但是有著一頭與芭提雅相似的深紅頭發,大方又看起來溫柔的女性。離生產過後也隻過了一段日子,雖然身穿寬鬆的連衣裙,隻簡單地化了妝而已,但是她卻非常美麗。


    然後,芭提雅懷裏的剛出生的嬰兒——阿涅斯……【一般】可愛的嬰兒而已。


    但是仔細想想,他的誕生對於芭提雅而言,是會對【劇情】產生影響的變數,但是他自身也並非是想改變【劇情】而出生的。(*也就是說嬰兒是無辜的)


    而且,那個【劇情】的可信度還是個問題。


    確實,傳染病發生後,隻是稍微做出點對策都能簡單地改變【劇情】。


    說不定這次也是上次的情況,或許有告訴芭提雅的必要。


    “殿下,這是我弟弟阿涅斯哦。可愛吧?他的小臉蛋兒一彈一彈地。小手也很柔軟呐。像這樣去摸他的手的話,他會突然握上來哦?真的好可愛啊……怎麽辦呢”


    因為害怕吵醒看起來睡著了的弟弟,芭提雅用比以往還要溫柔的聲音小聲說著。她好像是覺得剛出生的弟弟很可愛的樣子。用包含愛意的眼神看著弟弟,非常溫暖。


    但是那雙眼睛卻帶著憂愁,不時用求救般的眼神看著我。


    大概是因為在幼弟麵前才控製住了情緒。雖然沒有像澤諾說的那樣在哭泣,但是內心應該滿是不安吧。


    ……真拿她沒轍。


    “芭提雅,不是不差不多該是弟弟午睡的時間了?”


    我這樣指出後,諾切斯侯爵夫人說著“哎呀”看向了嬰兒的臉。


    看見這個場景,侯爵笑得燦爛(*這裏應該更像是傻笑)看起來很幸福的樣子。


    “那、那個,殿下。趁著阿涅斯就寢我們去喝茶您覺得如何?”


    察覺到我的意圖後,芭提雅將阿涅斯交給諾切斯夫人,向我發出喝茶的邀請。


    緊接著侯爵開始緊張了起來。


    “說得也是。那麽會準備好身為家主的我引以為傲的庭院的,請去……”


    “父親大人,您是想打擾久未謀麵的婚約者之間的見麵嗎?真是不識趣啊。”


    芭提雅打斷了打算和我們一起喝茶的侯爵的話。


    雖然對侯爵很抱歉,但是有些話不是隻有兩人的話很難說,所以這也是沒辦法。


    諾切斯侯爵在聽到芭提雅的話的瞬間就呆住了。不知何時到了侯爵腳下的小黑,像是在說“真是不識趣的男人啊!”,fusafusa地搖晃著尾巴,拍打他的腳。緊接著他突然搖了搖頭(*甩了甩頭,重新振作的意味)。


    “不,但是……”


    含含糊糊地說著什麽的伯爵向我投來了求助的視線。


    今天我是以來祝福嫡子誕生的立場來的。


    身為家主的諾諾切斯侯爵招待我是理所當然的。雖說是婚約者,但是把招待的角色交給芭提雅真的可以嗎,應該是這種想法吧。


    “我也覺得很久沒有和芭提雅聊天了。隻是一小段時間也行,能否允許我和芭提雅單獨聊天呢?”


    聽著滿臉微笑的我的請求,諾切斯侯爵一瞬間無精打采然後點頭了。


    本來的話,還沒正式進去社交界的年輕男女獨自二人待在一起多少有點問題。


    但是,有芭提雅的侍女們和澤諾,恐怕小黑也會在場,這樣的話就沒問題了。


    我和侯爵是關於芭提雅問題的好友。我在他心裏有著某種程度的可信度,我想他應該沒有什麽拒絕我的理由。


    “那麽,就去我的房間……”


    諾切斯侯爵看見芭提雅挽上我的手臂,表情瞬間僵硬了。


    “芭提雅,門……”


    “要稍微打開一點啊”


    侯爵像是確認一般說著,芭提雅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便把我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諾切斯侯爵,我們之間是存在信賴關係的吧?不是因為懷疑我會對她做些什麽才確認的吧?


    然後就是芭提雅,你對身為男人的我就不能稍微有點戒備嗎?


