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鎮眯眼看著林東,緩緩一笑……一直以來都是他小瞧這個孫子了,昨夜林東的囂張一直在他腦內盤旋,而現在躺在病床上的小曦……祁鎮殘忍一笑,他一直以來似乎都對祁東過於放縱了。


    “祁東……就算你今天破產,甚至離開了祁家,該給的分紅也不會少了你的。”祁鎮慢聲道:“你在擔心什麽?!我祁家的子孫向來敢作敢當,今天我老頭子就清理門戶!”


    林東失笑,掃視一圈方漫不經心道:“清理門戶?爺爺您說得對,祁家男子曆來都是錚錚男兒,隻是我是您一手帶大的,就算如今離開祁家,您也該了解孫兒的人品才是……”


    “鐵證如山!”祁鎮打斷他的話,冷聲道:“祁東,枉我辛苦教導你這麽些年……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嗎?”


    他一臉悲痛,正義凜然,林未撐不住上前一步,笑道:“祁老爺子,您說鐵證如山……可否拿出來看看?”


    “有何不可?”祁鎮既然敢來那就是早有準備的,他早就等著林未這句話,聞言冷冽一笑:“證據都是警官那兒,你們要看就看個夠!”


    此話一出,那些家屬哭的更加帶勁,還有些想突破層層重圍往林東和林未身上撞,什麽喪盡天良,不得好死都往他們身上伺候。


    來來回回就這麽幾句,林未聽的怒火更盛,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至少聽著這些人的咒罵聲,林未對他們升不起一絲的同情憐憫之心。


    警察也不知道哪兒那麽大本事,這麽短短的時候手裏就拿著一遝資料,霍屈和程老爺子就站在一旁靜靜看著,也不說話,好像這兩位就是來看風景的。


    “祁東……‘東零’是東唯旗下的房地產公司吧。”祁鎮翻開一遝文件,掀起眼皮道:“這幾位……”


    他瞥了那地上痛哭流涕的家屬一眼,頗為憐憫道:“這幾戶人家都是花園區春然居的住戶,花園區要被改成商業街,當時競標……東零拿下之後名頭大盛,讓大家大吃一驚,現在想來……是有你在撐腰啊。”


    祁鎮的笑容有些玩味,這明擺著說林東假公濟私,盛旗雖然不怎麽摻和地產業,但當時也是幫著關係友好的企業的,隻是到最後被東零這匹黑馬給拿下了,當時也算是轟動一時,眾人看著林東的眼神都有些異樣,如果真是這樣……著實有些說不過去。


    頗有點白眼狼的味道。


    “東零在今年七月份拿下的這個標。”林東渾然不覺,慢聲道:“有什麽問題嗎?”


    祁鎮冷笑,那警官上前道:“祁先生……”


    “麻煩叫我林先生。”林東不容反駁的開口,唏噓一聲:“這位可能還沒看過新聞……我已被驅逐祁家,而且很快也是有家有室,有新戶口本的人了。”


    那警察一哽,一言難盡的咳嗽了一聲,話鋒一轉道:“林先生,據我們調查,花園區的拆遷就是這兩天正式施行的。”


    警官頗有些強調意味道:“我這兩天有看新聞……就是您……”他有些不知道怎麽措辭,畢竟這些人都不是他得罪的起的,而誰能笑到最後他可不敢保證,看到林東身邊的林未眼睛一亮,擲地有聲道:“就是您當眾對林藥師表白的第二日,那日開始的拆遷。”


    林東眼中的危險一散而盡,頗有些讚賞意味的看了這小警官一眼說:“是嗎?竟然這麽巧……你可能不大清楚,那兩天我們小兩口鬧了些矛盾。”


    他說著似乎有些無奈的歎口氣,對眾人道:“大家都是這個年紀的……也知道,戀人麽,感情太好有時候就是這樣,一點事這就跟塌了天似得,沒辦法啊,哪兒還有心情想別的,花園區竟然是那時候開始拆遷的麽……”


    那警官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幹笑一聲道:“是,是,林總和林藥師感情好,大家都知道,自是關注不到這些小事的。”


    林未嘴角一抽,看著眾人的眼神幹笑一聲低下頭,實在想將林東這家夥給塞到屋裏,偏偏林東點點頭,謙虛道:“熱戀中麽……天天跟度蜜月似得,嗯,那天拆遷是出什麽事兒了嗎?”


    他話音剛落,那幾家家屬就情緒激動起來,隻是還沒開口生生被林未瞥過來的眼神給嚇住了,林未冷聲道:“諸位還是莫要妨礙警察辦公,警官……您是否也該維持一下秩序?!”


