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鋤禾倒抽了口涼氣,一股冷意從尾椎骨直接竄了上來,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捂住自己的褲子嗖的一下躲到孟當午身後。


    “那……那裏應該很……很疼吧?”


    孟當午擰了擰眉,趙奎嘴角狠狠抽了抽,這男人被傷到那……那裏……嗯……想必不是啥美妙的體驗吧?


    這村裏其他人看見李二毛這樣,有的人一臉同情,有的人則幸災樂禍的指指點點和取笑,說這都是自作自受的報應啊什麽的,誰讓他平日就愛碎嘴,說些人東家長李家短的,唯恐別人不知道哪家有啥醜事,這能不遭人記恨?


    王鋤禾拽了拽孟當午的衣袖小聲問,“當午哥,他……他沒事吧?”


    孟當午還沒顧得上答話就見李二毛媳婦拽著陳大夫回來了,村裏人自動自的給讓了條道。


    李二毛媳婦回來看見自家門前站了不少人看熱鬧當下臉色就變了,扔下被她拉的喘不上氣的陳大夫抄起手邊的掃帚就向圍觀的人群打去。


    “看什麽看!”李二毛媳婦破口大罵,“再看小心你們家生兒子沒□□!”


    她這一罵圍觀的人群心裏雖然氣憤但也都慢慢散開了。


    陳老頭被這李二毛媳婦拽的上氣不接下氣半彎腰蹲在她家門口累的直喘氣,不過倒也沒嘰嘰咕咕的抱怨著不滿,想來也知道這事的嚴重性。


    “你這死老頭一把年紀了還跑這麽快,不要命了?”


    王鋤禾幾人回頭一看發現錢老頭也跟著來了,黝黑的膚色有些通紅,胸口一喘一喘的顯然也是跟著跑了一路。


    王鋤禾抓了抓腦袋,回頭問孟當午,“當午哥,這錢叔為啥也跟著跑來了?我怎麽沒聽說過他也是大夫?”


    孟當午抓著他的手捏了捏,“估計也是來湊熱鬧的。”


    王鋤禾:“……”


    錢老看見了幾人就順著走過來了。


    “錢叔,吃過早飯了沒?”孟當午禮貌的問。


    錢老頭氣喘籲籲了半天才緩過來,想到之前的早飯,臉上一臉可惜的嘖嘖兩聲,“和陳老頭正吃著呢,這不就看見二毛媳婦跑來了,好好的一頓清燉蛇肉,嘖嘖……真可惜。”


    王鋤禾:“……”


    “李二毛怎麽了這是?”錢老頭背著雙手好奇的問了問,然而他等了半天發現沒人回答他,不滿的眯眼轉頭一看,發現孟當午幾人全是一臉尷尬的表情,濃黑的眉毛往上揚了揚,不過倒是沒再問。


    “錢叔去我家裏坐坐吧,”孟當午說,站在這裏總是有些不合適。


    錢老頭點了點頭就跟著孟當午進了屋子,至於趙奎則回了自己家,反正這裏也沒他啥事,該和孟當午說的他都說完了,現在正好回家把自己家裏前前後後再檢查一遍看還有沒有漏網的蛇,要是沒找幹淨和這李二毛一樣……想著,趙奎狠狠打了個哆嗦,回家的腳步更急了!


    當午娘早飯已經做好了,錢老頭順便就在當午家吃了頓早飯,飯桌上他還在嘟囔著可惜他那個清蒸蛇肉,孟當午和他爹倒是沒什麽,倒是王鋤禾和他婆婆瞬間覺得入口的飯菜沒了味道,嘴裏直反酸,這要是再聽下去估計會直接吐出來,所以婆媳二人趕緊加快動作三兩下扒完飯就離桌了,最後就剩了孟當午他們三人在飯桌上吃著飯,時不時的還聊上幾句。


    這村裏進蛇的事可不是個小事,這多虧都是些無毒的草蛇,以後要真是鑽進來一兩條毒蛇,那全村人還能活命嗎,想想都覺得可怕!


    這沒被河水淹死倒是全被毒蛇咬死了,別說,死了都無法麵見祖宗!


    於是這些村裏人吃過早飯又都去了趙奎家,不過這次倒是各個手裏拿了點東西去拜訪,雖說基本都是拿些家裏種的蔬菜和一些瓜果,好的就帶上三、四個雞蛋,禮雖輕,但可比上次那種凶神惡煞直闖人家家裏強的多。


    且不管他們目的為何,總歸能從這些東西中看出一些善意,看來他們不管嘴上怎麽說,至少這心裏多多少少的還是存在了些感激。


    趙奎欣慰的想,這些人總算還是有救!


