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萱腦海間閃過很多念頭,隻是都來不及細想,連店裏的衣服都沒有換下就緊握著手機跑了出去。


    這是容萱第二次這麽費盡全身的力氣奔跑,第一次……是在她失去她母親的時候。隻是她那時候還太小,即使拚盡了全力用力呼喊著,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越來越難受、呼吸聲慢慢變得越來越微弱……直至最後,那間破舊窄小的房子內隻有了失去了呼吸的、一動不動的躺在了冰冷的地上的母親和那個蜷縮在角落哭泣著的幼小的容萱。


    隻是才過了不到一天,母親的身體都還沒有完全變涼,容萱就被一個自稱為是服侍自己父親的男人接到了一間豪華的房間內。從那天起,容萱就變成了容家唯一的大小姐。隻是看著豪華的餐桌上的各色美食,小小的容萱都有些神情懨懨。雖然這個屋子裏有著好聞的清甜香味,但是並沒有她熟悉的烘烤蛋糕的甜膩溫馨的香味。


    容遠城起身走到容萱旁邊,抬手想摸了摸她的頭發,隻是卻被她很快躲開了。他臉上閃過一抹不悅,但似乎因為顧念著什麽,很快壓下了惱怒,躬下身低聲哄了幾句,隻是幾乎沒有效果。


    容遠城眼底閃過一抹清淺的鄙夷,他瞥了瞥嘴,對著一邊坐著的看似笑容溫婉柔和恬淡的女人使了個眼色。那女人很快站起身,對著容萱柔聲說道:“小萱怎麽了?飯菜不合胃口麽?”說完見容萱依舊呆坐著沒有動作,她眼眸微轉,“要不要吃一些甜食,比如蛋糕湯圓什麽的?”她的話音剛落,容萱就瞪大了雙眸直愣愣的看著了那個女人。


    那女人微微一愣,唇邊的笑意更擴大了一些,“小萱是想要吃甜食麽?”


    容萱沉默了一會,用許久沒有說話帶著些微沙啞的稚嫩嗓音說道:“是你親手做給我吃麽?”


    那女人臉上閃過些微難堪,但唇邊還是維持著笑容,“這些事情都是由傭人來做的,小萱想吃什麽我讓傭人去……”


    自從母親去世之後,再也沒有人親手特意為了她做過蛋糕……直到她遇見了顧寧溪。


    …………


    容萱在跑動之間又給顧寧溪打過一次電話,隻是結果依舊並沒有人接聽,手機內隻傳來了陣陣忙音。她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顧寧溪家的樓下。她屏息聽著周圍的聲響,環視了四周之後很快跑上了樓。隻是才上了兩層樓,容萱就看到了十分眼熟的高跟鞋。她心下一悸,很快蹲下身撿起了鞋,隨即細細觀察著四周。隻是除了鞋子之外,並沒有發現其他的線索了。


    容萱很快拿出了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電話才接通,那邊都還沒來得及的出聲,容萱就已經冷聲開口道:“我可以回去幫你,但是作為交換,你必須先幫我找個人。”


    顧寧溪隻覺得腦海間一片混沌,雙眼的眼皮十分沉重,好像被黏住了一般,怎麽睜都睜不開。耳邊還斷斷續續的傳來著嗡嗡的聲響,有些像破舊風扇發出的聲響,她心底不由的冒出些許的煩悶來。顧寧溪想起身切斷聲音的來源,隻是全身上下似乎都失去了力氣,她幾乎動彈不得。她心底生出了幾分不妙,隨即恍然想起之前的情況,所以她現在……是被綁架了吧。


    顧寧溪腦海裏還如漿糊一般,思緒完全揉成了一團。她盡可能的放緩了呼吸,似乎還在昏睡著,並沒有蘇醒。等腦海間的思緒慢慢變得清晰了些,她細細聽著耳邊的動靜,十分的安靜完全沒有任何的聲響。她身下是柔軟的床鋪,身上的衣服也都還在,隻是鞋子和手機都已經不在身上了。她感受著腳腕處的疼痛,心底一聲苦笑,腳腕的傷倒是更嚴重了些。


    顧寧溪細細想著之前的場景,心中一瞬間以為是之前在酒吧被她耍弄了的那三個男人。隻是思索之後,她心底很快否認了這個答案。那三個男人都沒有襲擊她的那個男人那麽高壯,而且之前借助著昏暗的月光,她清楚的看見了那個男人的臉上有著一道十分顯眼的傷痕。雖然不否認說有可能是那三個男人在“逃離”了酒吧之後找了幫手,但她覺得那三個男人隻是普通的白領,並沒有膽子做出這種違法的事情來。


