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晚上要和顧奈一起睡,郝浩池便覺得自己鼻尖還縈繞著在天台時聞到的淡淡古龍水香,體內莫名的有些燥。


    等他磨磨蹭蹭洗完了澡回房,抬眼便看見顧奈正盤著長腿坐在床上翻看著什麽。


    柔和的燈光下,身著白色暗紋寬鬆衣褲的顧奈和平日裏極具侵略性的職場精英完全是兩個模樣。


    短發幾乎已經幹了,因為低著頭,柔順自然的垂著,擋了小半張臉,嘴角微微翹著,隱隱還能聽到他的低笑聲。


    “看什麽呢?”郝浩池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好奇地走近一看,剛洗完貼在頭皮上還沒幹的頭發都要炸起來了!


    他究竟在哪裏找到的這本相冊啊混蛋!那裏麵可都是他被自個兒親媽連哄帶騙留下的黑曆史啊!


    郝浩池身隨心動,瞬間像豹子一樣撲了出去,伸手就衝著相冊抓了過去。不過顧奈哪兒能這麽容易讓他得逞,隻見他盤著的長腿一伸,隔住了郝浩池撲過來的動作,相冊一合發出“啪”的一聲響,轉眼間手臂已經伸開了老遠。


    郝浩池右手手掌包住顧奈的膝蓋往前麵一頂,顧奈瞬間失了重心便往後仰,郝浩池趁機扣上他的肩膀往床上壓。


    顧奈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借著郝浩池撲過來的慣性後摔,假裝被偷襲成功,眼見著就要被探長了身子來搶相冊的郝浩池得逞時,肩膀一個錯勁,郝浩池的手便不受控製地滑了出去。


    顧奈不知什麽時候纏到郝浩池腰上的腿往旁邊一帶,本就失去了著力點的郝浩池立刻被掀翻往床裏側摔了去。


    顧奈抓住機會,一個靈巧的翻身直接跨騎在了郝浩池身上,他用空著的右手扣住郝浩池還要掙紮的雙手手腕,往頭頂一壓,居高臨下地問:“還搶麽?”


    郝浩池哪能這麽容易屈服,他擰著身子暗暗使勁想要掙脫鉗製,誰知稍一動彈便立刻發現自己身下的重要部位抵了一個堅硬的膝蓋,隻要他一動便壓的更重一分。


    這他媽也太陰險了!郝浩池有些屈辱瞪著顧奈,顧奈唇角一揚,俯身在他耳邊十分欠扁的說道:“想好了再說,這回我可沒病著,勁兒足的很,這一膝蓋下去,下麵折了可沒胳膊那麽容易治。”


    郝浩池偏不想讓顧奈如意,他冷哼了一聲,扭頭衝向牆壁,不再看身上的人。


    顧奈利落地將相冊扔到一邊,緊接著用空出來的左手扣住他的下巴,強行讓他的臉麵向自己,膝蓋又往下壓了小半寸,勾著嘴角沉聲問:“下回還跟我動手麽?”


    郝浩池咬緊牙關偏不鬆口,挑釁地瞪著顧奈,大有一番“你能奈我何”的氣勢。顧奈眉毛一挑,一時也不能真拿他如何,於是倆人便僵持著繼續大眼瞪小眼。


    顧奈的領口本來就沒扣,又是騎俯在郝浩池身上,領口掉下來胸前更是大片“春光”外泄,從郝浩池的角度上看完全一覽無餘,細看連他小腹的肌肉線條都看得清。


    於是乎,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在郝浩池試圖躲閃的餘光中,漸漸變得曖昧起來。


    更令人尷尬的是,在顧奈無意的摩擦中,郝浩池恥辱的發現自己竟然……石更了……


    發覺到自身變化的郝浩池隻覺得體內的血液“轟”一聲全往頭頂上衝,腦子裏隻剩下滿滿當當的兩個字——我操!


    顧奈與他隻隔了一層薄薄的布料,幾乎是同時發現了他的變化,眼看著郝浩池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頓時玩心大起,惡作劇地又用膝蓋上下摩擦了幾下,立刻發現下麵的物件又膨脹了幾分。


    郝浩池哆嗦著從齒縫裏擠出幾個字,話沒罵完就先倒吸了一口氣:“我□□大……嘶——”


    “嗯?”顧奈略一使勁,挑眉看著身下的人,“就憑你下麵這麽點兒物什,我若是有大爺,你怕也不一定能得逞。”


    這完全是對一個男人最大的侮辱!


    郝浩池恨不得立刻翻身起來,當著顧奈的麵脫了褲子讓他瞪大狗眼仔細看看自己的物什到底有多大!


    咦?好像哪裏不對……


    “你們……在幹嗎呢?”王玫手裏拿著一張五寸的老照片,站在門口詫異地看著床上糾纏在一起的倆人。


    顧奈立刻鬆了手,順手抄了之前仍在郝浩池手邊的相冊,退開一定距離衝王玫大方的笑:“浩池不給我看照片呢,差點沒跟我打起來。”


    “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小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哭著鬧著要和鄰居家的小姐姐穿一樣的漂亮裙子呢!”王玫毫不顧忌兒子的臉麵嘲道,又獻寶似的晃了晃手裏新拿過來的照片,衝顧奈道:“來來,給你看看幺兒的光屁股照,他呀小時候長得老可愛了,不知道怎麽越長越殘,肯定是被老郝的基因帶偏的。”