    一上來就是把人招待到自己的房間,年齡……雖然尚且年幼,總之作為要進入社交界的淑女來講你是怎麽想的?


    多少表現出戒備的樣子吧?


    ……算了,我對你的房間是怎麽樣的也很感興趣,在有許可的基礎上,也不想拒絕呢。


    想著這些事的時候便到達了芭提雅的房間,充滿了可愛的氣息,比想象中要整潔。淡黃色的素淨的壁紙,純白的蕾絲的窗簾。


    讓人聯想到夜空的深藍色的地毯,白色與濃茶色的家具的放置很好地保持了平衡。


    蕾絲花邊或者細致的雕刻的可愛的小物件很多,感覺就是非常女孩子的房間。


    說起來,芭提雅經常穿淡黃色或者深藍色的衣服,是喜歡的顏色嗎?難道說……是我的發色和瞳色,之類的不可能的吧?


    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可能性,讓我有種冷靜不下來的奇妙的感覺。(*這就是愛啊,塞西a夢)


    由著這種不由自主的壞情緒,我坐在了芭提雅讓我坐的地方。


    在侍女備好茶退下的時候,芭提雅順勢低下了頭。


    “殿下,關於弟弟的那件事……真的非常抱歉!”


    但是我不明白她到底為什麽要道歉。


    “芭提雅,抬起頭來。突然就道歉我也一頭霧水。首先能請你好好說明嗎?”


    “殿下……”


    抬起頭後,眼睛裏隱約有眼淚的打轉的她,慢慢地向我說明。


    聽著她的話,我確認各種各樣的內容後,終於明白她想說的事了。


    ……雖然我想不是總算是理解了,而是不論如何都得領會,但是滿是想深入了解的地方。


    “……也就是說,按照未來的【劇情】,獨生女的你因為有了婚約者,諾切斯侯爵家就失去了繼承人。為此,從家族的末席中挑選了一位優秀的人,作為養子成為你的兄長。那位明明應該是【攻略對象】的其中一人,卻因為你母親生下了嫡子而讓【劇情】產生了偏移是嗎?”


    “是的。本來的話,他——庫爾岡·德雷斯·諾切斯現在就該被領到我家,以對他的家族的援助為盾,受到父親大人以教育為名的無情的嚴苛訓練來著。然後會在下一年入學哈路姆學院中的等部,成為二年級的學生,接下來就會因為嶄露頭角而被殿下提拔為近侍候補來著。”


    ……原來如此。在嫡子出生的現在,他被諾切斯侯爵家收養的可能性大致為零了。


    說起諾切斯家族的末席的話,那是連像樣的爵位都沒有,必須靠援助的落魄的家族,憑自己的力量入學哈路姆學院是很困難的吧。


    如果真的是非常優秀的人才的話,(待在末席家族)真的是非常浪費啊。


    “隨著劇情的推進,庫爾岡會邂逅女主角並墜入愛河。但是,身為諾切斯侯爵家的繼承人的他,有著必須繼承侯爵家的黑暗的立場。因為父親大人的命令而壞事幹盡,對於該不該爭取女主角而陷入糾結,雖然知道自己做得不對但是無法停止,因此而苦惱不已。唯獨不想讓純潔正直的女主角被他自身的暗黑染黑,所以雖然被她吸引但是仍然冷漠地放手了!”


    那雙眼睛就像看到了實情一樣,她在說的時候不是會呢喃“那個時候出現的【cg】好棒啊”、“【庫爾岡路線】那種切不斷的感覺也好棒啊”之類意義不明的話。


    ……關於這件事,我覺得還是不要深入了解比較好,跳過吧。


    “原來如此呢。……說到這的話,芭提雅,你以前說過我會與【女主角】在一起的吧?為什麽現在會出現其他與她在一起的【攻略對象】?”


    一位女性與兩位男性在一起。


    那還真是非常奇妙的狀況。


    王族的男性為了延續自己的血脈,擁有多名側室的情況是被允許的,這樣的話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哎呀,我這人真是。我沒說過攻略對象是複數存在,會根據女主角的言行而改變與誰在一起這件事嗎?”


    “……嗯,沒聽說過。這樣的話,我不就沒有廢棄與你的婚約的必要了嗎?【女主角】的對象,在其他人的選擇不就好了嗎?”


