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急得要命,不如去看一下到底情形如何。


    裴燁起身,這穿心蠱確實厲害,不過就這幾天而已,他就覺得手腿都在發軟,根本使不上什麽力氣,昨日若說還有些力量存著,現在是一半一半了,裴燁覺得自己真是沒法好了,穿到哪個世界都要受傷。


    係統:“這才能證明我對你好啊。”


    裴燁:“我不需要你這樣病嬌的好,喪心病狂。”


    係統:“本來還打算賜予你一次補充體力的機會,既然你不需要……”


    裴燁:“不不不,我很愛你,你看到天上的月亮了沒有,這就是我對你的心啊!”


    係統(沉默了一下):“今晚按照劇本是沒有月亮的。”


    裴燁:“……當我沒說。”


    補充了體力,裴燁覺得自己還可以繞王府跑十圈,再回到暝途教給那個該死的林鶴來上幾個千夫指,把他打成馬蜂窩應該可以解氣了。


    但是他現在要做的並不是這些以後要做的事情,他要保持好體力,那張紙多半就是被葉謹給摸走了,夫夫之間最容不得猜忌,萬一他看到上麵的內容了,不管是不是陰謀了,他都要趕在葉謹之前到那邊,不然指不定又要出什麽亂子。


    攻略男神之路真是任重道遠,一波三折……!


    起了個大清早,裴燁躲開這府內眾多侍衛和防衛,不過他被葉謹帶回來的時候還是很隱蔽的,知道他的人並不多。


    再說蘇孤雪的功底打得結實,就算奪心蠱讓他失去了不少功力,但配合這補給的體力,他一路還是能順利到那地方的。


    現在尚不足辰時,要是葉謹真來了,那就說明他應該真的是……要誤會他了!


    他現在真的並不想逃走啊,他隻是……


    好吧,他肯定是要走的,一直窩在那裏當然不是個事情,葉謹喜歡強者,他要是再這麽窩囊,他對自己僅剩的那點好感也沒了。


    還有那個林鶴,裴燁是肯定咽不下這口氣的。


    係統:“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咽氣啊?”


    裴燁:“噓……來了!”


    裴燁本就一心認為有詐,他趴在屋頂上,打算靜觀其變,若是馮袖真來了他就出現,他悄悄揭開一片瓦片,用千夫指挖了個洞,然後往裏瞧去——


    這房間裏燃著幾根蠟燭,慕禾大概已經起了,隻是這燭光照著,應該會有人影,可連個影子也沒有,難道是出去了?


    裴燁睜大眼,卻聽到輕微的震動聲,多半是有人來了,還有低低的嗚咽聲,像是風吹過空穀時發出的聲音,很快地,就有一個人影出現了,容色豔光,是慕禾!


    他四處觀望了一下,從袖口中抽出一個紙包,倒入了桌子上的茶壺裏,然後晃了幾下,又撒了點粉末在熏香爐裏,然後合上,而裴燁蹙緊眉,這是在做什麽?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之後,正主終於來了——


    馮袖美人沒拿他標誌性的狼牙棒,這才幾天就瘦了不少,衣服空蕩蕩的掛在身上,更是多了弱風扶柳的意味,配上他標誌的美人臉,看上去還怪讓人心疼的。


    原來不是假的,的確是馮袖給他傳的信,看來他為了擺脫林鶴,也是付出了不少。


    慕禾看到馮袖,便很快端了張椅子給他坐,給他倒了一杯剛剛往茶壺裏不知放了什麽東西的茶,馮袖沒有喝,樣子看起來有些焦慮,多半是怕自己不來吧。


    可這個慕禾,裴燁現在總算長了點心眼,還是打算靜觀其變,可趴久了也會不舒服,他鬆動了下胳膊,一甩手卻用力打在了瓦片上,他趕緊把那塊瓦片蓋上,但是還是被裏麵的人注意到了。


    慕禾餘光瞥了眼屋頂,唇畔揚起一個嘲諷的笑,馮袖也往上看了一眼,眼中隱隱存著希翼歡喜,裴燁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單腳踩在屋簷上,意外地發現了個熟悉的影子。


    俊秀的臉,高大身材,葉謹就這樣堂而皇之進了南風館,看來是真的來了,在他走進沒多久,裴燁一路緊隨其後,也跟著進去了。


    “怎麽是你來了?”


    看到來人不是自己心中的預期,馮袖急了,葉謹看向慕禾,慕禾也看向他,神情也詫異了下,也沒預料到來得人居然是葉謹。


    “本來還想問你,誰給你的消息,看來現在是不必了。”


    葉謹瞥了眼慕禾,意思不言而喻。


    馮袖拿著杯子的手在微微顫栗,“教主呢,你拿教主怎麽樣了,他中了穿心蠱你還乘人之危,你還算是個劍客?配叫做斷涯公子,哦是我忘了,你還是個王爺呢。”


    “你和他暗中勾結,也不想想,他現在那副樣子怎麽可能東山再起。”


    在門後偷聽的裴燁聽到這話恨不得現在就把葉謹掐死一了百了,這麽瞧不起他,是真忘了他至少之前還是暝途教教主嗎!


    “暗中勾結?”


    馮袖哼了一聲,“你也不是也一樣,若沒有林鶴那叛徒,你能害到我們教主?”