    那……是李弘風麽?顧寧溪想著不久之前被她戲弄過的男人,突然覺得她“仇人”還是挺多的。不過……如果她真的戲弄成功了,那李弘風應該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吧,哪裏還會有時間來找她的麻煩。


    顧寧溪心底閃過一抹疑惑,到底是誰呢。她這麽想著,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難道是……


    腦海中的名字還未冒出,顧寧溪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脆響,她下意識的放緩了呼吸,放鬆了身體。一瞬之後,門很快被推開了。聽著腳步聲,似乎是進來了兩個人。


    “顧寧溪怎麽還沒有醒,你不是說藥效都算好了的麽!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一會白哥工作回來了,她還沒醒過來怎麽辦。”說完,她語氣間似乎帶上了幾分哭腔,聲音卻甜膩了幾分,“我……我不想再被白哥折磨了,白哥最近越來越……我腿上的傷到現在都還沒有好。而且白哥一早就看上了顧寧溪,你今天也是立了功呢,白哥一定會好好嘉獎你的。而且……如果白哥晚上有了顧寧溪陪著,人家不就可以來陪你了麽。”


    另一個人的聲音十分難聽,他用如磨砂觸地般沙啞的嗓音低笑出聲,“小美人別急,我保證白哥回來之前這個女人一定會醒。晚上我一定會好好憐惜你,不會像白哥一樣……”話才說了一半,就聽到了親吻的聲音,以及女人的低|吟聲。


    一陣喘息聲過後,那女人大概是靠倒在了男人的懷裏,聲音比起之前多了幾分媚|意,“那顧寧溪怎麽還沒有動靜?”


    那男人漫不經心回答道:“有些人是這樣,身體對藥|物特別的敏|感。”說完,他突然啞聲一笑,“不如給她用點‘增添情趣的藥’,一會也好讓白哥盡盡興。”


    女聲嬌嗔了一聲,“白哥可不喜歡用那些東西……不過,”說完她低聲一笑,“你的主意很不錯,我們可以給白哥準備一些,即使不直接用也可以塗抹一些在他的鞭|子上?”她一邊說著,語氣不由都興奮了幾分,“我倒是想看看顧寧溪求饒的時候是不是也能那麽高冷淡然!”說完,她有些急不可耐的往外跑了去,高跟鞋踩在地方發出重重的聲響,“我去你房裏翻些‘好東西’過來,如果顧寧溪醒了你可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等跑步的聲響幾乎消失不見,那男人重重的哼了一聲。他看著床上側躺著的顧寧溪,眼底一閃而逝過了欲|念。不管是比臉還是比身材,這個什麽溪的可比那個裴琦好多了。那男人啞笑一聲,渾濁的雙眼死死的盯著了顧寧溪□□著的白皙且筆直的大腿。他下意識的吞咽了口水,突然邁腿往床的方向走去。


    他粗糙的手掌幾乎要撫上了顧寧溪的大腿,但是就在著一瞬間,安靜的屋內突然響起了嘈雜的手機鈴聲。那男人低聲咒罵了一句什麽,很快接起了電話往門外走去,大門也被他順手帶上了。


    顧寧溪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心底卻並沒有變得輕鬆,反而更沉重了幾分。她再聽了聽耳邊的動靜,很快睜開雙眸掃了一眼周圍的情況,隨即看到腳腕處一閃而逝的銀光時,她心下一咯噔。


    顧寧溪現在身上完全沒有力氣,手機也不再身邊,屋內也沒有電話。她的腳腕不僅受了傷,而且還被人用鏈子鎖在了床上。她看著幾乎可以稱之為封閉的房間,唇邊不禁溢出一抹苦笑。所以這是她之前“作孽”太多,所以現在得到“報應”了?顧寧溪並沒有低落太久,她借助著之前裴琦和那個男人的對話分析著自己現有的處境。


    她現在被裴琦綁架了過來,準備把她獻給擁有著“特殊癖好”的現任金主白哥。現在那個什麽白哥還在工作,沒有那麽快回來。裴琦現在在某個房間內,一會半會大概也過不來,那個男人剛才接了電話,也暫時離開了。所以,現在是一個可以逃跑的好機會。


    顧寧溪覺得身上的力氣漸漸開始恢複了,她小幅度的動了動身體,等到身體差不多恢複了,她半撐著身體開始研究起了鎖著她腳腕的鏈子。需要鑰匙或者工具……顧寧溪很快得出結論,她掃視周圍,卻並沒有發現任何可以用得上的東西。隨即她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那個木櫃上,那麽多的抽屜裏麵大概會有一些有用的東西……她這麽想著,剛準備起身。隻是才動了身體,就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她心下一頓,很快按照之前的姿勢躺倒在了床上。


    下一瞬,門被打開了。


    容萱握著的手機一震,還沒能響起鈴聲,她迅速的接起了電話,“查到了麽?人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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