    為什麽會忘記說如此重要的事啊你。


    “不、不行的啊!諾切斯侯爵家在其它路線中沒落的幾率也是非常高的啊。不管如何都會沒落的話,我想為了殿下的幸福而犧牲啊!那是身為一流惡之花的自尊啊!!”


    但我覺得惡之花一般都不會選擇這樣的道路哦?


    “而且,不那麽做的話……”


    “芭提雅?”


    “什、什麽事都沒有哦!總之,殿下是最為出色的男性,必須趕走其他的攻略對象,和女主角一起變得幸福才行!女主角被殿下以外的人追求的話很讓人火大,我想可以的話盡量回避逆後宮結局!!”


    剛才,徹底移開了視線吧?


    是誤會了什麽對吧?


    不想說的話,勉強也聽不到……但是好像有點在意。


    “……哼——嗯。趕走情敵,然後和【女主角】交往是嗎。”


    說實話,有芭提雅在的現在,我對其他女性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可沒有當虛情假意的男人的打算哦?


    “那麽,其他的攻略對象都有誰?”


    “殿下的近侍候補門,全員都是哦?”


    “全員?”


    “全員哦。列舉出來的話就是,現騎士團長的嫡子巴爾德·諾金斯大人、拉奧涅爾公爵家的次男謝爾茲·拉奧涅爾大人、現任外務大臣嫡子涅爾托·克拉姆大人,以及本應是諾切斯侯爵家養子的庫爾岡大人。還有……殿下的王弟,第二王子肖恩·塔克因·阿爾法斯塔大人也是其中一人。”


    ……稍微有點吃驚。


    除了名為庫爾岡的人,還未入學的王弟肖恩以外,全部都是平時和我一起行動的成員們。而且芭提雅應該是不可能知道的才對。


    “關於這些都是劇情的強製力所產生的,時機到了的話就會強製讓事件發生,各位大人一定都會被女主角吸引的!”


    還有點興奮的芭提雅,開始連續說著意味不明的話。


    “……但是、但是,隻有庫爾岡大人的路線劇情被破壞到不可能修複的程度。要是強製力真的生效了,他成為我家的養子的話……我不敢想阿涅斯會遭遇何等不幸的事。”


    芭提雅的情緒到達最低點,她那纖細的身體在顫抖著。緊接著便有大顆淚珠落下。


    芭提雅的淚腺瞬間崩壞決堤,眼淚流個不停。


    “如果強製力生效的話,諾切斯侯爵家會沒落,那麽殿下就會失去優秀的【影子】庫爾岡大人了啊”


    ……擔心弟弟會陷入不幸的可能性以及我會失去優秀的【影子】——也就是諜報人員這點還說得過去,但是不會對自家沒落這件事感到悲傷,這點很奇怪啊?


    但是,假如芭提雅所言為真……那這個情報就是可以利用的。


    “芭提雅,也就是說讓那位庫爾岡入學哈路姆學院,成為我的近侍候補就沒問題了是吧?”


    “哎?唔嗯……我想大概是吧。……應該吧”


    “這樣啊。那麽我會好好想想的。”


    隻是讓他


    入學的話,我有個挺好的辦法。


    “哎?”


    “這是個簡單的問題。讓他成為別家的養子,然後入學哈路姆學院就好了。成為我的近侍候補還得看他的能力,真如芭提雅所說的是優秀的人才的話就沒問題才對。”


    “說、說不定真的可以……但是……”


    “我心裏有數的,交給我吧。”


    “真的嗎?”


    “真的喲。所以不要哭了好嗎?”


    “殿下……”


    要送出去當養子的話,剛好有合適的家族。


    前幾天,托了諾切斯侯爵作為間諜活動的福,得知康莫努諾伯爵和稍微有點麻煩的家族有聯係。


    那個家族——瓦拉提爾伯爵家應該還沒有繼承人,那麽就通過諾切斯侯爵讓庫爾岡成為養子進行潛入任務就好了。優秀的諜報人員能作為侍從隨侍左右,那麽他教育和護衛的工作都能做到吧。


    作為回報會給他本身的家族援助,他如果真的是優秀的【影子】的話,將來從事的工作也有保障。當然,為了不讓家族遇到什麽危險,我會關照他的家族的。


    無論如何都得看他和他的家族情況,順利的話應該能構建良好的關係吧。


    嗯,這樣就全部解決了。


    “說到這,芭提雅,剛才就很在意了,那個【逆後宮】到底是什麽?”