    太抬舉他了真是,裴燁對馮袖的好感度頓時上升到了一個頂點,馮袖又頓了下,“就算我們教主除了皮相武功之外,並沒有別的優點,但他至少不來陰的。”


    來人啊,把他的六角梅花棱錘拿來!


    而此時熏爐炊煙嫋嫋,淡淡香味無聲無息地飄到了每個人的鼻息裏…


    “怎麽回事?”


    力氣都像是被忽然抽光了,葉謹靠著旁邊的桌子維持住了風度,不至於讓自己很難看的倒下去,馮袖手指死死扣在桌上,但本來這幾天他就滿腹心事沒有養好,這下是徹底癱倒在了桌邊。


    反觀慕禾卻一點事情都沒有,還氣定神閑地倒了杯茶,無視馮袖瞪著的眼,把茶慢慢倒進他嘴裏。


    “聽話一點就不會這麽多事情了,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


    做完這些,慕禾笑得一臉惡意,“蘇孤雪,不敢出來了?”


    他看向門口,正是裴燁之前的位置所在。


    為何說是之前,因為他早就沒影了。


    他總是聽到有嗚咽聲,斷斷續續的,他又仔細在這兒逛了一圈,發現今日的南風館格外……人少。


    按理來說,總該會見到館主柳聞,也沒有。


    裴燁尋著聲音一路找過去,慕禾的房間後麵有一處雜物間,他推開門,門裏的好幾個被五花大綁的人和他麵麵相覷——


    他走進去,趕緊把門關上,確定鎖緊之後走到那幾人麵前,其中就有柳聞和……慕禾!


    他扯下塞在慕禾嘴裏的布,慕禾急紅了眼,但還是不忘壓低聲音。


    “快,裏麵那個慕禾是假的!是林鶴易容的!”


    而另一邊,氣氛也是十分詭異。


    “講真的,王爺,我還沒想到,你居然會主動趟進這渾水裏來。”


    林鶴撕下臉上的易容皮,“這玩意兒貼在臉上真不舒服。”


    葉謹挑眉,“你就料定蘇孤雪會來?”


    “不不不。”


    林鶴微笑,“我是臨時才知道這件事的,而且我知道,其實一直以來,馮袖和蘇孤雪的關係是好得不同尋常的。”


    不同尋常這四個字被他咬得別有一番意味,仔細聽還能聽出幾分恨意。


    這……蘇孤雪的風流總是容易讓人誤會啊。


    他看向馮袖,“你覺得我真不知道你逃出來了?”


    “我隻是覺得奇怪,王爺,你擄走蘇孤雪又把他關在府裏,按理你不應該送給當朝皇帝處置嗎?”


    林鶴嘖了聲,“你忘了他當初這麽羞辱你嗎?”


    葉謹淡淡道,“我要親手打敗他,你給他下穿心蠱這件事情和我商量了嗎?”


    “我和天合派商量就行了,”林鶴饒有興致的看著他,“難道蘇孤雪這腔調還能撩走你的心?”


    “而且你私藏蘇孤雪這件事情,被你皇帝哥哥知道,我都替你擔心。”


    馮袖咳嗽幾聲,林鶴又道,“王爺,麻煩您把蘇孤雪交給我們,別讓在下為難。”


    “我不會讓你為難。”


    此時門被推開,正是裴燁走進來,臉上捂著一塊浸濕了水的布,葉謹怔怔地看著他,他笑得依舊肆意,“我和你走就是了。”


    “林鶴,你野心很大啊。”


    裴燁這話說得意味深長,他走到葉謹身邊,林鶴上下打量他幾眼,“你居然……”


    穿心蠱怎麽可能沒事,他不過就是有係統幫忙罷了。


    係統:“你看看你,沒我怎麽辦!”


    裴燁:“沒你我就到下一個世界了。”


    係統:“……”


    裴燁:“但是不行,我還沒和葉謹啪啪啪呢,作者還沒開車呢!”


    係統:“你真的就這點出息了……”


    “我跟你走。”


    手順著葉謹身上摸索幾下,找到幾處大穴,有桌子隱蔽著還不算很明顯,葉謹隻覺得身上那種沉悶的感覺消失了不少,“不過你得保證他們倆安全。”


    葉謹還是坐在那裏不動,林鶴又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又在耍詐。”


    “你自己這樣還揣摩別人。”


    裴燁和葉謹對視一眼,葉謹難得這副樣子,他是真的好想捏捏他的臉,然後親親他唉我的天,隻是現在不大可能了,他有別的事情要做呢。


    他俯身下來,低聲道,“你不應該來的,不過也好,你帶著馮袖先走吧,我和林鶴走。”


    “我沒想逃,隻是有些事情我必須去做,總而言之,我會做個配得起你的對手。”


    葉謹還是看著他,眼神閃爍,他懂了他的意思,馮袖肯定知道些內情,可以作為籌碼,帶走最好不過。


    裴燁笑起來,“他的目標是我,葉謹,我……”


    “我當初調戲你是不對,但我是真的喜歡你。”


    這句話說得極為響亮,還很真誠,裴燁摸摸他的臉,“我盡量回來,到時候任你處置唄。”


    說罷,林鶴手中的鞭子已經朝著裴燁過來了,葉謹驀然躍起,抱起旁邊的馮袖,裴燁手中箭朝著林鶴射去,他避開箭的同時,葉謹深深看了裴燁一眼,轉身奪窗而出——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心裏有什麽又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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