    郝浩池趁她轉移了視線,立刻掀了一點被角遮住下身,偷偷瞥了顧奈一眼,隻見後者正促狹地看著他,他尷尬地別開眼,又往被子裏挪了挪。


    “這是他百天的時候拍的,胖的跟個球似的,那時候大家都說,你這是生了個哪吒吧?哈哈哈!”王玫指著照片笑得花枝亂顫。


    顧奈定睛一看,泛黃的老照片裏,一個肥嘟嘟的小人兒正趴在席子上,抬頭看著鏡頭樂,嘴邊還滴著晶瑩的口水,小胳膊小腿一節節的跟蓮藕似的,小屁股蛋就像剛出籠的小籠包,讓人忍不住想捏兩把。


    “媽……”郝浩池無奈地喊了一聲,可惜王玫正在興頭上,又拿過顧奈手裏的相冊一張張給他介紹。


    “喏,這張是他五歲的時候,老郝給侄女兒買了條裙子做生日禮物,浩池見了非要穿,結果脫的時候把拉鏈給弄壞了,那時候一百多可不是小錢,氣的老郝當場就把他給揍哭了。”


    “明明是你說隻要穿了給你照個相,就給我兩塊錢買冰棒吃,我才穿的!”郝浩池抗議。雖然被揍的時候老媽一直護著他,可是在他哭鼻子的時候喪心病狂拍照的也是她啊!


    王玫摸摸鼻子不認賬:“我怎麽不記得有這回事兒?你那時才幾歲,記事兒了麽?”


    “怎麽不記事兒,你還說穿了這條紫色的就集齊7種彩虹色了呢!”郝浩池怒了。


    顧奈一看,發現前幾張穿裙子的照片果然是按照赤橙黃綠青藍紫的顏色順序排列的。


    王玫咳了一聲,作勢翻了翻冊子,迅速伸了個懶腰道:“哎呀,時間不早了,我去睡了,你們看完照片也早點休息啊!”


    顧奈從善如流:“好的,伯母好夢。”


    郝浩池:你倒是把相冊一起帶走啊!我根本不想看好麽?!(╯‵□′)╯︵┻━┻


    王玫一走,還貼心地給倆人帶上了房門,原本稍有緩解的氣氛又尷尬了起來。


    郝浩池身體的異樣雖然已經平息了下去,但一想起剛才的情形還是覺得麵上止不住的發熱。


    顧奈卻似乎早已忘記了那回事,低著頭繼續有滋有味地翻照片,忍著笑意評論道:“你肯定是親生的,這每一張照片都是親媽深深的愛啊!”


    如果現在可以打彈幕,“嗬嗬噠”三個字肯定已經霸滿了整個屏幕了。


    同樣是記錄生活,同學家的照片都是美美噠帥帥噠,隻有他們家的畫風清奇,照片裏的自己不是被雞攆的滿院子哭著跑,就是摔個狗啃泥,翻白眼、挖鼻屎都是小case啦,他當初腦門兒被鳥拉了一泡屎,王玫都能一邊“哈哈哈”一邊先拍了照再給他清洗……


    “是啊,要不是血濃於水,我想這本相冊夠我離家出走一百次了。”郝浩池對自己親媽的惡趣味實在無法苟同,上了初中以後他幾次三番想把這本相冊銷毀,奈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王玫早已去照相館掃描存檔了,並興高采烈地告知他,幺兒,等你結婚的時候,媽就把這些照片放在大廳屏幕上和你的結婚照循環播,那多有意義啊!


    郝浩池惟妙惟肖地模仿完王玫的語氣,最終給出自己的評價:“是啊,多有意義啊,光是想想就對婚禮一點都不期待了呢!”


    整個人是一個大寫的“嗬嗬噠”表情包。


    顧奈聽了,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你這是把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郝浩池翻了個白眼,把顧奈腿上的相冊收了往書桌上一扔。


    顧奈一邊笑一邊拍拍郝浩池的肩膀:“你記得以後結婚一定要邀請我,哈哈哈,想想都覺得那肯定會是我參加的最難忘的婚禮。”


    郝浩池不知抽了那根神經,順嘴應道:“那我幹脆娶了你得了,真丟臉還能拉上你一起,這才真正叫做讓你終身難忘的婚禮呢!”


    話一說出口,郝浩池自己先尷尬了,“我不,不是那個意思啊……”


    顧奈見他結結巴巴的模樣,眉眼一彎笑了:“我可真沒發現,原來你還對我抱著這種心思呢!”


    郝浩池一聽,更急了,舌頭牙齒都快打架了:“哎,我真、真不是,我就,就是……”


    “得了,不早了,睡吧!”顧奈好笑地伸手揉了揉郝浩池的腦袋,抬手關了床頭的開關,“啪”一聲房間裏便陷入了黑暗。


    郝浩池的眼前一黑,過了好幾秒才重新適應房裏的環境。


    窗簾沒有拉嚴實,潔白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一束蒙蒙的光。他就著那一點光亮抬頭去看顧奈,顧奈也正垂著眼看著他。


    不知是不是錯覺,郝浩池總覺得顧奈的眼神和平常變得有些不一樣,就像是月光折射了進去,在黑暗裏散發著微弱而又讓人無法忽視的光。


    “睡、睡了。”郝浩池心頭一跳,迅速往枕頭上一趴,不再看顧奈。


    黑暗裏傳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晚安。”顧奈沉沉的嗓音裹上月亮的光,鑽進了郝浩池的耳朵和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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