    在問題解決的前提下,我問了那個我一直都忽視的單詞。


    “逆後宮就是一位女性被複數位男性侍……同時喜歡、愛上的意思。”


    “稍微等一下。也就是說,我們全員會有陪侍同一位女性的可能性是嗎?”


    “就是這樣哦。我的美學是傾盡全部去愛一個人,所以不怎麽喜歡那種……”


    “難以置信。”


    多位男性去爭奪一位女性還能接受,但是共享……


    更不用說我的近侍候補——將來,會在國家中樞擔任要員的人了。


    要是真做了這種事,不僅是成為醜聞,還會引發繼承人的問題。


    本來,王妃和其他人私通這種事,會被判反逆罪的。


    畢竟搞不好會讓王太子無法留下王家的血脈,事態發展到這種地步也是當然的。


    我之前那麽輕率真是對不起。


    一點誠意都沒有啊。


    別說連正妃都沒有了,連側室都不應該立啊。


    “我也好朋友們也好,我覺得都不會喜歡一次和多位男性交往的那種女性。”


    “就算您這麽說,因為深愛所以也不想放手,從而選擇了共享。是有這種路線的哦。”


    芭提雅用理所當然的表情說著。


    “所以說,那是不可能的。我們並沒有那麽愚蠢。”


    “唔——嗯,雖然這種情況下的設定也有可能是【使用了魅惑的魔法】,但是這個世界是不可能的。一定是那位女主角魅力十足難以抵擋,這種感覺吧?雖然實際上我也沒見過所以不確定就是了。”


    她又使用了我聽不懂的詞匯。


    “魅惑的魔法?”


    “精神幹涉係,能俘獲人心的魔法哦。但是,這個世界是不存在魔法的。所以使用不了……”


    “嗯?有魔法哦?”


    “是呢。沒有呢。”


    “所以說,有的哦?”


    “什麽?”


    芭提雅一臉吃驚地看著我。


    “魔法哦。不過,正確來說是借用精靈的力量,然後引發類似(魔法)的現象。……但是,精靈的數量非常少,又是隨心所欲的性格,所以契約的人數很少。而且擬態成他物的,隱去身姿的也很多,除去他們想讓人看見的情況,也隻有極少數人能看到。一部分的高位貴族是知道他們的存在的。順帶一提,諾切斯侯爵是知道的。”


    聽了我的話,芭提雅將本來就很大的眼睛睜得更大了點。


    精靈是在這個國家的傳說中流傳的生物。


    身居數個國家要職的高位貴族,都被教育說精靈是實際存在的。但是,實際能看見精靈的人並不多。即使真的遇到了,也不一定能反應過來那就是精靈吧。他們會按照自己的意願隱去身形,也能看見不同的東西。


    與精靈簽下契約者,這個國家中大概有十個左右吧。


    與精靈契約的大前提是精靈喜歡你/對你感興趣。


    精靈與人的契約,也被說成是精靈在漫長的生命中尋求能給予刺激的搭檔。契約本身,對於他們來說並沒有多大意義,隻是他們的一次隨心的行動罷了。


    對於這種精靈來說,能看見他們的人是很珍貴的,所以大多都會受他們的喜愛。


    契約達成的那個人就可以借助精靈的力量使用魔法了。


    我這麽說明後,芭提雅非常驚訝。


    “這樣的設定,在遊戲裏是沒有的啊……”


    ……在我看來,高位貴族、而且還是宰相的女兒芭提雅,居然不知道精靈的存在這件事更讓我驚訝。


    “唔——嗯。但是,人類可以使用怎樣的魔法嗎。那得看他們借助了什麽屬性的精靈的力量了吧?”


    “請先等一下。我,先整理下頭緒……”


    “精神幹涉……嗯,光精靈的話可以使用類似的魔法。”


    “那個、殿下……”


    “高位光精靈可以使用【治愈之光】。那是可以淨化惡的,偏向正直的,能給予人幸福感的東西。……原來如此。待在那位女性的身邊的話,就可以持續獲得大量的幸福感,以至於離開她的身邊就會感到強烈的不安。那麽依存那位女性就不奇怪了。”


    我得出這樣的結論後,芭提雅突然慌張了起來。


    “等下!那不就是人稱麻藥的東西了嗎!”