    他實在聽不得半點詛咒林東的話,他怒極的時候都沒舍得,哪兒輪得到這些人?!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那警官訕笑一下,確實如此,而且東唯勢力之大……就是他也是聽說過的,林未是東唯的董事長又是藥師,身價一夜間水漲船高,實在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人。


    那些人到底是平民百姓,平民百姓對警察似乎有一種骨子裏的恐懼,一通棒子夾甜棗的敲打登時就老實了,就在那兒輕聲抽噎個沒完。


    “您可能貴人多忘事,記不大清了。”那警官對林東倒是客客氣氣的:“東零是分公司,而拆遷是總公司下的命令,這麽大的事兒您稍微想想……”


    “拆遷是有規定的,這才沒到半個月的時間,說起來東零實在是太著急了些。”那警官遞上來一遝資料:“您自己看看,而且這拆遷實在是太粗暴了些,賺的都的老百姓的錢,您看看……怎麽還有威脅的?是,有些是釘子戶,可現在大家都是通情達理的人……”


    說到最後這警官溫和全無,麵色一變厲聲道:“林總不覺得這手段太過下作了嗎?!現在是法治社會,不允許任何人為所欲為!法律不是擺設,更不是黑有錢人打幌子用的!您看看,幾天之內步搬走就要你家破人亡,還有這!”


    這警官到底年輕,火熱的愛國心一舉爆發幾乎要燃爆這個地球,疾言厲色怒斥道:“樓裏還有人呢?!直接就炸了!誰給你們的權利!這麽大的膽子,你們眼裏可還要法律?!”


    隨著他的話,記者蠢蠢欲動,都不是傻子,這個圈兒裏的,他們比這警官看的明白,就像伺機而動的餓狼,隻要林東露出一點破綻,他們能用言語直接將其瓜分!


    那小警官胸膛起伏不定,顯然是氣很了,林未抿抿唇,打眼看到紀揚手裏拿著一瓶新的礦泉水,登時拿過來遞給他,俊朗一笑道:“喝口水,氣大傷身,您可能不知道……這之前還有人直接給氣厥過去了。”


    林未說著自己一樂,眯眼笑道:“可惜那位氣性比您還大,過去了就沒再回來,生生把自己給氣死了。”


    “!”


    你小警官快要喘出來的一口氣給憋回了肚子裏,猛地灌了一口水,一聲不吭。


    “未未最是注意養生,一般人都不大樂意說。”林東合上文件,睨了那警官一眼,似乎在打量他的長相,頓了片刻方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人賺錢也講究個幹淨,林東自認為一向奉公守法,不知道今兒為何憑白得了這一番怒斥?”


    他也不等回答,翻翻那冊子唏噓道:“這手段是有夠下作的,隻是……”


    他掀起眼皮掃視一圈,嘴皮子一張一合,撂下個問題:“諸位都知道,拆遷計劃是我在被趕出盛旗之後實施的,誰告訴你們……東零是東唯的產業?”


    林未猛地回頭看他:“!”


    眾人:“!!!”


    “諸位真當我林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嗎?!”林東聲音驀地一沉,寒風呼嘯而來,帶著他的話凜冽呼向人群:“東唯是我創建的沒錯,但是全部用的都說我林東自己的資產,跟盛旗沒有半點關係,諸位若是不信可以盡管去查,東唯的初始資金均是這麽些年我該得的分紅,而隻要是盛旗要的,東唯從來就沒去搶過!”


    “更別說東零了!我林東自認為還算有點良心,不會做著總裁的位置反而跟自己公司作對!”


    “你這是什麽意思?”!祁鎮驀地有種不好的預感,祁東這小崽子智多近妖,祁鎮一直想不通僅僅五年的時間他怎麽成長到了如今的模樣,還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爺爺,我倒是想要問問您!”林東冷然一笑:“我是離開了盛旗沒錯,可您也不至於什麽都誣陷給我這個孫子嗎?!”


    “沒錯,我是在某些事上……讓您不大滿意,但人都說隔輩親……五年來我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為盛旗開拓江山。”林東嗤笑一聲,失望道:“我沒想到……我人都走了,盛旗自己捅的簍子還要我來背,真是好大的麵子!”


    “!”祁鎮麵色極其難看,他心裏某些預感更盛,身子有些抖,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冷聲斥道:“今兒是我這個做爺爺的不對,事情到此為止,我相信你,至於那些家屬……我會代替祁家做出補償,不管是誰做的,這事祁家擔了。”


    眾人都聽出不對勁,林東那話暗示意味十足,祁鎮如今……記者睜大八卦的眼,有些話就堵在喉嚨口卻不敢開口,但他們不敢,自是有人敢。


    程老爺子頗為狐疑的替他們問了出來:“哎?祁老您別急,小東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笑笑,歎口氣語氣頗為親切道:“我也是算看著小東長大的,不能不明不白的看著這孩子被汙蔑,你是他爺爺,就算……那也是血肉至親,他還是個孩子,何苦跟他過不去?”


    “他還小,名聲何其重要,祁老頭,既然如此,今兒咱就弄弄明白,還孫子一個公道。”


    他溫聲溫語,眼神卻是帶著刻骨銘心的恨意直直盯著祁鎮,孫子……不如說是他自己的孫子。


    他程家三代單傳,斷送在祁鎮手上,這麽多年……不報這個仇,他愧對列祖列宗,無顏麵對自己兒子兒媳……死都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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