    村裏人拿的這些東西趙奎接了,不過他自己可沒留,全拿著送去了當午家,因為這本就是當午家應得的。


    孟當午沒接這些東西,不過也沒還給這些村裏人,而是和趙奎兩個人將這些東西送給了村裏的一些家裏隻剩下一些老弱婦孺的貧苦人家。


    今年收成不好,之後又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想來這些家裏的人肯定過的很不好,眼看著馬上要入冬了,就是想在山裏挖些野菜根都沒有了,一個不好弄不好真的會餓死人的。


    孟當午和趙奎這樣一做,村裏大部分人都感覺很羞愧,不過也就隻是羞愧,全縮起腦袋做人。這今年地裏收成不好大家都一樣,好點人家家裏留的存糧也就夠自個家裏溫飽,稍微不好的也得饑一頓餓一頓的省著點吃,哪有什麽東西送人,這往趙奎家裏送的東西都得肉疼好幾天,至於其他人,那一顆米估計都不會灑出去。


    送完東西,趙奎就和孟當午說了說自己的想法,畢竟這村子裏進蛇的事不能不管,即使不為了別人,就自個家裏也挺危險的不是。


    不過村子這麽大,一時也想不出啥好辦法,兩人隻好先各自回家,等第二天召集村裏人一起想,畢竟這人多力量總是大些。


    到了晚上,王鋤禾嚇得還是不敢睡覺,就怕這半晚上的被窩裏再進蛇,想來當午娘和她家媳婦想的一樣,屋裏點著煤油燈雖然很肉疼,但是還是不敢吹燈睡覺,反倒是孟老漢心大的躺在炕上就睡著了,不但睡著了這鼾聲一波比一波響聲大,聽的當午娘心裏是那個恨呐!


    夜慢慢深了,王鋤禾困的是實在不行,可又睡不著,迷糊著眼睛突然想起家裏還有他公公泡的雄黃酒,多虧他公公一般十分寶貝這些酒,總是省著點喝,要不然這還真解決不了一時之急,他趕緊拉了拉陪著他一起坐著的孟當午,“當午哥,爹泡的雄黃酒在哪裏你知不知道?”


    孟當午一聽腦子突然一亮,當下高興的使勁親了親王鋤禾小嘴巴,讚揚到,“還是我家媳婦最聰明了!”


    王鋤禾被突然親的有些蒙圈,迷迷糊糊的跟著孟當午敲響了自家婆婆的房門。


    當午娘沒睡,孟當午一敲門她就聽見了,起身就幫著打開了門,看見二人問,“怎麽還沒睡?”


    “爹睡了?”孟當午聽著裏麵的鼾聲問。


    “哼!”說起這個當午娘就氣的不行,沒好氣的說,“早睡了!睡得和個死豬似的叫都叫不醒,都不怕再來個粗點的蛇直接一口把他吞了!”


    王鋤禾躲在孟當午身後偷笑。


    “這麽晚,怎麽了?”當午娘問。


    “我爹泡的那個雄黃酒在哪放著?”孟當午問。


    “呀!”當午娘猛地一拍腦門,懊惱道,“你看我這腦子怎麽一早沒想到啊!這蛇怕雄黃酒啊,這灑在院子一周估計那些東西就不敢進來了!”說著就轉身回屋伸手在床底下摸,“你等著,我找找!”


    當午娘連著摸了五六壇子酒都沒找到雄黃酒,看著身邊這五六壇子酒,各種各樣都不帶重樣的,這臉色是一秒一秒的越來越黑,站起身對著睡著的孟老漢就是一巴掌,“好啊,你這老頭背著我偷藏了這麽多酒啊!”


    孟老漢被她這一巴掌打的差點沒從土炕上蹦起來,“你這婆娘發啥瘋啊!”


    當午娘雙手叉腰,吼了回去,“你給我說清楚這些酒是怎麽來的?”


    孟老漢是順著他婆娘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下心虛的轉開了視線。


    “怎麽不說話了?”當午娘氣呼呼的追問。


    王鋤禾瞪著雙眼看著自家婆婆忘了正事又開始和他公公鬧起來了,趕緊拽了拽孟當午衣袖,小聲提醒,“當午哥,我們要的東西……”


    “咳!”孟當午掩嘴輕咳一聲打斷他爹娘,“娘,我們是要找雄黃酒。”


    “噢!”當午娘猛地想起來,一臉懊惱的說,“看我這腦子,盡和你爹吵嘴了,你等等我再找找。”


    孟老漢看著一屋子的人,沒忍住問,“這事找啥啊?”


    “就你泡的那雄黃酒,還有啥!”當午娘沒好氣的回答。


    孟老漢也不明白這大晚上的找哪門子雄黃酒,不過看他婆娘那架勢是非找到不可了,當下就彎著腰熟門熟路的摸了過去,一下子就拉出了一壇子酒。


    好麽,滿滿一壇子,還是沒有開封的。


    孟老漢尷尬的將這壇子酒遞給自己婆娘,“喏,這就是。”


    當午娘也懶得和他多說什麽,趕緊伸手接過遞給孟當午,“多虧你爹這酒藏的多,你就使勁在院子裏多灑一點!”


    孟老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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