    “嗯?不是麻藥哦?不管怎麽說都是與精靈契約的人所使用的【魔法】。所以才會有那麽相似的效果啊。”


    “那種夢話我才不信呢!本來我就對精靈啊魔法之類的話半信半疑啊!”


    芭提雅充滿氣勢地搖了搖頭,我向她苦笑。


    “你想說什麽?我也好你也好,不都和精靈有契約嗎?”


    我還以為你注意到了呢。


    “哈?”(*Σ(っ °Д °)っ,我覺得芭提雅應該是這個表情的hhh)


    像是不明白我的話一樣,芭提雅又一次驚住了。


    遲鈍到這種地步,稍微有點傻啊。


    沒辦法,我隻能從座位上站起來,把在她腳邊團著睡覺的狐狸抱了起來。


    “好了,這是你的契約精靈。暗屬性的高位精靈【小黑】哦。與精靈的契約是在給予了血和名字的時候就會成立的。這隻小黑無容置疑是你的契約精靈。”


    小黑就像在說“等下,明明不是主人不要隨便碰我”一樣,用尾巴拍我的手。我把狐狸放到它有時的固定位置,芭提雅的膝蓋上。


    “哎?哈?你在說什麽?小黑隻是隻黑狐而已……”


    “那是擬態哦。……普通的黑狐是不會漂浮在人的脖子上卷起來,選擇性讓人看見自己的身姿的吧?實際上,現在,在你的侍女們之間,看不見的人也很多的樣子哦?要不然的話,在與王族會麵的時候把狐狸一起帶來,一般都會被阻止的吧。”


    “怎麽會!真的嗎!?真的做了那種事嗎!?”


    芭提雅用兩手抱著小黑,ponpon(*有點像風聲)地搖晃它。


    “……”


    要我說的話,“為什麽至今都沒有發現呢?”很想這麽說啊。


    “順帶一提,澤諾是我的契約精靈。主要的屬性是水和風。他是精靈王的血脈,能抵抗中位精靈程度的魔法,什麽屬性的魔法都能使用。一般


    都會擬態成侍從,雖然不能公開。”


    “騙、騙人”


    “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你吧?”


    至今都被蒙在鼓裏,讓我看見了十分有趣的反應,不過我沒有讓欺騙你的打算。


    “怎、怎麽會……。但是,暗精靈還真有惡役千金的風格啊!”


    “啊,雖然暗屬性有種黑暗的感覺,但是擅長的是防禦哦?”


    “防、防禦嗎!?那樣就沒有惡役千金的感覺了……”


    ……就不斷不以那個為判斷基準嗎?


    “但是你看,暗屬性高位精靈是防禦魔法,光精靈卻是精神幹涉,這不是反過來了嗎?”


    “為什麽這麽說?”


    “嗯?芭提雅和小黑努力一點的話,那麽變成【逆後宮】這種東西的可能性就無限接近零了哦”


    “哎!?但、但是……還不知道女主角是否真的會使用這種能力……”


    “我想要讓對女性的喜歡各有不同的男性被同時俘獲的話,有很高概率使用了哦?那個【乙女遊戲】裏,有看起來是光精靈的存在……動物或者人物出現嗎?”


    芭提雅短暫考慮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抬起了頭。


    “啊!難道說是小皮!?女主角把一隻叫做小皮的白色小鳥也一起帶來學院了!確實有著她在小的時候照顧了受傷的小鳥,然後因為感恩小鳥跟著她的設定。”


    “嗯。一定就是那個了。太好了呢。這樣子問題就完全解決了。”


    “哎哎!?”


    “啊,在你入學前,我會讓你先學習某種程度的魔法的哦?跟諾切斯侯爵說的話,一定會給你資料的。”


    露出笑容,以“加油啊”這種感覺拍了拍她的肩膀。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聽見屋內響起的芭提雅的叫聲,諾切斯侯爵衝進了屋內。


    知道了芭提雅至今才知道小黑是精靈這件事後,侯爵感到驚訝後歎了口氣,什麽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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